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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不完全结婚守则 > 第35章 你还要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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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浅心下一惊,只听黑暗处一道低低沉沉的男音:“跟我走。”

    声音很轻,但足以让她听清。

    那人不由分说拉着叶浅往暗巷深处跑,他后背挺括,步伐矫健,一件黑色卫衣,帽子罩在头上看不清样貌,温热的大手紧紧握着她的,给人莫名的安全感。

    后面追逐的脚步逐渐逼进,逃命要紧,叶浅来不及细想,加快步幅跟上那人。

    黑衣人对四周的地型十分熟悉,带着叶浅七转八弯在纵横交错的窄巷里穿棱,身后的脚步声渐渐与他们拉开距离。

    叶浅靠在墙上,喘着粗气连连摆手,“不行,我跑不动了!”

    虽然明知道停下来不是办法,但她真的坚持不住了。

    那人降下步幅回过头,黑暗中一双眼睛亮如繁星,他的声音不大,低低的,却又十分透亮,“再坚持坚持,马上就能脱险。”

    听到“脱险”两个字,叶浅的眼睛亮了亮,咬咬牙把手伸给男人,艰难的站直身,在男人的拉扯下拐起一侧的横巷,这里比其他几条街还要昏暗,叶浅跑了一会儿才发现前面是死胡同,心中大叫不好!

    望着前面越来越近的高墙,叶浅心中升起绝望,她把心一横,顿住了脚步。

    男人不解的回头望她,叶浅冲他摆了摆手,“别管我了,你自己翻墙走吧。”

    对方人多势众,左右是死,再牵扯无辜实在没必要。

    男人静静的望着她,有些发狠的问:“你打算送死?”

    叶浅眼中一片清明,扯扯唇,“你先走,方便的话帮姐报个警。”

    应该赶得及过来给她收尸,叶浅有些悲壮的想。

    男人没说话拉着她向前走了几米,推开一侧的院门,“进来吧!”

    他放开手,径直进去掏出钥匙打开最左面一间矮房的门,叶浅这才彻底明白他的意思。

    她挥挥手,示意他进去,“我在院子里躲会儿就行了。你回屋吧!”

    大着胆子跟个陌生人一起跑已经算不得明智之举,再要进屋,谁知道是不是又一个龙潭虎穴!还是院子里安全。

    嗯!那柴火垛就不错。叶浅四下打量着堆满各色杂物的院落,寻找着最佳的藏身之所。

    男人站在门口借着月光摘下帽子,露出一张俊秀稍显稚气的脸,“叶姐姐,是我,快进来吧!”

    小豪!?

    错愕着,叶浅没再犹豫闪身进屋。

    院门外一阵兵慌马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叶浅屏气慑息,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背紧贴着房门,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

    外面的人应该也看清了这是条死巷,步子就停在了院门外不远的地方。

    “老大,人不见了。”

    一声咒骂,“给我分头搜!”

    霎时,乒乓乱响的声音不绝于耳。

    房间里的两个人紧张的对视,小豪紧紧握住叶浅的手,每一根神经都敏锐地竖起,掌心渗出冷汗。

    院门被人从外面踢开那刻,小豪突然一个旋身,将叶浅压到床上,扯过被子将两人盖了个严实。

    院子里噼里扑棱的搜寻声越来越近,虽然知道对方挨家挨户搜的可能性很低,但还是令人不觉地紧张。黑暗中两人心如撞鼓,肌肉紧绷,丝毫不敢懈怠。

    窗外陆续有住户打开灯,更有人不耐烦地吼道:“谁啊?再折腾老子报警了!”

    “想死你就报!”院子里的人嚣张不客气踢翻那户人家门口的杂物,摔在地上发出或清脆或沉闷的响声。好一阵摔打后,院门再次被重重摔上。

    隐隐听到有人开窗向外窥视的声音,这院子里的房间格局都差不多,门和窗同在对向院内的那面墙上,打开窗缝就能看到院子里的动静。

    可床上的两个人都僵着不敢动,竖着耳朵倾听外面的动静,那群人并没走远,正在巷子内徘徊,还没有死心。

    院外,“老大,墙这有个梯子!”

