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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燃成灰 > 第一百四十五章 战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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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言,莫要慌神,这泣血珠是一种经过了药物调制的蛊物,平日里不会伤害身体,只有遇到了毒物或别的蛊物侵入我的体内,它才会如坚守城池般的排拒反抗。”他语气低缓,却不紧不慢,似说的并不是自己身上生死攸关的事。云言徵皱紧了双眉,心里隐隐地升起了丝什么念头,却很快地被他的话打断了,“这泣血珠是我师父种在我身上的蛊物。他命不久矣,却偏偏觉得我天资聪颖,可以帮他完成遗愿,因此特意栽培了这只蛊物用来掌控于我,以便在他身死后,我仍要听命于他。”

    他垂眸瞧住她唇瓣微动,淡笑道:“只要我替他完成了遗愿,就有人会把这解药交给了我。”

    “解药在谁的手里?”云言徵心下波澜兴起,不可冷静地问。

    “我也不知。”顾析摇了摇头,眸光悠远清冽,低语道:“师父为了防我夺取解药,他从不曾泄露解药的所在。”

    “那如何能信他真有解药?”她心里一慌,双手抚上了他的脸,指尖皆已是冰凉。

    “他将解药一分为二,在临死前让我服下一半,将体内的蛊物控制住;另一半解药且不知他送到了谁的手里。”顾析悠悠地回道,唇角的淡笑看似不以为意。

    “你可能自己调制出解药来?”她眼眸忽亮,忍不住道。

    “我一直在尝试,但草药吃了一大堆,却不见成效。”他翘唇挂起了泠泠的笑,伸手抚过她柔婉的眉眼,低语道:“阿言,你可是后悔了?将誓言和幸福交到我这样一个命不保夕的人身上。”

    云言徵眯眼凝住了他,眸中漾起了坚决,忽问道:“晏容折是什么人?他为何与你相争?你师父要的又是什么?”

    顾析目光温柔,却是细语道:“晏容折是九州未曾分裂前最后一个皇族的后裔,他们一直隐藏于世,生衍子息,招揽地下兵士,企图重新一统九州,恢复当年的皇朝盛世,延续帝王美梦。可也算生生不息,死心不息。至于晏容折与我相争,若不是他鸡肠小肚,不能容人,就是觉得这世上既生了他这个皇裔,别人若不能招揽到了旗下,便只有亲手辗灭,才能让他高枕无忧罢。”他眼角掠起了一抹傲然的笑意,带了丝微微的嘲讽与轻蔑。

    他忽然正色望住她,耳语般道:“我师父想要的是什么,如今还不能告诉你,阿言,以免你受我所累。”垂眸半晌,眉心蹙起,声音又是轻柔如云烟,“你既应了我,我心中甚是欢喜。但我仍想为你留一条后路,若然他日我不幸……”他继而扬了扬眉,涩声道:“你我今日的誓约,便作废了罢。日后你若再喜欢了别人,男婚女嫁,亦可与我……各不相干……”

    “你这是给我留的后路,还是想给自己留的后路?”云言徵紧紧地咬住了唇瓣,几欲泌出了血珠来,继而冷声道,“我说过的话便不再收回,若然你此刻后悔了,我也可容你反悔一次。”

    “不要再咬了……”他的手指按住了她的下唇,让她的贝齿咬在他的指尖上,轻言道:“既然阿言你不愿反悔,我也绝不会反悔。长公主,你请放心。”她的眼眶里微微一热,红了一圈,却忍住眼中迸发的泪意,松开了他送上来的手指,舌尖轻舔其上的血迹,呢喃道:“不要总对我说言不由衷的话,我不爱听。”

    “好。”他看了一眼手指上的齿伤,朝她浅浅的一笑应道。

    “顾析,既然你说你的心,你的情,你的人,你的身皆是本宫的,那么今日……你就都给了我罢。”她挑起了他的下颔,凑唇吻了上去,声色呢喃间,随住他微怔的神情,柔软的身体,一起跌落了床榻。

    他蹙起的眉头微僵了片刻,又复松了开来,含笑道:“你真的不后悔?”

    “不后悔。”她覆身在他的胸膛上,坦言道。既已相许,便永不相负;既已许约,便身心俱付。

    “长公主之约,敢不从命?”顾析仰首眉含浅笑,手指轻轻地拂过了她包在衣衫里的背脊,一直滑落至腰间。她娇羞含笑,拔落了发间的玉簪,丢弃在榻外,风吹起了纱帐漫过了他的脸,隐隐地显出高挺的鼻梁与虚张的双唇,她侧首,就住了轻纱帐吻住他的唇瓣,隔住香软的轻纱用灵巧的舌尖勾勒着他的唇齿,纱帐慢慢地濡湿,彼此的唇舌相触越发的真实,却又始终隔住了如梦似幻般的轻纱,细细地磨砺着彼此的肌肤稍稍忍耐住了这不适之感,又充满了相亲而不得相近的神秘。

    她伸指揭开那层飘荡的轻纱,莹白的月光下,淡紫的飞花间,露出了他那张秀色清逸的容颜,两颊轻红,眸光宛然如水,正一瞬不转地望向她,暗眸里闪过一丝幽邃的迷惑光泽。

    如此月色,如此花夜,如此美色当前,如何能不动心动情?

