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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五章 当家主母也难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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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年击溃鞑子寇军,皇帝曾命文渊阁大学士李晋卿草诏,晋封琴思月(龙汐)为朝云公主,赐皇储节钺。

    琴思月(龙汐)力辞,最终在顾长白(魔坤)还朝后受封不受秩。除李晋卿外,朝野多不知情,今有嫡孙诞降之喜,遂命宣示。

    琴思月(龙汐)接了诰旨,齐翰三人退后两步,行二跪六叩大礼:“臣齐翰,参见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琴思月(龙汐)即命齐翰等人平身。

    齐翰禀奏:“銮舆仪仗皆在府外,躬请殿下查验。”

    “不必!”公主府长史不在此处,琴思月(龙汐)遂命神龙将军府都总管巩二将仪仗引往公主府安排。

    齐翰等人因要缴旨,略坐片刻即向琴思月(龙汐)跪辞。神龙将军府上下欢腾无比。

    现实就是这样,琴思月(龙汐)即便没有太子的尊秩也是封国公主,除去儿女顾家都算她的奴才,可她怕守了国礼失了亲情,诸事均不计较,两府奴才敬她是真,骨子中并不很把异姓公主放在眼里,如今见这等排场,自然是又惊又喜。

    琴思月(龙汐)刚回公主府,皇子诸王、大臣贵戚就纷至沓来,车队仪仗摆到宁荣街外,两府上下俱觉愕然。

    顾正起了大早迎旨,到头来是这样的结果,回房后急忙整肃衣冠,要带黄氏过府恭贺。

    黄氏不知厉害,犹自怨怼:“长白媳妇是晚辈,何必如此隆重。”

    顾正生恼:“妇人之见!老圣人亲自搬诰,别说你我,就是亲王皇子见了,也得行礼参拜!”

    黄氏唬了一跳:“老爷,您没说错吧?长白媳妇虽为封国公主,终究不是正经皇家人,咱们平日客气些不就成了——”

    “你知道个——你知道什么——”顾正差点儿爆粗口,“齐翰大人是一品大学士,今日宣了上诰都得二跪六叩,你比他还贵重?”

    黄氏的冷汗都滑下来了。顾府的人大约都有相同的价值观:天老大、地老二、皇家圈子老三自家这样的老四,齐翰不仅是两朝学士,他的女儿还嫁了上皇第十子忠懿郡王为正妃,人家既是国戚又是朝廷大员,恰巧是需要顾家仰视的存在。

    跟着主子来公主府的下人算是见识到了皇家威仪。

    打头行敬贺之礼的是皇子与各王府世子长子,这也是没法子,一来天家自傲,再则上皇的皇子都是琴思月(龙汐)舅父,他们就不便亲来,跟着是以童、何两家为首的承恩公后族国戚,再往后才是诸部院堂官及四王八公十二伯等勋贵,直近日落才轮到两府家下磕头。

    这其中跟着芝晴来的华黎几乎端不住,直到此时,她才从芝晴口中得知自己从头到尾都是赞善诏选的局外人。

    晚上大摆家宴,热闹到深夜才各自归散。

    当晚琴思月(龙汐)歇在公主府,第二天又有中宫凤撵亲来接她进宫主持嫡长孙的洗三宴,毋庸置疑也是受着上上贵宾的礼遇。

    先说沐家,沐黄氏知道赞善才选早已结束后十分气不过,哭着感叹女儿命苦,又要与黄氏理论:“说好的求准了南安太妃直接教你进宫侍读,如今竟是白耽误咱们呢!”

    华黎急忙劝阻:“妈,这事儿原是咱们想的岔了,连府里兰若玫珺都要正经进宫应选呢,南安太妃岂有大过瑚大嫂子的体面?如今他们府里有这样大的喜事,您若跟姨妈闹开了,伤着公主脸面不是玩儿的!”