    “妈的!”一阵咒骂后,脚步声渐行渐远,最后终于恢复宁静。

    院内是男人女人低声的嘀咕和怨怼的咒骂,声音压得很低象是生怕把刚刚那伙人再招惹回来。

    在知道终于安全那刻,床上两人皆松驰下来,重重呼出一口气,相视一笑。

    小豪眼眸骤然暗沉,有些不知名的因子在涌动,两人目光相接的一瞬,叶浅豁然意识到此刻两人的姿式有多么尴尬暧昧。

    及其短暂的怔愣后,叶浅推了推小豪,“没事儿了,起来吧。”

    小豪眼睛闪了闪,这才回过神,掀开被子翻身下床,耳根通红,眼睛忐忑的不知该往哪儿放。

    叶浅没太把刚刚一瞬间的尴尬放在心上,更没留意到小豪的不自在,她坐起身抿了抿耳边的头发,情绪还停留在刚刚的险情中没有缓过来,虽然极力装得淡定,心里还是后怕得不行,手脚发软得根本站不起来。

    她一个杂志社的小小业务员,怎么就搞得和洪兴十三妹似的!

    喂,导演是不是剧本给错了?

    稍稍平静后,叶浅舔舔发干的嘴唇,“有水吗?”

    她抬起眼眸打量着这间不足10平米的小屋。

    发黄的墙面上有大片脱落的墙皮,只在贴着床的那面用灰蓝色格纹布做了遮挡,而另一面与大门的距离不足一米,床边一张简易的条形桌充当着餐桌、写字台、床头柜等多个角色,床对面一个落地铁艺挂衣架上挂着几件当季的衣服,都是很简单的款式。

    小豪从桌下的纸箱里拿了瓶纯净水,拧开瓶盖递给叶浅,“喝这个吧,这边的管道老化的厉害,接出来的水根本不能喝。”

    叶浅的心顿了一下,她从小的生活条件算不上好,但也还没到这个地步,真无法想象在临港这样的大都市还有人过着如此简陋的生活。

    她没出声,接过水瓶一口气地喝了多半瓶,跑了一晚上她确实渴了。

    再次环视四周的环境,叶浅有些不太确定的问:“你住这儿?”

    叶浅知道会所里大部分男孩都是因为学历低又贪图享受才出来赚这种快钱,也因为这钱来得太过容易,他们大多花钱大手大脚不肯亏待了自己。

    “这边离会所挺近,反正我一个人无所谓的。”小豪答得坦诚,没有一丝一毫的尴尬。

    叶浅盯着桌下整箱的方便面,点点头,没再多问。

    小豪拉了个塑料凳坐在门口,一双腿就那么支在地上,手臂撑在膝盖上,有些担忧的问:“叶姐姐,那些是什么人,他们为什么要追你?”

    叶浅摊摊手表示她也不是很清楚,复又勾勾唇,“今天多亏遇见你,不然我可能就没命了。”

    小豪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也是凑巧今天不用上班遇上了,不然真不敢想。

    “叶姐姐,我看那些人挺凶的,你以后晚上千万别一个人出来了。”

    叶浅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接着是一阵尴尬的沉默,本来并不熟悉的两个人,又因为学历背景的大相径庭而变得更加无话可说。

    半晌,小豪有些忸怩地道:“叶姐姐,你怎么不来找我了?莫姐姐来过几次,她说你忙。”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点儿忐忑的小心冀冀,澄澈透亮的眼睛定定的注视着叶浅。

    “是挺忙的。”叶浅顺水推舟,答得并不走心。

    要说忙,莫小北更是个大忙人,可她就是精力充沛的可以夜夜笙歌,叶浅自问比不了,也不喜欢她这种休闲放松方式。

    小豪眼睛暗了暗,抿着唇,有些失落。

    又是一阵静默。

    叶浅放下水瓶,站起身,“不早了,我走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小豪伸手拽住她,神色有些不自然,“这么晚了,别走了。外面不安全。”

    “……”

    小豪腼腼腆腆垂着眼帘不敢看叶浅,诺诺的道:“叶姐姐,你还要我吗?”

    叶浅怔愣着,半天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想来小豪应该是误解了生日会那天她说带他走的意思。

    “我那天是开玩笑的,并不是要……”叶浅尴尬的轻咳两声,“你明白吧?”

    小豪望着她,小鹿一样的眼睛忽闪忽闪,有些忸怩又透着坚定,“可是,我想给你。”

    象生怕叶浅嫌弃一样,很快补充道:“我是第一次,很干净,真的,不骗你。”

    “……”这台词是不是拿反了?

