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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帅萌老公太粘人 > 第39章 家人、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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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和季羽凡一起工作这件事儿,叶嫣然依旧有些为难,他们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但已经有过太多的交集,季羽凡也曾经给自己很多帮助。现如今对他太过严厉吧,显得有些不尽人情,对他宽容吧,又怕他更加恃宠而骄,越发没个工作的样子。这个尺度叶嫣然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把握。

    她揉揉发胀的额角,重新将有关埃瑞德的所有报道浏览一遍,把里面关于这位神秘掌舵人极为有限的信息逐条的整理出来。

    不知不觉到了下班时间,季羽凡探头进来,“下班了,现在我可以帮你了吧?你是想在这里,还是回家继续?”

    叶嫣然扫了一眼电脑右下角的时间道:“那你下班回家吧,下次进来前记得敲门。”

    季羽凡抿抿唇,他不太喜欢叶嫣然工作时冷冷冰冷的生硬样子,还是在家好,她要温暖许多。他并不知道冷硬才是叶嫣然的常态,只是这一点时常在他面前被打破。

    “你不一起走吗?”他不死心的问。

    “不了,我今晚有其他事情要处理,你先回去吧!”叶嫣然快速的收拾好,起身拎包离开。

    “你去哪儿,我送你。”季羽凡跟在她身后道。

    “我打车过去!”

    “你还敢打车啊?”被出租车司机袭击的事儿这才过去两天,她怎么就没个后遗症呢?

    叶嫣然顿了一下,说完全没有心有余悸,那是骗人的,但,“我不可能一辈子不打车,再说人生的风险又不止这一种,就算自己开车也可能有危险。”

    “让我来当免费司机,保证安全。”

    叶嫣然回眸看了他一眼,“你不可能给我当一辈子司机,早晚还是要选其他方式。”

    季羽凡差不多脱口而出,“为什么不可以?”,话到唇边自己也觉得好象有些不妥。

    周围同事看到新来了不足半日的年轻小助理,跟在叶嫣然身后一步一驱,低声交谈,虽然听不清两人在说什么,却足以勾起他们各种八卦的想像。

    叶嫣然注意到同事们闪闪烁烁的目光,眸色一沉,脸上的温度又随之降了几度。

    季羽凡马上敏感的意识到这种变化,随着她的视线向四周一扫,随即明白,他不高不低恰如其分的提高了音量,足以让所有人听清,却又不显得突兀。

    “好的,叶组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我明天再向您请教吧,今天就不打扰您下班了。”他微微颔首,态度恭敬。

    叶嫣然“嗯”了一声,加快脚步走出公共办公间,看起来有点儿象上司对下属的倨傲。

    这种情况下,季羽凡只得看着她离开。

    田翰走过来拍拍他的肩道:“我说,你向她请教问题,就不怕被冻住吗?”

    几个平时就站队程馨的人,跟着哄笑起来。

    唐菲气冲冲的走过来拉着季羽凡向外走,生怕他听信了这些人的话,吓得不敢在这一组工作。

    “你别听那些人瞎说,叶组长看起来是酷点儿,但几位组长之中,她是最肯教新人的,从来不猜奸。这些你以后就知道了。”

    望着季羽凡帅气的脸,唐菲的眼睛闪亮,“我看叶组长今天一定是有什么急事,平时她从来不这么急着下班,你有什么不明白的问我吧!”

    季羽凡的心都在不知道叶嫣然到底有什么急事上,胡乱应付了几句,跟着下一部电梯下了楼,眼睛四处找了一圈,也没看到先一步下楼的叶嫣然,心里不免有些泄气。

    叶家。

    叶嫣然一进门,母亲就满面带笑的迎了上来。

    “你看你就知道忙工作,这才几天没回家,就又瘦了。我和你说瘦是好,穿婚纱漂亮,但也得瘦得健康,你这样面如菜色的可不行。妈给你炖了燕窝,一会儿你多吃点儿,好好补补。”

    叶嫣然冷笑着想,不知道一会儿她听到了自己带来的消息,还会不会有心情吃燕窝。

    叶母拉着她在客厅沙发坐下,便按捺不住的问道:“怎么样,和晓东说好了吧?彩礼有没有7位数?”

