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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老公又在闹离婚 > 第039章 他有洁癖 祝各位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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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怎的,她有些心神不宁,看着陆星河的豪车消失在拐角,整个人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慌乱。

    江宁昨天走了,还不知道夏雪流产的事。

    陆星河昨天那吓人的样子她到现在都心有余悸,这会儿带走了宁儿,指不定会出什么事儿。

    “你怎么了?从刚才就心不在焉的?”李雨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忍不住狐疑地问道。

    “没事,走吧。”她深深地叹了口气没有答话。

    再怎么说,江宁是陆星河法律上的妹妹,应该……可能……不会有事的吧?

    可是自己都下了跪了,江宁还要傻乎乎地去承认是自己推的夏雪,真是让人头大。

    一下午,李雨带着她东走西逛的,买了不少东西,临近晚饭前,乔项给她打了个电话,她这才想起自己还要请他吃饭的事儿。

    听说她在逛街,乔项很是体贴地在商场附近找了个地方吃饭,李雨晚上还有个饭局,便离开了。

    秦念看着桌子上的菜,略微有些头疼。

    乔项还记得她爱吃辣这档子事儿,她尴尬的垂眸,然后给自己点了个酸奶喝上。

    “结婚的日期,定了吗?”乔项给她夹菜,慢悠悠地闲聊道。

    “还没,还在做别的准备。”

    “需要帮忙的话,尽管开口。虽然你老公好像挺有能力,可我也想为你做点什么……”

    秦念闻言咧嘴笑,没有答话。

    “哥,你怎么找这么个破地方,让我一顿好找!”

    一道抱怨的声音响起,秦念抬头,就见乔然拧着眉朝这边走了过来。

    “……”她不着痕迹地蹙眉,端着酸奶喝了一口,没去看她。

    “对不起啊念念,没有提前跟你说,小然一直对上次的事情耿耿于怀,说一定要给你道个歉……”乔项感觉到了她的不自在,垂眸尴尬地解释。

    秦念点点头,算是回答了。

    “念念姐。”

    两人正说着,乔然上前来,娇滴滴地叫了她一声,让她胳膊一麻,瞬间生出一层鸡皮疙瘩。

    “我们能在泰国相见,还有我哥这一层关系,是莫大的缘分,以后我也叫你一声姐!”乔然说着,就挤在乔项旁边坐下,乔项只好挥了挥手,找服务员又要了一副碗筷。

    “念念姐,真是没想到,你在泰国还说跟江医生半生不熟的,回来就结婚了,看到网上的消息我都以为你们逗我玩呢!”

    乔然撇了撇嘴,表情看似天真无邪,一双眸子却带着别样的情绪。

    秦念平时虽然话不多,脾气也还可以,但默默看脸色的眼力见,是在前单位磨炼出来的。

    就看了她一眼,她就知道她今儿个来,肯定是来搞事情的,至于搞什么,怎么搞,她还真有些好奇。

    “啊,那时候去玩之前,闹得很不愉快。”秦念笑了笑,想起江铭执念的十块钱,无所谓地笑了笑。

    “原来是这样啊?害得我那么失礼,对不起哦,我看到喜欢的东西和人,就想去争取,你别在意,那晚我跟江医生,什么都没发生……”乔然撇了撇嘴,脸上挂起了愧疚的神色,听得秦念和乔项都是一愣。

    “小然,你在说什么?”乔项飞快地反应过来,眸子凌厉地瞪着她。

    “哥你干嘛,我是来跟念念姐解释的,都说了什么都没发生,你激动什么?”乔然瘪了瘪嘴,脸上挂起了委屈的神色,看的秦念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若是她知道了自己跟江铭结婚的前提不是因为爱情和在乎,估计脸都要绿了。

    小丫头片子。

    “就是,我都没激动,你激动什么?”