    小豪显得有些局促,可拉着叶浅衣袖的手一直没有放下,“莫姐姐说,你也是。”

    “……”

    莫!小!北!掀桌!她是有多闲,没事儿给自己四处宣传这种事儿?

    好不容易摆平了谭立文,又给她弄个小豪,这是上辈子和她有仇嘛?

    小豪陷在自己的思绪里,神情戚戚,“做我们这行迟早要和客人出去的,我不想和那些老女人……经理说如果我再这样推客就不要去上班了。我知道自己躲不掉的。叶姐姐,我不收你钱,我就想……至少第一次是美好的。”

    他从未象现在一样痛恨过自己的职业,虽然并不光彩,但至少让他有能力负担起家人的生活。

    叶浅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眼前的清俊少年还带着稚气未脱的青涩,就连讨论起男女之事来,也是一副软萌的模样,全然没有半点猥琐的感觉,当然同时也少了旖旎的颜色。

    小豪盯着叶浅,见她一直不说话,咬了下嘴唇象是下定了决心,“叶姐姐,我想给你。莫姐姐说你需要人帮助。”

    MD!叶浅想即刻冲出去剁了莫小北这惹事儿精!绝交!必须绝交!

    按住心中想杀人的怒火,叶浅望向小豪,平静的眼眸淡然无波,“小豪,美好的性爱应该建立在两情相悦的基础上。”

    可惜她自己并没有做到,想到那一夜的纵情,叶浅无比的后悔,她一直试图将关于那夜的记忆抹去,不想承认它的存在。而她也确实很少会再记起那件事。

    如果不是小豪一再的提起什么“第一次”,她差不多已经忘了。反正最重要的从来不是那层薄膜。或许男人并不这么想,不过叶浅觉得那种思想狭隘的沙文猪也根本不值得她的付出。

    小豪拉着叶浅的手,灯光下,灵动的瞳眸里闪着细碎的光,“叶姐姐,我喜欢你。”

    叶浅吸了口气,淡淡的望着他,“小豪,你今年多大?”

    “十八。”

    “你知道我多大吗?”

    小豪摇摇头,又急切的说,“喜欢一个人和年纪无关,我懂的。”

    他紧紧握着叶浅的手,象是害怕走丢的孩子。

    叶浅想起自己小时候曾经喂过的一只流浪猫,她只是好心喂了那么一小块香肠,那小猫就一直跟在她身后不肯离开,小爪子趴在她裤腿上,像极了此刻的小豪。

    泼冷水的话终究没有说出口,叶浅轻轻叹了口气,“小豪,你这个年纪应该在学校好好读书,咬咬牙辛苦几年,弄个大学文凭,日子会好的。”

    小豪咬着嘴唇可怜巴巴的望着叶浅,怯怯的问:“叶姐姐,你是不是嫌弃我?”

    “怎么会呢?你很好,小豪,你要记住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放弃自己,就算全世界的人都否定你,只要你自己不放弃就有希望,明白吗?”

    不知道小豪有没有听懂,他只是那样静静的望着叶浅,自从妈妈病了以后,这个世界再没有人象叶浅一样温哝暖语的关心他,同他讲做人的道理。

    想到小豪现在的条件,叶浅主动道:“会所不要再去了,找份白天的工作,再选个合适的夜校,有什么困难可以找我,学费不够我来添。”

    叶浅是真的把小豪当成弟弟来看,帮他做着打算,很理性的为他安排着未来要走的路。

    小豪小鹿斑比般的眼睛蒙上一层浓浓的水汽,“叶姐姐,我不要你的钱。”

    叶浅摸摸他的头,象安抚受伤的小兽,轻声道:“小豪,我不知道你遇到什么事不得不到会所上班,但是你还年轻,不要贪图一时的安逸,这样混下去,是不会有前途的。”

    “叶姐姐……”小豪吸了吸鼻子,糯糯的说:“我妈妈得了很严重的肾病,在医院每天都要洗肾,将来还要换肾,我就妈妈一个亲人了,我不能没有她。”

    叶浅的心狠狠的揪了一下,不觉伸手抱了抱小豪,轻拍着他的背,“会好的,总会好的。”

