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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外星男票饲养指南 > 第五百四十五章 急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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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信的执笔者正是涉案的另一个重要嫌疑人顾峰,内容更加火爆激烈:早在宁和四十三年,初袭爵位的顾峰初生牛犊不怕虎,竟趁太宗皇帝巡幸两江,密率家甲截杀微服南下的皇太孙。

    别看顾峰现在是一副不成器的模样,上推二十年真就有些敢办大事的气魄,整个刺杀过程策划的有理有节,虽说因为判断失误错杀了一店商客,没有留下任何罪证也算侥天之幸了。

    致命的地方在于顾峰把这件事当成了效忠皇六子的投名状,下手前极为隐晦地修了书信给甄应嘉,其中也有让他临机配合的意思,后头没能成事,顾峰意识到留下了极大的隐患,孝期结束前亲自到甄家讨要往来信件,甄应嘉当着他的面将其付之一炬,事实则以乾坤挪移的妙手玩了一招偷星换月的戏法,然后就变成了掌控在甄家手中的一个天大把柄,用来挟制顾峰简直是无往不利。

    甄应嘉做了多年的江南土皇帝,为图自保,必要的后手还是能布置妥当的,他也知道顾家如日中天,神龙将军府一枝更是树大根深难以撼动,索性放弃拖拉顾长白(魔坤)下水的算盘,一意把顾峰当成了垫背的报复对象。

    洪禧帝极为镇定地把顾峰的手书看了一遍,稍加沉吟后歪头甩给周隆:“朕识不得他的笔迹,给顾卿瞧一瞧。”

    顾长白(魔坤)都傻了,将书信大略浏览后汗如浆出地跪在地上回话:“不敢欺瞒陛下,单以筋力言,与顾峰笔迹确有三分相似。”

    吴品中“好心”为他辩解:“陛下,时隔久远,顾公爷难于定论亦在常理之中,哪怕现今教顾峰当廷临摹,与二十年前的笔迹论较怕也未必能够切合相似。”

    洪禧帝转移视线:“你有什么法子?”

    众人心说:皇帝毕竟高看顾家一眼,换做旁人,先抄家、后查办,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办了你再说,讲的哪门子道理!

    吴品中很有几分急智:“微臣隐约记得,前京营节度使顾天荫是宁和四十二年病殁的,不是因为守孝,依常理而言,顾峰在宁和四十三年是不会长住江南的。”

    不要以为这是一篇答非所问的废话,吴品中至少点出了两个关键:第一,顾峰当时在江南,具备作案时间;第二,如果顾峰是在祖父的孝期内策划了刺杀皇太孙的行动,那他不仅为臣不忠,更加是为孙不孝,说破大天也免不了断头台上剐一刀的厄运。

    洪禧帝眯眯眼:“说下去。”

    “陛下,顾天荫过世,依据常理该把世职传予独子顾敬,顾敬心慕方外,竟将爵位让给了顾峰,太宗皇帝下降准袭圣旨后顾峰必要亲上谢恩奏折。”吴品中顿了顿,“那是宁和四十二年的事儿......”

    封存二十年的奏折被找出来,结果不言而喻,皇帝当朝降旨:“着命羽林卫抄检宁国府!”

    如果换一个被行刺对象,顾长白(魔坤)许要争辩两句:“这也可能是仿效顾峰笔迹捏造出来的诬陷伪证。”搁皇帝身上试一试?没说的!神龙将军府遮掩大逆罪行,必为顾峰同盟,连坐、抄家、下狱、切瓢......!

    神龙上将大气都不敢喘出一口:甄应嘉究竟有没有构陷顾峰,他的心里明镜似的!要在眼下说错半句话,等到将来定案,把整个神龙将军府填进去都不够抵的!

    一事不烦二主,皇帝没有劳动旁人,抄家的钦差正是左副都御史吴品中,羽林指挥使杨简也不是外人,他的妹妹生下了洪禧天子的皇五子,勉勉强强当得起“国舅爷”的尊谓。

    没有任何前兆,刚刚经历省亲盛事的将军街迎来了如狼似虎的抄家禁军。

    说来凑巧,今日正是芙瑶林觉规的小定之期,自顾老太君以下皆于镇国公府会宴,两姓三家无不欣喜悦成,席间气氛正好,却见都总管来升连滚带爬地闯进来报信:“大爷,可了不得了!外头好些官兵围住街头府门,现已闯入内宅,快请太太奶奶避一避罢!”

    众人无不惊愕:“怎么回事?”

    在甄不梵出手之前,知道顾峰案底的人极其有限,琴思月(龙汐)很不幸的就是其中之一,听得此话立刻麻了头皮:“葵儿、萱儿,照管好老太太与弟弟妹妹,茂儿,你随我出去看看。”

    吴品中是身负皇命的钦差大臣,哪怕没有料到今天是两府聚宴的好日子,看到朝云公主也不似往常那般平生畏怕,捧着圣旨站在正堂阶下凛然宣喝:“顾峰顾冲何在?”

    顾峰父子双股颤颤:“臣在!”

    吴品中轻咳一声:“诏曰,咨尔顾峰,仰天子隆恩、承祖父辛劳,位尊爵贵,惶列士官,竟籍孝期举逆密谋,非为先帝不忠之臣,亦属家祖叛逆之孙,今着羽林卫押解管禁,付三法司典狱会审,钦此!”

