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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帅萌老公太粘人 > 第36章 雨夜遇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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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叶嫣然第一次认真去想到底魏晓东为什么非要和自己结婚不可?如果他只是需要一个人结婚,他可以选择的绝不止她一个,至少还有个方怡。

    那个让他权衡利弊的利益点在哪儿?

    他的父母对叶嫣然的印象一般,和大部分父母一样,他们认为自己的儿子值得一个更好的人,所以大家的关系只能算是说得过去。家庭方面应该够不成理由。

    工作呢?

    这个时候叶嫣然才发现,她对魏晓东的事情知之甚少,所谓两年的交往,其实非常表面。

    看来这个答案只有魏晓东可以告诉她了。

    晚上7点,叶嫣然来到她曾经的新房。

    这一次她没有拿钥匙直接开门,而是选择了按门铃。对她来说,这里已经不再是她的家了。她这次回来不是妥协,而是了断。

    魏晓东打开门,他身上系着碎花围裙,看起来有点儿滑稽,“忘带钥匙了?马大哈!”

    他宠溺的声音比他的围裙更加可笑。

    “你等一会儿,牛排马上好!”魏晓东急急的走回厨房。

    餐桌上玫瑰、蜡烛、红酒,浪漫晚餐的几大要素齐全,只差一对相爱的碧人。叶嫣然险些忍不住要给方怡打电话了。

    魏晓东端着牛排出来,“别愣着了,坐吧!试试我的手艺。”

    叶嫣然想直接和他摊牌,但想到欧尚说的不要硬碰,该柔就柔,她拉开椅子坐下。

    就当是最后的散伙饭吧!她想。

    “7成熟,你尝尝。我记得你不喜欢吃太生的。”魏晓东继续着他的深情大戏。

    叶嫣然黙不作声地切着眼前的牛排,把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在手中的刀叉上。

    “对了,红酒,你看我都忙忘了。”

    魏晓东拿起红酒殷勤地为叶嫣然倒上,“上次从法国带回来了,一直没机会喝,你试试喜不喜欢?”

    说来好笑,恋爱两年,这是他们第一次在家吃烛光晚餐。

    叶嫣然举起红酒,“晓东,我知道我这个身上有很多毛病,性子冷,又工作狂,一直对你的关心不够,我家里特别是我母亲又总是要求多多,可是这两年你一直包容我和我的家人,谢谢你。这杯我敬你。”

    她仰头一饮而尽,又给自己满上。

    “我记得我们认识的时候,正是我最难堪、最尴尬的时候,无数八卦的眼睛盯着我,所有人都在议论我,是你毫不犹豫的站在了我身边,我一直很感激你。真的!”

    她再次一饮而尽。

    魏晓东端着酒杯,怔愣着,这样的叶嫣然,他没见过,这样的话,她从未说过。所有的情节似乎都脱离了他的现象,让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这时,叶嫣然给自己满上第三杯酒,她道:“因为这一切,晓东,无论你今后有什么难处,能帮的我一定帮!”

    魏晓东终于反应过来叶嫣然说这些话的用意,他在她开口说出转折句之前拦住了她。

    “嫣然,你看你,咱们马上就是一家人了,还说这么见外的话,做什么?来,咱们干了这杯,过去的事,无论好的坏的,都过去啦!向前看,咱们的未来会更美好!”

    他举起酒杯与叶嫣然的撞了撞,一饮而尽。

    叶嫣然举着酒杯没动,凝着他一字一顿地道:“晓东,我们不会有未来。”

    “就因为那么点儿事儿?”

    “不仅仅是因为方怡那件事,也因为你一直觉得这是件小事儿。直说吧,你踩了我的底线,无论你用什么方法,我都没有办法再接受你。”

    “嫣然,怎么你到现在还这么幼稚呢?男人不偷腥,那只能说明两个问题:一、他没本事;二、诱惑不够。我是男人我最清楚,这世上就没有专一的男子。如果你将这儿当成自己的底线,无论你嫁给谁都注定失望。嫁给我,至少我没骗你,我就算是无耻,也无耻在了明处。你好好想想,是不是这个理?”

