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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岁月,静好 > 19 中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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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民不比官员,一年有一百多天法定假期。但是一些隆重的假期,朝廷也做了明确规定。中秋节就是其一,法定三天。

    作为一年中少有的狂欢节,还没有进入法定日,各家商铺已经开始张罗。各色的平安结、如意结、吉祥结,还有同心结,挂满了各家各院。迎着喜庆,岁家也挂了两个——由岁晴编制的平安结,伴随的还有两个硕大的红灯笼。

    尤其到了傍晚,万家灯火。居高而下,与九天繁星相应,好不美丽。但岁家不在此列,除了中秋那一夜,一般人家是不会点灯笼了,而部分家庭更是连灯笼也没有。但内城几乎都不在此列,排排商业街道上酒楼商铺林立,满是灯火,热闹非常。

    尤其傍晚,辛勤忙碌一天后,终于有了时间。一系列商家的打折促销活动,提前为中秋节笼上了热闹的气氛。哪怕没有多少存钱的农家也会出来转悠,以期待购买些物美价廉的商品。

    而进入法定假日,就更加狂欢了。

    此时中秋不比现代,还没有团圆之意。想着自己姐姐家中的情况,其夫君一定不在家;岁初说是和父母商量,实际上更像是通知父母后,就给姐姐捎了信,希望中秋节来家里过。知道姐姐性格,更邀请了刘孙氏。

    眼看中秋在即,八月十三终于收到了姐姐来信——岁初喜出望外——姐姐答应了。她自然希望姐姐来,依着姐姐的性格,来的机会不大,而今答应自然高兴。可让她没想打的其婆婆也要来,自己只是客气好么?不过是不让姐姐为难?你还真答应了?岁初暗恼,无耻!怪不得你儿子也那么无耻!哼!!

    生气归生气,还要准备的。十四放假,岁初当天起的很早,帮着母亲做了早饭。早饭即将做好,妹妹才起来。看着父母忙碌,岁初去了正屋右间,照顾祖母起床,然后帮祖母洗漱。

    吃完饭,岁初就去给父亲帮忙,收拾新盖的西屋——就是简单搭了草棚的屋子,然后同原有的两间小屋一块打通,与外边一起撘的草棚,共二十多平方作为饭厅;而被打通的两间小屋作为厨房。

    岁母和岁晴忙活中秋的事宜,拜月、食物等,有不少要忙的,岁高氏在一旁还不时的打个下手。

    太阳过头,岁家吃了点点心,休息了阵子,继续忙。到了未时,岁母已收拾差不多,就带着岁初岁晴去了集市继续购买东西。岁高氏行动不便,在家做衣;岁父继续忙着自己的事。

    离开岁家,穿过两条街,不足一刻钟,就来到了集市。不同农村,宣州府西城郭人口众多,需求很大,一条街有原来的五天一次,慢慢演变成了天天。更是从早到晚,不有间断,这几天更为盛大。

    一拐弯,原本三三两两的顿时变成的熙熙攘攘。接连不绝的摊位上,三五个围观问价购买;更多人形成人流,缓慢前行。岁初跟母亲妹妹的后头,右手提篮,防止被反向的人挤压。

    芹菜、韭菜、洋葱、小白菜、青椒、豆芽、花椒……各种蔬菜应有尽有……

    穿过菜市就来到了宽阔的正街,两旁商铺林立,服装、家用、小吃多不胜数。三五个小孩欢快的穿梭奔跑其中,依稀还有几个叫花子在角落处,放着一个破碗要饭。其中一对叫花子却突然吸引了自己的注意力。一个老人,身形佝偻,半头白发,手里拿着一拐杖坐在地上。旁边带着一个小娃,骨瘦如柴,浑身脏兮兮的让人辨不清雌雄和年纪。破烂的瓷碗内只有零星的几个铜板,来过多次岁初还是第一次见到他们。路过时,岁初还是忍不住打赏了五个铜板,足够他们俩吃一顿的。然心中还有一丝不解,孩子都要饭了还有什么自由,与其乞讨,不如进入大户人家为奴为婢,或去些手艺人家做学童,不比现在朝不保夕要好!然终究无解。

    “谢谢,谢谢!”一老一少急忙的道谢引起了岁母的注意,回了头,看了岁初一眼,也没说什么就继续前进。

    “冰糖葫芦,好吃的冰糖葫芦!”一男子捧着零星扎着冰糖葫芦的高粱杆扎边走边吆喝。岁晴双眼直勾勾盯着,直到从身边过去,才发现落了母亲一节,急忙小跑跟了上去,岁初紧跟上……

    转过弯,就到了肉市。

    猪肉、羊肉、鸡肉、鱼肉、兔子肉……飞禽走兽,山珍野味,无不有,甚至还能看到牛肉!