    秦念慢悠悠地拿起筷子,冲乔然抬了抬下巴,“先吃饭。”

    乔然见她淡定的样子,迟疑地拿起筷子,偏着头大喇喇地打量着她的脸色。

    “你……真不生气?”她挑眉问道。

    “你都说了什么都没发生我为什么要生气?我老公我还是知道的。”秦念转了转眼珠子,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他有洁癖,别人送到面前,他都不会要的。”

    一个送字,说得乔然脸色一变,表情瞬间冷了下来。

    “行了小然,吃饭。”乔项突然开口,直接终止了这个话题。

    秦念在心里无语地叹气。

    要不是江铭刚好撞上她命不久矣又想结婚的这个档口,她是绝对不会找这样的男人共度余生的。

    一天天的处理情敌就够她忙的了,哪还有时间享受?

    又是夏雪又是乔然的,什么人都变着方儿地让她不自在,不去烦江铭,一个个的都逮着她不放也不知道是什么操作。

    真是令人头秃。

    乔然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还自取其辱了一番,整个人脸色很不好看,烦躁地尝了一口乔项给她夹的菜,顿时扔下筷子不吃了。

    “吃这么辣干什么?我不吃了!”

    说着,她便噌地站起身,幽幽地看了一眼正淡定自若吃饭的秦念,“你们慢慢吃,我还有事先走了。”

    语毕,她当真拎起包包,就离开了。

    秦念挑了挑眉,没什么反应。

    “对不起啊念念,我这个妹妹,太娇纵了。”乔项尴尬地赔罪。

    “没事,有人疼有人爱,娇纵一点又何妨?”秦念笑,兴致怏怏地答道。

    乔项这才放了心,夹了一块肉放在她碗里。

    饭吃了一半,秦念的手机响了起来,看了一眼,是一天都没有消息的江铭。

    她看了看乔项,毫不介意地接起。

    “在哪?”江铭沉声问道。

    “在外面吃饭,怎么啦亲爱的。”她顾忌着乔项的想法,脸上挂笑,柔声细语地答道。

    江铭听到她略带撒娇的语气,果然沉默了一秒。

    “一把年纪了,撒娇干什么?吃饭就吃饭,吃饱了回来给我做饭。”

    “好,我知道了老公,马上肥来~”她笑吟吟地咬牙说着,自己都忍不住一阵恶寒。

    “……行了,不说了,一会儿我饭都吃不下了!”江铭说着,啪嗒一声直接挂断了。

    秦念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微笑着挂断了电话。

    “快吃吧,我老公打电话催了。”

    乔项眸光闪烁,正直愣愣地盯着她出神。

    “我没想到你还有这种样子,很是意外。”

    秦念闻言扯了扯嘴角,“我都说了,人是会变的啊。”

    乔项没再说话,只是若有所思地沉下眸子,默默地吃菜。

    十几分钟后,终于结束了饭局,秦念下楼准备打车。

    “你老公不来接你?”乔项偏着头问。

    “他今天有点忙,我打个车回去就行。”

    乔项闻言点了点头,“我本来想送你,但……算了,我帮你打车。”

    打了个车到家楼下,她去超市买了菜,看到打折的山药,买了一大捆。

    到了家,江铭正窝在沙发里看电视,见她提了一大堆瓜果蔬菜,还是下意识地起身接过,帮她拎进了厨房里。

    “跟谁吃饭去了?”他漫不经心地问着,挑眉看正在玄关处换鞋的秦念。

    “呦,你还管这些那?”秦念不服输地眨了眨眼,放下包包就踱步去了厨房。

    “我不管,我就是烦你吃个饭还有人给我报备。”江铭说着,不耐烦地拿出手机,翻了几张照片出来给她看。

    她狐疑地瞟了一眼,是刚才她跟乔项面对面坐着有说有笑的照片。

    “我去,这谁啊?需要被拍照片报备的应该是你吧?一天到晚神龙见首不见尾。”她心里了然是乔然心里有气无处撒,故意拍了给江铭看的,但他还在这斤斤计较,就不合常理了。

    “还有,我说了,不要吃生冷刺激性食物,你这吃的什么东西?!”江铭说着,将照片放大了看,虽然看不太清楚,但红彤彤的一看都是辣椒,俊脸一凛,不耐烦地剜了她一眼,“这两天胃不疼了?”