    叶嫣然从没见过一个人把出轨说得如此清新脱俗,理直气壮,她不怒反笑,在心中暗暗庆幸方怡的事情发生在婚前。

    “晓东,我不想和你争论这些,说句直白的话吧,咱们三观不合,无谓勉强在一起。”

    “你可想好了,咱们现在是合则两利。分?呵!”魏晓东冷笑一声,厉声道:“那就是两败俱伤!你做好那种准备了吗?”

    叶嫣然的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她腾地站起来,将餐巾丢在桌上,“相处了两年,你应该很清楚我的性格,我最后再说一次,我不会和你结婚,无论你用我的父母,还是我的老板来逼迫我,都是没用的。我不会妥协的!”

    “叶嫣然,你非要把事儿做这么绝吗?就不能给别人给自己都留点儿余地?”

    “把事做绝的人是你,不是我!你用我的工作压我?不和尚诚合作是吧?你随便!我至多不在尚诚做了,我不过换份工作,损失一两个月的工资,你呢,没个尚诚这个合作商,你的经济损失自己算过吗?魏晓东,我没想到你的智商也这么低!”

    叶嫣然觉得没必要再和他谈下去了,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两个人都不在一个频道上,根本无法对话。

    从公寓出来,天气非常应景的下起了雨,叶嫣然抬手打了辆车,报了现在的住址后,靠在座椅上陷入了沉思。

    她今天本来打算和魏晓东心平气和的谈一谈,如果他真有什么难处,看在两年的相处上,她也很乐于与他一起想办法,看看不通过结婚的方式,大家一起把问题解决了。

    没想到最终还是不欢而散,也许她是真的不会欧尚所说的女人柔软的那一套。

    而谈判破裂的后果就是,明天要如何与欧尚交待的问题。今天当面和欧尚提出自动辞职,自然是一时之气,这样灰溜溜的走了,那可不是她的风格。她必须想办法从这个困局中破冰而出。

    满怀心事的叶嫣然没发现,出租车早已经偏离了方向。

    等她回过神,车子已经驶入一个她完全不熟悉的区域。叶嫣然有小小夜盲,一到晚上,她对周遭景物的辩视度就比较低,她透过车窗看着外面陌生的景物,半天也没敢确认司机是不是走错了路。

    她略显犹豫地对前面的司机道:“师傅,您是不是走错路了!”

    司机透过后视镜意味不明的看了看她,答道:“现在里面太堵,走这边路更快。”

    从魏晓东的公寓到叶嫣然现在住处中间要横跨三个区,因为距离远,可以选择的路径比较多,司机这样说,叶嫣然一时间并没有反应过来有什么不对。

    她漫无目的的望着窗外,看着夜色深沉中天空不断飘下的雨丝,突然意识到事有跷蹊,这样的时间段,又怎么可能堵车呢?

    心中的警钟开始隐隐作响。

    “师傅,麻烦您靠边停吧,我突然想起有点儿事要办,先不回家了。”

    “外面下着雨,你还是别乱跑,乖乖回家吧!”

    后视镜里,司机的眼神阴鸷,这让叶嫣然心中的那根弦绷得更紧了。

    她说话的语气也变得生硬,“师傅,麻烦您停车!”

    司机不仅没有停车,反而一脚油门,加速向前行驶。

    看着窗外的雨,叶嫣然脑中闪过四个字:“雨夜色魔”!

    她的心跳骤然加速,不及细想,就已经半站起身,从后面抢夺司机的方向盘,“我叫你停车!停车!你要不想一起撞死,就给停车!”

    车子失控地在马路上划着龙。

    司机目露凶光,“臭娘们儿,你找死!”