    “7位数?!”叶嫣然是真没想到母上大人的胃口有这么大。

    “没有吗?”叶母明显有些失望,“那88万8吧,取个吉祥数,我和你说,不能再少了。他个生意人,这点儿小钱不在乎的。”

    “我们分手了,婚礼取消,您看看需要通知哪些亲戚朋友,就尽快通知吧!”

    “你说什么?”叶母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八度,眼睛瞪得圆圆的。

    在确认了叶嫣然没有开玩笑后,挥起手一拳拳捶在她的背上,哭天抢地道:“我说你个死丫头,你什么时候能让我省点儿心,好好的说不结婚就不结婚,你是要气死我和你爸吗?”

    叶嫣然腰挺得直直的岿然不动,任由叶母捶打。

    叶母打了一阵得不到回应,终于停下手来,“你说说这次又为了什么?总不能又有人抢亲吧?”她指的是和陈非订婚的那一次。

    “还真就是又有人抢!”

    叶母眯着眼睛盯着她道:“不可能,前些日子你去台湾,晓东还上咱家来和我提婚礼的事儿,可上心呢!这才几天啊!不可能,绝不可能!”

    她一脸识破天机的样子恍然大悟道:“一定是你!是你做了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儿,把晓东给惹急了!你说说你,怎么这么不着调呢?我不管,晓东这个女婿我要定了,你求也好,跪也好,反正给我想办法,把人给追回来!这婚礼不能取消。”

    叶嫣然冷冷的勾起唇角,对母亲这种神推理技能真是敬佩不已,明明自己才是她的孩子,可她对自己怎么连一点儿基本的了解都没有呢。

    叶母看到她的表情,大抵也明白自己的话过分了,于是话峰一转道:“笑!都这会儿了,你还笑得出?我就说你这儿冷得要死的个性,什么男人能受得了?有人抢,你不会给我抢回来?还是那句话,这婚礼不能取消。”

    “婚礼必须取消!”叶嫣然的态度艰决。

    这时一直在一旁闷声不出抽着烟的叶父抬头道:“这事儿,真的没转机了?婚姻不是儿戏,说结就结,说取消就取消。能争取,你还是争取一下,夫妻哪有不吵架拌嘴的,互相让一步,也就过去了。”

    “你爸这话儿在理,争取听到没有!”叶母这一辈子难得同意叶父一次。

    “爸,就因为婚姻不是儿戏,我才不能将就。一个婚前出轨的男人,我想不出还有什么争取的理由。这个婚我是肯定不会结了,你们不用再劝我了。”

    叶父闷闷地吸了一口烟道:“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上次晓东来,我看他不象是这种人。”

    “那是他演技好,实话和你们说吧,上次他来时,就已经被我捉(奸)在床了。他是特意过来演戏的。”

    叶母又听出了新内容,“他肯演,就证明他还重视你,他还想和你结婚,那你闹什么啊?嫣然,妈是过来人,我和你说这男人啊,都有几根花花肠子,就算是你爸这种老实巴交的,也照样有,你要为这个就闹着不结婚,那你这辈子就别结了。”

    “那就不结了,我觉得一个人也挺好!”叶嫣然真不知道自己的母亲这都是什么逻辑,什么三观。

    叶母一把掌拍过去,“你个死孩子,说得这是什么混话儿!她爸啊,你快管管她。”

    “爸,妈,您们就别说了,这事儿就这么定了,我工作还挺忙的,就先走了!”

    叶母一听这是没商量了,立马变了脸,“什么就这么定了,这事儿不能由着你,魏晓东,那是多好的条件,你能找上他,这是烧了高香了。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我和你讲。这事儿我和你爸定了,婚礼必须照常举行!”

    叶母站起身来,四下转着道:“不行,我得给晓东打电话,让他明儿就和你把证领了!”

    “妈,现在是什么年代,婚姻自主您没听过?”见母亲真的在找手机要打给魏晓东,叶嫣然也有些急了,“我把丑话说前面,就算您又押又锁,这婚我也不会结,您真把我弄民政局去,,我也是那句不愿意。您就看着办吧!”

    “老叶,你快管管你闺女!”