    “叶姐姐!”小豪哽咽着紧紧抱住她,头埋在她颈窝处,只一会儿的功夫肩膀处就湿了一大片。

    同样单亲的家庭背景让叶浅的心软成一片,想都没想便低声安慰道:“没关系,叶姐姐和你一起想办法。”

    小豪抽抽噎噎抬起点儿头,红着眼睛凝着她,“叶姐姐,那病太贵了,我不能拖累你。我能坚持。”

    叶浅安抚地拍拍他的肩,“赚钱的工作有很多,我来想办法。”

    ……

    从小豪家出来时,天已经蒙蒙亮,因为担心叶浅再有危险小豪执意送她回去,叶浅也没再推辞。

    两人相顾无言的打车到叶浅的公寓,刚拐进小区叶浅远远看到顾深那辆黑色悍马张扬的停在楼下,一身浅灰色西装的男人慵懒矜贵地斜靠在车门,手里捏着只烟。

    顾深看到叶浅眼睛攸地亮了,丢了烟头用脚尖按灭,大步向前几步,再看到跟在后面下车的小豪后一张俊脸阴沉下来,气势凛凛地迈着长腿走过去,拽了叶浅就走。

    “叶姐姐!”小豪不甘心看着顾深第二次霸道的带走叶浅,可顾深那森然的强大气场又让他不自觉得发憷,一双手紧紧攥着成拳,骨节泛起青白。

    顾深眉头紧拧,手指微微用力,态度亲昵的靠近叶浅耳畔,低声道:“你敢理他试试。”

    叶浅被他捏得有点疼,狠狠瞪了他一眼,回头对小豪道:“小豪,回去吧。改天我再去找你。”

    小豪挑畔的向顾深扬扬眉,“叶姐姐,你一定要来哟,我等你。”

    顾深气得青筋突突跳,发狠道:“你还去?”

    漆黑的瞳眸危险的眯起,带着迫人的压力,看起来挺骇人的。

    叶浅眨眨眼睛,看看顾深冒出青茬的下颌,再瞟一瞟他车旁那丢了一地的烟头,诧异地说道:“你昨晚没回家?”

    “别废话!”顾深气得要死,手指死死捏在叶浅的腰上半推半拽带着她急步往楼里走。

    就在昨天晚上他刚刚查出刹车事件的幕后指使人是贾志新,以这个人睚眦必报的性子,顾深担心叶浅再有意外,立即给她打了电话。

    叶浅的电话关机,顾深的心跟着突突乱跳,即刻开车赶过来找她,结果吃了一夜的闭门羹。

    他担心得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整整在楼下等了她一个晚上。

    可她呢?跑去会所和小鲜肉风流快活!

    顾深越想越气,阴沉着脸,将叶浅拽上楼。

    望着他们消失在楼前的背影,小豪攥紧的指尖直插掌心,他痛恨自己的软弱、不强大,一次次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在眼皮底下被人带走,就在这一刻小豪下定决心要让自己成为一个实力强劲的人。

    大厦里,叶浅是被顾深拎进电梯的,她1米65的亚洲女性标准身高,在接近1米9的顾深面前娇小得像只小奶猫,完全没有抵抗的能力。

    顾深按着叶浅的手指解锁了房间的密码锁,同时毫不客气的将自己的指纹录入进去。

    无叶浅抗议的眼神,顾深冷着脸迈进公寓。这是他第一次来叶浅家,如果放在平时他一定会好好参观参观她的闺阁,可现在什么心情都没有,一道火憋在心里,就快要原地爆炸了。

    房门刚刚关上,顾深就将叶浅按在门上扣住后脑勺惩罚性地啃吻起来,霸道地不留一点儿余地。

    “唔……”叶浅浑身的神经都颤了下,抬起腿要去踹他,却又全身发软得毫无攻击力。

    反倒是顾深有力的手臂禁锢着她的腰肢,几乎要将她揉进他的身体里,再在叶浅发狠的要去咬他的时候,狠狠的肆虐着她的唇瓣,直接将人带入客厅,重重地摔进沙发里,墨色如海的深眸里有火焰在燃烧。

    无视她所有的挣扎和踢打,手指稍一用力,将叶浅的衣服从领口扯落大半,露出白如瓷器的肌肤。

    叶浅象被激怒的小猫露出利爪,拼命推开顾深,狠狠抡起巴掌,“顾深,你发生什么疯?”