    说起这一茬,秦念眨了眨眼,放下手中的菜,突然一本正经地托腮沉吟。

    “江医生,上次苏城医生跟我说,人的心态会影响身体,说什么多巴胺雌性激素都对身体好,是真的吗?”

    江铭眨了眨眼,剑眉微蹙,“差不多是这么个意思,怎么?”

    “好嘞!”秦念眸光一亮,点了点头,指了指流理台上的一大捆山药,“我给你补补,我的性生活就靠你了!看,那么大一捆,够你吃上一个星期了!”

    “……?”江铭拧着眉沉思了好一会儿,这才想起,上次为了说服秦念,这全是他自己指示苏城在她跟前胡说八道的!

    没想到她居然信了……信了!

    性生活能治癌的话,那还要医生干什么?!

    女人果然是水做的,脑子里都是水!

    “秦念。”他幽幽抬眸。

    “嗯?!”秦念正忙活着给山药去皮,准备晚上给他做炒山药,明天再给他炖山药汤。

    女人啊,果然还是需要男人!

    “晃一晃你的头。”他沉声道。

    “干嘛?”她问着,还是听话地照做了。

    “有没有听到水声??”

    秦念后知后觉地发现他是在嘲讽自己脑子进水,但也不生气,只是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你还真是老母猪戴套一套又一套,你直接说‘我不行、我虚、我办不到’不就完了?”

    江铭闻言,拧着眉看她。

    他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女人牙尖嘴利的本性逐渐显现出来了,之前在泰国的时候还没有这么大胆,怯生生的样子让他很是烦躁,现在倒好,自己说一句,她能回敬十句!

    “我行不行,你心里有数。”他瞥了她一眼,懒得再跟她斗嘴,回到了客厅里看新闻。

    秦念在厨房里踢里哐啷地忙活,没一会儿,给他炒了点肉,还有香菇青菜,外加一大盘山药。

    她异常乖巧地帮他盛了饭,放到了他面前。

    “这个山药啊,有一种说法。”她托腮看着江铭一声不吭地吃着菜,眨了眨眼,“想知道吗?”

    “不想。”江某人想也没想地答道。

    “可我想告诉你啊!就是……男人吃了女人受不了,女人吃了男人受不了,男女都吃了,床受不了。”说着,她找来一双筷子,给自己夹了一块。

    “就是口感有点奇怪,大补的东西好像都这样。”

    江铭本不想听她的歪理邪说,可是她一直在旁边巴拉巴拉的,还上网搜索了山药的功能,愣是让他吃了一大半才满意地闭上了嘴。

    吃得有点多,他在客厅里转悠着消食。

    门铃声突然响起,他开了门,发现林清婉的司机提了一大堆东西正杵在门口。

    “少爷,这是太太吩咐我送过来的补药。”

    江铭接过,放到了一旁。

    “少爷,我先走了。”

    “等等。”

    他开口叫住,犹豫了几秒,沉声问道:“星河最近回家了吗?”

    对方眨了眨眼,随即轻轻摇头。

    “好了,我知道了,慢走。”江铭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没再多说。

    秦念没想到林清婉那个凶巴巴的婆婆当真给她送了一大堆的补药,还有详细的用量,一日一次。

    “你妈,以你的经验来看,你妈这是什么意思?”她一脸懵地看着他,不解地问道。

    “不是说女人更了解女人?”江铭挑眉,他是无法理解女人这种奇特的生物脑回路到底是什么情况。

    秦念偏头想了想,幽幽地叹了口气,将补药拿到橱柜里放着,这才跟他一起窝在沙发上看电视。

    “对了,我给宁儿打个电话,问她要不要陪我去看婚纱。”她蓦地想起江宁来,不自然的起了身,就跑到了阳台上。

    所幸的是,江宁很快就接通了电话,连胡思乱想的机会都没给她。

    “我想了想婚纱你还是让我哥陪你去吧,你是跟我哥结婚,当然他觉得好看才好啊!是不是?”江宁听了她的话,昨天还兴致冲冲的她今天就婉拒了她的邀请。

    “你……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啊?”秦念沉吟了一会儿,想着下午她被陆星河带走的情形,头皮还有点麻。

    “我?我没事儿啊!念念姐,你问这个干嘛?”江宁的语气有些茫然和不解,她这才松了口气,一颗心算是放了下来。

    没错,宁儿和陆星河是法律上的家人,再怎么闹,也不会闹得多么难看。

    “看婚纱叫宁儿不叫我?”