    叶父掐灭了烟道:“她要实在不乐意就算了吧!她这么大了,有些事儿咱们也替她拿不了主意了。”

    叶母一下子把苗头对准了叶父,“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她再大,也是我闺女,我不管怎么行?不能什么事都由着她性子来!”

    “她都这么大了,她不乐意,你还真绑了她去登记啊!”

    “我让你帮我说她,你怎么反倒帮上她了?她不结婚,我问你一笑买房的那笔钱哪儿来?”

    “什么买房,一笑又买什么房?”

    叶嫣然终于听出了母亲的重点,什么结婚是为她好,那全是假的,最终还都是为了她弟弟叶一笑。

    叶母梗了梗脖子道:“一笑说现在他的同学早就不住宿舍了,全都开始在那边置业,自己住着方便,家里人过去也方便,多出的房子还可以租给新留学生赚钱。而且那边房子便宜,一套三房两厅带院子的小别墅才10万美金,咱又不是买不起,凭什么苦了我儿子,让他和人挤宿舍。”

    看看,这就是她母亲无论什么时候她的腔调都是“不能苦了我儿子”,别人留学一年,学费生活费三四十万,叶一笑每年都是50万起步,理由是不能苦了她儿子,出去四年,专业已经换了三个,回国遥遥无期,她从来没说过半句,理由还是不能苦了她儿子,他在寻找自己的理想。

    可是她从来没想过她还有个女儿,她女儿背着这个担子,又重又累。别人都是富养女儿,穷养儿,可在叶家一切都以儿子的需要出发。

    10万美金!原来那88万8的彩礼是这么来的!

    叶嫣然被梗得半天没说出话。

    “你说你,晓东这么好条件的男人多几个人争这不是很正常吗?只要你登了记,坐稳正室的位子,那些人由着她们去呗,怕什么?说到底那男人还不是你的!最重要的是他的钱也都是你的!

    就算将来有一天他想分手,家产至少得分一半吧!你现在倒是志气了,这婚说不结就不结,一个毛都分不到,你说你傻不傻?他找小三,你就给人腾地方,出息得你!”

    叶母不迭不休的用她那奇葩的价值观给叶嫣然洗脑,结论都只有一个,这婚必须结,彩礼更得要,还得多要,要他几百万,就算结完再离也不亏。

    “妈!你当过我是你的女儿吗?还是说我就是你的商品,只要能换个好价钱,怎么作践都行?”

    叶母愣了一下,“你个死丫头,你当然是我的孩子了,不然我和你费这么多口水干嘛?我这么劳心劳力的,还不是为了你好?你以为你还年轻啊,转身就又能找一个!你今年三十了,三十了,还要我提醒你几遍?”

    “三十了,怎么了?我不结婚会死吗?”

    “你说三十怎么了?老大不小,做事就不能这么瞻前不顾后的!你不结婚,一笑怎么办?他房子还要不要买了?”

    “一笑,一笑,说了半天你想的还是一笑!我也是你的孩子,你想过我吗?魏晓东出轨,你关心过我一句吗?问过我,伤不伤,痛不痛吗?是不是只要能给你儿子当摇钱树,为他的任性不断买单,我多苦多伤,你都无谓?”

    叶母懦懦的抿抿唇,有些心虚,但也就仅用了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她就从这种心境中跳脱出来,恢复了一贯的强悍态度,“你怎么说话了,我个当妈的,还能害你吗?我和你说了这么多,你怎么就听不明白呢?和晓东结婚,百利而无一害,你好,一笑好,我这个当妈的也好!你自己好好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我不懂你这些道理,我今天就把话说明白,这个婚我不会结,一笑留学的费用我也只会再负担一年,之后,他要想再留在那边,就自己想办法勤工俭学吧!他这个包袱我已经背得太久了,今后都不会再背了。”

    叶嫣然是真的被逼急了,太多年的压抑在这一刻爆发了。

    叶母一听说她不管一笑了,也急了,坐在地上大哭起来,“我的天啊!我这是做的什么孽,生出这么个无情无义的孩子,那是你亲弟弟啊!你说不管就不管了?你是想逼死我和你爸爸吗?”

