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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外星男票饲养指南 > 第三百七十九章 游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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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上将,今晚上给你打声招呼是怕明儿吓到你,至于旁的——”琴思月(龙汐)坐到梳妆台前捋着头发说,“相机行事就好。”

    “不成,我要进宫。”顾长白(魔坤)磨了十几圈地砖终于下定决心,“真要由你任性,蓄意谋逆的就不是忠廉王了。”

    “你当我是傻的?”琴思月(龙汐)照着镜子“哼”一声,“忠廉王与忠温王的门口安着谁的探马?你搜罗的一箱子罪证是冲哪个来的?我要不提前动手,你是不是得等着他起事的当口才图一击而中?”

    顾长白(魔坤)被说破心事,多少觉得脸上挂不住:“外面的事儿不用你管。”

    “用不用的也已经管了。”琴思月(龙汐)丢了梳子,“顾长白,我今儿给你摊了牌,皇姥爷昔年交代的事儿,办的了我要办,办不了还是要办。皇舅便是天子,想积攒着罪名发落忠廉王也是不能!”

    顾长白(魔坤)眼前一黑:“你是要把顾家放在火堆上烤么?”

    “我把顾家放火堆上烤?”琴思月(龙汐)点着梳妆台冷冷一笑,“不把俩翅儿往焦里烤,你们顾家都要上天了!”

    顾长白(魔坤)蹙眉:“这话从哪里来?”

    “哪里来?吴庶妃是什么门第?敢跟何家叫板谏着皇上缓立皇太孙?我这两只眼珠子不是喘气儿用的!”琴思月(龙汐)转身站起来,“子弟尚公主、小姐嫁皇子、连个二房的女儿都有做主位的造化,你们顾家还有什么不足?”

    顾长白(魔坤)着恼:“这是两码事儿!”

    “两码事儿?皇舅若是知道吴家受了你的算计,许是不会觉得你有私心的。”琴思月(龙汐)瞥了他一眼,“先拦着不立皇太孙,后头是不是就该治死永宗给金闰腾位子了?我哪里是把顾家放在火上烤,分明是拿着冰给你们降降温的意思。”

    顾长白(魔坤)泄了气:“你到底要怎么样?”

    “朝堂的事儿我是不过问的,嫡庶体统不能乱,开了这个头儿,你顾长白(魔坤)若是在外头置了外宅,我还得防着葵儿的爵位叫别人抢走。”琴思月(龙汐)打个哈欠,“妇道人家眼皮子浅,只能看到这儿了,明天你就得帮着我把事儿办圆满,连上我,神龙将军府从老爷到茗儿共有七个爵位,可着皇上削,仗着你的功劳也抵得了先斩后奏的罪名——我又不是真要造反!”

    顾长白(魔坤)苦笑:“思月,还是我小瞧你的,朝云公主终究不是寻常圈于内宅的妇人。”

    “除了皇姥爷,我是没有对不住哪个的。”琴思月(龙汐)倚在顾长白(魔坤)背上,“我虽为金家外孙,终是顾门媳妇,你便不应,我还要办,你只放心,皇舅仿效寤生,我必不学那雍纠之妻。”

    “罢了。”顾长白(魔坤)一咬牙,“我信你有理。”

    以上便是昨天的经过,琴思月(龙汐)拣着能说的讲了,低下头任凭皇帝发落。

    “起来吧。”皇帝沉默良久方问:“如果老六今天不发难,十二日那天你会怎么做?”

    琴思月(龙汐)压着膝盖起身:“您不问问太宗皇帝到底留了多少东西给臣甥?”

    皇帝没好气:“朕听着。”

    琴思月(龙汐)即道:“太宗皇帝知道臣甥积怨太多,下赐金牌命诏作为翌日免死之用,这个也算情有可缘了。”

    皇帝一声不语:琴思月(龙汐)性情刚烈不假,毕竟是女儿家,谁能无缘无故跟个小姑娘过不去?说到底.成还是当年为他这个皇太子出头开罪了一大票人。

    “五校军建立的初衷就是防备禁内之变,若有逆贼挟持圣躬,也能借此应急。”琴思月(龙汐)哪能在这上头让人抓到把柄,“七色军旗制载于《大青军制录》,您应该知道的。”

    前两项还罢了,身为大青江山的正统所在,皇帝最在意地是:“逼迫明太妃假传遗诏是怎么回事儿?”

