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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你说的话。”我将绳子打了个死结，“刚才你说，这个世界就是监狱对吧？”
“是。”
“原本有真正的神域存在，但是有人照葫芦画瓢，在这个世界里也弄出了个神域，就像套娃一样，游戏世界就是另一个版本的监狱，对吧？”
“对……既然不能回到神域，我们就干脆自己创造了一个神域。既然神域管理着地球上的人类，我们就让所有人类都睡过去，进入游戏世界，这样的话……”他突然不再说下去。
我替他接着说下去，“这样的话，你们就能掌控全人类了。这很有意思，就像牢房中的某个人抓了一瓶子蚂蚁，而那些蚂蚁中有几只联合起来，在瓶子里又建了一个监狱，把其它蚂蚁关了进去。”
“你说的也太轻松了，白鞍，你知道创建出真正的游戏世界是多么巨大的一项科技工程么？”
“我不知道。”我盯着他，“也不想知道。我问你，第一任主神是谁？也就是神域的创造者。”
宗瑜不说话，在卫生间的时候我就问过他这个问题，就算要把他的脑袋扔进马桶里，他也不说有关第一任主神的任何信息。
“之前你说，这世界百分之九十的人都是被冤枉的。”
他颤抖着瞳孔看了我一会，说：“没错。”
“嗯。”我转身朝门外走去，“你肯定不在那百分之九十里面。”
“白鞍，你干什么去？！你回来！只有我能对抗白歆！”他嘶吼着，“白鞍！只有我才能帮你找回关于苏饴的记忆！白鞍！！”
与此同时，崎河市北部郊区的寒鸦墓地里，之前匆忙离开神域的白歆，正静静地站在一座墓碑前。
那墓碑上刻着：
我儿白鞍之墓
生：2026年4月29日
卒：2044年1月29日
她拨开杂草，墓碑前枯萎的几束花朵下面，压着一个很不显眼的开关。
大地突然颤动，宛如巨兽张开了大口，里面是通往密室的地道。白歆走进去，大地又轰隆隆地合上，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年老的白景文守在地道尽头的门前。
白歆走过去，冷声道：“开门。”
“歆歆，主神他还好吧？”白景文把门打开。
白歆瞥了他一眼，“好得很。”
说完她便走进了房间里，火炉燃烧着火焰，布局和古堡旁的石屋有些相似。床上躺着和她容貌相同的女人。
“你好啊本体，睡得还舒坦吧？”她笑着自言自语，将大衣脱下来挂在衣架上。
“挺好的。”
床上传来的声音让白歆浑身打了个激灵，她猛地回过身，发现那女人正坐在床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你……你……这不可能，你的总控制器都没有了……”白歆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撞倒了身后的衣架。
白景文不知何时站在她的身后，出手扶住了衣架。
女人仍然坐着，只是看着她，一声不吭。
“是你！是你这老家伙捣的鬼！”白歆咬了咬牙，扭头瞪着二叔，“找死！”
话音未落，白歆的掌心突然生出黑色的电流，猛地朝二叔的面门拍过去。
白景文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你这个克隆体，现在跟歆歆认错还有活命的机会。”
白歆惊讶地发现，自己手上的黑色电流突然消失不见了，浑身上下也突然使不上力气。
“认错也没有活命的机会了，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忍心下死手，不可饶恕。”坐在床上的女人缓缓开口，双眼泛出了淡淡的蓝色。
白景文松开手，身前的白歆突然瘫软在地上，她恨恨地瞪着坐在床上的女人，咬牙说：“你是怎么办到的？明明大脑里的总控制器已经被我夺走了！”
“是被我夺走了。”女人喃喃着，“一念成魔，一念成佛。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不是你抢走了我的总控制器，而是我自己抢走了我的总控制器。白哥说的没错，创造克隆体是一件既残忍又危险的事情，这都是我自大造成的后果……”
“呸！”白歆从地上爬起来，“我不是你，我就是我自己……我……”
她的话还没说完，一股黑色的电流便穿透了她的大脑。
“哎——”女人缓缓从床上站起身，“爸爸，把她带到神域，让宗瑜查一下到底是哪些记忆造成了她的改变。”
“好的。”白景文将尸体抱起来，“歆歆，白鞍就在神域，你不想去看看他么？”
“我已经看过了。”女人看着尸体的脸，“她所做一切事情的记忆，在她死亡的那一刻，就已经更新到我的大脑里了。”
“这……你并没有进行数据传输，直接就可以到你的大脑里吗？”白景文有些惊讶，“歆歆，其实我也不太明白，总控制器都没了，你到底是怎么醒过来的？”
“总控制器一直都在我的大脑里，她夺走的只是上一代的淘汰品而已。”女人穿上了衣架上的大衣，看起来和之前的白歆没什么区别，“本来我不想管这些感情上的恩恩怨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我去做。哪怕克隆体从我的替身那里夺走了上代的总控制器，我也没有想要出面。可是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杀了鬼猫三岁，那可是我需要再过三十多年的研究才能创造出来的人工智能。最近我和未来的自己已经完全断了联系，看起来时间线果然是被强制中断了，再过几年，所有人都要被真正的神域强制重生。”
白景文倒吸了一口凉气，“难道你……天呐……这些年一直以来在总基地露面的本体，也是你的克隆体？”
“基本上吧，偶尔我会出面几次。”说着，女人对着床面挥了下手，黑色的带电粉末落在床上，让之前躺在床上的白歆渐渐显现出来，“这个克隆体创造的时候就用上代的总控制器占据了大脑，一旦总控制器被夺走，就永远都醒不过来了，相当于死亡。不过，她所有多出的记忆也都在我的大脑里。”
“歆歆，不得不说你这新一代的总控制器更高级，但是这样一定会很痛苦的，外面那么多克隆体，只要有克隆体死亡，记忆就会到你的脑子里……那你岂不是总会看到自己自杀？刚才的那一幕，不就是你看到自己被自己杀掉？”
“嗯，我看到自己被自己杀掉，也看到自己杀掉了自己。”白歆笑了笑，“这些没什么，习惯了就好了。爸爸，你能再帮我一个忙么？”
“你说。”
“帮我带几本高中教材交给白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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