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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青旅总裁未成年 > 第259章 但愿人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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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啤酒源源不断的灌进胃里,此刻我好似十分依赖这种放纵后的快感,因为这会让我短暂的忘记那现实的悲痛和压抑。

    几瓶啤酒下肚,冰凉的酒液很快翻涌,我止不住的打嗝,就在我要继续撕开一罐时,林柯从我手中夺过了酒瓶。

    他沉着脸对我,说道:“你少喝点,别把自己弄得烂醉,待会不省人事。”

    “不省人事也挺好,等我明天一早醒来,就能听到沈琳转危为安的消息。”我说着又撕开了一罐啤酒,然后狠狠灌了一口。

    林柯按住酒瓶,面色严肃的对我说道:“现在是你醉的时候吗?即便沈琳是你再好的朋友,此刻你该做的也不是烂醉如泥,你有没有考虑过你这样,黎诗是什么样的感受?沈琳的父母已经来了,自有她家人照顾,你可以出于朋友的关心,但不要过,过犹不及!”

    我有些吃惊,下意识的向林柯确认,他给了我一个过来人的眼神。

    想来今天我的表现是作为一个朋友正常的反应,但是对于黎诗来说,过度的关心很可能会滋生一些东西,这并不是黎诗不够大气,而是人的本能感知本就如此。

    我点了点头,最终也没有再反驳什么,因为我还没喝糊涂,心中还是相信林柯的,知道他这是为了我好。

    意识到自身的问题以后,我拉开车门冒着小雨下了车,在这样的关键时刻,自己窝在车里,反而让黎诗和念歌在门口守着,这本就说不通!

    回到急诊室门口,我坐在了她的身旁,没有只言片语,只一个眼神她便好似读懂了我所以意思,摸着我的发梢微微笑了笑,便搂住我的脖子,趴在了我的肩膀,我调整气息,感受着她的气息。

    “但愿我先前的过激反应不会让你吃醋。”

    “那倒不至于,我又不是你女朋友,吃哪门子醋啊!”

    我捂住胸口做出一个受伤的表情。

    “少跟我来这一套,这里可是医院,装病什么的都没效果,有本事你演一个,还没躺地上,医生怕是就把你拉进急救室了。”

    黎诗的回答,让我沉闷了一天的心情得以轻松,终于轻声对她说道:“我可是打算你做我女朋友的。”

    “谁要管你的想法。”

    “可我却一直很在意你的想法啊!在咖啡馆偷看你信件,全英文书写,我只能找念歌做帮凶;因为做宣传,鬼使神差的偷偷撕了你的画册;为了了解你每天的日常,甚至偷偷翻阅你的搜索记录……哎呀,我真是被你逼成了一个偷窥狂了。”

    “天呐,你这种人做青旅店长太可怕了吧!还好我这几年一直喜欢用英文书写,尤其是心情类的东西,否则还不被你统统窥探个遍。”

    “瞎说,你过年时候给大家寄新年礼物,给我写的信不就是中文,写的那么冷酷无情,我甚至一度认为你再也不会回来了。”

    她较真的笑了笑,随即说道:“我那会儿哪有心情写什么信,你觉得我是传播负能量的人吗?我只写了张英文贺卡,无非就是新年快乐之类的英文,怕阿姨看不懂,捎带了几句中文问候语,这也叫冷酷无情?”

    “你确定?”

    “以后别问我这种无聊的问题了!”

    我的笑容瞬间消失,脑海中再次浮现烧的只剩下半截的信件,隐约觉得,这是一场阴谋。我很难想象,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当初那段最痛苦的日子,居然还不是最坏的,最可怕的是我身后那双黑手,仿佛在暗中操控着一切!

    ……

    四人一起吃了个晚饭,我和林柯商量着让黎诗和念歌先回去了,夜晚由我们守着就行,沈琳还在重症监护室,医生并没有给出能够脱离危险的信号。

    站在急诊室尽头的巨大玻璃窗前,我和林柯吸着烟,望着高楼之下的西安古城,风停歇了,雨却又大了起來,风肆虐着从窗户边吹过,留下阵阵凄厉的嘶吼。

    林柯点着烟站在窗户口,眯着眼睛向窗外的夜色看着,好似在寻找那个叫做遥远的地方。

    我拍了拍他的肩,说道:“反正现在被困在这里,也没什么事情可做,聊聊你和莫秋吧!上次从青旅回去,她还和你联系过吗?”

    林柯重重将口中的烟吐到透明的玻璃上,直到烟雾消散,才点了点头对我说道:“我们之间总是忽远又忽近,真正欢乐的时光都已经被这几年磨光了,我不知道她还能忍受多久,但我们真真实实的越来越远了,可人就贱在这里,距离越远,思念便与日俱增,然后这种执念慢慢变成心魔,我想曲森便是这样,被心魔吞了理智,从此生活里只剩下了愤怒……”

    “你可别吓我,少做冲动的事啊,若是哪天真有这种想法了,赶紧给我打电话,我去给你绑了。”

    “我都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有什么看不开的。”

    “别老拿生死说事,多不吉利!”

    林柯叹息,却没有再抽手中的烟,再次透过玻璃看着窗外的夜色,沉默不言他似乎真的很孤僻,尤其是在今天这样的环境下,问他这样的问题。

    ……

    次日,雨水依旧淅沥沥的下着,西安在这场不肯停歇的雨水里变得哀怨,那密布的乌云像是审判者一般,怒视着大地上的一切,和林柯简单吃了一个午饭之后,我便一直站在落地窗前,莫名有些焦虑,却又无法释放,沈琳迟迟没有苏醒过来,一种莫名的恐惧感在心头挥之不去。

    走廊里的一个大爷,拿着收音机反复的播放着《但愿人长久》,这样的音量在医院可以说很吵了,但周围走廊住院的病人没有一个提出抗议,我没有心情跟着哼唱,只能在心中默念:但愿人长久、但愿人长久……

    陪同着沈琳的父母,我们又和医生进行了长达一个小时的沟通,因为状态不好,我有一种精疲力尽的感觉,主治医生在最后给我们谈及最坏的打算,说苏醒来的几率不超过百分之三十,并且沈琳可能随时离去。

    沈琳的母亲瘫坐在地上,短短的一夜已经让她苍老了好几岁,她只有这一个女儿,如果沈琳离开人世,余生于他们而言,会是无尽的思念和折磨。

    这个时候,林柯跑过来低声告诉我说,几个便衣警察带着曲森来探望了。

    我知道,曲森心里还念及和沈琳的旧情,只是太过极端的方式已经让他走上了不归路。

    我迅速跟着林柯到达急救室门口,站在门前探望的曲森,已经哭成了泪人,他的喉结不停的蠕动着,两眼紧盯着重症监护室内的沈琳,情绪明显处在了崩溃的边缘,这失去自由的第一夜,足够让他想明白很多事:是他的极端让沈琳痛苦的躺在这里,是他亲手毁掉了本该完整的家,也毁了自己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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