    云言徵清浅一笑,俯身而就。长发在身后凌乱漫卷,如丝如缎地披洒在了两人的身上。顾析仰首而来,吻住了她的唇,与她辗转缠磨,叹息连连在彼此相接相触分开的半刻间轻逸而出,宛如花间的低喃;宛如夜风的旖旎,无限缱绻难言。

    春风吹动了彼此的长发,丝丝缕缕地覆盖在彼此的口齿间,丝丝缕缕的摩挲中,发起了酥酥软软的麻痒。

    她微微地停顿了下,却瞧见顾析眸含浅笑,仰首来轻啄她的秀唇,凤眸中忽掠过一丝细不可察的狡黠,双臂一缩,头一低,双手将脱出的衣衫不断的绞动捆住了他的双手,另一只手提起了他的衣襟,将那衣衫绕过了他的头顶,往他身后一送,继而复压在他的身上,却将他的一双手困在了衣衫里,此刻曲枕在了他的脑后。

    “此刻,你只能让本宫为所欲为了?”她低哑的声音挑衅道,目光掠过他了逸致的脸,清秀的颌骨,纤长的颈脖,落到敞开衣衫的胸膛上,手指俏皮地轻挠他肋骨上的肌肤,嗤嗤的低笑在他的喉里不断压抑地逸出。顾析抵挡不住地喘息道:“长公主……你确信如此……不会……引火*?”

    “不会。”她应声,垂首去亲吻他,大言不惭地道:“本宫只会兽性大发。”

    笑声在顾析喉间“咕噜”一声,她仍然似只顽皮的猫般挠得他四处麻痒,四处惹火。他遽然一个起身,身后传来了布帛碎裂的声响,衣屑纷飞之中,浓墨长发如云般的荡开,顾析将她反压到榻上。“嘭”然地一声,摔得她头脑微微发晕,几欲再次起身时,却发现他的手枕在她的脑后护住,云言徵抬眸,他笑得宛然清雅,眸光慑人,垂首低语道:“既然阿言垂涎顾析的美色已久,便让你品尝品尝,如何?”

    她的心头怦然而跳,脸色飞红又滚烫。他枕臂躺在她的身侧,目光一直凝视住她的双眸,微微地含住了丝迷惑人心的浅笑。

    手指轻轻地勾勒出她的脸颊,他的唇慢慢地俯近了她的下颌,轻轻地啜吻。手指轻轻地摩挲,轻之又轻地力道带出了丝丝点点的麻痒,她的手缓缓地一动,刚想要去抓住他的手指,唇边忽地又一阵温烫。云言徵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自己心跳如擂,那吻亦恰如其分地落在了唇瓣上,与她吮吻纠缠,冰凉的手指在耳廓、颈项,四处攻城略地,让她防不胜防。一双手抚上了他光滑的肩膀,他却搂住她翻身而起,吻了她的唇后一路吸吮而下,轻吟慢酌,在她晶莹的肌肤上烙下了淡淡的红印,两人的呼吸皆徐徐地急促了起来响在彼此的耳中。

    风花雪月夜,春宵帐暖中。

    她的手胡乱地抚上他曲线完美的背脊,汗珠泌出彼此的肌肤。她樱红的唇浅浅地呼出气息,双手转而抚到他的胸前,沿路抚下,抚过完美的腰线,落在了他的腹间,肌理分明,温润如玉,让人想入非非,云言徵微微张开了眼睛,但见他倾城的脸上额上汗珠细细,眼眸微敛,也如她般失去了平日的冷静控制。顾析复又吻了吻她的唇,低语呢喃道:“长公主不是一向说顾析秀色可餐,滋味一定很不错。”

    云言徵闷声轻笑,颊上红霞绯然,朦胧的眸子里有丝水光潋滟。顾析吻住她的唇,任由她吸吮缠磨,停顿了半刻,呼吸有了些不稳,半眯了眼看住他,他眸里含了浅笑,宛如醇酒般迷人若醉,风吹乱了他额前的发丝,沾了淡紫的花瓣片片飞落。散发凌乱之中,他眉目如画,双唇微阖,她的眸光变得迷离荧惑,眼中的清莹渐失,她轻轻喘息道:“顾舍之……”

    低语呢喃声之中,窗外的月光避入了云层,枝头的花蕾悄然地绽放,徐缓地吐出了清郁的芳芬。木榻前的衣衫飞卷如雾,纱帐千重漫飞。一夜春雨急骤地在惊雷声之中落了下来,酥润如丝,水汽浸染了碧纱刻花的雕窗,侵进了满室的清凉。

    顾析睁开了双眸,在黑暗中凝视着正在他怀里沉睡中的女子。他的手轻缓地划过了她的脸庞,带着爱宠的轻拂,目光里溢满了柔情蜜意。

    清晨时分,云层刚亮,鸟雀婉鸣。

    云言徵眼眸略微失神,优雅地坐在案边,看向别致的摆盘,尝住异常美味的早膳,不期然地就似有一个早已熟悉而倍感温暖的感觉盘踞在了心头上久久不散。

    当膳食完完全全给她吃空时,小兰悠悠然地出现在了小厅里,手上捧着个不大不小的洁白行囊,微微泛笑道:“凤舞长公主,这是我家公子的送别礼,请您笑纳。”

    云言徵接过她恭敬送到面前的包裹,手上只觉得沉甸甸的,心里轻叹了一声后,爽朗地一笑,站起身来,清声道:“小兰代我向你家公子告别罢。”

    小兰噙笑颔首,遽尔领着云言徵一路出了山谷,外面的树下已备好了马匹。毛色洁白,矫健神骏。她将包裹搭在白马背上,一手牵过了缰绳,一手轻轻抚摸着它的鬃毛,眼眸幽幽地掠过了丝眷念。

    小兰看住她沉思的侧脸,终是忍不住地道:“长公主,公子在你的心中还不算是最好的吗?”

    云言徵摇头,黯然回道:“他很好。”

    “那你为何不选择公子?”小兰心中颇为不解。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而我身为皇族,自是要与家国共存亡。”云言徵的声音轻轻地响起,在这静谧的翠林边,连偶尔响起的鸟雀啾鸣声都显得那么的遥远而不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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