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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真气在食指尖上缭绕，最终消散了回去。
从二楼到一楼的距离，秦牧他没把握在死士按下按钮前，射穿死士的手腕。
“有点意思。”
方龙明同样瞪着死士，没想到自己亲哥哥方龙亭竟然会布下这样的棋子。
这按钮一按，不止是秦牧和赵然要死，自己也会魂归天际。
不愧是方家下一任准家主方龙亭，连自己的性命也给他算了进去。自己想要借此一战扬名，却不知只是方龙亭手中的一颗棋子。
方龙明自负聪明绝顶，此时却只能等着死士和秦牧的交涉，交涉不成，自己便亡。
秦牧注视着这气若游丝，身体摇摇欲坠，却始终不肯倒下，紧紧握着小型遥控器，只等秦牧一句否定就毫不迟疑按下去的死士。
这死士的心跳声一下比一下弱，在听在秦牧耳中，却越来越强。
秦牧知道，若这**能将整个厂房炸毁，那么破坏力将远在周颠之上，周颠也不过炸毁高台的支柱而已。而即便自己现在立即突破到通玄境，也只能勉强护得住自己。
像是赵然这等血肉之躯，在这等威力之下，自己也护不住她。
除非自己强行催动炉鼎之身，将爆炸的威力吸收了。不过那样子的话，自己好不容易小成的炉鼎之身要再修炼回来，所需的时间可就是数年的苦修了。
秦牧静静注视着那凭着一股劲立在那里的死士，半晌，秦牧问道：“你为什么要为方家这么卖命？你的妻子儿女在他们手中？”
死士摇了摇头，说道：“我身为死士，孑然一身，怎么会有妻子儿女，我从小无父无母，是方家养育了我，我的命是方家给的，自然也应该还给方家。”
“是吗？”秦牧注视死士的目光收了回来，又重新投注在面如土灰的方龙明身上，秦牧的目光中透出前所未有的决然，“我秦牧从不受任何人威胁，你要按就按吧，我可以担保，我不会死，我媳妇赵然也不会死，死的只有你和方龙明。
“不过，死要死个明白。”秦牧话顿了顿，“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杀这方龙明吗？”
死士没有说话。
秦牧注视着方龙明，声音平静的向死士传去：“今天是我寒假放假第一天，我和父母很久很久没见了，真的是很久很久，久到你无法相信，我爸给我下了一碗西红柿鸡蛋面，我妈捣了蒜汁给我浇上，我这一生不知道吃过多少天材地宝，什么龙肝凤髓什么琼浆佳酿，但都没有这一碗浇了蒜汁的西红柿鸡蛋面好吃。”
“我妈让我出去逛圈，我知道她是在为我担心，我当时很想跟她说，儿子已经长大了，已经很厉害很厉害了，能让你们过上好日子了，我不知道怎么说出口，我出去逛了一圈，回家的时候，感觉到了不对。”
“我家的小饭馆里，一群小混混在威胁我父母，我妈多善良的人啊，被人逼得站都快站不稳，要把她抓走当人质！而我爸那个从来任劳任怨的憨厚汉子，正操着啤酒瓶跟杀人不眨眼的滚刀肉小混混拼命！”
秦牧的声音依旧很平静，但这平静中压抑着极大的愤怒。
“我看着我妈害怕的眼神，我爸被人抓着拼命挣脱却挣不脱的绝望和无力，我心中非常非常的愤怒，我当场就把那个混混杀了！”
“和方家结仇的是我，我杀了方龙城后，有去杀无关之人吗？为什么要动我的父母？为什么！
“你们没有父母，大概理解不了这种心情。”
“可是，今天不管是谁来，我都要杀了这方龙明！”
“犯我家人者，虽远必诛！”
秦牧缓缓向前跨了一步，赵然毫无畏惧，紧紧跟上。
那名死士拇指悬在红色按钮上，没有按下。
他竟按不下去。
秦牧真气跃动在手指尖上。
方龙明浑身忽然止不住的颤抖，他从秦牧那决然的眼神中感觉到了无尽的杀意。
方龙明浑身凉透了，他再也没有半点傲气，当初他听说方龙城下跪求饶的时候还不屑一顾，可他现在已经完全记不得，他心中完全被恐惧所占据，循着最原始的本能，方龙明猛地向下跪去。
他还没有完全跪下的时候，突然瞳孔紧缩，而后涣散变大。
接着他扑倒在地。
方龙明，死！
方龙明死了。
这名死士流露出一丝苦笑，他的生命力本就所存无几，原本紧紧握着小型遥控器的手垂了下来。
方龙明已死，他再用**要挟秦牧也再无意义。
秦牧那番话，他没有任何理由反驳。
以前他一直唯方家的命令是从，行事果断狠辣，从来没有犹豫过。但秦牧那番话说出来，他忽然间心中被触动了。
方龙明如此罪行，伤人父母，触人逆鳞，确是该死。
要抗衡威力极大的**，即便是秦牧这样的人，也要付出极大的代价。但秦牧依旧选择了向前跨出一步，坚决杀掉方龙明。
这样的胆气，这样的动机，那名死士按不下去按钮。
“希望我下一世不再是孤儿，有一对亲父母吧。”死士心头念叨着这最后一句话，再也支撑不住，全身一软，就此气绝。
方龙明和死士倒在地上所掀起的尘埃漂浮在空中，而后缓缓落地，再激不起半点波折。
监控室一片寂静。
这在省城根固蒂深，在全汉南有着举足轻重地位的方家，派出堪比一个排的兵力，足以绞杀汉南任何地下势力。
但从秦牧行有余力的样子看，灭掉这些兵力，似乎不比踩死一群蚂蚁困难多少。
一人足可当千军万马。
这就是宗师！
“赵茹，你给我滚出来！”
秦牧雷霆怒喝震得厂房簌簌落下灰尘。
方家可以极快的安排好伏击秦牧的计划，赵家不知道帮了多少忙。秦牧知道，这是赵家得知自己必定会去收拾他们，所以他们想尽了办法也要抱上大势力的大腿，好保住他们那点从赵然父亲手中抢来的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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