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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锁龙图 > 第二十七章:发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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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外卖送达,晏云开也没有醒来吃晚饭。

    赵盗机在门框边敲了两下,通过未掩紧实的门缝看到大床中央鼓起的人形,听到敲门声,被窝中那人发出一声细微的嘤咛,窸窸窣窣地转了个身,重新蜷成一团。

    见状,赵盗机收回手,不再打扰他睡觉。

    他一个人吃完晚餐,洗漱沐浴完,晚上九点多,主卧里的人方才慢慢悠悠地晃出来,头发睡得翘起几缕,睡衣扣子都散开几颗。

    “怎么不叫我起来吃饭?”晏云开抬手将额前散落的碎发往后捋,睡了一觉,精神也好了一些。

    赵盗机回头看他,淡淡道:“你睡太死了。”

    晏云开将饭菜放进微波炉加热,倒了一杯热水喝。赵盗机提醒他:“之前有人给你打电话。”

    “嗯?”晏云开拿过手机一看,顿时笑了,“哟,这小子。”

    “我接了。”赵盗机坦白。

    “接了就接了呗。”晏云开不在意,倚在餐桌边,回拨过去。那边接得很快,他懒洋洋地打招呼:“难得你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儿?”

    楚阳明咋咋呼呼地说道:“没事儿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我回国了!你怎么回事,交男朋友了居然不告诉我,我还是不是你最深爱的人了,啊?你为什么不说话?”

    晏云开笑骂了一声“傻逼”。

    “开开,你伤我好深。”楚阳明叹了一口气,“好失落,你交了男朋友居然不告诉我……”

    “我不是,我没有,之前接电话那个只是同事。”晏云开解释,“行了,你怎么突然回国了?”

    楚阳明大呼:“我回国你不开心吗?我想回就回,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哦?”晏云开屈指在餐桌上敲了一下,冷笑,“我信你才有鬼,到底怎么了?”

    “呃……唉,说来话长。”楚阳明支支吾吾地,“我不知道要怎么说,真的,唉,太匪夷所思了,我现在都怀疑人生。”

    “长话短说。”

    “在电话里头说不清楚,我明天去找你吧?顺便见见你男朋友。”

    “只是同事!”晏云开辩解。

    楚阳明呵呵一笑:“好的,同事。”

    晏云开挂断通话,皱了皱眉头。他从微波炉里将热好的饭菜端出来,坐在餐厅吃饭。赵盗机从阳台回书房,路过餐厅时瞥了他一眼,见他一个人慢吞吞地吃饭,时不时地吸一吸鼻子,给人一种很单薄的感觉。

    赵盗机顿了一下,漠然道:“你穿太薄了。”

    “啊?”晏云开侧首看他,愣了愣,随后意识到这句话中关心的意味,含笑看着他,语气轻快,“谢谢。赵哥出息了,都学会体贴人了。”

    “体贴?”赵盗机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晏云开失笑,摇了摇头,唉,这榆木脑袋,白活了这么多年,在感情方面简直是一片空白。

    第二天一大早,家里就来了客人。

    晏云开被敲门声吵醒,脑袋懵懵的,连拖鞋都顾不上穿,光着脚出去开门。

    “早上好,宝贝儿!”一个穿着皮衣,染了一头绿毛的男人站在门外,展开手臂,热烈道,“两年不见了,来一个久违的拥抱吧!”

    “……神经病。”晏云开冷漠地转过身,“进来把门带上。”

    楚阳明悻悻地放下手,关上大门,“我给你带了礼物,放沙发上了哈。”

    “你回国是因为被外国妹子绿了吗?”晏云开嫌弃地瞥了眼他的绿头发,打了个呵欠,去洗手间刷牙洗脸,“带了什么礼物?”

    “我这是墨绿色好吗,明明超好看的。给你带了巧克力和香水。”楚阳明亦趋亦步地跟着他,挤在狭小的洗手间里,一双眼睛迸出八卦的光芒,视线扫来扫去。嗬,两把牙刷!两个牙杯!两条毛巾!

    晏云开挤开他:“巧克力给游优吧,他喜欢。小眼儿八叉的看什么呢?”

    “给他买了好多,小宝贝儿简直是把我当代购,这些年让我给他买了多少东西!这就算了,但哪回给过钱了?”楚阳明吐槽,“宝贝儿,你怎么跟人同居了呀,我的天啊,他是不是还在睡觉?那我轻声点。”

    楚阳明长得浓眉大眼,看起来沉稳可靠,实际上性格非常跳脱。他和晏云开、游优三人自小一起长大,三个人到最后就他宁折不弯,这一度成为他非常自豪的事情之一。

    晏云开满头黑线:“大宝贝儿,你出去等我好吗?我要用厕所。”

    “嘿,你穿开裆裤的时候咱就认识了,撒尿和泥儿的交情,害羞什么?”

    “滚你丫的。”晏云开一脚将他踹出去,关上门。

    楚阳明哼哼唧唧地做了个鬼脸,转过头,突然大叫一声,朝后退了一大步,直接贴在洗手间的磨砂玻璃门上,后脑勺和门相撞发出“哐”的一声。

    书房门边,赵盗机穿着睡衣无声无息地站着,漠然地看了他一眼,那漆黑眼眸深如潭水,还不待楚阳明回过神,他径自转身去厨房准备早餐。豆浆机嗡嗡嗡开始运作,楚阳明呲牙咧嘴地摸了摸后脑勺,总觉得这嗡嗡嗡的声音听起来十分之嘲讽。

    “什么人呐。”楚阳明嘀咕道,“起床都没个声儿,吓死我了。”他回味着赵盗机那短暂的一个眼神,感觉自己被他看透了似的,这大兄弟不会把他当情敌了吧?