    这一耳光清脆响亮,令两人同时怔住了。

    虽然有些心虚,但叶浅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她大约能猜到顾深受了什么刺激,可他凭什么?他们在协议结婚时就已经说好彼此自由,互不干涉,就算她真做了什么那也是她的自由。他有什么好吃醋的?

    何况小豪还是个孩子,虽然晚上他们才有过一段尴尬的对话,但叶浅根本没放在心上,在她看来小豪就是个当弟弟都嫌小的小屁孩儿,根本算不上男人。

    顾深松开她,舌尖顶了顶腮帮,眼睛死死盯着叶浅光洁的肩膀,在确定没有可疑的痕迹后,嘴角几不可察向上抿了抿。

    叶浅拉好衣服,双手环在胸前,冷冷的盯着顾深,“不发疯了嘛?不发疯就赶紧滚,我还得上班,没时间陪你胡闹。”

    说完,她起身上楼拿了件换洗衣服直接走进浴室。

    等她洗完澡下楼,顾深也在楼下的卫生间简单梳洗过,头发上还沾了点点水珠,整个人看起清爽了许多,只是眼底隐隐的有片乌青。

    此时叶浅的心静平复了许多,想到顾深应该站在楼下等了她一夜,所剩无几的那点儿怒气也跟着消失无踪。

    她给手机充上电后,走进厨房,设置好咖啡机,又从置物架上拿了新马克杯洗净放在中岛台上,给顾深倒上咖啡,“这么早过来,有事儿?”

    顾深冷笑一声,还以为她个死没良心的不会问呢,手指敲在马克杯壁上,显得有些漫不经心,“破坏刹车的人找到了,是贾志新的安排。”

    他没有提自己在楼下担心了整晚的事情,觉得有些丢面子。

    叶浅想到在火喷喷KTV看到的人影,莫非昨晚那些人也是贾志新找来的?看来他因为上次的事情记恨上自己了,如果这样,同类事件怕是还会发生。

    顾深看她蹙着眉,神色恍惚,追问道:“在想什么,不会是吓傻了吧?”

    叶浅甩了甩头,“没什么,怎么贾志新又活过来了?他不是被警方带走了嘛?”

    顾深甩了甩头发上的水珠,将它从额头捋到脑后,“早就没事儿了,这类调查到最后大多是限期整改,罚钱了事,不过对天工的发展来说也算是一次重创。”

    叶浅点了点头,回身打开冰箱动作利落的拿出面包放进多士炉,又拿了花生酱,将烤好的面包装盘一同放到岛台上,“早上时间紧张,简单吃点儿吧!”

    顾深看她似没放在心上,提醒道:“我看贾志新未必会这么容易放手,你这段时间出入最好小心些。”

    叶浅漫不经心吃着面包,“我知道啊,昨晚还有人追了我九条街。要不是遇到小豪,恐怕我现在已经交待了。”

    顾深皱了皱眉,眼中闪过寒芒,“有没有伤到哪儿?”

    叶浅摇摇头,自我解嘲道:“就是大晚上跑了好几公里,腿肚子有点儿疼。”

    “都这时候你还开玩笑?你这两天请假不要上班了,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顾深手指有节奏的一下一下叩着桌子,周身散发着森寒之气。

    叶浅看了看他,“这事儿你还是不要再插手了,我看贾志新未必就不恨你,自己出入提防着点儿。”

    顾深回望着她,勾起一侧的唇角,“不错,还学会关心人了。”

    叶浅很想给他个大白眼,又觉得正事要紧,懒于和他计较,“上次天工美容被调查是不是你做的?”

    顾深但笑不语,对叶浅的话未置可否。

    叶浅也没再纠结,无论是与不是,她与贾志新的梁子算是结下,想要善了恐怕没那么容易。

    “马上到这个月的DEADLINE,我现在不能请假,你觉得我现在报警会不会好点儿?”

