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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非典型种田人生 > 第三十八章 第一次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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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鸣蝉拿着花环去找沈溪桥的时候,沈溪桥正在画画。画的是一副江南烟雨图,不过比例上有些不太对,屋子都偏向于大西北的样子,整体看起来有那么点不伦不类。

    “沈溪桥,我给你带礼物了哟。”李鸣蝉拿着花环喜滋滋跑去献宝。

    沈溪桥接过那看起来有些蔫巴的花环内心欢喜表面嫌弃地撇了撇嘴。

    “沈溪桥,你戴头上我看看。”李鸣蝉双手捧心期待地看着沈溪桥。

    沈溪桥拿花环往笔架子上一挂:“花环是女孩子戴的东西,我才不戴。”

    李鸣蝉抱着胳膊看着他:“你不戴我就不送你礼物了哦。”

    沈溪桥看着她眼尾斜飞,送了她一个懒得理你的眼神。他脸色看起来臭臭的,但心情终归是好了很多。

    其实沈溪桥觉得王嬷嬷按理说就是他家的下人,他说了实话,无可厚非。但是呢,她又是将他奶大的,情份上来讲和其他下人很不一样。所以在王嬷嬷强笑着伺候他用饭的时候,他的内心十分矛盾。

    沈溪桥跟李鸣蝉调笑了一会儿,便试探着和李鸣蝉打个商量:“鸣蝉,你去跟王嬷嬷道个歉好吗?”

    李鸣蝉一听这话有些不乐意了。她可不觉得自己有错。便有些不情愿地和沈溪桥说:“我不想去道歉。”

    沈溪桥听她这么说心里登时有些不得劲了。自己对她那么好,可她都不肯为自己向自己的奶娘道歉。毕竟她是顶撞了年长者。

    沈溪桥还是笑眯眯的,但眼神已经不那么愉悦了:“鸣蝉,就算她错了,可是对于年长于自己的人,我们是不是应该服个软?”

    李鸣蝉毫不相让,大睁着一双眼跟沈溪桥针锋相对:“我们都是人吧?任何人是平等的。谁有错谁来认!凭什么我被人欺负了还要去道歉?我就那么贱吗?”

    李鸣蝉的话十分尖锐,刺得沈溪桥心里很不舒服。这孩子就这么黑白爱恨界限分明吗?

    “鸣蝉,人和人之间的交往,是非对错,是没办法区分这么分明的。万事无绝对,就像你觉得你没错,但你说王嬷嬷是奴才就对吗?”沈溪桥把玩着一块镇纸看着李鸣蝉,语重心长地教育她,“哪怕你说的是事实,但‘奴才’这两个字就很伤人,会让人觉得自己低人一等。”

    这也是沈溪桥下午的时候想明白的。

    任何一个人,当你说他的时候,哪怕说的是事实,但那是个不好的事情,比如贫穷,比如丑,比如家世不好……那他听了都会很伤心。

    所以,一个人如果能周到考虑,就不会这么伤害别人。

    沈溪桥觉得李鸣蝉可能是因为年纪小或者没人教她这个,她想不到。所以,他就教教她。

    李鸣蝉前世家世不错,这样的事情父母都教过她的。但是她发现,人都喜欢自欺欺人。

    如果一只鸡觉得自己是白天鹅,它以一副白天鹅的姿态俯视别人。它自己觉得自己是白天鹅,但其实它在别人眼里就是一只可笑的鸡。

    王嬷嬷就是这样,如果你不捅破,她会永远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可以凌驾在自己头上。那自己就只会永远受她欺负。

    所以,她就要撕开这血淋淋的现实摆在她面前,自己就要和她杠。

    一辈子那么短,如果活得都那么不痛快,总是窝窝囊囊的,那生活还有什么乐趣?

    沈溪桥没想到李鸣蝉那么拗,便气得不想和她再说话,连自己给她买的发带都不想再给她了。

    好说歹说都不听,你说气人不?