    “如果忠廉王舅坚信皇舅不会顺水推舟承认所谓先皇遗诏,我便有本事说服甄贵太妃也是无益。”琴思月(龙汐)的音量似乎能被一阵风吹走,“从根上讲,忠廉王舅的命还是握在皇舅手上。”

    皇帝气笑了:“难道还是朕的不是?”

    “皇舅,对于这件事,臣甥确实利用了您的信任,这个辩无可辩。”琴思月(龙汐)恳求,“但您果真有意降罪,也得在九月十二日之后再——”

    皇帝打断道:“九月十二、九月十二!九月十二你埋伏了多少人马在西山?不是为了对付老六和老七,靡费百余万两银子是冲朕来的吗?”

    琴思月(龙汐)解释:“只有圣驾如常的巡幸京郊,今日这场变故才能遮盖过去。”

    “哼——”皇帝更不自在,“你还真是走一步看三步的主儿,竟有本事把朕也算计在里面!”

    琴思月(龙汐)的左性上来了:“皇舅,若不能策划今日,那您以为臣甥凭借什么倚仗能许诺在两年内拔了忠廉王的根基?”

    “你——”皇帝气结。

    琴思月(龙汐)又道:“先皇确实还有样东西留给臣甥,不过与您没有太大关系,您若有心知道,请准臣甥宗人府一探!”

    “准!怎么不准!”皇帝暴走,“不教你一齐拿出来,赶明儿保不齐皇太后要说有废立君主的诏书在你手里。”

    琴思月(龙汐)顺杆子往上爬:“顾长白(魔坤)知情不举,还请皇舅从轻发落。”

    “嗯?”皇帝的精明劲儿回来了,“朕怎么觉得你是提醒朕别忘了处置他呢?”

    “皇舅说笑了!”琴思月(龙汐)低了头,“天底下哪有栽害夫君的女子。”

    “有没有的朕眼前就是一个!”皇帝拍了桌子,“媳妇既然能干,朕还要个‘神龙上将’做什么?让他回家抱孩子去!”

    “是!”琴思月(龙汐)麻溜儿跪安,“臣甥还要往中宫请罪,先行告退!”

    不出意料之外,琴思月(龙汐)头一回在坤宁宫吃了闭门羹,主事宫女告罪:“主子娘娘有些乏累,已经安歇了。”

    琴思月(龙汐)仰头看看气象:“皇家的天,终是晴了”

    当天晚上,明太妃自尽未遂,皇太后降旨,迁其乐寿堂居住;甄贵太妃与郭太妃禁足斋宫候旨。

    事已至此,皇帝只能快刀斩乱麻,次日降旨,削去忠廉亲王、忠温郡王爵位,着宗人府圈管,余诸家眷,禁足府中。童龙坐罪三族,以taii祖皇后推恩,赐鸩自裁,妻妾没官,子孙俱流放;兵部尚书顾长白(魔坤),总管京防不利,着削本兼各职,仍准兵部听用。

    别看顾家是簪缨世族,在朝中有分量的人物独有顾长白(魔坤)一人,他被削了职务,简直像塌天一般。

    连黄氏这等没远见的都知道,丹琦想出人头地,一定缺不了顾长白(魔坤)这个权倾朝野的大堂哥撑腰,而今也在顾老太君处揪心:“忠廉王谋逆,又不是长白指使的,好好的怎么就革职了呢?”

