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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靳法这几年也不好过。【万更,精彩必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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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掌的声音刚刚落地,靳北城的脸颊就瞬间隆起了。-乐-文-小-说-这一巴掌尔曼的力道很大,几乎是用上了浑身上下所有的力气。

    她咬紧了牙关怒视着眼前这个男人,当看到他的脸颊微微高起的时候心底还是有些隐忍的难受的,但是她忍住了没有表现出来。她浅浅地吸了一口气,开口看着脸色有些难看的靳北城。

    “靳北城,我们现在已经不是合法夫妻了,你不能碰我,也没有资格碰我。”尔曼说的义正词严,直接起身从被子上面下来,甚至都来不及穿上掉落在地上的拖鞋,她直接就想要走出卧室的门。

    但是这个时候身后的男人却是一下子起身,伸出长臂将她的手臂抓紧了,他一用力,尔曼整个身体都被迫转了过去。

    “合法夫妻?那你跟霍以言算是合法夫妻?”靳北城这句话里面带着霸道的醋意,毫无保留地坦诚出来,根本没有一点遮遮掩掩的意思。他这个人就是这样,不喜欢任何伪装,“在不是合法夫妻的情况下面你跟霍以言睡在同一个酒店同一个房间甚至是同一条被子里面,你们这算是什么?撄”

    靳北城咄咄逼人的话语让尔曼觉得有些头疼。

    她皱了一下眉心:“我现在是自由身,我愿意跟谁在一起就可以在一起。”尔曼这句话完全就是气话,这五年的时间里面她都是孑然一身的。在费城也有不少男青年追求过她,其中也不乏很优秀的男性。但是全部都被尔曼拒绝了偿。

    这个时候,纯粹是为了反驳靳北城才这么说的。

    “这五年里你躲着我,却跟霍以言一直保持着联系。如果我再晚一点找到你,你是不是就要跟他结婚了?”靳北城额上的青筋都有些微微凸起,尔曼看出了他的愤怒,心底略微慌乱了一下。因为她是知道靳北城这个人的性子的,肯定不会罢休。

    尔曼倒吸了一口凉气:“我不会跟霍以言结婚。我一个二婚的女人,有什么资格进霍家的门?”尔曼找了一个理由搪塞靳北城,但是她说的话却是真的是她心底所想的。

    霍家家大业大,虽然说是靠着黎老爷子撑起来的家族产业,但是现在尽数都是在霍以言的手中,这样优秀的男人,像黎家那样的沪上名门,怎么可能会让她一个二婚女人嫁给霍以言?

    这是她能够想到的最好解释的理由,因此才对靳北城说。

    靳北城的脸色依旧阴沉难看,尔曼自以为很好的解释,却让靳北城误会了。

    “你的意思是你很想嫁给霍以言,但是苦于霍家人在意你的身份?”他的曲解听上去在逻辑上面很通顺,尔曼真的是被他弄得心底有些不舒服又有些觉得麻烦,于是就顺着他的话搪塞:“是又怎么样?我想睡觉了,你能不能松开我的手?”

    她一点都不在乎靳北城是怎么想她这个人的,也不在乎他是不是误解了她想要嫁给霍以言。

    她统统都不在乎。所以她随便地回答了他,只想要赶紧逃脱他。

    尔曼的话落,靳北城松开了禁锢她手腕的手,开口的时候脸色阴鸷如许:“出去。”

    他直接扔了两个字,让原本还是占着上风的尔曼愣了一下,但是在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尔曼心底却是轻松了一下,总算是可以离开回房间去了。

    她起身离开,心底想着靳北城这个人的阴晴不定,庆幸自己现在的头脑是清醒的。要是换做当年的话,如果靳北城稍微给她一点甜头吃,她肯定都会感激涕零。

    尔曼离开了靳北城的房间之后就立刻回了自己的房间,一关上房门的那一刹那觉得自己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但是莫名的,觉得心口有些堵。她皱了眉心,去厨房倒了一杯冰水喝了好几口才让自己平静下来。