    叶嫣然已经顾不了那许多,她用尽力气,搬动着方向盘,不要以为她这是失去了理智,这是唯一可以向外界传递信息的方法,或许就有多事的路人,或者巡逻的交警看到这辆车行驶的如此诡异,上来拦阻,这样她就有救了。

    抱着这样的打算,她不顾一切的左右打轮,影响司机把车开的东倒西歪。

    “妈的!”随着司机的一声怒吼,车子偏离公路冲入了路边的树丛。

    司机下意识的踩住刹车,车子急停了下来。

    与此同时,叶嫣然迅速的打开车门,往外跑。

    司机随即追了过去,一把揪住叶嫣然的衣领,将她拖进树丛,胳膊用力一甩。

    叶嫣然一个踉跄跌倒在地,后脑勺猛地撞在树干上,一阵眩晕。她顾不上这许多,报着一线希望,扯着脖子呼救。

    司机欺身过来,就是一把掌打在叶嫣然的脸上,“小娘儿,喜欢喊是吧?一会儿有你喊破喉咙的时候!”

    这一带的情况他很熟悉,平时白天都难得有车经过,更不要说是现在这样的雨夜了。她这样的叫喊呼救,他根本就不在乎,反而觉得血脉贲张,刺激得很。

    他扯开她的衣衫,嘴向那雪白的滚圆凑了过去……

    叶嫣然双手握住他的肩头,用力将他向外推,可那张呼着恶心热气的嘴还是越来越近。更为可怕的是,他那只粗砺的大手,顺着她的腿探向裙底!

    她顾得了上,就顾不了下,叶嫣然心中一阵绝望。

    这时,压在她身上的重量一轻,暗影中一个男人象拎小鸡一样将司机拽起,跟着一个勾拳将他打倒在地。

    司机刚骂骂咧咧的支起身,男人飞起一脚,将他踢倒在地,跟着三下二下就将人绑了,丢在路边。

    收拾了司机,男人转身,看向蜷缩在树边的叶嫣然,“你没事儿吧?”

    她的脸肿了,嘴角渗着血丝,衣衫的前襟被扯下来了一大段,双手抱在胸前勉强避体。

    男人脱下西服盖在她身上,再次确认道:“有没有受伤?”

    她摇了摇头,抬眸望向男人。

    四目相对,他们同时认出对方。

    “是你!”

    “是你!”

    世界真是小,救她的男人正是那日在酒吧聊过几句的阿怪。

    “谢谢你!”

    “那也要你叫得够大声,我才能找到你。”

    阿怪说的是实情,最初他迎面看到一辆出租车在马路上横冲直撞,还以为遇到酒驾了,后来想想感觉不对劲,再调头回来时,看到出租车停在路边,第一反应是司机去林子里方便了,本来已经想走了,却听到叶嫣然的呼救声。当时他车里开着摇滚乐,如果不是她的声音够尖够大,可能真就没听到。

    叶嫣然不好意思的抿抿唇,现在想想当时她那如杀猪般的呼叫声一定很惊竦。

    阿怪摸摸鼻子,他这碎嘴多话的毛病,好象又唐突了佳人。

    “麻烦你帮我报警!”

    叶嫣然绝对是阿怪见过的最冷静的受害人。换作一般的女孩子这时候早就吓得六神无主,只知道哭了,可她从开始到现在,没流一滴眼泪,表现得异常冷静。

    阿怪打完报警电话,看看脸上带着淤伤的叶嫣然道:“警察可能需要等一会儿才能到,你要不要先处理一下伤口?”

