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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污名[重生] > 88 病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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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明崇原本觉得岁晏喝下了药便没什么大碍了, 但是入了夜后,岁晏还没退下去多久的热再次铺天盖地烧了起来。

    君景行似乎早就料到了,早已侯在外室,隐约听到岁晏有些痛苦的低喃声, 面如沉水地走了进去。

    榻上,端明崇正抱着岁晏低声安抚他,他不知说了什么, 岁晏蜷缩在他怀里,含糊“嗯”了一声。

    君景行低咳一声, 道:“我来为他施针。”

    岁晏听到针, 身体一抖, 红着眼往端明崇怀里又蹭了蹭。

    端明崇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 柔声道:“不怕。”

    岁晏烧得脸颊绯红,眸中一片水雾,他将脸埋在端明崇怀里,轻声道:“嗯。”

    端明崇将他放回榻上,轻手轻脚将衣衫解开,才偏过头,眸子漠然看了君景行一眼, 其中全是警告和冷意。

    君景行唇角抽了抽, 原本他一直觉得当朝太子是个表里都很温良谦恭的人, 相处久了才知道, 此人哪里温润, 只是喜欢伪装自己罢了。

    而且就算真的温柔如水也只是对岁晏一人。

    君景行敢怒不敢言, 垂着眸走上前,低头看了看烧得脸颊发红的岁晏,眉头蹙起。

    岁晏眸子半睁着,一看到他拔针立刻想要挣扎。

    君景行道:“别乱动,你想我扎错地方吗?!”

    病中的岁晏心思极重,极易受影响,也可能是最让他依赖的端明崇在一旁陪着,君景行只是如平常同他说话,他莫名觉得委屈得不行。

    端明崇伸出手轻轻捂住他的眼睛,几乎是冷厉地看了君景行一眼,声音冷淡道:“注意自己的身份,当朝侯爷岂是你能随意呵斥的?”

    君景行:“……”

    君景行险些一口血喷出来,但是他看出来现在的端明崇若是想要杀他当真会毫不留情,只好忍气吞声地道:“还请侯爷不要乱动,伤到了其他地方,景行万死也不能谢罪。”

    岁晏眨了眨眼睛,羽睫扫在端明崇掌心,酸麻从指尖顺着经脉蔓延其上,眨得让端明崇心间突然有些痒。

    他不自然地动了动手,瞥见君景行已经开始施针,小声道:“闭上眼睛。”

    岁晏感觉到银针扎在身体中细微的古怪感觉,恍惚间更加害怕了,他眨眼个不停,哑声道:“我害怕。”

    端明崇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在一旁施针的君景行恨不得戳瞎自己的双眼,面有菜色地施好了针,额角已经沁出些许汗珠。

    前几日岁晏总是昏昏沉沉的,就算是孟御医过来,也是君景行斟酌着岁晏的打算才让孟御医向陛下说重一些他的病情的。

    原本君景行只以为这次就像是前几年一样每年冬季的大病罢了,只要如之前那般好好调养便能痊愈,但没想到的是,仅仅在一夜之间岁晏就病成这样,每日清醒的时间都屈指可数。

    君景行忙着施救,也没有去问他那日到底去了哪里。

    而此时他终于清醒,君景行也顾不得端明崇在旁边,直接问道:“你生病那日白天,到底去了哪里?”

    端明崇怕岁晏瞧见身上的针会吓得乱动,手依然挡在他眼前,闻言抬头冷淡看了他一眼。

    “他那日和孤一起在甜水巷。”

    君景行蹙眉,他当然知道岁晏去了甜水巷,但是他之前和孟御医说是在甜水巷遇刺受到了惊吓,但是他却很清楚,照岁晏那种心大的性子,再多的刺客前去暗杀他,也根本不会被吓成这样。

    “还有呢?”

    端明崇不满君景行这般无礼肆意的问话,眉头皱了皱。

    岁晏却小声道:“我随端如望去了一趟猎场,穿着单衣在雪地里冻了大概一刻钟。”

    他伸手轻轻拨了下端明崇的手,端明崇有些担忧,但是想了想还是放开了手。

    岁晏羽睫上沾了点水珠,茫然地看着君景行,道:“还有,端如望在马车里点了你给端熹晨的药香,但是我瞧见后便打翻用衣服盖住了,没吸进去多少。”

    君景行手一顿,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他点了多久?”

