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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无所不能事务所 > 35 段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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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回川神情凝重, 直勾勾地盯着屏幕里绿色小框上“我想你”三个字,心里拔凉拔凉,更兼忐忑不安。

    现在撤回还来得及吗?

    正当他艰难地挪动手指,尝试撤回的时候, 一条新的信息适时跳了出来。

    言亦君:是本人吗?

    这么快就被看见了?这家伙莫非是一直在玩手机吗?

    段回川抿着嘴,手指伸进头发里烦恼地揉了揉,对方的这条回复,令他松口气之余,又无端更加郁闷起来。

    ——发个想你怎么了?有这么难以置信吗?居然怀疑不是本人……

    段回川翻了个身, 气鼓鼓地回了三个字:是本人。

    慢着——这岂不是承认自己真的在想他?

    段回川一巴掌捂住脸,趁着还没引起更大的误会, 赶紧打了个补丁:刚刚是一时手滑, 我是说,我没事, 今晚事务所没人,我在方家。

    这句话似乎让言亦君消化了好一会, 没有马上回讯。

    于是段回川就那么趴在被窝里撑起一个帐篷似的鼓包, 傻傻地等待安静的手机屏跳出下一行小字。

    卧室里只亮了一盏昏暗的落地灯。

    言亦君静静看着屏幕上接连跳出来的信息, 拇指挪到删除键上, 一字一字把“我也是”三个字删去,银亮的屏幕将他的脸映照的阴晴不定。

    言亦君:你在方家是有什么新的委托吗?

    收到消息的段回川精神一振:是有一件大委托, 我可能这几天都不回去了, 明天要去方家祖祠看看。

    言亦君:那你早点休息, 我就不打扰你了。

    段回川的手指犹豫着划过九宫格键盘, 还想说点什么,但最终也没找到话头,只得作罢,敲过去一行:你也早点睡。

    他把手机搁在床头柜上又等了一会儿,确定没有新的消息亮起,又忍不住拿起手机发了一条晚安。

    像是受到条件反射的指令般,一条一模一样的晚安飞快地回馈过来。

    他盯着对方发回的两个字看了一会儿,突然觉得这段对话哪里怪怪的。

    但心情却没来由的愉快起来,索性也不去想东想西,连对段家的抵触也忘得一干二净,重新窝回被窝,美滋滋的会周公去了。

    那厢,言亦君望着渐渐失去光亮的手机,难得的发了一会儿呆。

    他的手指无意识的划过段回川发错的那条“我想你”的信息,恍惚间露出一丝安静的笑意。

    他想了想,给管家拨去了电话,电话那头很快响起执鞭人的声音:“巫尊大人,有事吩咐?”

    “段家那个二少爷,今天又来了吗?”

    执鞭人有些意外,但依旧一板一眼地回答道:“是的。”

    言亦君淡淡地吩咐:“你去告诉他,我明天就将前往段家,但不会给他任何承诺,一切还要看段家的‘气数’。”

    翌日。

    天光大好。明亮的日光自东方的天际倾泻而下,打磨着庄园冰冷的棱角。

    方家的佣人一大早就把客人们喊起来用早饭,车队已经在门口备好,整个庄园在沉默的忙碌中,显得严肃而庄重。

    显然在老一辈人的眼中,只要与祖宗关联的事情,没有不严阵以待的。

    被这样的气氛所感染,连白简也不好意思多嘴,生怕说错了话。

    “方董,昨天说到一半的风水龙穴,和段氏又是怎么一回事?就别卖关子了吧。”海原居士坐在餐桌边,用白娟擦了擦嘴,捧起茶盅慢吞吞吹着面上的浮叶。

    方以正叹了口气,道:“当年我父亲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个宝地,不知花了多少心血,结果消息传扬出去,被段家使了龌龊手段,分走了一半,若是由我方家独占这处双龙宝穴,这些年说不定家业早就翻番了!哪里还有段家嚣张的份!”