    回了客厅,江铭正拧着眉,很是不悦。

    “你不是早出晚归的,担心前女友嘛?我怎么能这么没眼力见呢你说是不?”

    江铭冷哼一声,不答话。

    “那个,既然都说到这里了,我问你个问题呗!”秦念偏着头,偷偷地打量着他的脸色。

    “我不想回答。”

    “你是不是,还爱着夏雪呢?只不过碍于小叔子,不好表露,这才跟我结婚,正大光明地重温旧梦?”秦念实在是好奇得要命,谁都知道夏雪居心不良,唯独他非要迎难而上,惹一堆事儿在自己身上。

    要是说不爱了,那就是脑子抽了。

    江铭闻言眉头轻蹙,不悦地扫了她一眼。

    “瞪我干嘛?被我说中了?”她抬起下巴,倨傲地问道。

    “我在想你脑子里装的什么东西。有些事情你不明白,不要妄加猜测。”江铭板着脸,没有回答她,只是又拐弯抹角地把她批评了一顿。

    “那你给我说说,你俩为什么分手了?被迫还是感情淡了?我看你俩也不像是感情淡了,被小叔子拆散的?”

    “啧!”江铭被她问得头昏,烦躁地咋舌,“你又怎么,被初恋骗了,被人家前妻打,还能乐呵呵的跟别人吃饭?”

    秦念闻言呼吸一滞,不解地偏头看他,“你是怎么知道我被骗了?我没跟你说过啊!”

    “长点心吧你,我跟夏雪没有旧情可言,我把我已经结婚的事实铭记在心。帮她是因为,我是医生,见不得人在我面前寻死觅活。倒是你……”

    江铭说着,眸光扫到她脸上。

    “我怎么?我也记得我结婚了,我还天天给你做饭吃呢!”秦念被他盯得不爽,不耐烦地抬眸剜他。

    “本来就被人家前妻骂小三了,还跟人单独见面吃饭,他就那么大魅力?”

    “你干嘛?”秦念被他质问得有些无语,“搞的像打翻了醋坛子似的,我欠他一顿饭,跟他吃饭怎么了?真的是……”

    “吃醋?”江铭闻言忍不住嗤笑出声,“你意思我吃醋?我为什么?我只是在提醒你,作为我老婆,你应该谨言慎行。”

    秦念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得了吧你,我觉得我做得很好,不需要你提醒。倒是我该提醒你,作为老公的义务是什么。吃了那么多铁棍山药,没有一点思想觉悟?!”

    “……作为医生我很负责任地告诉你,性生活不能治病!”江铭看她慢腾腾地站起身,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她抓住了领带,像抓住了狗绳一般。

    “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感觉的变化呢?还是你不行了?认输了?”秦念挑了挑眉,抓着他领带的手晃了晃。

    反正都到了这一步,司马当成活马医,多活一天赚一天,稳赚不赔,不试白不试!

    **一刻。

    是夜,旁边的人儿已经沉沉睡去,一条腿还大喇喇地横在他的大腿上。

    江铭望着黑漆漆的天花板,听着她平稳的呼吸,默默地发出了发自灵魂深处的叹息。

    忽悠着苏城说那些鬼话,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别说半年,一个月他就被掏空了。

    第二天,秦念起了个大早,精神抖擞地忙活着给还在沉睡中的江铭做山药排骨汤。

    “昨天吃了辣的都没吐,江医生真是神医呀!不错,赚大了……”她抚着自己的肚子,心情大好地哼起了小曲。

    做好了早餐,江铭起床了。他的眉宇间带着疲惫之色,跟秦念截然相反。

    “今天又要出去吗?”她偏着头看他的黑眼圈,有些忍不住想笑。

    “嗯,回家一趟。”他点了点头,接过她端来的牛奶。

    “回老宅?为什么?你要干嘛?”