    她刚刚回到卧室准备睡觉的时候,手机却响了,屏幕上显示的是导师的号码。

    “喂。”尔曼一边走进卧室一边开口。那头的导师话语凝重。

    “纽约警局拜托你做的尸检为什么做到一半就不做了?纽约警局原本有大把的职业法医可以请,但是他们看在了费城警局的面子上面才给了你这个机会。费城这边我跟警局的人沟通过,所以他们才会无条件地推荐你。他们看中的是你的才华,我不希望你就这么浪费一次机会。”

    倒是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愤怒,尔曼闻言并不生气,因为她知道导师肯定是为了她好为了她着想才这样说的。

    她浅浅地吸了一口气:“我昨天没想那么多。”

    “may,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希望你都能够以自己的前途为重。你还有孩子,你就算不为了自己考虑,也要为孩子着想。”导师的声音非常凝重,这五年里面导师一直都是看中了她在尸检方面的才华,所以才这么帮她考虑的。

    尔曼垂首,她的手捏了一下睡裙的一角,从刚才进门开始她的心底就有些堵,现在愈发了。

    “这次纽约警局交代给你的尸检,你无论如何都应该完成,毕竟你是最初接触尸体的法医,之后的法医不可能做到最初的场景还原了。may,你要有职业道德。”

    导师的最后一句话点醒了尔曼。一开始她虽然觉得没有做完尸检心底有些不舒服,但是也仅仅只是因为有点愧疚,觉得自己对不起纽约警局的信任而已。但是最后一句话却是点醒了尔曼。

    作为一个法医她必须要有最基本的职业道德和修养,在工作的过程当中,她真的不应该被任何外界的因素影响工作的进度。否则的话,她就称不上是一个合格的法医。

    尔曼深吸了一口气,颔首低声开口:“我明天就去警局,我会把飞机票改签暂时不回费城。”

    她打算明天再熬上去警局继续做完尸检,如果导师没有提醒她的话,她可能真的会糊里糊涂地放弃。

    收线之后,尔曼了无睡意,她直接走到了书桌前面坐下,打开电脑开始翻找关于这个案子尸检她需要的资料。忙了三个多小时之后她才睡觉,以至于第二天早晨醒来的时候她的精神状态并不是很好。

    尔曼穿上衣服之后没有化妆直接打开了门出去,准备去乘电梯然后打车到警局去。

    但是当她走到门外的时候,忽然发现隔壁房间有一个女人站在门口。女人的身形修长,穿着一双rv的红色高跟鞋,身上是香奈儿春假新款连衣裙。气质优雅,尔曼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但是女人的头发遮住了她的大半张脸,她又是侧对着尔曼的,所有尔曼并不能够很清楚地看清她是谁,看了一眼之后就走掉了。

    *

    纽约警局内,尔曼跟局长道歉之后就直接去了法医解剖室内开始尸体解剖。解剖和检测大概花掉了她半天的时间,下午尔曼出来的时候原本是想要先回酒店休息了,因为检测报告出来的话肯定是要等明天了,她现在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但是这个时候尔曼一道熟悉的身影却是忽然出现在了警局的门口。

    尔曼在看到这道身影的时候下意识地想要转过身去,但是在那么一瞬间她忽然反应了过来,现在不是之前了,她需要冷静。

    尔曼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跟警队里面的法医讲述自己的解剖结果,完全像是没有看到他的样子。

    靳北城今天依旧是西装革履,他走到局长面前询问有关死者的情况,局长简单阐述了一下之后,靳北城身旁的冯知却是忽然看到了站在那里穿着白大褂的尔曼。

    冯知愣了一下,为什么靳法没有反应?不应该啊。按照之前靳法对陆尔曼的态度,见到她之后肯定是直接上去了。但是这个时候的靳北城却是连余光都没有瞥向陆尔曼的方向。

    冯知心底想着自己作为一个合格的特助,必须要提醒一下靳北城,于是他开口:“咳咳……靳法,陆小姐在那里。”

    冯知原以为自己好心的提醒肯定会让靳北城走过去找陆尔曼或者是注意到她了,但是没想到话落之后,靳北城却继续对局长开口讨论死者的事情。

    这样的反应的确是有些奇怪,冯知这才忽然想到了,靳北城肯定是故意的。陆尔曼就站在不远处的地方,他怎么可能看不到她呢?