    方俊被老爹情绪所感染,也感同身受地连连点头,义愤填膺:“段家的人没一个好东西!明明不是竞争对手还处处给我们方家使绊子,去年,听说段家老三出了车祸,成了植物人,至今昏迷不醒,他们家天天求爷爷告奶奶四处找名医,他家老二又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蠢货,真是活该!”

    “……”被一道骂进去的段回川默默打了个喷嚏。

    方俊的目光顿时落到他身上,讪笑道:“段大师,我没说你,虽然五百年前你们可能是本家,不过他们那些鼠目寸光的家伙,哪儿能高攀上你呢?”

    段回川无奈地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感觉更不好了。

    这些年他一直没有关注过段家的消息,看来他那位父亲赶走自己这个怪胎之后,也并没有过得很好。

    谈不上幸灾乐祸或者是同情怜悯,对于这两个同父异母、记忆模糊的弟弟,他唯有事不关己的冷漠。

    毕竟他早已跟段家断绝了关系,对方好与不好,都与自己无关。

    海原居士没有理会方俊的八卦,但从其中嗅到了一丝不合常理:“如果方小公子说的都是真的,似乎段家这些年过的并不顺利?可是不对呀,既然拥有双龙戏珠这样罕见大吉的风水宝地,照理来说,段家的气运之强,最不济也该是大富大贵,合家安乐才是。”

    白简听说书似的,好奇的目光望向方以正,实在忍不住,悄悄问自家老板:“老板,为什么这坟地还能分走一半?难道是给死者找邻居吗?”

    段回川无语地扯了扯嘴角:“是饭菜不好吃还是乐可不好喝?闭麦!吃你的!”

    “哦……”

    方以正露出一丝嘲弄的笑:“可不是么?我也纳闷呢。由于段家的阻挠,我父亲没能占下完整的双龙脉,但同样,段家也没有,由于我父亲在这件事上不肯松口,于是我们两家约定,共享双龙交汇的气运,各占龙脉一边,各自定穴迁坟,互不相干。”

    海原居士点点头:“倒也不失为一个解决办法。但依照你两家这几年的气运来看,莫非是这龙穴出了问题?”

    “不错。”方以正感慨地长叹一声:“准确的说,是段家那处出了问题。”

    所有人都抬起头,静静听他接下来的后话。

    方以正眯着眼思索片刻,说:“具体什么原因我也不清楚,段家捂得很严,但是一定出了问题。最开始那些年还好好的,生意红火得很,还拓展到国外去了。可是好景不长,起初是听说他们家中大儿子得了什么怪病,治不好了,又死了老婆。”

    段回川握着汤勺的手指无意识地紧了紧,他若无其事地垂着眼埋首喝汤,把神情一道埋在汤碗里,无人注意。

    “后来。”又听方以正接着道,“后来续弦,又生下两个儿子,可这两个儿子吧,据说一个蠢一个弱,总之都不怎么优秀,可把段家老爷子急坏了。那得病的大儿子,没了音讯,不知是送到哪里治病,还是已经病死了,我看多半是后者。”

    “剩下两个继承人,老二实在没有才干,是个败家子,听说分了一个子公司给他负责,没有一年就搞得乌烟瘴气,亏了一大笔,害的他爹出马给他擦屁股。老三又是个病秧子,去年还出了车祸,眼看也不中用了。”

    “这个时候,段家的老爷子怀疑是他们家祖坟风水出了问题,不知从哪里找来风水师,重新勘探了祖祠的风水,这一探果真探出问题了。最可恨的是,相比他们的祸不单行,我们方家可算是顺风顺水,所以段家就一口咬定,是我们方家在龙穴上做了手脚,吸走了属于他们的气运!居然敢提出要我们迁坟的无理要求!”

    方以正越说越激动,狠狠拍了拍桌子,差点碰掉了杯碗:“这个段家,仗着家业雄厚,又有土地资源的天然优势,屡次因坟地的事欺到我头上,当我们方家是好欺负的嘛?!”