    隆重的节日,自然少不了酒肉。和岁初不同,岁母凡是问三家,连续问了好几家猪肉价格,最后选择了价格居中,色泽不错的一家。

    岁初还专门挑了半斤肥猪肉……

    别人她不知道,但她会做。虽然不如东坡肉好吃,可对于祖母应该也算是一美味。

    另外花了十文钱,买了好多斤骨头,其中还有一块排骨……

    本来还想买鱼的,岁母说明天也不迟,岁初才放弃了!

    虽然这时的中秋节月饼还不是必需品,可有着未来记忆的她还是买了,在岁母不情愿的况下……不比现代,月饼工艺还不成熟,价格较高,哪怕打折后,也不低。

    “给你!”

    “哥哥你真好!”岁晴看着眼前红又大的冰糖葫芦,高兴极了。

    “娘亲,你也吃一颗!” 回来的路上,岁初买了两串。她知道有些东西,你买了父母也未必会吃。将自己的那一串放到岁母面前,让她咬一个。

    “娘不吃,你吃吧!”

    “娘亲,就一颗!”岁初略撒娇道,她自己没意识到,但把岁母吓坏了,生怕女儿暴露了。直接一口咬了一颗,“嘶,真酸!这样可以吧!”

    “嗯!”岁初高兴咬了一颗。

    岁母无奈摇头。

    尽管没买多少东西,回到家已经傍晚,又该吃晚饭了。

    “娘亲,今天看孩儿给你露一手。”

    ……

    “祖母好吃么?”饭桌上,岁初看着祖母吃了一块红烧肉,期待的问。就她自己品尝的话,真不咋地。然岁母说好吃,她就飘了。

    “香,好吃,大郎有心了!”岁高氏,略咀嚼了几口就咽了,眼中尽是欣慰,满脸笑容。

    “爹爹,你也尝尝!”岁初顿时膨胀了,接着向岁父邀功。

    “嗯,不错!”岁父同样宽慰。

    “对吧!”岁初一脸的骄傲和满足,“爹爹,你说等我们开店了,将其作为一道特色菜如何?就叫红烧肉。”

    “可以。”岁父略吃惊,然大郎带来的惊喜太多,已见怪不怪。

    “还有这骨头汤,据医书记载,乃是大补之物。骨头那么便宜,母亲可以经常做些,给我们补补身子。”

    “好啊!”岁母不疑有他,大郎的学识,她自然相信。想着大郎十文钱就买了好多斤,岁母心里乐啊!赚啦!

    岁晴还在啃着骨头,岁初继续啃,岁父继续啃,岁母……

    难得假期,热闹的日子。吃过晚饭,岁初带着妹妹去了内城。岁父岁母因有事要忙拒绝了。

    明月高照,皎洁的月光蒙上一层红晕。宽敞的街道,车水马龙,吆喝不断,小吃、地摊不绝……

    绫罗绸缎、麻衣棉布交叉往来。一对对男女,两三个姑娘,三五个孩子,各自结伴,穿梭其中!

    棉花糖、糖人、饼干、水果……各种吃食,岁晴看的眼花缭乱,一点点增加下,岁初手上都快拿不住了。既然发了工资,怎么能够磕碜妹妹。岁晴开始还有些犹豫,慢慢的就放开了,一发不可收拾……

    当到了勾栏后,一张桌子上,已经放的满满的,尽是吃食。

    说书、杂耍的岁晴看过,可完全没有勾栏的表演精彩,不觉中更是跟着吆喝起来。

    同人来过几次,岁初早已没有了新鲜感,然看着妹妹笑容,脸上不由荡出了笑容。零食不觉中近乎被岁初消灭殆尽……

    离开勾栏,已入亥时,可街道仍旧川流不息。比之来时,人流似乎又多了一分。

    河流两岸,人口涌动,三五成群与河边笑谈。不时还有几盏花灯漂浮其上,同泛舟的游船,交臂而过……

    清风徐来,皎月波荡,岁初不由一个哆嗦,天冷了。

    “晴儿,天凉了,我们回去吧!”看着有些抖擞的妹妹,岁初劝慰道,“明晚会更热闹,我们明晚再来。”

    “好吧。”岁晴有点不情愿,可不想违背“哥哥”,说实话她也有些冷,就同意了。

    回来路上,岁初打了点酒——葡萄酒,男女皆宜,不便宜。可中秋如何少了酒呢?

    其中看到一家低价处理大闸蟹的,岁初毫不犹豫抢了。幸亏她赶得早,抢到了十只,一吊钱!满满一大筐,不出片刻就被抢完了。这让岁初对宣州府的市民有了新的认识——“小康”之家不少!

    到家没少了岁母两句埋汰,也就那样了。

    卸妆时,岁晴摸着蝴蝶簪爱不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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