    楚阳明悻悻地坐在客厅等晏云开,忽然觉得背后有些痒,反手挠了挠蝴蝶骨下方一点的部位,表情变得不太对劲儿,心神不宁了起来。

    赵盗机从厨房出来,高深莫测地看了眼客厅的位置,晏云开还没洗漱完,洗手间的门已经打开了,他淡然地走进洗手间,和晏云开并肩站着,挽起袖子,拿起牙刷挤上牙膏。

    “怎么不多睡会儿?”晏云开对着镜子掀起睡衣下摆,从不同角度观察着自己的腰身,半晌,气馁地叹了一口气,“你有腹肌吗,赵哥?”

    赵盗机一只手拿着牙刷,面无表情地看着镜子,另一只手随意撩起衣服下摆。

    “怎么练的?”晏云开纳闷,伸出手戳了一下。

    赵盗机满口泡沫,没功夫搭理他,淡定地将衣摆放下。

    “身材可以啊你。”晏云开颇不正经地扯唇一笑,看着面前的大镜子,“诶,我突然觉得你有点人气儿了。以前跟个仙儿似的,现在下凡了。”

    赵盗机吐出一口泡沫,不冷不热地回一句:“是么?”

    “是呀,以前瞧你无情无欲的,现在好像有些变化了。”晏云开低低一笑,调侃道,“你这模样,倒教我生出点旁的心思了。”

    赵盗机抬眼,两人在镜子里对上视线,半晌,赵盗机躬身漱口,瞧不清神情,倒是晏云开怔愣了两秒,心中一悸,耳根有些发热,飘乎乎地出去了。

    “宝贝儿,你怎么跟他腻歪了这么久?”楚阳明心不在焉地问。

    晏云开还没回过神,“嗯”了一声。

    楚阳明抿了抿唇,支支吾吾地开口:“那个,开开,你说,世界上有妖怪吗?”

    “什么?”晏云开终于恢复冷静,注意到发小的异常,“你怎么还冒汗了?哪里不舒服?”

    “哎,我也不知道,开开……”楚阳明哭丧着脸,“我有点害怕。”

    晏云开在他身边坐下,伸手探上他的额头,关切地问:“你发烧了?到底怎么了?怎么突然问妖怪的事情?”

    “一周以前,我发现我背后一直很痒。”楚阳明皱起眉头,很愁,“后来……后来还……”

    “还怎么?”晏云开神色一凝,“把衣服脱了,我看看。”

    屋子里开着暖气,楚阳明瞅了一眼晏云开的表情,发小正经起来真的很可靠。他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样,二话不说,将上衣全部脱掉,赤裸着精悍的上身,背过身去。

    “乖乖,楚阳明,你鸟人啊?”晏云开大吃一惊。

    宽阔的背脊上,长满了小小的羽毛,蝴蝶骨下边,左右各有两处凸起,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开皮肉伸展出来。

    “发现长出羽毛之后,我吓得赶紧回国了,现在全身都有点痒,我以后不会一直这样吧!这些羽毛拔掉还很疼的!”楚阳明很无措,“开开,你不是在道协工作吗?我是不是中邪了啊?能不能找个大师给我驱个邪。”

    晏云开双眉拧起,说道:“楚爷爷可是业界大牛,驱邪怎么不找自家人?你是不是没跟家人说?”

    楚阳明抿着唇,一个大老爷们儿睁着湿漉漉的眼,无助地看着自己的小伙伴。

    “……你到底有什么想法?咱俩认识二十多年了,你别给我装无知。”晏云开不为所动。

    楚阳明沉沉地叹出一口气:“好吧,你真是了解我。我怀疑,这是我那个不知名的老爹留下的祸根,所以我不敢跟妈妈和外公说。”

    楚阳明随母姓,外祖父乃是首都有名的术士楚钧。他母亲当年稀里糊涂地跟人睡了一觉,未婚先孕生下他,楚阳明一直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就连他亲妈自己都不知道。

    外公待他们母子俩一直很好,长到这么大,楚阳明早就忘记了自己还有父亲。这一回身体发生了稀奇古怪的变化,他惶恐之余探究原因,一直怀疑到是遗传病,可是外公这一脉没听说有人得这种病,于是便怀疑起未曾谋面的生父来。

    “除了长毛,还有别的变化吗?”晏云开问。

    “视力也变好了,变得非常好。”楚阳明情绪有些低落。

    晏云开倾身上前,拥抱住他,安慰道:“没事的,大宝贝儿,没多大事儿。”

    赵盗机洗漱完出来,冷眼看着他们,楚阳明余光瞥见他,吓得一激灵,推开晏云开:“好了好了,开开,跟这位大兄弟解释一下,我是直男!我要是想泡你,现在哪儿还轮得到他表演!”

    晏云开:“……楚阳明,别怂。”

    “吃早饭吧。”赵盗机看到那片长满羽毛的后背,不感兴趣地移开视线。

    “我的乖乖,大兄弟看到鸟人怎么这么淡定!”楚阳明诧异。

    发小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晏云开已经习惯了,转头看向赵盗机,问:“赵哥,你活得久见识多,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吗?”

    赵盗机启唇,冷淡道:“半妖,妖力刚觉醒罢了。”

    楚阳明惊得跳起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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