    江铭垂眸,并没打算回答她。

    “柜子上有一把车钥匙,星河他爸送的车,我写你名下了。你开着去办牌吧,保险已经买了。”

    秦念闻言眨了眨眼,起身去玄关处拿来车钥匙,在手里端详着。

    “我去,小叔子好像就开的这个牌子吧?这么贵的车,我受不起。”

    “别废话,叫你开着就开着,省得我还得天天接你。”江铭瞥了她一眼,看着她惊讶的样子,淡淡地勾了勾嘴角。

    秦念感受到了他鄙夷的目光,挑了挑眉,“那我就收下了!”

    反正半年之后,也算是遗产还给配偶了。

    “嗯。”他点了点头,没再说话,两人默默吃完了早饭,江铭带她下去看车。

    是一辆白色小轿车,线条流畅好看,一看就价值不菲。

    她上车在他的指导下,摸索了好一会儿,才搞清楚了各个功能,看着她毛毛躁躁的样子,他不放心地蹙眉。

    “我还是让宁儿来陪你去。”

    说完,他就拿出手机给江宁打电话,然而许久都没人接。

    “也许还没醒?”秦念蹙眉,昨晚打电话她好好的,看起来没什么事,应该是还在睡觉。

    “你自己跟她联系。”江铭说着,推门下了车,转身就要上了自己的车。

    秦念看着他驾车离开,想了又想,还是有些不放心,上楼拿了自己的驾驶证,便直奔江宁的公寓而去。

    上次她去过,江宁也老是邀请她过去玩,所以把密码都给了她。

    开门进去,偌大的房子里静悄悄的。

    玄关处的鞋子整整齐齐,拖鞋也在,她狐疑地转了一圈,上楼,发现江宁根本就不在家!

    看起来,彻夜未归。

    她掏出手机来,又打了好几个,依旧是无人接听。

    江铭说了,她从小性格孤僻,没有什么朋友,这一晚上没回来,让人担心。

    在客厅等了好一会儿,她终是坐不住了,起身出门下楼。

    谁知电梯到了一楼,她正看见还穿着昨天那套黑色长裙的江宁正无精打采地杵在门口等电梯。

    “宁儿!”她忍不住低喊了一声,江宁这才回过神来,眨巴着满是红血丝的眼睛看着她。

    “念念姐你怎么,怎么在这?”她迷茫地问着,眸光中闪过一丝慌乱。

    “我跟你哥打电话你不接,我有些放心不下你,就过来找你来了,你……现在才回来?”秦念盯着她瓷白的小脸,忍不住蹙起了眉。

    “嗯,我昨晚跟朋友玩,喝多了,就,在外面住下了。嗨呀我都这么大人了,夜不归宿不是很正常的嘛?还劳烦你跑一趟……”江宁说着,不自然地抚了抚脖子。

    秦念瞟了她一眼,发现她白皙的手腕上,还有裸露在外面的脖颈上,都是不明的红痕,看得她的心猛地一沉。

    “你,你昨晚,没事儿吧?”她沉声问道。

    “没事儿啊,我昨晚都跟同性朋友在一起,你别多想啊,也别告诉我哥了。”江宁冲她讨好地笑了笑,随即疲惫地打了个哈欠,“那个,我有点累,昨晚没睡好,我先回去睡觉……”

    秦念点了点头,看着她清瘦的背影踏进电梯,心里一股子疑虑始终挥之不去。

    不过,她乖乖的回来了,她刚才扑通乱跳的心总算平稳了下来。

    以前她还不知道自己居然是这种喜欢担心忧虑别人的体质。

    本来她已经被罗娟丽磨去了所有的棱角,很久都没有什么波动了,一颗心平静的像一汪死水。

    叹了口气,她回到车上,这才听江铭的话去办车牌。

    人很多,她排队排了很久,闲暇时无聊玩手机,发现收到了一封邮件,是婚纱设计师发过来的。

    江宁说她是鬼才,这速度,可真不是一般的快,她打开看了一下,发现设计图虽然是寥寥几笔看起来很潦草,但仔细一看,造型精美,该有的细节都体现出来了。

    底下附了一段话,邀请她去工作室详谈。

    她寻思着反正一会儿也没什么事儿了,江铭也在忙,她干脆自己去好了。

    忙完的时候,已经临近中午了,她在外面吃了午餐,便驱车去了婚纱店。

    去的时候,上次那个设计师正在围着个模特做衣服,她没吭声,立在一旁等着没敢打扰。

    “秦小姐,坐吧。”