    “可惜你舅舅又不在京城——”沐黄氏也知道女儿的话在理,终究无人可靠罢了。

    “舅舅在京城也不敢与瑚大嫂子叫阵,事已至此就更不能开罪姨妈了。”华黎看得明白,“咱们能住在神龙将军府的地界可是多大的荣耀,出了门谁不高看两眼?说到家还是姨妈的情面。”

    沐黄氏只好作罢。

    东宫嫡长子的洗三礼并不十分盛大,除了太上皇夫妻、帝后二人、诸王皇子等本家亲戚,只向外稍稍延伸到了童、何、石三家承恩公府而已。

    琴思月(龙汐)来的早,见过皇后便先行一步去了东宫。

    太子妃还躺着,见着“恩人”想要起身,琴思月(龙汐)紧赶两步上前拦下,因笑道:“我又不是外人,客气什么?”

    “我——我是想谢谢姐姐。”太子妃的眼泪已经落了下来,“为着我们母子,您是担了大风险的。”

    前日事急,御医和产婆请示保大保小。皇后悖着规矩留大的,太上皇后对儿媳嫡孙心生愧意,做主保小的;这之间原没琴思月(龙汐)的事儿,她却舍着一身体面两个都保。如果运气不好一个都没保住,今日怕就没有这等荣耀了。

    “算永林那小子有良心,宁可不要儿子也教护住你。”琴思月(龙汐)情知产房外的话瞒不过太子妃,索性把话说开,“不是老太太不疼你,你也知道她的苦衷,若是那种关口偏着你,大青哪里还能有何家姑娘的立足之地?”

    “姐姐,您不必说,我都明白!”太子妃泪如雨下,“只望皇祖母和母后寿比南山,让我长长久久的孝敬跟前。”

    太子永林择妃时,承恩公家都有适龄女孩应选,拼起素质来,皇后的侄女还要优胜太子妃一线,不过皇后在关键时刻压下了亲族,选了何家女儿即今日的太子妃为儿媳。太上皇后自然承情,后来太子妃嫁进东宫数年无子,指给忠诚亲王世子的皇后侄女儿倒是在大婚后一年生了王府长孙,太上皇后自然惭愧,越过没有指人意向的皇后赐了侧室下来,皇后时时警告儿子重视嫡妻长子,遇上太子妃难产,太上皇后再要违背家法保大弃小就太对不住儿媳的心意了,另一方面,留子弃母是时下风俗,太上皇后倘若在这事儿上拿捏不住,谁家还敢再娶何家女?

    “月子里不能落泪!”琴思月(龙汐)慌忙给太子妃擦脸,“我知道你清楚,就怕一时想不开别扭,否则也不来多嘴招你。”

    “您小瞧了我。”太子妃擦擦眼睛,“我哪里不知道好歹!”

    姐儿俩说着话,宫女来回:“皇后娘娘并各位主子奉太上皇后驾到。”

    琴思月(龙汐)吩咐乳母包好孩子,向太子妃笑道:“你先歇着,我抱皇孙去前面。”

    太子妃躺在床上微微欠身:“有劳姐姐。”

    虽说琴思月(龙汐)不信鬼神,皇孙毕竟与顾茂有“招弟”的渊源,又是她亲手接生,自然对其另眼相看。

    在多数人眼中,琴思月(龙汐)怀中的胖娃娃就是大青千秋万代的继承人;于何家而言,小皇孙决计是再加三世富贵的依仗。何夫人对着琴思月(龙汐)生母越氏千恩万谢,几乎要摆出把人供起来的架势。

    “思月出了力是真,你们该谢的却是皇后娘娘。”越氏跟太子妃之父为姑舅表亲,说话就不用太客气,“皇后娘娘多看重嫡孙姨妈清楚、你我也清楚,那会子不是主子娘娘坚持,思月纵受信宠,也不能越俎代庖跨进产房去。”

    “是!是!”彼时情景,倘若两代皇后达成一致,自然就没琴思月(龙汐)这个公主的事儿了,她能做主,根由便是御医产婆不知道该听谁的。

    洗三添盆,太上皇后的礼最重,皇后次之,琴思月(龙汐)给了一把紫玉锁,余下贵妃王妃俱不怠慢,均是拿出手的好东西,

    小孩子都喜欢光亮东西,乳母怀里的顾茂咿咿呀呀要抓忠孝王妃放下的黑珍珠吊坠,琴思月(龙汐)把儿子接过来拍了一下:“老实些,就没有你不想要的东西。”