    叶嫣然摇了摇头道:“我觉得还是最好别动了,我不知道一会儿需不需要验伤和取证。”

    阿怪不得不再次感叹她的思虑周全。

    “我怀疑他是最近频繁做案的雨夜色魔。”叶嫣然道。

    正是因为存着这个想法,她才觉得自己有责任慎重起见,如果她的怀疑成立,那么她就是这一起连环奸杀案中唯一的幸存者,她有责任为死去的几个受害人指认凶徒讨回公道。

    这个案件,阿怪也有留意,看看那个被自己绑成粽子丢在路边哼哼叽叽的出租车司机,他直觉的认为不是。

    从警局录完口供出来,已经是深夜,天上还下着绵绵的细雨。

    “走吧!送你回去!”阿怪撑着一把黑色的大伞掩在叶嫣然头顶。

    经过刚刚的事件,叶嫣然恐怕很久都不会再打车了,表现得再大胆,心理还是后怕的。

    车上,叶嫣然裹着阿怪的外套,凝视着窗外,看似平静如水,可抿成直线的嘴唇,攥紧的拳还是出卖了她。这是她第一次如此接近死亡,如此相比生活中所有问题都变得渺小,不值一提。

    阿怪打开音响,舒缓的音乐在车厢里流淌。

    叶嫣然的手渐渐打开,紧张的神经一点点儿放松下来。

    “好点了?”阿怪偏过头凝向她。

    “嗯!谢谢。”

    “你把自己包裹的太紧了。”

    叶嫣然低头看向自己。

    “我是说你的心!”阿怪道:“遇到这种倒霉事儿,害怕是正常的,不要太压抑自己,释放出来,你会感觉好一点儿。”

    “叶嫣然。”她答非所问。

    “嗯?”阿怪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我的名字,上次在酒吧,我说过再见面告诉你。”

    阿怪轻笑了一声,多么带着点儿无奈,“这和我期待的见面差距有点儿大。”

    她笑,“但是,胜在够特别。”

    阿怪看向她,“是够特别的。我想我这辈子都忘不了,这么特别的你。”

    他凝视她的眸光幽深如墨夜的大海,有着让人看不清的暗涌。

    她笑得有些讪然,唇角勾动,扯到了刚刚的伤口,她“嘶”的一声,倒吸了一口冷气。

    阿怪把车子停在叶嫣然家楼下,看了看她肿得高高的脸,已经不是简单冰敷一下就可以消肿的,“你伤的不轻,外伤的药家里有吧?回去涂一些吧!你这样子,怕是这几天都不方便出门了。”

    叶嫣然怔了一下,她刚刚才搬来,哪里会有药箱呢?不知道冰敷和滚热鸡蛋这两种方法哪个更有效呢?

    她心里寻思着去淤偏方,嘴上却答应道:“好,我会的。谢谢你。”

    阿怪是什么人,观人于微那可是他溶入骨髓的技能啊!她动作稍稍一滞,他便已经猜到了。

    他下车从后备箱里拿了个药箱递给叶嫣然,“这个给你,你一个人住,药箱还是应该备一个的。这里面有一支去淤膏效果不错。”

    叶嫣然不知道阿怪是怎么得出她一个人住这个结论的,但她也过了“每事问”的年纪,点点头,接过了药箱。

    “你住几楼?”阿怪打量着这个旧式的小区,楼层不高,住户不多,环境很是清幽。换言之,如果发生什么罪案,也不大容易被人发现。

    “二楼。”叶嫣然指了指,“挂风铃那家儿。”

    阿怪抬头以他专业的眼光看了看道:“如果你经过这件事后,觉得一个人住缺乏安全感,可以找我。”

    “啊?”叶嫣然愣住了,这话儿也太唐突轻佻了!

    阿怪也意识到自己表达有误,摸摸鼻子道:“我是说,我可以帮你装一套先进的防盗系统。”

    “好!谢谢。”

    叶嫣然提着药盒上楼,刚拿出钥匙准备开门,对面的单元门打开,季羽凡从里面出来。

    “你怎么这么晚?”他的声音里带着惺忪的睡意。

    “没什么,有点儿事儿耽误了。”

    她下意识的不想让他知道,垂着头开门进屋。

    “什么事儿,这么晚?”季羽凡一直在等她,等得倒在沙发上睡了一觉,才迷迷糊糊听到她找钥匙开门的声音。

    他跟在她后面非要问个究竟,视线落在她垂得过低的头上,“你到底怎么了?”