    对方看了她一眼,面带微笑地招呼着她,跟上次冷酷的样子截然不同。

    她乖巧地坐下,眼神盯着她转前转后的忙活,仅仅用了一张白纱,就做出了一件精美的衣服来。

    十分钟后,对方扔下手里的工具,这才坐到她的面前。

    “设计图看过了?有什么想说的吗?”对方说着,拿出了自己的设计手稿,认真地翻看了起来。

    “啊对了,我叫舒然,有什么意见尽管提。”

    秦念闻言点了点头,沉吟了片刻,“我觉得挺好看的。”

    “没有别的了?不会觉得太保守了吗?”

    她偏头看了看,只见她将脖颈和手臂的地方,设计成了蕾丝,若隐若现地遮住了肌肤,有一种很是复古禁欲的味道,属实好看。

    “真的太好看了,感谢你。”秦念咧开嘴角笑,“你太厉害了。”

    “谢谢夸奖。”舒然勾了勾嘴角,“你敲定了我们来试试样本?确定一下尺寸。”

    “已经做好了?”秦念有些惊讶的睁大了眼,眼睁睁地看着她起身去隔壁间拿来一件用别针别起来的拖地长裙。

    “小意思,这边请。”舒然说着,将她请进了一旁的更衣室,动作麻利地将衣服开始往她身上套,这个过程花了很长时间,因为害怕将她刺到,所以舒然的动作很是小心。

    半个多小时后,秦念看着身上粗略制成的长裙,有些恍惚。

    很好看,将她纤细的身子勾勒地很是完美,本来她身材扁平,愣是给穿出了前凸后翘的味儿。

    “脖子这里要修改下。”舒然围着她转来转去,时不时地扯了扯,丈量着尺寸,然后抚着下巴打量着上身效果。

    “一字肩如何?你的锁骨很好看。”

    秦念这会儿是彻底服了这个姑娘,自然她说什么是什么了。

    舒然手下动作很快,说着直接开始在她身上改造,没一会儿,修改版的就已经制成了。

    秦念在镜子跟前转了一圈,想着自己就不该一个人来,连个能提意见的人都没有。

    “我觉得这是最完美的了。你觉得如何?秦小姐。”舒然说着,拿着个相机在她旁边拍照,“你要是觉得ok,我就拍定型照了。”

    秦念点点头,“谢谢,我很喜欢。”

    听着相机快门声,她看着镜子中一袭白裙的自己,嘴角不自觉地漾起了一抹笑意。

    穿起梦寐以求的婚纱,果然会让人的心情变好。

    “需要拍照吗?”舒然说着,冲她伸出了手,她后知后觉地点点头,将手机解锁,递给了她。

    忙活完,舒然在一旁忙着记录各个尺寸,助手给秦念倒了杯热茶,示意她先休息会儿。

    秦念踱步到窗边,悠闲地看着窗外。

    楼下正是一个停车场,她垂头看了看,昨天江宁说的那个好像很厉害的车子还停在下面,她蹙了蹙眉,莫不是这个设计大师舒然的车?

    果然,厉害的人层出不穷,大部分人,总是碌碌无为且平庸,比如她。

    翻出手机里的照片看了看,她本想发给江铭看,想了想又作罢了,给江宁发了一张。

    那边好久都没回话,她思忖着她应该还在补觉,悻悻地叹了口气。

    “舒小姐,你忙吧,我就先走了。”一杯热茶下肚,她冲舒然打了个招呼,转身欲走。

    “对了秦小姐,你这婚期是什么时候?我要记录,然后排时间做衣服,毕竟手头任务有点重。”舒然手下忙活着,头也没抬地问道。

    婚期......她和江铭这两天忙的,把这么大的事儿都给忘了!