    叶嫣然冷笑,她才是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孽,摊上这么个不可理喻的原生家庭。

    她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他和以往大多数时候一样毫无存在感的窝在沙发一隅,埋头抽烟,一声不吭。

    “爸,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没什么事儿,我最近就不回来了。您看好我妈,不过听她这中气,再哭上三两个钟头都不会有事儿的。”

    叶嫣然拎起包,头也不回的走了。

    叶母在她身后叫嚷着,“你说什么,死丫头,你给我回来!你给我回来!”

    叶嫣然一步未停的冲到小区外,情绪才稍稍平稳,她抱头蹲在小区门口,心情复杂而沉重,眼睛干干的没有一滴泪。

    汽车喇叭声在距她不远的地方“滴、滴”作响,一个带着三分邪气的男声道:“美女,要搭车吗?”

    叶嫣然抬眸,看到阿怪的车停在路边,车窗降下,他的手搭在窗边,偏头望着自己。

    “走嘛?喝酒去!”

    阿怪并没有去八卦她到底遇上了什么麻烦,而是直接提出了一个邀请。

    “夜上浓妆?”叶嫣然走过去打开副驾的门坐了进去。

    “可以!”阿怪态度随意,发动车子,一个回轮调头往市中心方向驶去。

    “你本来是要去哪儿的?”叶嫣然问。

    “没有太明确的想法,随便逛逛。”

    “你好象很喜欢看着车随便逛。”上一次是在郊外救下了自己,这一次又在路边偶遇。

    阿怪笑了笑道:“或者因为我们特别有缘呢!”

    夜上浓妆。

    叶嫣然与阿怪找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红酒怎么样?红酒养人。”阿怪问。

    叶嫣然耸耸肩表示无所谓,以现在她的心情,喝什么酒都是一样的。她只想好好喝上一杯,让自己放松一下。

    吵架,特别是与自己的亲人争吵,绝对是一件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表面看起来,她今天算是大获全胜,但是心里却怎么都不可能开心。

    红酒很快上来,阿怪刚刚帮叶嫣然把酒倒上,她便一口干了。

    阿怪黙黙的帮她斟上第二杯,她又一声不吭的喝了。

    第三杯时,阿怪按住了她举起酒杯的手,“看你一个人喝闷酒,可不是我约你出来的初衷。”

    “那你可以和我一起喝!”叶嫣然将酒杯和他的碰了碰,“Cheers!”

    阿怪有些无奈的和她干了杯中的酒,叶嫣然马上拿起酒瓶帮两个重新斟上酒,“再来!”

    “你就不怕我会趁人之危,酒后乱(性)吗?”

    连喝三杯的叶嫣然脸上泛着绯色,湿漉漉的眼睛上下打量着阿怪,跟着笑得如狐狸般乖张,“你别想用这个吓唬我!我知道你不会!”

    阿怪扬了扬眉梢,这还是第一次有女人这样回答他。这种信任,他真是一点儿也不喜欢。

    叶嫣然摇晃着手里的酒杯,“我们再来!”

    “你让我找的人找到了!”阿怪突然道。

    已经送到朱唇边的酒杯顿住了,叶嫣然死死的盯着阿怪,足足有一分钟,“你是说真的?”

    “凡是和工作有关的事儿,我从来不开玩笑。”

    “那你刚刚不说?”她的眼睛彻底恢复了清明。

    阿怪叹了口气道:“我不想在休息时间谈工作,但好象只有这样才能让你清醒。”

    叶嫣然放下酒杯,神情专注地道:“你都查到了什么?”

    阿怪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他看了看来电,示意叶嫣然这个电话他必须接,之后神情凝重地掩着话筒一边接听一边向酒吧门外走。

    一直在远远观察的苏烟身姿摇曳地走过来,调侃道:“行啊,嫣然,你这是什么时候想通的,不再为魏晓东守节了?”

    “胡说什么呢!”