    岁晏说不上来。

    君景行这才知道病由在哪里。

    他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岁晏一眼,咬牙切齿道:“端如望的马车你也敢上,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是不是?”

    这句话虽然有呵斥的意味,但是端明崇意外的没有发怒,反而有些赞同君景行的话,不满地看了看岁晏。

    岁晏讷讷道:“我……我不知道。”

    当时他只是一门心思想着和端如望说清楚走人,加上把香打翻,便没想太多,谁知那一块小小的香,便能成为他的催命符。

    而罪魁祸首端如望更是没想到,他只是心血来潮点个香,就险些将端明崇最大的软肋给除掉。

    君景行冷冷看着他,岁晏唯恐他再戳自己,忙小心翼翼地扯了端明崇一下,偏头咳了两声,眼圈都红了。

    端明崇一看到他这番模样,哪里还知道生气两个字怎么写。

    他微微抬眸看了君景行一眼,淡淡道:“他只是吸进了一点药香就病成这样,若是再用你的药香,怕不是连命都续不了便要奄奄一息了,你连这一点都瞧不出来,还当什么郎中?”

    君景行虽然医术精湛,但是却也没到探一探脉便能准确知道病因的地步,而且他也想不到岁晏竟然会阴差阳错碰了那要人命的药香。

    君景行本能想要反驳,但是回想起之前端明崇禁止他用药香医治岁晏时令人惧怕的模样,艰难将话吞了回去。

    他站起身,道:“半个时辰左右我会过来一趟取针,好好待着不要乱动。”

    岁晏乖顺地点头。

    君景行这才转身离开。

    方才岁晏的注意力都在君景行身上,此时回过神来,余光瞥见身上的针,立刻虚弱的“啊”了,手胡乱抓了抓:“殿下!”

    端明崇忙把手递过去,岁晏一把抓着他修长的指节,胡乱放在了自己双眼上挡着,微凉的手都在微微发抖。

    岁晏浑身滚烫,指尖不知为何却一阵冰冷,端明崇抓着他的指尖阖在掌心,轻声道:“先别睡,取了针再睡。”

    岁晏眨了眨眼,道:“我没睡。”

    虽然说这不睡,但是岁晏精神不太好,抓着端明崇的手捧着没一会便垂下了手。

    端明崇轻轻将手移开,便瞧见岁晏满脸苍白,不知何时已睡了过去。

    端明崇怕他会突然翻身,只好坐在他身边,目不转睛地瞧着他。

    不过注视岁晏的脸庞久了,端明崇突然觉得有些陌生。

    岁晏容貌昳丽是他自小便知道的,但是他却从未想过有一日会同他两情相悦,身份从挚友变成倾慕之人。

    端明崇怔然地看了他半晌,才喃喃道:“他是我的。”

    或许小时候那匆匆而过的惊鸿一瞥,便早已注定了两人的结局。

    半个时辰后,君景行端着一坛酒过来,利落地将针取下,道:“若是晚上再起烧,便用烈酒擦身,熬到早上便不会有大碍了。”

    端明崇正目不斜视地将岁晏敞开的衣襟系上,闻言漫不经心地点头。

    君景行唯恐看到什么不能看的,丢下酒便跑了出去。

    许是施了针的缘故,这一夜岁晏也没再起烧,一觉睡到了早上,虽然还是蔫蔫的,但是相比之前好了不知多少。

    知道了岁晏的病因出在哪里,君景行也不再像无头苍蝇一样不知如何下手,第三天便弄出了新的方子,熬出来一堆药,把岁晏灌得脸都绿了。

    不过,好歹有了起效。

    而端明崇也如他所承诺的那样,一直陪在岁晏身边,直到了除夕夜,才被皇帝一纸诏令招了回去。

    端明崇临走之前眉头皱紧,看起来极其不情愿,但传令的宫人一直跪在院子里,他没有办法,只好接了诏令。

    “孤很快就回去。”

    宫人忙不迭地点头。

    端明崇将诏令塞到袖子里,偏头看了一眼内室。

    君景行正在给岁晏喂药,岁晏稍稍有了点力气,便开始作天作地,一会说太烫了,一会说君景行动作太粗暴了,反正不是端明崇喂药,他都能絮絮叨叨挑出来一堆毛病。

    君景行强忍着揍他的冲动,咬牙切齿道:“你爱喝不喝。”

    岁晏:“殿下,这里有人……唔……”

    君景行一下把勺子塞到他嘴里堵住他的嘴,强行挤出一抹笑容,怎么看怎么狰狞:“侯爷请喝药,哪里错了您说出来,我改就是了。”

    岁晏咬着勺子含糊道:“你怎么看起来这么怕太子?他怎么着你了?”

