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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你这是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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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明时分,宋云禾清理了四处的血迹,跌跌撞撞的上楼回了自己房间,安稳的躺在床上,然后闭上眼睛,等到灵蝉再次来看她的时候,她才悠悠转醒,一切又恢复如常。

    “昨日里带回的种子,已经安排妥了吗?”早膳的时候宋云禾询问道。

    “名目已经记录在册,东西都安放在库房里了。”灵蝉回答。

    宋云禾点了点头又问道:“东漫还在府上吗?”

    “在的。”灵蝉点头,“姑娘要寻她做事吗?”

    “嗯,一会你带着册子,叫上东漫到书房来见我。”

    “是。”

    东漫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乍眼看还以为是侍卫,虽然知道她原本应该也是隐卫出身,但宋云禾从未见过她如此打扮,看着的时候失神了几分,但很快又掩下了情绪,招她到桌前问道:“你可读过书会写字?”

    “嗯。”东漫闷闷的点了点头不做多的言语,现在这种情况,柴彧身边的任何一个人见她心情都是复杂的。

    “那就正好了。”宋云禾只当不知,指了指自己的书桌让她和灵蝉都坐到桌前,桌上已经准备好了笔墨纸砚,“我将昨日里带回种子的种植和食用方法的知识找给你们,你们各抄写一份,以后交与两位陛下,定然会用的上的。灵蝉你帮着点东漫。”

    “是。”灵蝉自跟在宋云禾身边就没少抄书,如今已经熟能生巧了。“姑娘是还要到别的地方去吗?”

    “我又不出府,你们抄着,我让灵雀就着新食材做几道新的吃食来,抄完了就奖励你们一起吃。”宋云禾有些俏皮道。

    灵蝉只能点头,东漫垂首未有表示。

    宋云禾关上书房的门,看了看落锁的位置,还是放弃了,轻轻呼口气迈着欢快的步子去找灵雀。

    书房里很是安静,毛笔落在纸上的声音仿佛都能听到,俩个姑娘呼吸的声音都冷静自持,却又像极了山雨欲来时的沉闷。

    灵蝉先搁下了笔,直身看着东漫道:“你要不要与我打一场?”

    东漫身形微顿,转瞬继续,手下落笔生风,“与你无关。”

    “与我家姑娘更无关。”灵蝉道,“你家可是有亲人丧命翁城?”

    东漫手上的笔终是停了下来,深呼吸一口转头看向她,“不知道。”

    早前东声被困翁城,柴彧有给他带去消息,但一直未有回应,东漫不想却确认,不确认就可以当作他早出了翁城,或许只是绕道去办别的事情了,才会一直未到京城。

    但他总会到的。东漫日夜都是这样安慰自己的。

    “你放心,只要陛下一日命我护她,我便一日也不会伤她。”东漫说完又重新提笔抄写。

    灵蝉也无多言,提笔速写,要尽快结束手上的事情,去守在姑娘身边才是。

    出了书房的宋云禾带着灵雀和宋夷良去了库房,一边让宋夷良将种子的四分之一分拣出来装箱,一边又和灵雀在这四分之一里选着不那么讨喜模样的,计划着怎么吃掉。

    “姑娘,这里少,自然能选的更少,咱们选多的那部分吧。”灵雀看着菜篮子里晃动的三颗小土豆很是眼红另外一旁的一大堆。

    “不行,后週那么多土地,少一个少一串的。”宋云禾坚决摇头,又自己扒拉了两个大一点的土豆丢进了篮子里,“咱们就尝尝鲜,就这几个了。放心吧,以后种在秦国,有咱们吃不完的。”

    “土豆可以搬到货仓里去了。”宋云禾又吩咐宋夷良道。

    “姑娘要跟着我们回秦国吗?”灵雀貌似听出了她的话音,小心的问道:“姑娘,不嫁后週皇帝了吗?”

    宋云禾仿似对她的试探毫无察觉,一边选着生老不一的豆角一边笑道:“出嫁自然是要回秦国的啊,难道在云京出嫁吗?”

    “哦。也是。”灵雀点头,又小心翼翼的看了她几次,她都笑盈盈的沉浸在挑选之中,没发现异常,心头松懈几分。

    选了大半个时辰,篮子里终于是装满了,宋云禾起身拍拍衣裙道:“好啦,这么多够我们吃的了,你们和孩子们一席,长臻另做一席,我与柴彧还要有一席,你可要算好了。”

    “啊?这么多的?”灵雀愁眉苦脸。

    “嗯,不用担心,菜不够酒来凑嘛。”宋云禾凑到灵雀身边悄声道:“我之前出来的时候藏了几坛酒,一会给你送到厨房去。”

    灵雀脸垮的更厉害,“姑娘,喝酒才是更要吃多些菜的呢!”

    “嗯?那你又不是只做这些菜,厨房没菜了吗?”