    看清她红肿的脸,裂开的唇角,他的眼中燃起怒意,“他打你了?你去找你那渣男友了,是不是?”

    他一拳打在墙上,“混蛋!”

    他的怒气如此突出其来,打墙的举动更是幼稚无比,但却又真实直接。叶嫣然见惯了内敛成熟、善于伪装的成年人,反被他这样的行为暖到了。

    她下意识的拉过他的手,“痛不痛?生气打墙,你说你傻不傻?”

    “你都伤成这样了,还问我痛不痛?你说到底咱俩谁傻?”他的手指小心地轻触着她的脸颊,眼中都是痛惜。

    “我现在已经不痛了。”

    “这个混蛋,别让我再看见他!”季羽凡的眼中闪过狠意。

    “你别胡来,不是他。”

    “那是谁?”这时他才注意她衣服的异样,“你衣服怎么了?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我打车回来时,遇到坏人了。还好被人及时救了,除了脸上这一下,别处没受伤。报了警,人也抓了。现在没事了。”她故意说得轻描淡写,不想再引起他的担忧。

    他认真的将她上下打量一番,象是再确认她的话,最后盯着她的衣服道:“他欺负你了,是不是?”

    “没得逞,我就被人救下了,我至多算是吓着了。”叶嫣然故作轻松地耸耸肩。

    他突然将她拥在怀里,轻抚着她的头,“一定吓坏了吧?没关系,你别怕,以后我保护你。再也不让人伤害你,我保证。”

    这种话,或许只有季羽凡说出来,叶嫣然才不会觉得做作,心反而软得象棉花糖一样,被他萌化成甜甜腻腻的糖汁。

    良久,他放开她,“去洗澡换衣服吧!一会儿,我帮你上药。”

    “不用了,时间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我自己可以的。”

    “不行,我说了要留下来保护你。”季羽凡双手环在胸前,态度非常的坚决。

    叶嫣然拿他没办法,只好找了换洗的衣服,去洗澡。

    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她一眼就看到象门神一样背坐在浴室门口的季羽凡。

    “你怎么坐这儿了?”

    “保护你啊!”他答得理所当然,“这样只要有一点儿动静,我就可以冲进去救你。”

    “人都已经抓进去了,没事儿的。”叶嫣然无奈,“总不会全J市的流氓坏蛋全盯上我了吧?”

    “可是你还是会害怕的啊!”

    这话儿,她竟无力反驳,来自内心深处的恐惧有时它就是这么的无理,虽然知道连续遇到两次歹徒的概率低过中福利彩票,但她还是怕的。

    季羽凡帮她上完药,依旧赖着不肯走,一定要留下睡客厅陪她。

    叶嫣然拿他没办法,也就由着他做“厅长”。

    睡梦中,藏在心里的恐惧,如幽灵般游荡而出,叶嫣然一声惊呼,从恶梦中乍醒。

    “怎么了?怎么了?”季羽凡从客厅跑了进来,眼中还带着迷朦的睡意。

    叶嫣然双手抚面,“做恶梦了!真对不起打扰你休息了。”

    “我没关系。”

    他扶她重新躺下,自己则坐在床边的毛绒地毯上,拉着她的手,“睡吧!我在这里陪着你,不会让人伤害你了。放心吧!”

    “我没事儿了,你回去睡吧!”

    “和我,你不用逞强,我又不会笑你,更加不会骗你。你安心做自己。”

    他板着脸一本正经的样子,看起来萌萌的,象个说大人话的孩子。

    她却不忍心打击他如此纯粹的真心,弯弯唇,“现在太晚了。”

    “没关系,我又不上班,晚睡会儿不怕。对了,你明天也不许去上班,好好在家休息。”

    叶嫣然想了想自己脸肿得情况,确实也不适合上班,也就没反驳。

    “既然都不上班,不如你陪我聊会儿天吧!”