    “你给我个联系方式吧,我确定了之后,给你发消息。”她尴尬地抚了抚头发,笑道。

    “ok,我这边定制出成品要十天以上。”舒然说着,示意助手给了秦念一张名片。

    秦念这才满意地出了门,准备回家。

    舒然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慢腾腾地拿起手机,拨通了电话。

    “她说她很喜欢,照片晚点发给你。”

    ……

    下午没什么事了,秦念就回了家,还美美的睡了个午觉,然后被江铭的电话吵醒。

    “怎么?”她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看见窗外天色都渐渐暗了,看了一眼时间,都接近晚饭时间了。

    “你还在睡觉?”江铭听出她语气中的倦意,声音都抬高了好几度。

    “有什么事儿就说!”

    “下楼。”江铭说着,飞快地挂断了电话。

    她迷迷糊糊地起身,还去洗了个脸,这才换了身衣服下了楼。

    江铭的车子正停在门口,晚风很冷,她缩了缩脖子,上了车。

    只见江铭阴沉着脸,看起来心情很不好。

    “……干什么?回家受气了?”秦念眨了眨眼,偏着头问道。

    江铭闻言瞟了她一眼,并没有答话,只是二话不说地启动了车子,不知道他发哪门子脾气,她咽了咽口水,没再多问。

    车子一路慢腾腾的开着,江铭始终没有说话,她看着他紧绷的侧脸,心里忍不住琢磨了起来。

    看他这样子,肯定是回家受了什么委屈。

    “……你要带我去哪里?你心情不好就说啊,冲我嚷嚷两声我也不介意!”她还是第一次看他这个样子,一时间心里很是不得劲,哪怕他跟之前一样,冲她嚷嚷,说一些难听的话都可以,她最最讨厌有话闷着不说的人了。

    “星河喊我们吃饭,一会儿你别自作主张,一切行动听指挥。”江铭终于被她嚷嚷得头都昏了,开口道。

    “我还以为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我会看着办的!”她撇了撇嘴,毫不配合地答道。

    江铭载着她来到了一处豪华的酒店,顶楼有一个旋转餐厅,两人由服务员带路,七拐八弯地来到了一个包间外。

    打开门,秦念有些愣。

    偌大的包间里摆着一张餐桌,而餐桌旁,陆星河和夏雪,正在等候着他们。

    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夏雪。

    她的脸色苍白,化了淡妆,整个人似是更消瘦了些,见了他们,连头都没抬,像一个没有生气的破败娃娃,动也不动。

    “你们来了?快坐。”陆星河倨傲地翘着二郎腿,长胳膊搭在夏雪身后的椅背上,脸上挂着让人读不懂的表情。

    秦念愣了愣,总算知道江铭一路上心情都不好的原因了。

    气氛很是尴尬和阴沉,她一声不吭地落座,眸光小心翼翼的在对面的人身上打量着,心乱如麻。

    “嫂子,今天我带夏雪来呢,是想把之前的事说开,免得你心中不安。”陆星河说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随即垂手拍了拍夏雪的肩膀。

    夏雪拧着眉,一言不发。

    “小叔子,这事儿本来就是我不对,你这样说,我还是亲自跟夏雪赔罪吧。”

    秦念脑袋瓜飞快地思考着,这氛围很是诡异,让人捉摸不透。

    虽然夏雪的事儿不是她所为,但她流产也跟自己脱不了干系。

    “对不起,夏雪,我那天不该动手,我也不知道你有了身孕,真的对不起。”

    想着,她站起身,垂首道着歉。

    江铭很是不悦地在她身后拉了她一把,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夏雪这才抬眸看了她一眼,那眸光阴冷,骇人,还带着些许嘲讽的味道。

    被她盯得头皮发麻,秦念不知道她接下来会做什么说什么,心里如同猫抓一般,躁动难安。

    “嫂子,夏雪来之前就说了不会怪你,别这样,快坐吧。”陆星河悠悠地开口,语气里带着些强迫和命令,让夏雪的眸光暗了暗,嘴角漾起一抹冷笑。

    “星河说的对,道歉的不该是你。”