    苏烟意味不明的眨眨眼,“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是你之前那个艳遇,怎么着,有下文了?来,来,说出你的故事。”

    “后来,有些事儿又遇上了,没什么故事。”

    苏烟无所谓的道:“有故事又有何不可,不过,我知道你不会。我也就是跟着白起劲,不过我和你说,结婚前一天的单身派对必须好好搞,我已经帮你订了六个小帅哥,身材绝对一级棒,到时,咱们好好疯一晚。”

    这时叶嫣然才想起,婚礼取消的事情还没有向闺蜜团报备,之前是不知道怎么说,后来是真的忙忘了。

    “没有婚礼,天天都是单身派对。”

    “什么情况?”苏烟一双凤眼瞪得滚圆,她知道叶嫣然是不会拿这种事儿开玩笑的人,她有此决定,一定是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叶嫣然自嘲的扯扯唇角,“他和别人滚床单让我撞见了。”

    “我去!这也太狗血了!”苏烟摸出烟盒,丢了一只给叶嫣然,“这是哪家的小妖精,敢撬我姐们的墙角,这是不想活了吗?”

    “我的助理方怡,他们俩还是在我的介绍下认识的。”叶嫣然点燃烟,吐出薄薄的白色烟雾

    “我去!”苏烟再次曝粗,“你有什么打算?想怎么惩治这两贱人,说吧,姐帮你!”

    苏烟撸胳膊挽袖子,跃跃欲试。

    叶嫣然却一脸淡然,“没打算怎么办,婚礼取消,从此各走各路。”

    “这就完了?太便宜他们了,凭什么让他们这么痛快了。”

    “惩治他们,浪费的还不是我的时间精力,他值得我这么做吗?”

    “行,你是高人,能忍常人不能忍。”苏烟将手里的烟掐灭在水晶烟碟里,“不过,姐我眼里可不揉沙子。”

    “你别乱来,没必要。”叶嫣然是真的觉得没必要,她只想尽快与魏晓东撇清关系,至于他好或坏,她不并在乎。

    “什么没必要啊,我和你说这种人就不能轻饶了他,必须付出代价,不然他还真以为我苏烟的朋友好欺负呢!”苏烟社会姐上身,充满着江湖气息。

    看到阿怪打完电话进来,叶嫣然的心思早飞到工作上,推了推苏烟道:“被狗咬了,你还咬回来啊?这事儿就算了吧!”

    “算?为什么算?”苏烟不依不饶,她这人义气当先,欺负她或许还会大度点儿忍了,但动她朋友,那就等于捅了马蜂窝,摊上大事儿了。

    叶嫣然自然也知道她的性子,看着阿怪越走越近,一心只想赶紧问清楚他埃瑞德的事儿,她摇摇苏烟的胳膊,撒娇道:“好姐姐,我知道你疼我,不过我现在真有很重要的工作要谈,你容我个空儿,这些事儿咱们改天再谈行吗?”

    苏烟白了她一眼,“工作狂!”

    她扭身站起身,看到阿怪顿时又使出她的“鉴渣技能”,眼波流转,娇媚万千,扬起纤纤玉手搭在他肩上,“这位先生好面善,不是第一次来我这儿小店吧?”

    阿怪笑得轻浅,进退有度,“来过几次,这里的环境我很喜欢。”

    苏烟的手指在他肩头打着圈,动作轻而缓,充满魅惑,“只是喜欢环境吗?”

    “象苏老板这样的美人没哪个男人会不喜欢,不过那边有只喷火的哥斯拉稍嫌扫兴,苏老板不如先安抚了他,再来招呼我这种普通客人吧!”

    顺着阿怪视线望去,苏烟的男朋友陆离此刻正斜靠在吧台边,双目炯炯带着愠怒瞪着这边的苏烟。

    苏烟看到陆离有一秒的心虚,戳在阿怪身上的手指微微一僵,随即稳定下来,手指轻绕在他肩胛骨的位置划过,声音依旧甜腻,“哥斯拉的重任留给奥特曼吧!美人还是配英雄更合适,你说呢?”

    叶嫣然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苏烟每次和陆离的战争那就是火星撞地球,用哥斯拉来形容发了狂的陆离,真是再贴切不过了。他们这种相爱相杀的相处模式,在她看来惨烈得让人不忍直视。

    “苏苏,你快去忙吧,我们真有工作要谈。”

    苏烟耸耸肩,“好吧!工作狂。”

    她拍了拍阿怪的肩,挑眉娇笑道:“帅哥,那我们改天约?”