    太上皇后在旁看着,将吊坠拿起来给顾茂戴上:“当是小皇孙送给哥哥的见面礼了。”

    琴思月(龙汐)微微屈膝:“快谢过老祖恩典。”

    宴后回神龙将军府,门子下人及访客都列两旁跪迎,顾老太君也率张夫人与黄氏婆媳候于荣禧堂,见着琴思月(龙汐)都以国礼相拜。

    在有识之士的心目中,琴思月(龙汐)因一场“京师保卫战”坐拥无上威望;于顾家而言,偌大军功并不及救驾护主的微劳,从前当她是靠着救驾功劳能打上皇家抽丰的远亲,如今真正负起五代荣宠,岂有不生畏惧的道理?

    琴思月(龙汐)早就看透了顾家的本质,如今打定主意给他们长住记性。

    待其礼全,琴思月(龙汐)方道:“骨肉至亲,原衡国礼,然上皇恩典,鲁国不敢轻辞,自今于荣禧、荣庆二处,仍执子妇孙媳礼,于此而外,方称国礼!”

    顾老太君与张夫人一齐推辞:“臣妇岂敢愈制!”

    琴思月(龙汐)又将两宫赏赐分发,家下各自谢恩不提。

    等到顾长白(魔坤)回来,不免自侃“妻荣夫贵”,琴思月(龙汐)感慨:“你们家的人有意思,我张扬了他们生惧,和气了反倒以为性子好可欺。”

    顾长白(魔坤)笑道:“府里奴才自来拜高踩低,这是人性!”

    次日一早,沐黄氏带女儿来顾老太君处凑趣,借着人多赔笑:“我们娘儿们来府里有些时日,蒙您老照应着跟自个儿家里差不多,我今寻思,不能仗着亲戚情分坐吃三庄注,亏有华丫头提着,想借府里的地方摆几桌席面,请老太太并老爷太太们赏光,也是我们娘儿们的心意。”

    顾老太君笑道:“都是亲戚,姨太太何需客气?”

    清姐凑趣:“老祖宗,姑妈的话实在,她是靠着寿星沾福气,舒坦自在地想表孝心呢!”

    顾老太君笑骂:“你这张嘴,连姨太太都编排上了!”

    因有顾伊即将回京的消息,顾老太君心情正好,乐呵呵的答应了沐黄氏的邀请。

    沐黄氏趁机道:“还有一桩难处,需得老太太和大太太指点。”

    顾老太君因问何事。

    沐黄氏斟酌着说:“老太太,公主是贵人,做奴才的原该供奉,但我这样的身份实在不上台面,贸然开口反倒于殿下不敬。实在是左右为难。”

    顾老太君会意:“公主和葵哥儿姊妹的好事出来,府里原该大贺的,只因长白不欲张扬,这才另做打算,如今正可讨姨太太的便宜,两府好生热闹一番。”

    张夫人道:“姑太太是客,不好教您太过破费了。”

    沐黄氏忙接话:“那是多少人讨不来的恩典,万请大太太玉成我们的一点儿心意。”

    张夫人点点头,又吩咐清姐:“姑太太有了春秋,你是亲侄女,正可帮着操持,也压一压府里奴才,别仗着姑太太慈善欺客,敢一味讨赏躲懒,我和老太太是断断不依的。”

    顾老太君附和:“你太太说的很是!”