    冯知倒吸了一口凉气,靳北城又在玩什么把戏?欲擒故纵?

    此时的局长忽然对不远处正在看尸检报告的尔曼喊了一声,意思是让她过来跟靳北城阐述一下尸检的结果。

    经过昨晚之后,尔曼在心底暗自做了一个决定,告诉自己绝对不能够把生活里面的情绪带到工作上面来,即使她工作的时候面对的是靳北城,也不行。

    她双手放在了白大褂的口袋当中,走到了靳北城面前话语镇定地开口:“靳先生,您公司的员工是属于自然死亡。尸检初步的判定结果是心肌梗塞过劳死亡,但是具体的尸检结果还要……”

    “这件事情我的法律顾问会全权代我处理,我还有事先离开了。”靳北城直接打断了尔曼说的话,根本连说完话的机会都没有给她。

    而且,他这句话,是对着局长说的,并非尔曼。他视她为空气。

    尔曼怔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他是故意的。

    尔曼也没说什么,直接看向了冯知:“冯律师,既然你负责这件事情,麻烦跟我来一趟解剖室。”

    她不会跟他过多地交涉,他这样的冷漠正是她想要看到的。他冷漠,她和孩子就相对安全。

    靳北城直接转过身离开了警局,将这个烂摊子扔给了冯知。冯知站在原地简直是觉得自己倒霉透顶了。在走向解剖室的途中,冯知低声开口:“也不知道靳法今天吃错了什么药,陆小姐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千万别跟他赌气。你一旦跟他赌气,倒霉的是我们这群在他身边工作的人啊。”

    冯知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但是并没有博得尔曼的任何同情。她淡然自若地将他带到了解剖室,准备跟他讲解一下尸检报告的详细结果,但是冯知却仍旧不停歇地在那里嘀咕。

    “靳法这几年也不好过,家里的压力一直都让他结婚,但是他心底其实一直都是惦记着你……”

    “家里让他结婚,他不是照样准备跟叶筱订婚吗?冯律师,别在我面前替靳北城说好话了,我对他的事情没有兴趣。”尔曼忽然停下了脚步,站在了解剖室门口,站定看着冯知的眼神认真。

    冯知倒吞了一口口水,他的话就这样被直接打断了。

    “我希望你能够听我好好阐述一下我的尸检报告然后处理好你们公司这件事情,而不是在这里替靳北城当说客。”尔曼的话语冷淡,冯知被呛了一口,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乖乖地跟着尔曼走了进去。

    *

    傍晚,冯知处理好了这里的事情之后就离开了,尔曼也准备先回去休息等明天再来继续检验,但是当她走到门口的时候手机却忽然响了。

    一般来说知道她手机号码的人没有几个。她很少留下自己的号码给别人。除了学校的导师和费城警局的人之外,知她号码的人少之又少。因为她不愿意自己的生活被不必要的人打扰,所以干脆就不联系。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宾大里面的学生都觉得尔曼是个怪物,都觉得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女人,不喜欢跟比人交际,也不喜欢跟别人一起完成任务。从来都是独来独往。

    只有尔曼和意知才知道,她是怕了。人和人之间的相处太复杂,之前在a市的时候不断地被人冤枉陷害,让她觉得倒还不如自己做好自己的事情。

    思虑了一会儿,尔曼还是按下了接听键,万一是很重要的事情呢。

    事实证明,这件事情的确挺重要的。但是却是尔曼不想要听到的。那头,是那个飞机上面那个中年女人的声音。

    “陆尔曼,今天是我父亲出殡的日子。你这个杀人凶手还躲在暗处不肯出来,你晚上还睡得着觉吗?”女人的声音颤抖着,像是极度痛苦一般。

    尔曼很能够理解失去亲人的痛苦,但是这个女人口口声声地说她是杀人凶手,作为一个正常人,她没有办法接受。尔曼深吸了一口气,镇定开口:“抱歉。”

    她能够说得这有这么一句话而已,因为无论她现在怎么说,女人肯定都不会放过她的。她现在说什么其实都是错的。

    果然,女人接着道:“这件事情我必须跟你面谈,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到我发给你的地址来找我。不来的话,你就等着律师函吧。”

    话落,女人直接就挂断了,尔曼倒吸了一口凉气,这算是什么?这个女人打算要威胁她一辈子吗?