    如果当时出车祸时第一时间报警的话当然是最好的,可那时叶浅昏过去了,谭立文又一心扑在她的伤势上,错失了时机。事后又因为不是太确定,叶浅也没深究,只想着让顾深找人查查,去去疑心病,谁知道这里面还真有问题。

    顾深抿着咖啡,静默着没出声。现在这事儿交给警方不是不可以,但也困不住贾志新太久,之后他们之间的结会越结越紧。

    想到这些顾深的眉头紧紧蹙起,越是象贾志新这样如小强般的小人因着无所依仗才越发难办,弄不好他来个鱼死网破。

    拿叶浅的安危来博,顾深不敢。

    一杯咖啡的时间,顾深想到的,叶浅也差不多都想明白了,这时一个人在她脑子里闪过,心里有了计较。

    ……

    吃过早饭,顾深拗不过叶浅还是送她去了杂志社,临下车前顾深叮嘱道:“尽量呆在杂志社别出去,下班我过来接你。”

    这些日子叶浅的车还在修理厂,她出出入入只能打车,不过这个特殊时期公共交通工具反而比私家车更安全些,既便如此,顾深还是不放心。

    伊莲站在办公室的窗口正好看到叶浅从顾深的车上下来,握着咖啡杯的手紧了紧,眸底划过阴鸷的冷意。从来她看中的男人还没有失手过,她绝不允许自己输在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叶浅身上。

    她拿起手机,回拨了个号码,“我同意和你合作。”

    与此同时,叶浅进了位于二楼的总编办公室,总编殷赏可以说是叶浅在范杂志的第一个伯乐,当初她经过笔试、面试,过五关斩六将进入范杂志的时候,最先看中她的正是殷赏。

    在经过两个月的实习后,一心想多赚钱的叶浅最终选择了广告部,为此殷赏报怨了许久,但也还是尊重了她的选择。

    殷赏今年四十出头,除了是位思维敏锐,经验老道的总编外,还是个购物狂,这点儿小毛病让她在雷厉风行的同时又透着份小女人的可爱,恰好叶浅在努力赚钱之余,一点儿不介意好好犒赏自己,于是,两人一拍即合不时私下约出来逛街吃饭,不谈公事,只讲流行时尚、娱乐八卦,俨然一对忘年交。

    所以别看叶浅在杂志社里清清冷冷的好似没什么人缘,其实在上层她的人脉基础相当不错,只不过她为人低调不喜欢利用和卖弄这些罢了。

    此刻,叶浅坐进殷赏办公桌对面的客椅上,绘声绘色地将徐飞退隐江湖立志经营餐饮的故事讲了一遍,成功引起殷赏的兴趣,几乎马上敲定了徐飞的人物专访。

    从编采部出来,叶浅直接打车去了大龙凤酒楼。

    徐飞正坐在太师椅上喝茶,见叶浅来了,十分高兴。之前叶浅向他提出许多酒楼的整改建议,他已经一一布置下去,这会儿正想再听听叶浅的意见。

    招呼叶浅在他旁边坐下,又亲自斟了茶给她。

    跟进来的马仔看傻了眼,跟了飞哥这么久还没见他这么礼遇过谁,难道他很快就要有飞嫂了?不行,得马上把消息告诉兄弟们。

    [飞哥的马仔]+,还有人直接爆了叶浅的照片,是她和徐飞吃饭时被人冒死偷拍下来的。这下子临港十八区的兄弟都见识了未来飞嫂的英姿,并悄悄记在心里。

    嗯,保护飞嫂人人有责。

    叶浅轻轻抿了口茶,茶香四溢,是上好的大红袍,她把做杂志专访的事情告知徐飞,又提了些受访技巧,叮嘱他过去江湖的事情少说,把重点放到开设酒楼的初衷上。

    徐飞是个聪明的,自然明白叶浅的意思,这是帮着他酒楼做免费宣传呢,出来的效果可是花多少钱都达不到的。

    叶浅在徐飞心里的份量又重了几分,谈了大半个小时后,两人已经开始兄妹相称。

    又聊了一阵,叶浅敛起神色低声道:“徐大哥,我有个事儿想麻烦你帮忙查一下。”

    她略过小豪的出现把昨晚遇袭的事情,一五一十同徐飞讲了一遍,徐飞听后面色微凝,“你这是得罪什么人了?”

    叶浅没提贾志新,面带困惑地道:“都是些工作上的小矛盾,不至于这么喊打喊杀的吧?”