    李鸣蝉也很生气,三观不太一致而已,你干嘛非得较真要给人掰过去。就像他自己说的,哪有绝对的对错,哪会所有人的处事方式都一致。

    一直以来相处融洽的沈溪桥和李鸣蝉,第一次冷战正式爆发。

    具体表现就是就算沈溪桥和李鸣蝉一起去夹火山,一路上两个人也不再说话。

    二丫和王氏每天收拾沈宅,然后王氏再去看顾一下自家的田地。李景明盯着自家宅子的休整,李存富则是去夹火山附近开荒。

    荒地开好以后还要养。李存富将地刨松软以后拔了好些杂草扔上,等草干了就焚烧。用草木灰来养地。

    盛夏时节,大早上的知了就开始没命地叫唤。到了中午更热,太阳白花花的,阳光炙烤着大地。有时候东西看起来都有了虚影。

    沈溪桥和李鸣蝉在夹火山里逛游,两人一前一后互相陪伴着,但也不说话。李鸣蝉拔好菜捡好柴就坐在一边休息。沈溪桥则是拿着碳棒写写画画。

    李鸣蝉肚子开始咕咕叫了,她摘了几个半熟的野果子有一口没一口地啃着,等着沈溪桥一起回家。

    沈溪桥看她饿成那副德行了,连不熟的果子都吃,顿时有些不落忍了。便沉着脸抬腿往夹火山外走去。

    外头天够热,晒得人脸皮都有些疼。

    李鸣蝉薅了些藤条茅草什么的,给自己编了个草帽。草帽一圈扎了树叶子,所以边沿十分大,就像一个纯植物的沙滩帽。

    看看沈溪桥那嫩白的笑脸,李鸣蝉有些无力。她伸手将草帽递给了沈溪桥,然后自己又编了一个。

    沈溪桥板着脸戴上草帽和李鸣蝉往家走,心里喜滋滋的。

    二牛一边放牛一边捡柴火,到了中午便驮着柴火牵着牛往家走。走着走着,遇到了沈溪桥和李鸣蝉。

    二牛看到李鸣蝉特别开心。天知道他有多想去李鸣蝉家玩。但是因为小公子住在李鸣蝉家,他爹就是不允许他去李家,他可不自在了。

    “三丫!”二牛大老远就喊李鸣蝉。

    这一嗓子喊得李鸣蝉有点惊悚。离这么远,她还带着草帽,捂得那么严实,活像前世的明星出行。

    二牛牵着牛十分嗨皮地走到李鸣蝉身边,一看沈溪桥在边上跟着,给他吓了一跳。

    “小公子好。”二牛乖乖跟沈溪桥问好。

    “嗯。”沈溪桥笑眯眯应了声。李鸣蝉听到他出声便一抬头。沈溪桥和李鸣蝉一下子对视上了,对视了一会儿后,他高贵冷艳地转过了脑袋。

    李鸣蝉:这难道是传说中的死傲娇?

    二牛牵着牛很开心地和李鸣蝉说话,也没注意沈溪桥脸色越来越不好。

    沈溪桥觉得李鸣蝉太讨厌了。自己和她冷战呢,她和别人玩那么开心,也不哄哄自己。

    本来他打算看在草帽的面子上就算了,不和她计较了。结果她就是不上道,所以他更生气了。

    二牛为了多和李鸣蝉说会儿话,愣是顶着暴晒绕了个远路,陪李鸣蝉一起到了沈宅。

    王嬷嬷和半月在门口候着,等着沈溪桥回家。看到沈溪桥回了,两人赶紧迎上去。

    二牛有些不舍地和李鸣蝉告别。李鸣蝉摘下头上的草帽戴到他头上:“快回去吧,这么热,回去休息休息。”

    “嗯。”二牛眼睛亮亮地应了一声,然后欢快地牵着牛蹦跳跳地走了。

    看着李鸣蝉和二牛的互动,沈溪桥有些吃醋了。

    他现在就是传说中的好朋友和别人玩不和我玩了的情绪,连吃饭的时候都有些闷闷的。

    王嬷嬷看出了他闷闷不乐,等他吃完后便询问他。

    “公子是有什么心事吗?”王嬷嬷一边给沈溪桥斟茶一边问。

    沈溪桥看了王嬷嬷一眼。只见她垂着眼睛问得漫不经心,便也漫不经心地答了。

    “没什么,小事。只是我昨天说的,奶娘你不要往心里去。”

    王嬷嬷侍立在一边:“公子不用担心老奴。之前也实在是老奴逾矩了,还望公子原谅老奴才是。”

    王嬷嬷面无异色,甚至还带了几分笑。沈溪桥见她没有伤心的样子,便放了心,也原谅了李鸣蝉。

    所以下午出门的时候,他将给李鸣蝉的发带带上了。

    盛夏的中午十分难捱,大家都在家午休。

    李鸣蝉和二丫坐在床上吃野果子。那是李鸣蝉摘了塞在背篓里带回家的。

    王氏李存富李景明,李鸣蝉每个人给了他们几个,剩下的就自己和二丫消灭掉。

    二丫一边吃一边晃动脚丫子,可见吃得十分尽兴。

    沈宅后院有一口井,所以半月就不用再去挑水了,眼见地愈发胖了起来。

    李鸣蝉和二丫吃了一些后,二丫便建议给半月送点去。

    半月收到野果子时大喜过望,不顾日晒跑到了后院冰在了井里。说是等晚上让王嬷嬷做果子酪吃。

    太阳渐渐西沉,人们开始活动了。

    沈溪桥和李鸣蝉一起顺着夹火山的外围用脚丈量,也到了李存富垦荒的地边。

    “这是我家的哦。”李鸣蝉看着那地一指。

    “嗯。”沈溪桥应了声,然后掏出了发带。

    我看你头上的发带都旧了,就给你买了几根新的。

    修长润嫩的手上,是几根色泽艳丽的飘带。十分好看。

    李鸣蝉仰头看着沈溪桥,抿抿嘴咯咯笑了起来。

    一场冷战消弭了。

    两个人接触冷战后关系竟然比以前更好了。回家的路上两个人叽叽喳喳地说着话,十分愉快。

    但不幸的是,到家后二丫不见了。王氏拿着一张字条焦急地在门口张望。

    李鸣蝉看到那字条上写着:想见二丫,送三丫到龙王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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