    “好啊!你想聊什么?”季羽凡坐在地上,一只手的手肘支在床沿边托着头,另一手始终拉着叶嫣然的手。

    “聊聊你吧!在读哪所大学?为什么看不到你去上课?”她只想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舒缓一下紧张的情绪。

    “我刚刚毕业,好嘛?总要休息一下吧!”

    “22岁就毕业了?”

    “你不许我是资优生,跳级啊!”

    叶嫣然想想也有道理,以他平时的表现,完全有可能是个资优生。

    “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总不能一直歇着吧?”

    “我给自己一年时间,来寻找自己喜欢的职业方向。”

    叶嫣然在心里感叹,代沟这件事是真实存在的。现在的孩子真的是和自己那时不一样了,毕了业,却还没有职业目标,要用一年的时间去找。象叶一笑更要命,连学习方向都没有,出国留学几年已经转了几个专业,选的专业一个比一个学费贵。

    想到家里的事情,她不由得开始头疼。

    季羽凡见她沉黙着不出声,以为她困了,关了台灯,要她睡觉。

    翌日,叶嫣然被一阵门铃声吵醒,才发现季羽凡坐她床边睡了一夜,两人的手一直握在一起。

    季羽凡也听到了门铃声,“我去吧。”

    他站起身,伸伸坐麻了的腿,一拐一拐的去看门。

    一个大约三十几岁,头发微卷,鼻梁挺直,衣着得体的雅痞男人站在门外。

    男人看到季羽凡,微微一怔,不太确定地问:“请问这是叶嫣然的家吗?”他的发音有一点点儿奇怪。

    “你是谁?”季羽凡本能的不喜欢这个男人,他身上那股邪邪地气质,让他觉得危险。

    叶嫣然套了件开衫,走了出来,看到男人,略微有些惊讶,“你怎么来了?”

    阿怪看着房间里明显刚刚睡醒人两个人,暗自思忖:难道自己昨天判断错误了?她并不是一个人独居。这样的错误他很少犯,难道美人当前,他连基本的专业判断也丧失了?

    “今早警局打电话说需要过去补充一些资料,他们给你打电话,一直没打通,就问我能不能联系到你,我想到你昨天给我指过房间的位置,我就冒昧上来了。”

    叶嫣然将阿怪让进屋,“你等我一下,我换件衣服。”

    “好的,不急。”阿怪目光随意的一扫,就将房间的格局情况看了个清楚。

    季羽凡将昨晚堆在沙发上的被子枕头拿开,招呼阿怪坐。

    “昨天是你救了嫣然吧?还好你出现及时,她可是吓坏了,昨晚一直在做恶梦没睡好。改天我和嫣然一定得好好请请你,多谢你的救命之恩。”

    季羽凡表现熟络得好象与叶嫣然是一家人,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只是直觉的对眼前这个男人充满敌意。

    “应该的。我想任何人遇到昨天那种情况,都会出手相救的。她昨天表现得相当冷静,真是让人佩服。”

    “她啊,那都是死顶,对外人她就喜欢这样,其实自己心里怕得要命。”

    阿怪笑了笑没说话,这个男孩儿表现有点儿奇怪,不象一般的家人、弟弟,他身上透着对自己这个救命恩人的抗拒,那样子倒象是个吃醋的小丈夫。

    可是,会吗?

    叶嫣然简单洗漱后换了件衣服出来,“在聊什么?”

    季羽凡很自然的将手搭在她肩上,“我在说你该好好谢谢这位先生的救命之恩。”

    对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叶嫣然的身体僵了一下,又觉得大约是现在的年轻人作风较自己这一代随性。

    她笑笑道:“确实应该。”

    阿怪看到她那微僵的反应,对她和季羽凡的关系更感好奇。

    车上,叶嫣然表现得有些拘谨,她想问问阿怪警局这么急叫他们过去是不是有什么新的情况,却不知道如何称呼这位救命恩人才算得体。

    阿怪侧过头望向她,“你有话儿要和我说?”