    海原居士皱着眉头,抚了抚长须,目中满是疑惑:“迁坟这种强人所难的无理要求,你置之不理,他们又能如何?难不成他们还敢去掘墓吗?”

    “哼,掘墓他们当然不敢。”方俊怒气冲冲地替父亲答道,“他们多次跟我提出要买这块地,都被我拒绝了。可是他们巧取豪夺,仗着自己的资源,用尽了手段,竟然把附近的荒山土地的开发权都掌握在了手里,扬言要是我们不迁坟,就一拍两散,把龙脉掘断!大家谁也别想好过!”

    海原居士惊讶极了:“这……也太损人不利己了,挖掘龙脉,有损阴德啊。”

    “哼,那家人觉得自家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了,还管什么阴德不阴德!”方以正冷哼一声,沉默良久,又缓下情绪略笑了笑,“总之,大致就是这么一回事,用过早饭,我带几位去我方家祖祠,希望居士和段大师能帮我们彻底勘验一番,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段家是不是为了贪我家的地,才故意放出的这套说辞。”

    众人用餐后即刻出发,路程大约花了三个小时,一行人循着颠簸的盘山公路来到方家立祠之处。

    此处是郊区一片尚未开发的荒山,山的背阴处有一条不大的瀑布,银白的水光自山巅匹练似的奔涌下山,在山脚汇成一条缎带般的小溪。

    风水学说中,上好的风水宝地必然处在山环水汇、地势平坦的明堂中,这座无名山野,青葱郁郁,草木兴旺,更兼依山傍水,风景秀丽,就算没有龙脉,也能称得上吉地。

    方以正命人遥控无人机掠过山顶,画面传来山脉的走势,东高西低,可以明显地看出两脉交汇的痕迹。

    方家祖祠就坐落在其中一条龙脉的龙头上,而段家的,就在其对面遥遥相望。

    车队在山脚就开不动了,一行人只能下车依靠双脚步行上山,顺便实地勘察附近地脉走势。

    无人机传来的画面只能作一个参考,实际上风水定穴更多还是依赖有经验的风水师,判断龙气汇聚之处寻龙点穴。

    海原居士在这方面自然是行家,段回川只能算半个,但架不住他有戒指作外挂,经过昨天风水局一事,已经没有人敢忽视他的意见。

    海原居士到底是养身有方,年过七旬仍旧老当益壮,健步如飞,方以正等几个中年男人体力都远远不如,才走了半小时就气喘吁吁,大队人马走走停停,走完崎岖的山路时,火辣的日头已经行至中天。

    走完最后几节台阶,视野陡然开阔,规整的青石板严丝合缝地铺在脚下,被日光笼罩泛着金色的光泽。

    “这里原本是半山腰的荒地,我父亲当年请了龙虎山的大师寻龙点穴,定在此处,就把这里整片地夷平了。”方以正笑呵呵地向众人介绍。

    海原居士听见龙虎山,不屑地闭眼轻轻摇了摇头,但左右也寻不出毛病,只好道:“眼光还算不错了。”