    她冷然开口,声音喑哑又阴冷。

    秦念闻言表情一滞,下意识地抬眸看了夏雪一眼。

    也不知道江宁昨天都跟陆星河说了些什么,有没有说出事情的真实情况,一时间没了主意,便慢腾腾地坐了下来,没了话。

    “好了,今天来,就是把话说清楚,免得以后一家人心中有隔阂。”

    陆星河正说着,点的菜陆陆续续上来了,秦念看了一眼,很是丰盛,可惜她没什么胃口。

    “对了,大哥。我爸已经听说宁儿回来的事儿了,觉得她一个女孩子家家独立在外不安全,要她回老宅住。”

    江铭闻言蹙眉,“宁儿懒散惯了,回老宅净添麻烦,我看还是算了。”

    “那我问问她本人意见,如何?”陆星河慢悠悠的说着,脸上带着笃定的笑容,秦念想到早上江宁的狼狈样子,心里隐隐地升起一股子担忧来。

    “她自己要是愿意,那当然最好了,不然只能惹得长辈们不悦。”

    夏雪闻言眸光闪了闪,脸色很是难看。

    “要是让长辈们知道了自己的宝贝女儿害死了亲孙子,当然会不高兴。我也觉得阿铭说得对,还是算了。”

    她冷不丁地说着,其他三人均是面色一变。

    特别是陆星河。

    只见他星眸危险地眯起,轻飘飘地扫了正垂眸吃东西的夏雪一眼。

    “不是说好了,不提了?嗯?”

    他尾音微扬,语气里都是威胁和不悦。

    “我只是担心而已,没有别的意思。”夏雪头也没抬地答着,看样子也不虚他。

    江铭眉头紧蹙着,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话已至此,几人都没了话,一顿饭吃得食不知味,席间陆星河将话题转到了秦念身上,大概就是问一些什么时候办婚礼,婚纱照去哪里拍之类的问题。

    不知是紧张的还是担心的,秦念吃得很是不安心,没一会儿,胃就开始翻江倒海地疼了起来。

    “不好意思我去一下洗手间……”她捂着肚子站起身,快步走了出去。

    江铭有些不放心她,正要起身追出去,被夏雪冷冷地叫住。

    “阿铭,我有个朋友是婚庆公司的,需要我帮你们联系吗?”

    江铭蹙眉,冷然拒绝,“到时候以念念的喜好为准,这些事情交给她定夺。”

    “你们聊着,我出去抽根烟。”陆星河从一旁的烟盒里掏出一支烟来,慢悠悠地站起身,出了门。

    秦念把吃得肉都吐了,胃里舒服了许多,出洗手间的时候,陆星河正斜倚在外面的走廊上吞云吐雾。

    她的心没来由地猛跳,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扯出一个笑,“小叔子。”

    陆星河挑了挑眉,掐灭了烟,站直身子,冲她勾了勾嘴角。

    “嫂子,我看你好像不舒服。莫不是,有了?”

    秦念闻言呼吸一滞,尴尬地笑。

    “谢谢小叔子关心,我只是肠胃不好。”

    语毕,她硬着头皮越过他,准备回包间。

    “大哥和夏雪在说话。”陆星河在她身后冷不丁地说道。

    她愣了一秒,“那好吧,我等会儿再进去。”

    陆星河挑眉,一双墨色眸子在她脸上流连着,随即挂起了一抹玩味的消息。

    “嫂子,听到我哥跟前女友纠缠不清也不生气?是你本来大度,还是……感情没到?”

    她闻言有些懵,但仅仅是一秒,便回过了神来。

    “都不是,只是我理解他。你也知道,夏雪为了你还企图自杀,他是医生,本职就是救人,换做是我,我也会先照顾病人的情绪。”

    说着,她在心里为自己鼓掌,这说辞,简直太完美了。

    陆星河眸光闪了闪,赞同地点了点头。

    “这样啊?那万一,他们之间的关系,不止于医生和病人呢?”

    她有些愣怔,不知道他何出此言,他那没有笑意的眼睛,让她分不清这话是玩笑还是真实。

    “小叔子,你这话,什么意思?”

    陆星河闻言云淡风轻地勾唇一笑,薄唇轻启:

    “比如——孩子不是我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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