    “您贵姓?我是说您救了我,我就连您的全名都不知道,真是不好意思。”

    “你叫我阿怪就行了。”

    “好似不是这么礼貌。”叶嫣然总觉得他这个名字有点儿象绰号。

    “朋友都这么叫我,除非,你不当我是朋友。”

    “怎么会?您救我,我是真的从心里感激您。”

    “你看你又来了,哪有朋友之间这么小心使用敬语的。就叫我阿怪,我叫你嫣然,可以吗?”

    “可以,当然可以。”叶嫣然顿了一下,接着道:“阿怪,你知道警方为什么这么急要我们过去吗?”

    “看来你今早还没看过新闻,昨晚雨夜色魔在朝山区再次犯案,又一个女孩子遇害了。”

    叶嫣然着实吃了一惊,朝山区距离她昨天出事的地点几乎横跨了大半个J市,“这是昨晚什么时候的事儿?”

    阿怪很清楚她问犯案时间的原因,直接道:“法医推断女孩儿遇害的时间大约在昨晚的10-11点之间,也就是说昨晚袭击你的出租司机并不是雨夜色魔,他依然在逃。”

    那个时间,出租司机已经被警方带回警局问话,不可能再犯案。

    到了警局,叶嫣然和阿怪被分别带进两间会谈室。

    负责这个案件的李警官,在叶嫣然侧面拉了一个椅子坐下,尽量收敛了平时审犯时凌厉,耐下性子说道:“叶小姐想必也看了今早的新闻,我这次请你来,是想请你再仔细想想最近这段时间有没有和什么人结怨?”

    叶嫣然摇了摇头,她是个平凡的人,她工作生活上那些所谓“敌人”与真正的犯罪是完全挂不上勾的。但警方不会平白无故问她这样的问题。

    “您这么问,是不是说这并不是个偶然事件?您为什么有这种想法,是不是有新的发现?”

    对于她这一连串问题,李警官有些无奈的笑了,“叶小姐,我叫您来,是想您协助我们警方调查,结果你的问题好象比我还多。”

    叶嫣然讪笑,“对不起,我问得有些急了,不过作为受害人,急于了解真相的心情,您应该能理解吧?您可不可以告诉我警方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新的情况?”

    “我们在出租司机的手机里发现了一张你的照片。”李警官从黑皮本子里拿出一张打印的照片,递给叶嫣然。

    “他交代说照片是他很久以前在网上无意间看到的,因为觉得好看,就顺手存在手机里了。你看看,对这张照片有没有什么印象?”

    叶嫣然认真端详着照片中的自己,这是一张街拍照,但不是她主动找人拍下的。地点是离她公司不远的街上,这条街是她每天的必经之路,任何人都可以随手在那条路上拍下这张照片。

    她无奈的摇摇头,“这是偷拍的,我不清楚是什么时候被人拍到的。”

    “真的一点儿头绪都没有?”

    叶嫣然再次拿起照片仔细看了半天,她指着照片中的钻石耳钉道:“这个耳环是今年我生日时朋友送的,之后我一直没戴,直到前几天我去参加一个婚礼,才拿出来戴。”

    说着她抿起耳畔的秀发,侧头给李警官看,“就是我现在戴的这对,我从参加婚礼之后,就一直戴着。这张照片应该是最近这几天才拍的。”

    李警官也拿起照片看了看叶嫣然指的位置,不得不说她看得足够仔细了,照片上风吹起她的秀发,微微露出一侧的耳廓,上面的钻石耳钉并不真切。

    “你确定是这对?”

    “我只有一对这个样子的耳环,不会混淆。”

    “那我必须再重复一次我刚刚问题了,您最近这段时间与什么人结怨?”

