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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上二楼以后并没有急着去看杜兰汐梦怎么样，而是坐在栏杆上，双手环抱在胸前衣服看热闹的模样。“媚主，你所谓的不方便难道就是要和汐梦姑娘单挑吗？”
媚主那自己手中的扇子挡住自己的脸，一副有点娇羞地样子看向苏越。“苏将军见笑了，只是这阁里的姑娘不懂规矩，媚主调教一下。”
苏越皱着眉头环顾一下四周，皱着眉头看向媚主。“这么多卫兵对待一个弱女子，媚主你的方式……”苏越摇摇头，他走到杜兰汐梦的面前把她抱起来。“媚主，汐梦姑娘的房间是哪一间？”
“苏将军请跟奴婢来……”在媚主还没有说话的时候，平陵就走到苏越的面前行礼。
媚主的嘴角抽一下，很不以为然地看向楼下。“楼下来的可都是楼兰城里的大人物，他们都是来看这丫头的。您现在把她抱走，媚主怎么和他们交代？”
“我来交代……”苏越并没有停下脚步，只是声音飘回来。
媚主的手指变幻几下手势，身后的卫兵的眼睛忽然被红光点亮。就在她的手印快要结成的时候，平陵的声音却在她的心底响起。“上次的教训还不够吗？”
媚主结印的手怔在那里，响起上次在凝胭阁里面用血蛊术和苏越他们动手之后，她去见主子时候的情景：
那天她去到无息亭的时候，萧逸正站在亭子里看远处那一片的嫣红花海。虽然平陵说过萧逸那次并没有什么事情，但是当她真的看见他好好的时候，才真的安下心来。她开心地跑到无息亭前，“主子，你没事了？”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把剑抵在脖子上面，整个身体上结了一层薄薄的冰。萧逸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依旧站在亭子里面摆弄着自己手中的酒壶。“听说，你在凝胭阁里和苏越动手，还用了南疆血蛊术？”
“主子……”媚主听见萧逸的声音，一股寒气自自己的心底升起来，她跪倒在地上，像是一个卑贱地女婢一样地将自己的额头磕在冰凉的地上。“求主子饶过媚主……”
“饶？本尊说过定你的罪吗？”萧逸回头，一瞬间就漂移到媚主的面前。他蹲下身体，伸出自己那只煞白的手抬起媚主的下巴，另一只手带着黑色的手套，在她的脸上轻轻地摩挲着。“这张脸可是楼兰王爱上的，本尊不会轻易毁掉的。再说，你跟在本尊身边这么多年，规矩总归是懂的，失误在所难免。但是……如果有下次……”魔尊的手突然我在媚主的脖子上，越握越紧。
媚主挣扎着想要说些什么，却根本发不出声音。她的双手使劲掰着萧逸的双手，却只是让自己的手指没有了温度，一瞬间就变成枯竹节一般的老人手，上面还有密密麻麻的斑点。
“你的时间是本尊给的，所以不能做自己。女子活于世，要么认命，要么……认命。你别无选择。”萧逸松开自己的手，把媚主抱在自己的怀里。“那年忆昔河畔，将你引入魔界的是本尊。”
“妃斓从来没有后悔过。”媚主捂住自己的脖子，笑起来的时候确实异常地让人心疼。
“妃斓已死，活着只是她的贪婪。”萧逸说，他扶起媚主。“楼兰渡本尊一定要建成，这时候不能出错。”
媚主结着手印的手最后还是慢慢地放开，她失落地手扶栏杆站在二楼的走廊，看着楼下那喧嚣的看台，不禁失落地笑起来。“妃斓，妃斓。妃斓已死，活着的只是她的贪婪，是为魔。”
“媚主……”平陵拿着一件妃色的披风走过来，帮媚主披上。
媚主伸手摸着自己身上那件妃色的披风，一滴眼泪不经意地从她的眼角落下来。“这么些年，我都快忘记自己喜欢的是妃色。整天花红柳绿一穿，眉粉胭脂一画，哪里还像是自己？”
“你还好吗？”平陵背靠着栏杆站在媚主的身边，她顺着媚主的眼神的方向看过去。“他们，真是无知的人类，不是吗？”
“他们又何尝不好？能爱能恨，还能用生死度量很多时间。我不明白为什么苏越和杜兰汐梦我动不得？”媚主皱着眉头看向平陵，平陵的脸色依旧是微笑满面，笑起来的样子。她的脸色并没有好转，反而变成一种极其厌恶的表情。“你真的很讨厌，什么都懂得。”
平陵掏出自己腰间的手绢，双手在那里摆弄着。她听见媚主的话的时候，嘴角上扬一点，最后又不动声色地落下来。“有些事懂了就没有意思了，活着很无聊的。奴婢看媚主的脾气，还是不见改呢。再这样下去，出事只是迟早的事情。”
“我是不懂，但是敢和主子抢女人，苏越的时光也不好过。知道有人会倒霉，我心情好很多。客人还有很多，我先忙了。”媚主从腰间扯下自己的手绢，手拿着手绢在自己的鼻子前晃一晃。一抹媚笑从她的嘴角弥漫开来，整个人就是活脱脱的风尘相。“平陵，今天的表演她不能缺席。”
“奴婢知道。”平陵行礼，转身一变变成杜兰汐梦的样子。
媚主走进一点，伸出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七彩的指甲在平陵的脸上来回划着，然后收回摸在自己的脸上。“原来……我像她。”
“所以，他疼惜你，在她回来之前。”平陵说话时候是没有表情的，但是眼睛里分明就全是怜悯。也许，她曾经爱过那个男人，但是当她知道那个男人喜欢的所有人都是因为像秦无的时候，她的心死了。在那年的梨花酒窖里，她隔断自己的经脉，染红的那袭红裙便是她心的丧衣。
从那一刻起，她不再爱他，亦不再恨他。是主仆，只是主仆——这才是认命。
－－－－－－题外话－－－－－－
千年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有多少心思，有多少身死。楼兰月之《千年之恋》敬请期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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