    没过一会,女人那边便发来了短信,尔曼打开来看了一眼,还是拦了一辆车赶了过去。

    这是一家咖啡店,尔曼进去之后便看到了女人坐在那里正对着她,但是女人的对面,却坐着一个身形有些眼熟的女人。

    这个女人背对着尔曼,身上穿着的衣服和那双亮眼的鞋子让尔曼一眼就认出了她。

    好像是早上在靳北城房间门口遇到的那个女人。

    这个女人是谁?怎么会在一天当中同时遇到两次。

    尔曼平复了一下心底的情绪,让自己镇定下来之后才走向了中年女人。女人看到尔曼走到她面前的时候原本跟对面女人聊天时候谈笑风生的样子一下子消失不见了,冷冷地瞥了一眼尔曼:“你先坐下。”

    这句话就像是命令的口吻。

    尔曼现在处于下风,她也只能够按照女人说的做。

    这个时候,尔曼才将目光落在了中年女人对面的这个年轻女人的身上。当年轻女人抬起头来的时候,尔曼的脸色瞬间变了。

    年轻女人一头黑色的长发,仰头的时候额前的头发微微往后掉了一些,她抬头,看着尔曼的眼神冰冷沉静。

    “陆尔曼,又见面了。”女人清冷的声音很清晰,尔曼整个人都僵了一下。

    叶筱。

    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尔曼的脑中一瞬而过闪过的是叶筱早上站在靳北城房间门口的样子。

    尔曼没有理会叶筱,在这个时候她还是决定保持沉默。她直接拉开了叶筱旁边的椅子坐了下去,完全就把叶筱当做不存在一般,看着对面的中年女人开口:“还有什么事?”

    刚才在警局的时候冯知已经告诉过她,关于那位老人死亡的事情,她的确是应该要负一部分责任,在法律和道德前面,没有一个法官能够特别公平地判定。所以这件事情其实是很棘手的。

    尔曼站在道德层面上去帮了老人,但是老人却没有挺过去。作为一个没有行医执照的法医,尔曼的确应该要负责。冯知很清楚地告诉了尔曼,如果这件事情靳北城出面帮忙的话,或许事情会有转机。毕竟他在法律圈的影响力至今也是不容小觑的。

    冯知这么说绝对不是让尔曼去走后门或者是做耍一些不光彩的手段,只是希望她能够去跟靳北城沟通一下这件事情,靳北城的建议和处理方法肯定会对她有作用的。

    中年女人绷着一张脸:“既然今天我父亲已经出殡了,很多事情我也就直说了,拿出五百万,这件事情可以不了了之。”

    当尔曼听到五百万这三个字眼的时候,她真的是忍不住嗤笑了。她勾了一下嘴角,脸色冷峻。

    “原来人命还是可以用钱来衡量的。女士,你别忘了死者是你的父亲。”尔曼心底有些气不过,这个女人完全就是在靠着父亲在牟利。

    “而且,我也没有听说过这种赔钱的钱在短短几天内会翻倍的。”尔曼的话语冷淡冰凉,面色也是沉静的。

    她实在是不能够理解女人这种狂妄的行为。

    然而女人却是冷笑:“价钱我乐意怎么开就怎么开。这几天你一直没有给我答复,我自然要一点精神损失费。”

    “原来安抚家属的精神损失费要高达几百万。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尔曼现在就有一种被人严重下套的感觉,所以她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这个时候一直沉默的叶筱忽然开口:“姑姑,你不用跟她说这么多。你看看她身上穿的都是什么地摊货,怎么可能拿得出五百万来赔偿?这种人,直接给她法院传单就行了。让法律给她制裁还来得方便公正。”