    君景行将勺子拽出来,垂着眸子淡淡道:“没有,你看错了。”

    岁晏还是觉得有些奇怪,歪着头看他半天,才道:“那前几天太子为什么会突然说起来用药香的事情?”

    君景行看他问个没完,一勺一勺的喂也太麻烦了些,便将碗递给岁晏,面无表情道:“你将这些一口喝完,我就告诉你。”

    岁晏眼睛眨也不眨地说:“你将这些一口喝完,我便不向太子告状。”

    君景行:“……”

    君景行只好忍气吞声地一口一口喂,低声道:“前几天你险些熬不过去,我说要用药香来救你一命,太子却不愿。”

    岁晏一愣,咬着勺子半天,才真心实意道:“得亏他来了,要是你真的给我用药香,我就算做鬼也不放过你。”

    君景行有些烦躁:“他说要杀了我,但是我当时不是想救你吗,哪里有错了?”

    岁晏看着垂着眸,脸上莫名有些憋屈的君景行,突然想到了上一世满目悲伤绝望的月见。

    当年月见为复仇,早已不再行医,除了给岁忘归治病外,研制出来的全都是见血封喉的毒.药,老皇帝也是神不知鬼不觉地死在他的毒下。

    月见对岁忘归从不设防,所以制毒也没避着他,便被岁忘归轻而易举地得到了一瓶毒。

    岁忘归在端执肃从苍临寺回来后便大病一场,险些熬不过去,那时的他早已没了求生的欲望,月见却还是呕心沥血将他强行从鬼门关扯了回来。

    岁晏回想了一下当时的反应——他醒来后,便面如沉水地将床头小案上的东西悉数砸了出去,月见站在一片狼藉中,清冷的脸上全是不服输的绝望。

    明知是错,却偏要为之。

    岁晏怔然地看着月见,道:“你没有错。”

    君景行冷哼一声:“我自然是没错的。”

    岁晏轻笑了一下,也没再折腾君景行,端起药来一饮而尽。

    珠帘外,端明崇冷眼看着似乎相谈甚欢的二人,脸上的寒意几乎要溢出来。

    之前没明白自己心意,看到这两人整日里同进同出,君景行还经常留宿侯府时,端明崇都觉得没什么,但是现在似乎是同岁晏的身份变了,他远远瞧见两人相视而笑的场景,就觉得一阵刺目,莫名的不悦。

    但是端明崇温良的面具戴惯了,一时半会拿不下来,而他也不愿在岁晏面前暴露自己心狠凉薄的另外一面只能若无其事地走了进去,道:“阿晏,喝完药了吗?”

    岁晏点点头,向外看了看,疑惑道:“宫里来人了?”

    端明崇道:“嗯,我在侯府待了太久,父皇能准许现在才回去已是恩赐,对不住,我今日怕是陪不了你了。”

    岁晏有些失落,但是却没表现出来,他故作轻松道:“那明日你会过来吗?”

    端明崇笑道:“明日不用上早朝,我自然会过来。”

    岁晏眸子这才弯了起来。

    两人又旁若无人地腻歪了几句,完全无视了在一旁面有菜色的君景行。

    片刻后,外面候着的宫人再催促了一遍,端明崇才有些不情愿地起身告辞。

    君景行起身便要替岁晏送他,还未走上前,便被端明崇冷淡地瞥了一眼。

    君景行:“……”

    岁晏没瞧见端明崇那个眼神,还在朝着端明崇招手:“殿下,来啊。”

    端明崇一转身,依然是对岁晏独属的如沐春风的微笑,他走到榻边,微微俯身:“怎么?”

    岁晏搂着他的脖子将他往下拉了一点,言笑晏晏地在他唇角亲了一口。

    “我等你啊。”

    端明崇愣了一下,接着耳根倏地红了。

    君景行:“……”

    啊苍天救我,我的眼要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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