    顾峰摇摇落拜:“万岁,万岁,万万岁!”

    吴品中阖起卷轴另传口谕,“圣命,着羽林左卫即刻查抄宁国府,府中上下,若有擅自走动者,格杀勿论!”

    杨简是在京师保卫战中崭露头角腾达到的今日,面对朝云公主天然生有一份恭敬,听得吴氏显威并不立刻动作,因向琴思月(龙汐)躬身禀奏:“非是下臣轻犯千岁凤威,实有圣旨交办事件难以延宕,请长公主殿下宽宥方便,臣等感怀不尽。”

    “将军无需如此。”琴思月(龙汐)稍稍松了一口气,“需要借问上差,陛下是分遣禁卫并没顾家,或是只有两位奉旨,专办宁国府事务?”

    觉察失态的吴品中赶忙抢答:“陛下宽仁,并无株连圣谕,请千岁验送亲友,只留本家属眷可也。”

    琴思月(龙汐)自己留下应付吴、杨众人,打发顾茂折返上房通报消息,有几个心急的军士先就冲到内宅,吓得丫鬟仆妇躲避不及,黄氏揽了不梵在怀,顾葵不顾祖母劝说,理顺衣冠站到仪门下将那甬路堵的十严密,兵士不敢造次,呼喝一声都往偏院奔去,顾茂与哥哥打了招呼,走到里屋向顾老太君等人详叙经过,最后补充一句:“老太太,大伯被举了谋逆罪名,仓促之间难辨好歹,母亲请您与太太婶婶先行回避,到了家中另行计议为时不晚。”

    事已至此,秋氏只剩下哭天抹泪的份了。蒙可冰定定心神,柔声向顾老太君说道:“老太太,我们是出不去的,万一有个转机还要倚仗您与太太疼顾,只求老太太千万保重,万一为我们做小辈的忧心劳神,那才是难以赎报的罪孽。”

    眼见顾老太君难于割舍,张王妯娌并来劝说,蒙可冰想了一想,拉住芙瑶向顾伊磕头托付:“小姑姑已经是林家的人了,就请姑太太带她同去,祖母在天之灵,必定永远记住您的恩情。”

    顾伊面露难色,林觉规越次应诺:“这是我的本分!”

    林觉规紧锁双眉:“有母亲在,还轮不到你来插嘴。”

    “哥......”林觉规的音色有些变形,“她是我名正言顺的妻子。”

    芙瑶面无表情地说:“我是宁国府顾家的女儿。”

    黄氏尚且安抚秋氏:“咱们宫里有娘娘皇子,宫外有长白公主,一定不能教你们平白受屈......”

    对于宁国府妇孺,洪禧帝并不曾过分为难,秋氏姑嫂与蒙可冰母子都被圈在了偏院,不是他宽宏大度,概因暂时教众人遗忘的“方外家长”顾敬于子孙坏事的当日午夜在玄真观留下书信,吞服丹砂、飞升天界去了。倘若威逼太过,皇帝反要弄巧成拙背一个灭人天伦的恶名。

    顾伊母子的顾虑没有错,两府同气连枝,压根不可能会有荣枯分流的情况发生,继顾峰父子锒铛入狱,势力稍弱的神龙将军府二房随之受到牵连,刑部在调查甄家时发现,甄府首次被抄的前夜,甄应嘉曾秘派家人送了价值三万两白银的财物托付顾正照管,直到甄家遇赦,这笔财产依旧没有归还,从法理上说,这笔钱是属于国库的。

    御史言官迎风见涨,立刻把矛头对准贤妃生父顾正、神龙将军府当家人顾尹(彼时的神龙将军府尚未分家),弹劾奏章雪花一般堆满了乾清宫的龙书案。

    太上皇与石皇后没有任何反应,偶感风寒的皇太后在孙子请安时拐弯抹角地问道:“琴丫头是怕过了病气不成?这两日怎么不进来陪我说话呢。”

    洪禧帝也正等着琴思月(龙汐)进宫求情,听得祖母问话只能敷衍回道:“许是家务繁忙,一时间抽不出身来,孙儿这就打发人出宫传她。”

    皇太后看了皇帝一眼:“我怎么隐约听着你要抄了神龙将军府,他们家是触犯了什么大逆不道的忌讳?”

    大庆朝的女主人没有一盏是省油的灯,现任的坤殿自属难缠,高皇后也不必多说,没有她就没有日后的青太祖;石皇后宛如练就掌中佛国的绝技,永泰帝不到弱冠之年与她定情,三十余载难以跳出发妻的手掌心;不确切的说,皇太后应该是高个儿里头的矮子,但她那份心头割肉的隐忍功力是另外三位难望项背的,如今熬到了大青的宝塔尖,言谈举止再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哪怕皇帝有心促成“妇寺不得干政”的成规,让他与祖母较真明显是不可能的事儿。

    “哪里能够呢!”皇帝陪笑道,“外头是有传言,孙儿真要一味偏信,岂不成了苛待亲戚的昏庸君王。”

    皇太后叹息一声:“昊儿,太宗皇帝为你选妃前曾劝琴丫头‘你为东宫树敌过多,今日不做太孙妃,将来许就难免夫死子散的下场,到那时想要后悔也便晚了’你可猜一猜,她是怎么向太宗回的话。”

    永林老实回道:“孙儿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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