    叶嫣然觉得她最后这一下,绝逼是故意气陆离的,只是不知道陆离这是怎么惹了这位姑奶奶了。

    阿怪瞟了一眼远处的陆离,笑得邪气,讳莫如深。

    苏烟扭身离开前,抛给叶嫣然一个“高手,小心!”的眼神。叶嫣然悄悄回了一个“OK”的眼色。

    吧台边陆离被气了七窍生烟,苏烟却象没看到他一样,在距他不远不近的吧凳上坐下,对调酒师道:“给我整杯哏的!”

    陆离瞪着她,半天咬牙道:“苏烟,你在那边发嗲放生电,当我是死的?”

    苏烟烟视媚行的撇了他一眼道:“六爷,你在醉爱抱着头牌姑娘时,就当我是活的了?”

    “我那是逢场作戏,生意需要。”

    “我招呼酒吧的客人,更是生意需要啦!”

    “你那是招呼吗?分明是勾引!”

    “你抱那么紧,也不象作戏啊?”

    调酒师将酒放在苏烟面前,就自动消失,远离战场了。

    苏烟拿起酒杯一饮而尽,低头摆弄着手机,将陆离晒到了一边。

    陆离的眼睛有火焰在燃烧,好象随时就要喷射而出。

    酒吧一隅的阿怪扬扬下巴对身边的叶嫣然道:“你朋友那边不用去劝一下吗?他们俩好象马上要撕起来了。”

    叶嫣然望着那边剑拔弩张的陆离,单手支着太阳穴,手指上下揉了揉,摇头道:“管不了,让苏苏自己处理吧!”

    她收回目光,“说说埃瑞德吧,你都查到了什么?”

    涉及工作,阿怪身上邪气尽散。

    “埃瑞德的老板方成,江苏人,现年四十五岁,是个技术宅出身的商人。埃瑞德风口拥有多项外观设计专利和实用新型专利,发明人都是他。

    特别是将纳米羟基磷灰石的吸附性与银离子的杀菌作用高效结合的物理杀菌滤网,是他的创意。公司管理流程化,每一步都象电脑程序一样设计精密,自动运行。”

    技术宅!这种人往往都非常理性,叶嫣然拧眉想着要如何打动这种人。

    阿怪继续道:“他性格孤僻,单身,感情生活成迷,也有人说他是弯的。行踪飘忽,神龙见首不见尾,就连他的助理对他的去向也不是很清楚。”

    “这么说我连他人都找不到喽!”叶嫣然有些泄气。

    “那可不一定!你很幸运找到我帮忙。”阿怪不无得意地道:“这世上还没有我找不到的人呢!”

    “那他现在在哪儿?”

    “两天前他入住香港丽思卡尔顿酒店,今天中午他在酒店咖啡厅喝了一杯价格最为昂贵的咖啡后,退房离开。”

    阿怪故意卖了个关子,从手机上调出一个画面推到叶嫣然面前,“这就是他那杯咖啡的证书。”

    叶嫣然拿起手机,将画面放大,“Kopi/Luwak,他去了尼印?”

    尼印,世界第四大咖啡生产国,出产的咖啡总体质量一般,多被用于生产速溶咖啡,唯一出众的苏门答腊岛产的曼特宁(Mandheling)和全球最贵身价的猫屎咖啡(Kopi/Luwak)。

    “聪明!不过我并不建议你飞过去找他,那边咖啡园众多,你想找到他绝非易事,况且他行踪这么飘忽,很可能你跑过去时,他已经飞去下一个地方了。”

    “不会,他酷爱咖啡,而出产Kopi/Luwak的咖啡园不多,他找到后一定不会那么轻易离开的。”

    阿怪挑挑眉,对于叶嫣然自己查到方成最大的爱好就是咖啡这件事,他多少有些意外。

    “既便如此,我也并不建设你去,下周末就是埃瑞德成立十周年的大日子,他一定会回来。到时最多我帮你想办法混进埃瑞德的商务酒会。”

    叶嫣然犹豫了一下,阿怪的提议确实不错,但是欧尚只给了她十五天的时间,让她现在干等上近十天,去赌在商务酒会上一举说服方成,她真的不敢赌。

    “不行,我不能等。必须尽快见到他,一次说服不了,还有第二,第三次机会。”

    “那好吧,我把他的照片发给你,你找人也方便些。我给你的防身器具随身带好,有什么事儿给我打电话,如果我查到什么新消息,也会及时打电话通知你的。”

    阿怪多少有些不放心,如果不是他手上的任务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他大可以陪她走这一趟,这对他根本就算不上什么事儿,可现在他要烦的事情已经太多了,真的顾不上。

    他还想再叮嘱几句,苏烟如风一般走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帅哥,我们要争用一下你身边的这位美女。”

    阿怪回头看了看苏烟和她身后的两位风格迥异的美女,淡然一笑,站起身,“请便。”

    他微微颔首,转身向吧台走去。

    苏烟一屁股坐在叶嫣然身边,“工作时间结束!趁大家都在,好好交待吧,都是怎么一回事儿!”