    叶筱的话语非常讽刺冰凉,尔曼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紧缩了一下,很不舒服。

    她这样猖狂的话语,带着骨子里看不起尔曼的鄙夷,让她在那么一瞬间想到了五年前在a市的时候,她曾经找过几个男人把她带到了暮色,强行给她灌了很多很多酒,之后还差点羞辱了她。

    当时的痛苦尔曼不可能会忘记,她咬紧了牙关,凛冽脸色。

    “姑姑?原来你是叶小姐的亲戚,难怪了。”一句难怪了,尔曼说的意味深长,给人无限遐想。

    中年女人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变得极其难看。

    “什么叫难怪了?你什么意思啊?!”

    尔曼根本都不想去理会这个女人,她知道叶筱这个人的狠毒,再联想到了这个中年女人之后就瞬间想通了。这个世界上的坏人,果然都是如出一辙的。

    “陆尔曼,我害死了我爷爷。要不是这段时间我爸爸在忙着帮北城公司上市的事情的话,他就亲自过来找你算账了。我爸在商界的影响力你也是知道的,如果他不高兴了,随时可以让你在任何一个地方无法立足。”

    叶筱是叶家的独生女,从小就是娇生惯养的生活,长大之后因为长得漂亮,就更加张扬跋扈了。

    尔曼闻言,脸色冷淡地扯了一下嘴角的皮:“叶小姐是不是玛丽苏电视剧看多了?这样的话,还是少说说吧。免得人家以为你的智商有问题。”尔曼冷冷开口,直接从椅子上面起身。

    她余光看到叶筱的脸色已经变得极其难看了,但是她根本不想去理会她,直接对叶筱姑妈道:“如果你想要给我法院传达的话,就去法院告我好了。我学医,在病人最危难的时候我伸手相救,我问心无愧。但是至于你说的赔偿,就让法院来裁定吧。叶小姐不是说了吗?法院的裁定才更加公平。”

    话落,尔曼拎着包就离开了这里。

    尔曼的举动将叶筱姑妈有些震住了,她没想到这个女人看起来柔柔弱弱的,谁知道性子这么倔。

    叶筱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她之所以会来纽约,一面是因为爷爷在纽约去世了,叶父在国内实在是抽不出时间来,所以只能够派叶筱过来参加出殡,然后把骨灰带回国内去。叶筱爷爷其实是来美国探望住在纽约的叶筱姑妈的,去费城玩了一趟之后没想到会突发心脏病。

    但是就算爷爷不出事,叶筱肯定也是要来一趟纽约的。因为靳北城在这里。

    这五年的时间里,靳北城走到哪儿,叶筱跟到哪儿。她的行为已经让她个苏颜彻底撕破了脸皮,但是对于一个对她已经毫无威胁力的苏颜,她不在乎。

    “筱筱,要是真的告上法庭的话,我不可能拿到那么多钱的。你说我该怎么办啊?”叶筱姑妈紧张地看着叶筱,脸色凝重。

    叶筱给了她一记白眼:“你想靠着爷爷的死发财,我看你真的是想钱想疯了了。早知道现在这么落魄,当初谁让你去拉斯维加斯赌钱的?”

    叶筱对这个姑妈也真的是恨铁不成钢,当初叶筱姑妈好好地嫁到了纽约,之后却离婚,婚后也没有得到一分钱,她开始自暴自弃每日酗酒赌博,欠下了一屁股债。叶父对自己这个妹妹极度失望,根本不会伸手帮助她还债。叶筱姑妈就想要趁着这次机会好好地从尔曼的身上捞一笔。

    “哎呀,筱筱姑妈知道错了。你这么聪明,帮帮姑妈好不好?”