    同行果然是冤家,方以正连忙陪笑。

    方家的祖祠建得十分高大,门前两只张牙舞爪的看门石狮,黑瓦白墙沉淀着岁月洗刷后的古拙与沧桑。

    建筑风格仿明清时期,以青砖砌成,八根黄花梨木为梁柱支撑着穹顶,內间陈设清一色的檀香木,窗棂飞檐无不雕刻着精美的花鸟虫鱼,雕梁画栋,斗拱高悬。

    段回川跟着方以正走进祠堂内部,视线逐一掠过香案上供奉的牌位和墙壁上悬挂的祖宗画像,紫红色的紫檀木桌椅和瑞金雕花香炉。

    整座祠堂布局完整如一间明清时的三进富贵宅院,低调无声地诉说着方家的奢侈和阔气。

    方家人个个神色肃穆地跪在祖宗牌位前磕头上香,段回川自无不可地跟着上了一柱以示尊重。

    他注意到进屋之后,几乎没有人敢大声说话,就连方以正都尽量压低了声音,怕惊扰了先辈安眠的模样,方以正引着众人参观祠堂。

    段回川边走边看,独自一人来到耳室,这里的窗户开着,极目望去,连绵起伏的青山层峦叠嶂,绿荫蔽日,从这个方向,能直接看见对面山头的段家祖祠的屋檐一角。

    “对面就是段家的祠堂。”方以正不是何时同海原居士一道进了屋。

    海原居士沉吟道:“光从这里看,看不出风水出了什么问题。不知段老板有什么高见?”

    段回川点点头表示赞同:“不错,方董的父亲确实选了一个好地方,不到对面亲眼看一看,无法印证段家的说辞。”

    方以正见他二人统一口径,顿时有了底气,大手一挥:“那好,我们去对面看看。”

    恰在此时,段回川突然感到脖子上的戒指烫了他一下!

    他心中一震,下意识隔着衬衫摸了摸,果然极不寻常——戒指的异常莫非是跟段家祖祠风水问题有关?

    上次出现这样的情况还是因为感应到聚财石的关系,这次,难不成又是三个空缺的凹槽其中一个,就在这附近?所以才生出了感应。

    随着一行人里段家祠堂越走越近,戒指传来的异常也越来越强烈,段回川拢了拢领口,勉强遮挡住戒指的光亮,他几乎已经可以确定,这残缺的三钻之一,就在段家祠堂里!

    在来之前,原本段回川还在犹豫要不要继续接这个委托,毕竟他并不想跟段家再有任何牵扯,但如果跟戒指有关,这些过往的恩怨就不再重要了,无论如何,他都势在必得。

    不知今天是什么日子,段家的祖祠门口居然已经聚集了许多人。

    他们到来时,恰逢一行人从祖祠里鱼贯而出,段回川意外地挑了挑眉,他居然看见了一个熟人——好久不见的张盘。

    一群西装革履的段家高管和家族子弟拥簇着一个中年道士,他身着过膝的灰衣道袍,头顶一丝不苟地梳着一个简单的发髻,神情肃穆,不苟言笑,对周遭的吹捧和恭维也毫不在意。

    张盘亦在人群中,他跟着灰衣道士亦步亦趋,除了体型之外,并不起眼。

    冷不防瞧见段回川站在对面,张盘愣了愣,飞快地朝他使了个眼色。

    “这位——不是龙虎山的嫡传弟子张钦天师吗?”

    看见这一幕的方以正惊讶之余,脸颊狠狠抽搐了一下,蓦的脸色一沉,腾起一丝怒色。

    段家真是好样的!竟然敢挖他的墙角!

    原本经过那年矿上的合作,方以正勉强跟龙虎山建立起了一点交情。

    这次祖祠的事他当然第一时间找到了龙虎山,再次请求张钦天师出山帮忙,原本对方已经要答应了,结果却临时变卦,说是抽不出空,否则他也不会退而求其次找了海原居士。

    敢情所谓抽不出空,就是成了竞争对手的座上宾?

    见到方家的人突然气势汹汹上门,段家的二少爷段明晨越众而出,皱着眉头冷笑道:“方董事长,好久不见,你们不忙着迁坟的事,这是做什么?难道是要带着一群老弱病残,打到我们段家家门口来吗?”