    叶嫣然看了看匆匆赶来黑色工作套装都没来及换的伊羡,和穿着居家裙,一看就是躲家里写稿的阿宝,“人都被你紧急召来了,你不可能没向她们转达,何必还让我自己再说一遍。”

    “详情!我们要详情。你别想三言两语就蒙混过去。”苏烟招呼侍应上酒,双腿交叠,一幅不说清楚别走的架势。

    “魏晓东和我助理方怡上床,正好被我撞上了,婚约解除。汇报完毕。”叶嫣然语言精炼的一句概况。

    “什么时候,在哪儿,怎么就撞见了?那不要脸的小三有没有穷得瑟?以我的经验,她不可能没演两出。叶嫣然,你快老老实实说清楚了!这么大的事儿,一声不吭,就知道自己死抗,你到底当不当我们是朋友?”

    苏烟一开口那就象是机关枪在扫射,别人根本就插不进去嘴。

    “说不说还不都是那样。”

    “什么都那样?那能一样吗?朋友是什么,是关键时候挺身而出,帮你挡枪,给你肩膀的人。可你呢?遇事儿把我们全排除在外了!”

    叶嫣然调笑道:“朋友不是用来利用和出卖的吗?怎么在你这儿换功能了?”她有意歪曲,不想正面回答苏烟的问题。

    这时阿宝目光灼灼的盯着她道:“嫣然,今天下午你给我打电话,我还问过你和魏晓东的事情,你当时为什么不说?如果不是苏烟打电话,你是不是还想瞒着我?”

    阿宝是个长相温婉的南方女子,这样的质问从她嘴里说出来,并不会咄咄逼人。可叶嫣然还是有些心虚。

    是啊!为什么呢?和苏烟就能脱口而出的一句话,怎么在阿宝寻问时,自己却掩住没说呢?

    事实证明,既使在同一个姐妹团体里,朋友间还是有亲疏远近之别的。而这微妙的差别,往往在关键时刻才会显现出来。

    阿宝从南方小镇独自到J市打拼的,人在异乡,常常有一种被人排斥在外的感觉,这也让她在这方面变得尤其敏感。

    “下午,我在公司,新招的助理就在我旁边,说话实在是不方便。阿宝,我真没有要故意瞒你的意思。”叶嫣然只得拉出一些有的没的的客观因素,来挽救友情。

    “哎呀,多大点儿事儿,她就那么个闷葫芦,话儿全憋心里了。怎么可能是故意瞒你一个人呢,伊羡不也不知道吗?”

    苏烟的话嘎然而止,她突然意识到可能自己又挑起了另一个火头,偷瞄了一下坐在一角的伊羡。

    伊羡的反应淡然,她是一个比叶嫣然更加清冷的人,属于话不多,但一语中的的那一种人。

    收到苏烟的目光,她无波无澜地道:“瞒?还半个多月就举行婚礼了,她瞒得过去吗?”

    苏烟算是找到救星了,“就是,她那根本就不是瞒,是躲!叶嫣然,我和你说逃避是没用的!快点儿的,你的情况我最清楚,你想解除婚约哪是那么简单的。有什么难处,拿出来,大家一起商量着办,我们又不会害你。”

    苏烟和叶嫣然小时候是一个大院里长起来了,对叶嫣然的“家风”她再清楚不过了。

    叶嫣然揉揉眉心,叹道:“中间是不太顺利,不过都已经解决了!姑娘们,我又自由了!”她举起酒杯,“咱们干一杯庆祝一下吧!”