    叶筱咬了咬牙,略微眯了一下眼睛:“放心,就算你不说,我也不会让陆尔曼好过的。你想要从她身上得到的钱,我尽量会帮你拿到。”

    叶筱给姑妈吃了一颗定心丸,自己的嘴角也笑着勾了起来。

    五年前她担心顾忌苏颜是靳北城心底的朱砂痣,所以一直不敢靠近靳北城。但是后来得知了苏颜只不过是一个傀儡摆设的时候,她的心瞬间安定了。

    靳北城这个男人,只能够是她叶筱的。

    *

    晚上八点,尔曼买了一个三明治刚刚从书店回来,她刚才去纽约的一家老书店里面买了一些关于法医的书籍,她抱着一大堆书回了酒店,但是经过隔壁房间的时候,尔曼还是稍微停顿了一下脚步。

    靳北城来纽约也是来出差的,他肯定也得住在酒店。那他今晚是不是还是住在隔壁?

    这个念头在她脑中一闪而过的时候,她连忙使劲地摇了一下头,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胡思乱想关于靳北城的事情。

    但是当她停顿的那一秒,却是忽然看到了隔壁房间的门没有关上。

    隔壁还有人,难道是靳北城还住在里面?

    就当她这么想着准备回房的时候,却忽然看到了一道身材姣好的女人身影忽然出现在了门口,女人修长的双臂紧紧地抱着男人的肩膀,女人赤脚站在地上,踮着脚尖吻深吻着眼前的男人。

    当看清那个男人是靳北城的时候,尔曼的脑中“轰”的一声,一片空白。

    她倒吸了一口凉气,一时间竟然挪不开脚步,愣愣地站在原地。因为她刚才清楚地看到,那个抱着靳北城的女人,是叶筱。

    早上的时候她站在靳北城的门口,估计就是来找他的。这个女人还真的是神通广大,偌大的纽约,这么快就知道他住在哪里了。

    还是,是靳北城主动告诉她的?

    尔曼想的有些出神,脸色也是僵持难看。

    此时靳北城的房门并不是全部关上的,尔曼半掩着,所以尔曼并不能够特别清楚地看到里面两个人在干什么。

    但是正是因为这种不清楚,才让她觉得更加不舒服。

    这个时候,房间内的人忽然看到了她,当靳北城那双如同鹰隼一般的眸子聚焦在她身上的时候,尔曼浑身都颤抖了一下。她倒吸了一口凉气,抿着嘴唇站在原地都走不动路。

    刚才那两人拥吻的时候明显就是叶筱主动,叶筱几乎是紧紧禁锢着靳北城,不肯让他逃离。但是尔曼亲谈看到,靳北城也没有直接拒绝。

    她的心凉了三分。

    这个男人,昨晚还在她的耳边低声轻语呢喃,说他爱她。虽然那样的话语在尔曼的心底已经激不起什么波澜了,但是尔曼还是会觉得有些心凉。

    男人就是这样,前一秒可以对你低语呢喃缠绵缱绻,转眼下一秒就可以拥着别的女人深吻。

    尔曼回过神来的时候让自己镇定了一些,抱着手中的书就准备转身去自己的房间,但是当她刚刚从包中拿出房卡的时候,隔壁房间的门却被打开了。

    靳北城身上穿着白衬衫,领带被叶筱拽的已经歪了,他的脖颈上面似乎还印着叶筱的红唇印子。

    尔曼看的有些刺目,便转过身去当他是透明人。

    靳北城没有说话,仿佛也只是看她一眼而已,但是这个时候叶筱却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身姿娉婷。她身上的连衣裙也已经有些凌乱,看上去已经是有些把持不住了。

    但是她还是伸手擦了一下嘴角上面糊掉了的口红,冷冷对尔曼开口:“你怎么住在隔壁?”

    叶筱对于陆尔曼,不同于苏颜对于陆尔曼的笑里藏刀绵里藏针,她是直接坦诚的厌恶。

    因为叶筱从小都是骄傲的,她不需要遮掩自己对任何人的不喜欢。而苏颜不一样。苏颜在和靳北城的那段关系当中扮演的关系一直都是占据着下风的那一个人。她在表面上必须要装的顺从靳北城的样子。

