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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梅雪凌心里嘀咕，自己是梅雪凌这事儿，还让皇上怀疑了？
这么看来，皇上跟芙蓉国的王上一样，从一开始，对自己就不信任，甚至是防备的，看来今天的结果，可能不会太愉快。
“抬起头来。”
梅雪凌依言抬头，目光并没有回避文昭帝，但又并不显得咄咄逼人，大眼睛忽闪着，长长的睫毛一颤，那懵懵懂懂的样子，格外惹人心疼。
“很像。”文昭帝却并没有要问责的意思，短暂的失神后，神情反而有点失落，“像。”
这话没头没脑的，龙景涯都不甚明白：“父皇的意思是……”
梅雪凌心中却约略有数，自己的相貌十有**是像生母，皇上与自己生母之间，莫非还有些渊源不成？
文昭帝很快恢复冷漠：“梅雪凌，太子说你医术超绝，可治太后之疾，你可有十成把握吗？”
梅雪凌垂眸，恭敬地答：“皇上恕臣女直言，世事无绝对，任何事都可能有意外发生，太后之疾，臣女不敢说有十万把握，但臣女定会竭尽全力。”
文昭帝神情没什么变化，也不知道对梅雪凌这样的回答是满还是不满意，对龙景涯摆了摆手：“去吧。”
“是。”龙景涯施礼，带着梅雪凌出出去。
文昭帝的目光渐渐变的迷离，背也不如方才挺的直，似乎陷入了让他痛苦的回忆中。
去太后寝宫的路上，梅雪凌一直沉默，皱眉想着什么。
“父皇照例是要问一问话，并无他意，你莫多想。”龙景涯以为梅雪凌在不高兴这个，解释道。
“殿下言重了，臣女绝无此意。”梅雪凌忙道，“规矩就是规矩，何况是宫规，臣女明白。”
龙景涯笑了笑：“雪凌姑娘冰雪聪明，蕙质兰心，世间少有。”
梅雪凌脸上热的不行：“殿下如此夸赞，臣女担当不起，让人听了笑话。”
自己哪是什么蕙质兰心，不过是看多了宫斗宅斗剧，知道一入宫门深似海，更知道贪心不足蛇吞象，所以只想守住自己已经拥有的而已。
“雪凌姑娘太自谦了。”
“敢问殿下，可曾见过臣女的生身母亲？”梅雪凌实在忍不住问。
当年自己还在襁褓中时，生母就已经过世，太子比自己七、八岁，是能记住很多事的，只不过太子身份尊贵，自己生母又是后宅妇人，两人见面的机会，恐怕不会有，她只是想碰碰运气罢了。
龙景涯果然没什么惊喜地说：“恨未识荆。”说完大概又觉得这样说不是太合适，颇有些尴尬，接着道，“本宫与令堂无缘相识，实属遗憾，不过本宫听闻令堂貌美无双，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且有呼风唤雨之能，曾为龙跃国祈雨，受百姓景仰爱戴，十分了不起。”
梅雪凌心道你如果不是知道我生母的这些本事，也不会怀疑那天是我灭的火，而对我诸多试探了。“原来如此，可惜臣女生母红颜薄命，若是她能活到今日，臣女与她，也能母女重逢了。”
这话原本也不是为了客套，而是她心中真实所想，不免真的失落，眼圈也有些红。
“人生不如意事常十之**，雪凌姑娘节哀吧。”龙景涯但觉仿佛被人在心上扎了一根针，疼痛却无能为力，拍了拍梅雪凌的肩膀。
梅雪凌脸色有些苍白，不过却并不颓废，笑了笑：“臣女明白，多谢殿下关心。”
“应该的。”龙景涯脱口而出，大概觉得过于直白了，立刻转了话题，“皇祖母的病并非一日得来，雪凌姑娘不必有什么压力，能治好皇祖母最好，若是治不好，本宫也会替你，向父皇说明的。”
“多谢殿下。”梅雪凌心中其实有数，只不过在没有见到太后之前，她不会把话说死罢了。
说话间到了太后寝宫，经通传后，两人入内行礼。
“咳……”太后先咳了几声，才哑着嗓子说，“都起来吧。”
她已年过花甲，头发几乎全白，不过脸上皱纹倒并不太多，虽称不上是鹤发童颜，也没有这个年纪该有的苍老，就是脸色蜡黄，很没有精神的样子。
“谢皇祖母太后。”
两人起身，梅雪凌退后两步站着，等候被问话。
“你就是梅雪凌？跟你生母长的很像。”太后上来第一句话，居然也是说这个，接着又摇头，“哀家这身子早就不行了，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什么都看的开了，偏偏景涯就是个不知道麻烦的，非要让你再进宫来给哀家瞧瞧，哀家真是拿他没法子。”
虽是说着埋怨的话，可太后的神情和语气却满是宠溺和骄傲，显然对这个皇长孙的孝敬懂事，她是相当满意的。
梅雪凌的心却忽然加快跳动：太后难道对自己的生母了解颇多？
龙景涯心疼地道：“皇祖母说哪里话，不过是咳疾，吃些药就好了，孙儿还要在您跟前尽孝，皇祖母若是不好好吃药，把身子养好，孙儿岂非成了那不孝之人。”
“好了好了，你就知道拿这话挤兑哀家。”太后嗔怪地道，“哀家这不是同意了吗，你呀，就是让哀家拿你没办法。”
龙景涯孩子一样得意地笑。
梅雪凌对太子的为人，更加钦佩了。
“孩子，过来。”太后对梅雪凌招招手，满脸的慈爱，“当年你母亲就曾给哀家诊过脉，哀家吃她的药，觉得甚好，可惜……哀家也没想到，她的骨肉还能回梅府，且有一手好医术，你与她倒真不愧是母女。”
梅雪凌的心比刚才跳的还要厉害，看来自己刚刚的猜测没错了，太后跟她的生母必然接触不少，而且太后对自己的态度也很……和蔼，看来有机会问出一些事了！
龙景涯看了看梅雪凌，以为她是因为被太后提及生母的事，心中难过，难以开口，即打着圆场：“皇祖母，以前的事就不要再提了。雪凌姑娘医术很好，一定能治好皇祖母的，就让她给皇祖母诊脉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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