    大家干了手中的酒,苏烟三人互相交换着眼色,眼神中透着隐隐的担忧。

    苏烟将烟和打火机丢在桌上,“庆祝也庆祝过了,现在咱们说说怎么惩治恶人吧!”

    这一次伊羡第一个伸手摸过烟点上,淡淡地道:“魏晓东的公司帐目存在重大问题,你要想让他不安生,可以想办法向有关部门举报。”

    “我去,你一个当律师的,连这种商业秘密都知道,厉害啊!”苏烟点上烟吐出一个大大的烟圈。

    “他公司的法律顾问是我一师兄,我们跟过同一个师傅。”伊羡解释道。

    “你们律师不是应该对客户的信息保密的吗?”阿宝的记者本色一下子流露出来。

    “是我自己分析出来的,魏晓东的公司在搞融资,在这个时候我师兄突然退出,有钱不赚,这很说明问题。”

    伊羡这逻辑推理能力,真是让人不服不行。

    苏烟点头道:“这法子不错,也够绝,我喜欢,就是取证困难,还有没有?”

    阿宝偏着头想了想道:“我可以找下面的娱记去拍他们的偷情照,曝光出来,好好羞臊羞臊他们。”

    “魏晓东在J市不过是个小老板,他的绯闻没有新闻价值,你拍了最多也就是发微博。”

    苏烟掸了掸烟灰接着道:“不过,我可以帮着找些水军,直接让你的微博变热点。让魏晓东和那个方怡在J市成名人,走到哪儿都能被认出来。”

    苏烟猛然打了个响指道:“不如干脆给他们录段小视频吧!随便发个小网站,以网络传播能力,很快他们就能收到日本电影制作公司的邀约,成为真正的明星。”

    为了效果,她摸着下巴嘿嘿干笑了几声。

    接着以苏烟为首,几个人脑洞大开的幻想了无数画面,完全可以出几本漫画和小言。

    叶嫣然心不在焉的低头摆弄手机,时不时跟着哄笑几声。

    终于苏烟还是看不下去了,一把抢过她的手机,“你能不能专心点儿?我看姐儿几个正给你出主意想办法了吗?”

    叶嫣然从她手里拿回手机,解释道:“不是我不配合,可我现在急着去印尼公干,我对那边是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机票没买,签证没办,真没心情。”

    “印尼哪里?”伊羡从白色烟雾中抬起眼眸问。

    “苏门答腊一个叫作利瓦的小城乡。”

    伊羡眼底有些莫名的情绪一闪而过,“J市没有直航,你可以从香港转机到棉兰市,持护照可以办落地签,至于你说的利瓦,我没去过,你到那边再找车过去吧!”

    “你什么时候走?我让旅行社的朋友帮你出机票!”阿宝拿出手机低头翻着电话薄。

    “我去问问陆离有没有朋友在那边也好有个照应,你一个人过去,我不放心。”苏烟似乎已经忘了不到一小时前,她是怎么把陆离从夜上浓妆气走的。

    这就是朋友,你有需要的时候,她们都在。叶嫣然突然觉得其实自己完全没必要把和魏晓东出轨的事憋在心里这么久,早说出来,可能心情早就放晴了。

    歌声飘过,阿怪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酒吧一角的小舞台上唱起歌。连苏烟都搞不明白他是怎么说动DJ同意他上台的。

    他唱的是新近传唱率很高的一首流行歌曲《广东爱情故事》,他低沉的嗓音配上纯正的粤语发音,极具感染力,特别是中间那段独白扣紧人心,一下子将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他身上。

    伊羡眼中波涛暗涌,望着台上的阿怪微微的出神。

    其他三个人很快发现了她这种变化,从来处变不惊,寡淡得无欲无求的伊羡,竟然有这种时刻!这简直就是一大奇景!

    苏烟马上与叶嫣然对视了一眼,然后两人齐齐刷刷望向阿宝。

    阿宝无奈的抿了抿嘴唇,摊了摊手板,表示她也不清楚。

    四个人之中,阿宝与伊羡认识得最早,她都不知道的事情,苏烟和叶嫣然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敢张嘴打扰伊羡。

    一曲结束,伊羡回过神来,脸上恢复了清冷,“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三个人还没来得及从她变脸的速度中反应过来,伊羡身影已经消失在酒吧的霓虹闪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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