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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卿本蛇心 > 第112章 艺术与僵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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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周围也无人,想打听都没人打听。

    我又在四处游走了一会,忽而看见在那片荒凉的墓地中有个略有驼背的老头,满头白发,拿着扫把在清扫道路,看样子应该是个看墓地的工人。

    我径直走了过去,向这个老者打招呼道:“大爷,我想问你打听个地方,请问附近是不是有个丽人蜡像馆?”

    这老头转过身看了看我,一双昏黄的老眼打量了一下,用那瘦如枯枝的手臂一指,声音苍哑道:“小伙子,你看到那栋旧楼房没有,在楼房后面一里地的地方,就是丽人蜡像馆。”

    “谢谢大爷了。”

    我刚要走,这老头忽而又问了一句。“小伙子,你去那丽人蜡像馆做什么?”

    “哦,老伯,不瞒您说,我想去丽人蜡像馆,做一尊蜡像。”我说道。

    老头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喉咙动了动,似乎要说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我也有些纳闷,便追问道:“老伯,您有什么要说的尽管说。”

    这老头露出一个很不自然的僵硬微笑,“哦,没什么,小伙子。”随后便又去打扫墓园了。

    真是个奇怪的老头。

    我又走了走,果真,在一栋旧楼的后面,找到了那座丽人蜡像馆。

    这蜡像馆是一幢老式的三层小楼形式,一层的两扇棕色宽大木门关的严严实实的。

    我敲了敲门,“咚咚咚”,随后喊了一句,“请问有人在吗?”

    里面无人应答,我又敲了几次,仍旧无人应答。

    正要走开。忽而隐约听到,在这蜡像馆里,似乎有个女孩在咯咯咯的发笑。

    我心里一惊,莫非里面有人?便转身折返了回去,敲了敲门,大喊道:“请问有人在吗?”却仍旧无人应答,把耳朵贴在门上,里面也没有丝毫声音,莫非是我听错了?

    我顺着两扇木门十分狭窄的缝隙向里窥视,缥缈间好像看到有一个影子在翩翩跳舞,因为里面光线太暗了,门缝也太窄了,只能判断是人形影子,从身体的曲线上看,大致上应该是一名少女,似真似幻的。

    正在这个当口,忽而有人从后面拍了我肩膀一下,我正聚精会神的打量着里面的动静呢,这一下可吓得我不清,心脏几乎骤停,差点蹦起来。

    急忙扭头一看,是个带着白色鸭舌帽的中年男子,双目炯炯有神,约么三十一二岁。

    他露出一个爽朗的微笑,兴致勃勃道:“先生,你来这做什么?”

    我咳嗽了一下,“你好,景艺术家,我叫秦铭,在网上看到过你的艺术馆,我想制作一尊蜡像。”

    见我要给他带来生意,他也倒是很热情。

    随后,他掏出钥匙,插进了大门上的钥匙孔里面,拧了两圈,随后一推,两扇木门嘎吱一下打开了,阳光也随之射了进来。

    我四下里一扫,想找一找刚才那个跳舞的女子,却发现,大厅里面静悄悄的,根本没人。

    确切的说,应该是没有活人,因为在墙角处,摆放着几具栩栩如生的蜡像。

    而且,在大厅里,有几幅画,这些画,画风沉重,基本都是和死亡有关的。

    有的十分诡异,比如,在一幅画中,有几个人就餐,这些人都没瞳孔,还有一些人,肢体都是血红色的网格状,加之勾勒的浓重线条,看起来让人心惊肉跳的。

    还有一些从坟墓爬出来的骷髅。

    有些画中描绘的是地狱中的景象,反正黑暗和血色等沉重的色彩占了大部分。

    当然了,这些艺术家的世界,我不太懂。

    不过,在一幅画中,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好像是程玉寒。也就是他前妻,这幅画,把程玉寒画的相当之惨烈。

    身体的很多地方,似断非断,藕断丝连,虽然只是一幅画,但是我看的都感觉到一阵莫名的痛苦与恶心。

    这景泽是得有多恨程玉寒啊,才把她画的这样惨。

    有一句话是因爱生恨,想必景泽和程玉寒这对夫妻,把这句话演绎的淋漓尽致了,爱要爱的死去活来,恨也要恨得天荒地老。

    这时,我有意识的问了一句,“景艺术家,这幅画画的是谁啊,怎么画的这么惨。身体好像都被肢解了。”

    景泽看着这幅画,眼神迷离道:“这是我前妻。”

    “不好意思啊,我只是觉得画上这人太惨了,随口问问。”

    他摩挲了一下这画道:“我十分爱我的前妻。”

    我就问道:“景艺术家,我冒昧问一下啊,你既然这么爱前妻,为啥画的这么惨?我对艺术不太懂,但是很感兴趣,想请教一下这幅画的含义。”

    景泽望着这幅画,目光楚楚道:“这不是惨,这是一种死亡艺术,死亡之美存在于很多伟大的艺术品中,我从小时候就迷恋上了这种死亡之美,死亡并不是终结,而是一种崭新的开始,而我的前妻。对我所追求的的艺术不理解,离我而去了。”说到这里,他停住了,面色表情有些耸动,似乎回忆起了与程玉寒曾经的过往。

    我点了点头,又问道:“景艺术家,我也不太懂你说的死亡之美,你说死亡不是终结,而是一种新的开始,这是什么意思?”