    张夫人也不知情,她还得安抚婆婆:“不管怎么说,长白都是京营节度使,出了这样的事儿他都难辞其咎,再者如今只是革职留用,圣上自有立功折罪的意思。”

    顾老太君稍觉宽心:“想来圣人不好偏宠太过,也要做给外人看的。”

    黄氏谴责忠廉王:“且不说有没有忠心,可怜甄贵太妃一番苦心将他养大,竟连自己的生日都被算计上了。”

    加上清姐,婆媳三代一齐指着“乱臣贼子”表露了义愤填膺的心情,直把大家主母所能想到的刻薄词汇用尽了才算作罢。

    形势尚不明朗,顾老太君更为关注眼下:“圣驾原定后日下降西山,可有变故不曾?”

    张夫人回道:“公主已经带着彬哥儿媳妇并两府下人过去准备了,咱们明天下午出城不迟。 ”

    顾老太君更加放心:“仔细预备着,不能在这档口有闪失。”

    如琴思月(龙汐)所言,甭管心里怎么想,至尊全家还是如约起驾,往西山别院而来。

    九月十二日晌午,御林军奉命清道,申牌刚过,帝后銮舆、皇太后凤驾、东宫仪仗比列而出,后面是皇七子、皇八子、小公主的车轿,受邀的王公贵胄、诰封命妇早已提前半个时辰在城门处等候,诸开府皇子皇子妃、诸王王妃、公主驸马、郡主郡马依次列后,蔓延四十余里车马不绝,场面之盛难以细述。

    前驾抵达西山时早过傍晚,皇帝遥遥观望,但见烛耀灯火,数千亩山峦皆被光彩。

    即至园门,皇帝望着高悬的“西山别苑”匾额微微摇头:“换成‘金华行宫’罢!”

    内监立时传旨,皇太后向皇后感叹:“奢侈极矣。”

    中宫尚简,闻说亦是摇头:“平山造渠,果真是金堆银砌的园子。”

    顾尹、顾正、顾峰、顾长白(魔坤)、顾炼、顾冲、顾强、顾葵、顾茂率领公主府长史侍卫属官、宁荣郑三处执事并顾茂顾萱下属门人在正门迎接圣驾,琴思月(龙汐)偕顾萱与顾老太君、张夫人、黄氏、秋氏、清姐、蒙可冰列于侧门。太后宣谕叫免,琴思月(龙汐)起身近前引路,顾老太君与张夫人则退到队尾,又有八个壮妇抬了金顶敞轿伺候皇太后,琴思月(龙汐)解释:“皇上与皇太子走陆路到正院,水路稍远,景致却算可眼。”

    皇太后便说:“做了一路撵,正该走一走的。”

    琴思月(龙汐)答应一声,命轿子随后停用,忠诚王妃咂舌:“早年我们家里有颗夜明珠,我与哥哥抢了好久才要到,也只比她缀在轿上的那四颗大上一圈而已。”

    忠雍王妃平声道:“这是专门给母后用的,自要华贵一些。”

    转出半里登上龙舟,琴思月(龙汐)正式介绍:“此园六水三地,水中有景十八处,沿河景致三十五处,春夏秋冬四季园圃水陆合计十四处,轩阁楼台总共四十二所,陆上奇观二十一处,因居陆四十九、靠水八十一,又换七七九九园。”

    话音刚落,恰巧进了主路,眼前顿时开朗,连走心的皇后都觉瞠目,诸王妃赞叹不已。

    皇太后也生起兴致,指画着询问四遭景观,脸色明显自然了许多。

    在场的都是人精儿,哪里觉察不出三位人上人气氛诡异?一直到刚才,介绍的好像纯粹是接待贵宾的耐心主家,观景的也似因为盛情难却前来应付的客人,直到此刻才露出一些昔日的随意来,与康王妃一处的越氏大大松了一口气。

    约莫两炷香工夫,一栋极为壮阔的大朱楼映现在众人眼前,琴思月(龙汐)说道:“这是主院主楼,最宜揽景不过,晚宴便摆在此处!”

    太后笑了笑:“你这样说来,我竟觉得饿了。”

    永栋是户部的主事,入座前打量周遭一番后与下席的金晏咬耳朵:“瞧瞧,这还是偏楼,连房子加摆设起码两三万银子,加上余下五座对楼侧楼偏楼——好家伙!咱们那点儿安家银子只够建这个主院的。”

    金昍也跟永阳磨牙:“二哥,论起大庆朝的女人来,我头一个佩服的便是公主姐姐,你说本来都好好的,她出这个昏招做什么?”