    灵雀摇头,之前府上的采卖都是灵雀亲自去的,这几日宋长臻在府上,吃食一应都是问灵在安排,不饿死是那人的准则。

    而且,现在府里也没人能正常吃下饭的。

    “那你出府去买吧,前些日子在外面本就吃的不好,现在长臻也到了,怎么都应该大家高兴的吃一顿大餐的,去买去买。”宋云禾把篮子递她手上,催促道。

    灵雀不能扫了她的兴,却也不敢私自出府,回禀到了前院宋长臻那里。

    “长姐既然想高高兴兴吃顿饭,你就去吧。”宋长臻冷冷道,“做不好,你下辈子做猪,朕都宰了你喂狗。”

    “是。”灵雀战战兢兢退下即刻就出了府。

    “长姐身边还有谁人在伺候?”宋长臻问。

    “都被公主殿下支开了。”隐在暗处的问灵回答。

    宋长臻眉头轻挑,“长姐这是要做什么?你确定长姐到现在什么也不知道吗?”

    “陛下昨日在公主面前说出那些话来,公主殿下不会什么都不知道的,只是,灵蝉既然说殿下无法感知痛苦,所以反应过来会很缓慢。眼下,怕是要寻机会问别的什么人去。”问灵说出自己的判断。

    “你去跟着长姐,莫要她伤着自己。”

    “是。”窈窕的女人身影消失在屋内。

    宋云禾交代了宋夷良,遣了灵雀,自己从库房出来,站在院门口,抬头偏着看了看天上的太阳,明亮的光线刺的人眼痛,炙热的温度却烘不热心底的寒凉。

    宋云禾抬步去了参园。

    参园被宋长臻踢坏的门销没有人修理,推开半掩的院门,荒凉的像是许久未住过人的地方。宋云禾站在院中,主屋和东厢都看了看,终是没有出声,去了西厢。

    结果,西厢手术室里有人。

    顾青一身素衣的坐在手术床旁边,怀里放着早前练习的头颅模具,上面插满了各种手术刀,这会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抬头,看到宋云禾,手上握着的那柄,无意识的就被拔了出来。

    宋云禾站在门口与她四目相望,沉长的静止后,宋云禾走向了她。

    “顾青。”她轻声唤她。

    顾青定定的看着她,挪不开眼,然后举起了手上的刀,刺了上去。

    宋云禾没有躲闪,手术刀自己偏向,刺进了她的左臂上。

    拔刀的时候血喷涌而出,溅到顾青的脸上衣服上,她才突然回过神来,惊恐的丢下手术刀就要向外跑去。

    宋云禾另一只手一把抓住了她,“顾青,别怕。”

    顾青微有挣扎,被她忍痛双手抱进了怀里,她现在这个样子冲出去,长臻便是不在她眼前杀人,顾青也活不了的。

    “老师。”顾青反身抱住宋云禾大哭起来,“老师,对不起,老师。”

    顾青自出生便没被父亲疼爱过,可是哪个孩子不曾对父亲抱有孺慕之情,她努力的想要让自己更出色,希望有一天父亲可以看到,可以像疼爱其它姐妹一样疼爱自己,可是再没有机会了,他在自己面前被活生生捏碎了脖子!连死前的最后一句话都是对她的责骂!

    她的母亲为了保全她嫡女的身份,在家族受尽欺辱都未曾后退一分,她早前还想着自己能在开颅术上帮到忙,可不可以寻到一份恩典,接了母亲到云京来与她同住,她们母女哪怕是相依为命,能在一起也是美好的。

    可是,她都未能再见上母亲一面,翁城就被炸成了废墟。

    她知道自己的仇人是那个魔鬼一样的少年皇帝,可是,连温少主都无力反抗的人,她如何能报仇?她找不到可以亲自手刃凶手的方法,脑子里就不断的想还能怎么办!

    她像中了魔一样每日里都坐在这里,如果他也失去亲人,才会知道什么叫绝望吧!

    可是真正刺向宋云禾的时候,她满心都是难过,杀死老师的痛比失去父母的痛在那一瞬间更剧烈!