    景泽反问我道:“你觉得死亡是结束吗?”

    我摊开手道:“对啊,我认为死亡是结束,一个人死了之后,他本身已经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了,结束了。”

    景泽颇有感慨的摇了摇头,看着程玉寒的这幅画道:“不,死亡不是结束,死亡终结的是肉体,其余的不会终结。”

    “景泽,你的意思是,人死之后,确实存在灵魂之类的东西?”

    景泽扯开了话题,“这个各自有各自的观点。”

    这时,我又扫了扫这些画,蓦地,我发现一幅画,画的是一个小女孩的背影,这小女孩蹲在地上,头上扎着俩小辫,穿着一身小花褂子。

    我瞬间心里咯噔一下,这不是我在谷底看到的那个小女孩么?怎么在景泽的画上出现了。

    我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与恐惧,直接就问道:“景艺术家,这个小女孩是谁啊?怎么不画前面。只画了一个背影。”

    景泽回道:“这是我和前妻的孩子。”

    我听了很是疑惑,那程玉寒明明说,是因为没孩子才离的婚,景泽为什么突然说有个孩子呢?

    景泽又道:“我和她没孩子,但是我俩又非常喜欢小孩,所以我画了一幅画,这幅画,是两张。孩子的正面在我前妻那里保存着。”

    原来如此。

    我现在心里七上八下的,纠结的是,在谷底看到的那个小女孩,究竟是人是鬼?真是扑朔迷离。

    他随后转了话题,说道:“秦铭先生,我这里做的蜡像,分不同价位,三五千的有。三五万的也有,制作周期和精细度不同。”

    我笑道:“做一个蜡像这么贵啊?”

    他耸肩道:“这个价位不贵了,不过我还可以打折一些。”

    我回道:“这样吧,我回去考虑一下,如果做的话,我再回来。”

    “那行,秦铭先生,我等你消息。”

    出了蜡像馆之后,我正好碰见一辆车朝这边行驶而来,但是这辆不是普通的车,而是一辆灵车!

    景泽走上前去,从这灵车里下来了一个戴墨镜的男子,然后二人谈论起了什么,景泽还时不时的看了看我,似乎怕我听到什么。

    我为了不让他起疑心,就先走开了。

    但是我没真走。而是在附近兜了一圈,又悄悄的潜了回来,在暗中观察景泽和那人的交谈。

    这二人走进了艺术室里,我潜到那灵车旁边,往里一看,是一副棺材,不过这棺材,有些奇怪,好像是不锈钢的,上面还贴了一张黄色的符纸,这是干什么用的?棺材里装的是什么?

    正在这时,我听到他们好像朝这边又走来了,急忙疾驰着跑远了。

    过了一阵,这灵车开走了。

    这四周也没出租车,我想追也追不上。

    事情真是越发的诡异了,灵车,不锈钢的棺材,上面还贴着一张黄符,莫非棺材里镇压着什么?僵尸还是鬼怪?

    还有,景泽这是个三层的小楼,二三层都有什么?

    我在外面看的时候,都挂着厚厚的窗帘,根本看不到。

    正在这个时候,我手机接到了一条短信,“程玉寒失踪了!今晚来明丽小区和我汇合!”

    是张虎发的信息。

    正巧刚才那个墓地的老头也在这里,这老头见了我,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小伙子,那个蜡像艺术馆还是少去吧。”

    “老伯,为什么呢?”

    据老头说,那里有鬼打墙,白天去。就能找到那三层小楼,午夜十二点之后,就再也找不到了。

    老头在这里看墓地三十多年了,说那个三层小楼是个凶宅。午夜十二点之后,那小楼里面的凶魂就会出来游荡,遮了人眼,人就找不到那小楼了。

    “老伯,你说的这么玄乎。真的假的啊,还是凶宅。”我也有些好奇,就和这老头在路边攀谈了起来。

    俩人就坐在路边,老头抽上烟,拉起话匣子,就开始说了。

    说那小楼,是几十年前,一个暴发户盖的。具体咋发的家,都不清楚,似乎一夜之间就有钱了,有人说,是挖了一个大墓,从里面拿了财宝,然后在黑市上卖了,所以有钱了,还有人说,是截杀了一个富商,然后有钱了,总之呢,这钱不是好来的。

    楼刚盖好不久,这暴发户的小女儿晚上就总哭,怎么哄也哄不好,去医院治。也治不出个所以然,后来这暴发户,突然上吊了。

    暴发户妻子就把这楼卖了,带着女儿走了,买方住进去,就一直出怪事,后来那个买方也不住了,就往外出租。可是租出去之后三五个月,承租方就退房,说没法住,直到租给这个艺术家,才算消停。

    有人说这个艺术家命硬,能镇得住里面的东西。

    哦,是这样啊。

    最后这老头还郑重的警告我,午夜之后千万别过去,那房子里的凶魂白天不出来,晚上还会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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