    “纽约的酒店是叶家开的吗?我住在哪里还需要叶小姐管?”尔曼的话语更加凛冽。

    她看到他们两人这样凌乱的样子,脑中就会想起来刚才两人纠缠的场面,心底莫名地不舒服。

    “这我当然管不着,我就怕我跟北城晚上,会吵到你。”坦诚直接的话语,让尔曼觉得更加厌恶了。

    她咬了咬牙,真的很想就这样直接进房间不去理会他们,但是心底却仍旧是有些不甘心,她面色冷峻,好像是根本不在乎的样子,一脸平静:“没关系。酒店的隔音效果不错。你们玩的尽兴。”

    这句话尔曼也说的非常直接,她现在说话的口气是冷漠淡然的,再加上她现在脸色的冷峻,给靳北城的错觉是,她一点都不在乎他跟叶筱之间是什么关系。

    其实刚才叶筱在房间里面纠缠他的时候,他是拒绝的。但是当余光瞥见门口忽然站着的女人的时候,他忽然没有拒绝了,他想要看看,她的反应。

    他想要看到的是她吃醋的样子,毕竟如果一个女人还喜欢一个男人的话,看到这个男人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哪怕是多说一句话肯定都会吃醋嫉妒的。但是他在她的脸上和口气中只能够感受到冷漠和无所谓。

    靳北城的脸色沉了沉,掌心紧握了一下。

    他出来之后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尔曼刚刚准备转身的时候却听到了叶筱的一声嗤笑:“呵,果然是穿地摊货的,吃了三明治掉在了衣领上面也不知道清理掉。真是脏。”

    叶筱从小就被教育地像一个名媛一般,举手投足之间都优雅气质,所以她看别人的眼光都是带着刺的。

    尔曼低头看了一眼,当看到自己的衣服领口的确是沾着三明治的沙拉酱的时候,脸略微有些难看,她伸出一只手想要去清理掉这点沙拉酱,但是下一秒,她手中的书全部都从手中掉了出来,噼里啪啦地全部掉在了地上。

    尔曼连忙弯腰去捡,一片狼藉。

    她俯下身去的时候感觉到了头顶叶筱讽刺的目光,她这个时候真的是想要找一个地洞钻进去,但是没有办法,她在表面上还是必须要装作镇定。

    自始至终,靳北城都没有要帮她的意思,更像是在看她的笑话。

    尔曼皱了一下眉心,捡起来之后连忙起身用房卡打开了门进去,进门之后尔曼还能够听到叶筱对靳北城说着嘲讽她的话语。

    她的心口凛冽了一下,觉得自己真的是像一个小丑一般可笑。

    她深吸了一口气,这个时候手机响了。是意知的视频请求。

    尔曼连忙放下书按下了接听键,那头立刻出现了帆帆红扑扑的小脸蛋。

    “妈咪,你什么时候回来啊?知知阿姨说你要晚几天才回来了。可是帆帆想妈咪了。”帆帆撇了撇嘴巴,额头上面贴着退热贴。看上去小模样特别可怜。

    尔曼皱了眉心,看的有点心疼。孩子还在发烧,她真的害怕这样烧下去会影响到眼睛。

    “帆帆乖,等妈咪这里的工作做完了就马上回去找你。”尔曼的眼眶微微有些泛红,鼻尖酸涩难挡。

    现在她在纽约发生了那么多事情,想要全身而退估计是很困难了。尤其是叶筱姑妈的事情。

    “妈咪这次回来能把爸爸带回来吗?”帆帆忽然开口,那头的意知听到他说的话显然是愣住了,吓了一跳。

    “帆帆你在胡说什么啊?”意知从来没有跟帆帆提起过爸爸的事情,这孩子怎么会忽然这么说?

    但是帆帆却是撇了撇小嘴开口:“昨天知知阿姨跟妈妈偷偷视频的时候帆帆听到了,知知阿姨问了帆帆爸爸的事情。妈咪,爸爸也在纽约吗?”

    尔曼的脑中懵了一下,忽然想了起来,昨晚她的确是跟意知单独视频过,原本是想要交代一下帆帆的事情,但是后来却说到了她在纽约遇到了靳北城。意知多嘴说了一句“千万不能够让他知道还有帆帆这么一个孩子。”

    想必,是被孩子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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