    清姐应着:“媳妇一定襄助妥当。”

    顾老太君遂遣丫环去东大院请示琴思月(龙汐),春兰亲来回复:“姑太太的美意殿下领受,万勿奢靡破费才好。”

    沐黄氏喜不自胜,连声念佛:“不意我们家竟有这等福分。”

    沐家财大,沐黄氏此举也是给黄氏长脸,她就没说反对的话,又打发了钟锐家的等陪房到姐姐处听差,沐黄氏倒消减了几分不快,认真筹备起酒宴来。

    因知顾家上下都是“两只富贵眼、一颗体面心”,沐黄氏先拿了三千两银子出来,托清姐打赏下人,又予了百十贯青钱,单给厨房、杂役,阖府上下无不称快。

    华蟠近来在外闲逛,但把“神龙将军府亲眷”的招牌打出,行事自然无往不利,知道母亲揽得这等巧宗,哪里还会惜财?恨不能连龙肝凤髓都打捞到手奉到琴思月(龙汐)席前。

    “四季”丫环是琴思月(龙汐)跟前的第一批三等丫环,如今为着沐黄氏母女“打听公主口味”都得上等封银,春兰不免感慨:“怪道都说沐家是‘珍珠如土金如铁’,单府里散众的银子就得破两千,便是宫里御筵都不见得能用这等花销!”

    夏莲不屑道:“商户的心思,为着攀贵是大拼了,咱们主子什么席面没吃过?”

    琴思月(龙汐)扶着想学站的顾茂笑道:“有你们的好处还不知足?”

    秋菊点的透彻:“主子,不是这话,您也知道府里奴才的德性,沐家这样闹,以后正经主子没个打赏想支使他们就难了!”

    “这话在理。”琴思月(龙汐)摇摇头,“宽恩不予罚惯出来的!”

    冬梅笑道:“凭他如何,还能打咱们院里的回?”

    “要防着府里哥儿姐儿的受委屈呢。”琴思月(龙汐)想了一想,“你们盯着兰哥儿、难哥儿并姑娘们的院子——还有西大院,拣个不长眼的奴才回了我,好好做着筏子树标榜!”

    秋菊所虑不差,宴还没开,府里果然传言,道是“宝姑娘行止大度,比府里小姐都不差”云云,又有浆洗处的管事王婆子暗地挖苦芝晴小性又小气,不似宝姑娘和气大方,琴思月(龙汐)闻说直接传话清姐命其开革。清姐哪还能计较王婆子是琴思月(龙汐)陪房之亲?立时带巩二媳妇亲去处置,各处奴才肃然受惊,再不敢妄生“因劳挟赏”的念头。

    琴思月(龙汐)拿着自己人下手,神龙将军府上下岂有不怕的道理?巩二集了各路总管仔细告诫:“你们都省省心,沐姑太太给赏钱是客气的意思,盼着将公主的宴席办妥当,这样的喜事经年未有,哪个敢当成常例挑拣主子?公主发话了,若觉得两府亏待了他自可另谋前程,府里宽宏,连身契都赏了他无妨。”

    总管们唯唯应着,冯大又道:“说起来有些个人也忒不像话,拿着府里的月钱受着府里的荫庇,细心伺候主子是本分,哪敢这般胆壮,竟要逼着主子给赏赐!公主是菩萨性情撵了了事,换做别家,问他个顶撞打成半死都是正理。”

    重阳佳节,神龙将军府大开宴席,果真是碧羞珍馔,丰盛无比。

    借着机会,顾家族人都到上席磕头,凡六旬开外十岁往下的族中老幼均得赏赐,各房自然欢欣不已。

    除了昆腔班子,华蟠还专门请了杂耍小戏,琴思月(龙汐)向陪侍的沐黄氏笑道:“姑太太有心劳动了!”

    沐黄氏连道不敢,又说这都是华黎的主意。

    琴思月(龙汐)不免夸赞:“这样乖巧的女儿在跟前,姑太太是有福气的。”

    族里的老太太们都知今日是沐家开销坐庄,又见华黎品貌出众,都生了为孙求娶的念头。

    一场演罢,琴思月(龙汐)刚命放赏,冯大媳妇就从二门处接了话进来,寻机传给了春兰。

    春兰想了一想,来琴思月(龙汐)跟前低声说了。琴思月(龙汐)笑道:“这是大喜事,教她回给老太太,也让林姑娘高兴高兴。”

    冯大得了指示,心下自安,遂到顾老太君处报喜:“老太太大喜、林姑娘大喜,林姑爷与姑奶奶后日到京,专遣家下先行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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