    叶嫣然垂着头思忖了片刻道:“李警官,我还是觉得没人与我有这么大仇怨。工作上,竞争甚至算计是有的,但为了升职而买凶杀人,我想没人会这么做。”

    “叶小姐,你需要提供线索,把相关的人提供给我,其他我们会去查证。”

    叶嫣然有些无奈地说出程馨的名字,还不断的强调不可能是她。

    李警官打断了她,“叶小姐,你放心我们会很小心查证,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但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罪犯。”

    “对不起,我只是觉得她不会这么做。谁会为了一个连高管都算不上的职位而走去杀人呢?”

    李警官也觉得这个动机并不足够,“叶小姐,不如您再想想,还有没有其他人?例如和你有感情或金钱纠葛的人。”

    要说感情纠葛,方怡应该算一个吧?叶嫣然实在不喜欢这种把自己的生活剖开给人看的感觉。

    看出她的犹豫,李警官提醒道:“叶小姐,如果这次事件,真是背后有人指示的,这个人我们警方一天不抓到,你都会有危险。我希望你考虑清楚。”

    叶嫣然只得将她与方怡还有魏晓东之间的事情用最简洁的语言讲述了一遍。

    李警官将这些情况一一记录,就在谈话即将结束时,他突然问:“叶小姐,我想问你一下,你和罗奇是什么关系?”

    “罗奇?”叶嫣然印象中自己并不认识这么一个人。

    “就是救你的那位先生。”

    “我并不认识他。如果说见过,之前也算有过一面之缘。大约在一个星期之前,我在夜上浓妆酒吧喝酒时,和他聊过几句。我想大约也就十分钟吧!之后,就是昨天他救了我。算上今天,是我们第三次见面。不是有什么问题吧?”

    “哦,我只是循例一下。您不觉得出事地点那么偏僻,罗先生都能经过救下您,真是幸运吗?”

    “或者我命不该绝吧!”

    从会谈室出来,阿怪正在外面等她。

    李警官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意味不明的来回,然后对阿怪意有所指的道:“罗先生对叶小姐还真是关怀备至啊!”

    “基本的绅士风度而已,李警官有问题吗?”

    “没有,只是觉得现在象罗先生这样的绅士真是越来越少了。”

    阿怪淡笑道:“现在的社会风气确实。”

    从警局出来,叶嫣然道:“你觉不觉得李警官象是在针对你。明明是你救了我,他那态度好象你会害我一样,真是奇怪。”

    阿怪定定的看向她,道:“那你觉得呢?我会不会害你?”

    “怎么可能?咱们萍水相逢,无仇无怨的。”

    阿怪耸耸肩,突然笑道:“你这么聪明,肯定也知道人心难测这句话。每个接近你的人,都可能是带着目的来的。警方报着怀疑一切的态度也没错。走吧!如果你不怕我别有用心,我送你回去。”

    “你对我能有什么企图?”

    “说不定有呢!”

    “你真会开玩笑。”叶嫣然当然知道李警官说那些话,不会是无缘无故的,但她又不相信阿怪会对自己有什么恶意,如果有,他又何必出手相救呢。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如果这也算是企图的话,我有。”

    面对他的直白,叶嫣然一下子不知道要如何反应。

    “你家的小男生,不会是你的心上人吧?”

    “啊?”叶嫣然愣了愣,她没想到他会这么问,“不是。他住在隔壁,算是我一个弟弟吧!昨天怕我一个人害怕,所以过来陪我。”

    “说实话,我看他对你,并不象是姐弟。”

    “……”

    这话儿叶嫣然又不知道要如何去接,她觉得阿怪相较其他男人,话真的是有点儿多。还好这时手机铃声响起,将她从尴尬中解救出来。

    “叶小姐,我是邵杰。美景别墅这边出了点儿状况,情况有点儿棘手,我想你最好亲自过来看看。”

    听到这个消息,叶嫣然再没心思想阿怪的话,她三两步走到车前,打开车门,“快送我去美景别墅,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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