    方以正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并不理会对方无礼挑衅。

    方俊轻哼一声,替父亲开口:“也不知道段家怎么教小辈的,凭你一个商场不配有姓名的败家子也敢质问我父亲?段家的待客之道就是这样吗?一点教养都没有。”

    “你!”段明晨勃然大怒,拧起的眉心抽搐不已,想要回敬几句又觉有失身份,一口气哽在喉头不上不下,难受极了。

    方家一群人在周围窃窃私语,段家的人在对面冷眼相对,几个保镖缓缓走上前,随时准备应对任何突发情况。

    显然两家为了祖祠的事情闹得矛盾由来已久,积怨颇深。

    “别你啊你的,这里没你说话的地方。赶紧叫你家长出来。”方俊别的不行,但纨绔的本事倒是不遑多让,当初第一次跟段回川照面时,就是逞一时嘴快吃了亏,现在有人撑腰,口舌上更是肆无忌惮了。

    “是谁敢在我段家祠堂前喧哗,惊扰祖宗的安宁!”

    一把沧桑但中气十足的嗓子从祠堂内传出,门口剑拔弩张的对峙和喧嚣顿时为之一静。

    众人纷纷向后望去,一个中年男人扶着一个耄耋老者从祠堂内走出,缓慢而稳当地迈过高高的木漆门槛,停留在最高一阶青石砖上。

    中年男人正是段家家主段尹正,他搀扶着的老者模样瘦小佝偻,拄着拐杖,露在外面的脸和手背皱纹叠着皱纹,身上套着黑红色的过膝缎面唐装,仿佛风一吹就能倒下去。

    但那一双苍老浑浊的眼睛逐一扫过在场每一个人时,目光矍铄得近乎有重量,压得人心里凛然一沉。

    被这样的目光触及的时候,段明晨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往人群里躲了躲。

    他素来害怕这位在家里说一不二、严厉刻板的爷爷,尤其今天母亲不在,连个护着他的人都没有,父亲心里只惦记着病床上那个醒不过来的植物人!

    明明自己才是唯一健康的儿子!

    想当年段家发迹的时候,段家这位白手起家的老爷子赶上了好时机,在黑道摸爬滚打多年后洗白翻身上岸,因家中排行老三,道上送的诨号“段三爷”,沿用至今。

    俗话说富不过三代,段三爷的独子在经商方面还算优秀,可惜自从娶了第一任妻子后,便一年不如一年了,到了孙子辈,更是一个比一个不堪。

    所以段三爷怀疑祖祠风水出了问题,特地重金邀请了有名的风水大师,果真挖出了重大隐患。

    “躲什么躲?以为躲在别人后面我看不见你了?”段三爷哑着烟嗓冷笑一声,细长的眼睛斜睨着这个唯一健康的孙子,拐杖一跺,恨铁不成钢地恨声斥责,“你父亲平时是怎么教你的?来者是客,由得你当着这许多外人的面,对长辈不敬?!”

    段三爷顿了一顿,段明晨心里不服,面上却只得作洗耳恭听状,又听他冷淡地道:“就算是恶客,那也是客。”

    这句话却是实实在在打方家的脸了。

    “嘿,我知道错了,爷爷。”段明晨翘了翘嘴角,他就知道,爷爷虽然骂他,实际上根本没把方家人放在眼里。

    方俊忍着怒气就要反驳,被方以正一瞪眼,又缩了回去。

    段家家主生得周正,依稀有几分像段回川的眉目,不同于段三爷的凌厉,这样的面相让他看上去更亲切和蔼,可是执掌整个段氏集团龙头的掌权人,又哪里与亲切和蔼沾边呢?

    “今天不知道什么风把方董吹来了?还劳师动众带着这么多人,怎么也不事先说一声,我也好提前安排,好生招待诸位,以免怠慢了贵客。”段尹正风度翩翩地笑了笑,朝方家一行人走来。

    方以正同样还以一笑,仿佛适才的尴尬气氛根本不存在:“段总客气了,正巧我今天带着几个子侄回来祭祖,听说段总也在,就顺道过来祭拜一下,冒昧打扰,真是不好意思。”

    “好说。”段尹正状似热情地点了点头,他的目光扫过人群中一看就不像方家人的海原居士和他身旁段回川,脸上洋溢的笑容突然凝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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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你小蛾子在我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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