    “是老师,对不起你。”宋云禾怀抱着她,嗓子干哑,是她的存在,造就了这一切伤痛。

    听到哭声的孟蝉衣从东厢跑了过来,进门就是浓重的血腥气,手术床前的俩人都是一身血,吓的捂住嘴,一时不知进退。

    “蝉衣,把门关上,来帮忙。”宋云禾看向她招呼道。

    孟蝉衣忙定下心来上前,顾青哭的一身狼狈,宋云禾失血的面色发白,左半侧的衣裙都被血浸透了。

    “不许再碰。”孟蝉衣麻利的剪开衣袖给宋云禾止血,顾青还哭着想帮忙,结果一伸手就被呵斥了。

    顾青垂下手,站在一旁哭的更厉害。

    宋云禾靠在手术床上,失血让脑子里有些昏沉,却还是开口道:“这不是她的错,顾青,莫要哭了,老师有事请你帮忙。”

    顾青抬手擦眼泪,眼泪却是止不住,说不出话来,只能点头,用力点头。

    “柜子里有衣服,你换了,去寻你师兄弟们来这里见我。”宋云禾说。

    顾青倒也听话,去换下了身上的血衣,手脸都清洗干净,方才红着眼睛出了参园,守在参园的问灵因着西厢那间不允进入的命令并不知其中发生了何事,但血腥味难掩,当下就要去敲门。

    孟蝉衣却先开了门,虽然早有准备还是被眼前这个幽灵一样的女人吓了一跳。

    “秦元公主出了何事?”

    “公主正在教我们练习开颅术,让你莫要误报了军情。”孟蝉衣镇定转叙宋云禾的话,“公主还说,此术温姑娘不能缺席,烦请大人帮忙寻了温姑娘来。”

    “公主说,这是她的命令。”孟蝉衣又补充道。

    “问灵倒不怕跑这一敞,只是也请转告秦元公主殿下,眼下,务必请她珍重自己,莫要枉费人心。”问灵冷语提醒,转身上房便不见了踪影。

    天字卫五子很快就齐聚在了参园西厢,宋云禾内里换了空间里的衣服,外面罩了一件手术室的白大卦,但少年们都是极敏锐的,一进屋就闻到了血腥味。

    还没开口询问,顾青自己就讲了来龙去脉,垂着头,大滴大滴的泪又不断的砸落在地上。

    “你怎么如此冲动!你父亲的死尚且是因为秦皇陛下,你娘,你娘早在两年前就病死在顾家后院了!”李子期气道,“老师从来悉心教养我们,何曾负过你半分,你要如此是非不分!”

    “你说我娘两年前就病死了?”顾青抬头,却只听到了自己愿听的部分。

    “自我们被送出翁城后,翁城就一直说我们被养的如何不堪了,你娘因此病倒,你顾家那些事你也明白,趁其病要其命,拖了不过半年,你娘就去了。你爹此次进京本是来确认你到底成了何模样,准备将你长姐的娘扶正妻的!”

    “你一早就知道,为何一字也未与我说过!”顾青大叫。

    “早知你会如此糊涂,我便应该早点破了你的念想!”李子期斥道。

    顾青捂着脸蹲在地上又痛哭起来,原来她一早就失去了娘,而如今,她连仅有的依靠都要失去了!

    宋云禾心头倒是终于有了一丝丝的减负,示意孟蝉衣去顾着她,哭声渐小了方才开了口道:“翁城的事情,你们都已经知晓了。召你们来,是因为此事于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接下来要发生任何事我都需要承担,可是,你们不可以。”

    “你们学到的知识我希望以后都可以用到正确的地方,也自私的希望你们每一个人都可以成长为柴彧身边的栋梁之才,让所有还活着的人,有一个太平的盛世。”

    “你们以后要相亲相助,要记得你们的同门情谊,记得你们曾经有一位老师,这位老师她已经故去多年了。”

    问灵寻到温素灵和孟言却赶回参园时见到的不过是西厢里一闪即过的白光。

    少年们行礼相继退出了西厢,孟言却留下看似随意的攀谈,温素灵稍有迟疑,随即大步跨进了屋内。

    手术床上的宋云禾正撑着另一只手起身下床,看她进来,扯了扯嘴角,笑的十分难看,温素灵愣了一下,瞬间跑过去扶住她。

    “谢谢。”宋云禾的声音虚弱。

    温素灵眼神复杂,“你,好了?”

    “嗯。”宋云禾应着,又说了句,“抱歉。”

    温素灵沉默,扶着她出了房间,一路进了自己主屋的椅子上坐下。“你这是在做什么?”

    宋云禾听而不应,轻问道:“柴彧在做什么?”

    “你觉得他会在做什么?”温素灵一提到他心里的怒气就蹿了出来,“他在想着如何替宋长臻将事情担下来!”

    柴彧一意孤行,好在宫里还有一位荀章先生在,一直僵持着,却也不知能拦到何时。

    温素灵气的出了宫,回府刚好遇到孟言却,想起他之前的言论,骂他是个扫帚星胡乱撒了一通脾气,就被问灵寻到了。

    “他果然是会如此的。”宋云禾笑道,她猜到了。

    “你倒是还能笑的出来!你不是有那么多神奇的法子吗?就寻不到其它的方法?”温素灵问,如果她现在已经恢复了所有的感知,应该会找到应对方法的吧!

    “我,找到方法了。”宋云禾说。

    “真的,什么方法?”温素灵满心期望。

    “一个需要你帮忙的方法。”宋云禾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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