    徐飞手指摩挲着尾戒,徐徐地开口道:“这事儿倒不难查,我让人四处问问也就清楚了。只是这些天你自己还是得小心些,不行我叫几个弟兄先跟着你。”

    叶浅想想自己身后跟着几个黑衣大汉的场面,连忙摆手,“不用,不用,说不定就是认错人了。”

    徐飞的眼底闪过阴郁,一双眼睛晦暗不明,是瞧不出的深邃。

    从大龙凤出来,叶浅接到顾深的电话,他低沉的声音带着几分急燥,“你又跑哪儿去了?不是让你在杂志社等我的吗?”

    叶浅报了地址,在附近的麦记等他。

    顾深来得很快,一双眸子里明显带着火气,看到叶浅劈头盖脸就是一通数落。

    叶浅漫不经心等他说完,闲闲的道:“我饿了。”

    顾深被堵得没脾气,“是在这儿吃,还是换个地方?”

    叶浅托着腮,手指在脸颊上点了两下,“去淮南菜馆吧,我请客。就当是谢谢你这些日子对我妈的照顾。”

    顾深睨着她,漆黑的眼睛深不可测,“履行合约而已,你不用和我客气。”

    叶浅难得好脾气的弯弯唇,“那就当道歉吧,害你昨天等了我一夜。”

    “算你有良心。”顾深憋在心里的那口气总算顺畅过来。

    到了餐厅叶浅随便点了几道口味清淡的菜,将菜单交给顾深,顾深又加了道招片菜后将菜单递还服务员。

    菜上得很快,这是两人第一次心平气和的一起吃饭,话题中规中矩的展开,从时事经济到社会热点,从资本走向到投资心得,侃侃而谈。

    静下心,叶浅发现顾深这个人除了有些狂傲自负外,难得的知识广博,见解独道,给她许多意想不到的收获。另外,两人对很多事情的看法都出奇的一致,你一言我一语,十分默契。

    看来,和顾深这个人相处也没她想像得那么困难。

    到最后两人竟生出些意犹未尽的感觉,吃过最后一道甜品,顾深趁叶浅去洗手间的时候把帐结了。叶浅也觉得没必要再计较这些小节,没再坚持。

    从餐厅出来,顾深送叶浅回家,车停在公寓楼下,叶浅推开车门下车,顾深从后面痞声痞气道:“什么时候搬过去和我一起住?”

    叶浅回过头睨着顾深,昏黄的灯光下,男人笑得颠倒众生。

    就知道这男人好不了一会儿又出妖蛾子。

    叶浅恢复警觉,脸沉了沉,“你的脑子坏掉了吧,咱们可是有协议的。”

    顾深舔舔嘴唇,“咱妈可是要出院了,你想让她知道咱俩一直分居?”

    叶浅窒了窒,用力甩上车门,透过半开的车窗气哼哼地道:“用不着你提醒!”

    顾深在她身后不徐不疾的道:“找天和我去见见你婆婆,总不能等双方家长见面那天才出现吧?”

    叶浅很想说“那有什么不可以吗”,可想想顾深对叶子萱的态度,到嘴边的话还是咽了回去,可心里依然觉得这婚结的让她不厌其烦。

    果然一个谎言需要无数个谎言来圆,雪球越滚越大,衍生出来的事情也越来越多。

    叶浅没理会顾深的话,径直上了楼,可还是在临睡前给他发了条信息说自己这两天晚上都有时间,要他看着安排。

    顾深很快发了个笑脸过来。

    叶浅又打电话过去,问了许多关于顾母喜好的问题,态度认真得象在做客户调查。

    从头到尾顾深没有提过他的父亲,叶浅也就没问。每个人都有不喜欢别人碰触的问题,或许是自己也有这样的雷区,在这方面叶浅一直是个很小心的人,从不八卦。

    两人又聊了一阵,互道晚安挂上电话。

    跟着徐飞打电话过来,告诉叶浅那晚找人袭击她的是贾志新。早有心理准备的叶浅倒没觉得有多惊讶,只是贾志新这种咬死不放的态度,令她多少有些无语。

    徐飞道:“我已经传话下去了,以后不会再有人帮他做事,不过如果他找些不入流的人动手,那就不好防范了。”

    叶浅也明白,如果贾志新随手拉个乞丐、无赖对付自己,确实也拿他没办法。要想一劳永逸真不是那么容易,总不能找人挖个坑把他埋了吧?

    向徐飞道了谢,叶浅坐在飘窗前,思来想去也找不出一个万全的解决方案。

    这种对事态难以掌控的无力感,她很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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