    永阳摇摇头:“且看着,这事儿还没完!”

    琴音缭绕、美酒入味,果真是享不尽的人间盛景。皇帝但觉轻泰,因问陪侍的顾长白(魔坤):“方才一路走来,诸般景致为何都无正经名目?”

    顾长白(魔坤)早得嘱咐,躬身回道:“圣驾未降,不敢擅拟,方才所奏,皆是图纸的俗称。”

    皇帝笑了笑:“这是大青第一才子和第一才女的园子,朕岂能去做贻笑方家的事儿?”

    顾长白(魔坤)告罪:“臣不敢!”

    “如此盛景没有题词,朕料着必有旁的缘故在里头。”皇帝净着手说,“再领朕各处瞧瞧。”

    太后瞧见侧楼动静便问琴思月(龙汐):“我们往哪里去?”

    琴思月(龙汐)站起身:“若仍走水路,过了对岸便是寺宇庵庙;陆路往北,还需多走一程经桥渡河,轿子都已备齐了,您看——”

    太后点点头:“那就多逛一逛吧。”

    道路虽有高低,总体还算平坦。除琴思月(龙汐)扶着头撵步行,诸王妃诰命都告罪上了小轿,两下有许多粗使婆子挑油添盏,一行人过楼步阁、依水缘山,眺览徘徊,但见处处铺陈华贵、桩桩点缀新奇。众人眼界大开,皇后亦加夸赞:“不过年余光景,竟可构筑这等园林。”

    众人都想:这要是加倍工夫整一整,可不会比皇家的“三海西苑”逊色,哪怕你是比于皇太子的封国公主,多少还是有点儿——违制吧?

    像忠雍王妃这等通透的还要多一层考虑:难道真是久沐皇恩无分寸?若是没有忠廉王的事儿,就算又建了一座紫禁城呢,宫里主子至多一笑置之,在眼下的关口摆阔——哪怕游玩的高兴也会在事后起到相反的效果。

    忠孝王妃瞧着院墙问道:“这是东北角了?”

    琴思月(龙汐)“嗯”一声:“狗狗房外面接着围场,再隔一段是附近几个村庄的集市。”

    忠诚王妃感叹:“有这样一个园子,便是永不出门也够自自在在过上半辈子了。”

    琴思月(龙汐)回头微笑:“舅妈说的不错,并非是我自吹,这称得上是个囊括南北东西的园子。”

    直到北际走上闸桥,清扬古朴的钟声渐次传来,琴思月(龙汐)便道:“皇舅已到了肃远佛寺!”

    打寺前经过,众人纳罕进香的去处,琴思月(龙汐)领头兜转一林一桥,穿洞过山后竟来到一座庵堂之前,尼众都在门前恭候,琴思月(龙汐)介绍:“此为‘无静庵’,别看与方才的佛寺距离不远,中间的隧洞一关,要饶行半日方能过去。”

    太子妃赞道:“果然巧妙!”

    皇后又问:“此园依山不就山、逆水不改水,浑似天成、不媚不俗,难道是你的手笔?”

    琴思月(龙汐)摇摇头:“我并没有这份心胸,原是请了设计大家山子涂光源野先生构画,此老有些癖性,虽被百般请了来,也是提了好些条款的。”

    “哦?”太后奇道,“既称山野之人,还敢跟你还价?”

    “却不是还价。”琴思月(龙汐)回道,“早先觉得八十万两银子是大数目,请了涂光源先生画图纸,看着又不满意,先生便说,他要尽了意的画出来,恐我舍不得花钱,也是一时赌气的意思,我就叫他尽情发挥,多少银子都舍得,后来看着过于豪阔奢靡,还是有了悔意的,先生又道,若是单单不中意规划,他再不吃这行的饭,但怕耗用银两,回头就烧了图纸!我也不好背着良心说看不中,又不能失信,索性咬牙认了,这才有了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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