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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听说做梦也能谈恋爱 > 73 chapter 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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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子里植满了花花草草,早晨空气里还有露水的甘甜气味,所有花草树木都苏醒了,向着挂在半空的金黄太阳伸懒腰,在早晨凉爽的清风里微微摇晃。

    大狗从未关的院门进去,把门缝开得更大,黄卉有些忐忑的推开铁门,口里还念念有词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院子里大片的绿茵地,只有一条直直的路通向那精致的小楼,黄卉踩上这非凡的、由无数兽皮建成的小路,兽皮上面还带着野兽的毛发,她的鞋早已在追着大狗的时候,被她嫌费事一脚蹬了,赤脚踩在硬硬的毛上,有些刺痛却不伤脚。

    黄卉心里不由地有些难受,这么长一条路,该要多少兽皮,从这里走到房子里要踩过多少野兽的生命。大狗早已不知跑到哪里撒欢儿了,黄卉顺着小路,战战兢兢地走向小楼,这精致的小楼在她眼里已与人间地狱无甚差别。

    在她就差几步走到楼前时,门突然打了开来,一位围着围裙的老妇女推开门走了出来,说:“你是谁?”

    黄卉在老妇女出来的那一刻便呆立着不动了,她的脚步像是被钉在了地上,一步都挪不开,她的眼紧紧地盯着老妇女,逐渐模糊。

    老妇女也立在门边,手还维持着打开门的姿势。她们对视着,泪水模糊了她们的双眼,她们不住地打量着对方,似乎想从被岁月打磨过的容颜里找出曾经熟悉的影子。

    “她是谁?”

    一道男声打断了她们的对视,冷汗悄悄在后背流着,老妇女闭了闭眼,压下眼中为数不多的泪水,转过身,笑着说:“先生,这位小姐的狗跑进来了,她问能不能让她去把狗找回来?”

    华樊深皱着眉,盯着在小路上不知是进是退的黄卉,眼神如刀,他冷笑一声,说:“找什么狗,进了这里的狗就是我的了,让她走吧。”

    “可是……”

    华樊眼神一扫,看向老妇人,说:“没什么可是,除非……她不想走了。”

    黄卉身体不由自主地有些发抖,她紧紧攥着拳,尽量昂首挺胸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怕,她直视着华樊,迎着他如刀的眼神,像是行走在刀尖上,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颤抖,说:“这是咱家唯一一只狗,就指望着它看家呢,先生大人有大量,让我去把它找回来吧,是我没看好才让它跑来这儿的,狗虽通人性,但说到底还是什么也不懂的二傻子,不是有意要跑到这儿来的,先生发发慈悲,就让我去找找吧。”

    在黄卉说话的时候,华樊定定地盯着她,等她说完,华樊突然换了个面孔,严肃冰冷的脸庞瞬间变得春风和煦,他微笑着,双手背在身后,向门口走来。

    黄卉和门边的老妇人大气不敢出,笑容满面的华樊,比刚刚严肃冷漠的他更让人觉得危险,他的笑其实不是笑,而是一把尖刀,随时随地令人丧命,还不知道自己丧命的理由,真刀真枪不可怕,可怕的是看不见的暗器。

    华樊走到离门边还有三步远的地方就停下了,他看着眼前的两个女人,说:“你们是约好了一起来骗我吧,给你们一个机会,说说是谁派你们来的?”

    老妇女茫然地站在原地,眼神有些慌张,焦急地想对华樊说什么,但嚅动的嘴唇发不出一个声音,良久,她才说:“先生,我……是公司派我过来的,他们说这里有活干,我就过来了,如果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你跟我说就是了,我一定改。”

    华樊看都没看她一眼,盯着外面小路上站着的女人,又往前走了几步,忽然一道光影闪过,华樊往侧一躲,“当”,地面上多了一个几厘米深的洞,洞口大小刚好跟一只子弹差不多大。

    华樊刚要直起身,猝不及防被旁边一道人影扑到在地,不等身体撞在地上的麻痹感过去,他一把掀开了压在身上的人。

    老妇人一身硬骨头,劲儿大,但身子却极为单薄,轻得就像一件衣服,随手一挥便推出去老远。老妇人躺在地上,手扶着伤痛处,但上齿却狠狠咬着下唇,硬是没发出一声痛呼,因生理性疼痛而变得模糊的双眼,一改之前的温顺,发了狠地盯着不远处的华樊。

    在老妇人扑向华樊的那一刻,站在门外的黄卉就动了,脚下粗糙的毛绒表面没有减慢她的步伐,反而使她向前蹬得更远,她几步跑上门前的阶梯,脚步因老妇人被掀翻而微微停顿了一秒,很快她又接着向华樊扑去,同时一把解下衣服上亮闪闪的装饰品,大喊一声,用尽全身力气,砸向华樊。

    华樊没有躲,事实上他也躲不及,用肩膀生生接了下来,宽厚的肩膀瞬间变得血肉模糊。

    接连两次失利,华樊表情变得扭曲,他一手伸进怀里,再出来时,手里多了一把雪白的小刀,肩膀上的伤并没有影响他的行动,他一翻身坐了起来,拿着刀迎向又一次向他扑过来的女人。

    黄卉看见华樊手里拿着刀时,要停下动作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稍稍侧身,最大可能避开要害,这时躺在一边强忍痛苦的老妇人,像一只发了疯的母狮子,冲上来一把推开黄卉,而自己直直撞上了雪白的刀尖。

    鲜红的刀尖自老妇人的胸口而出,她的头缓缓转向黄卉,嘴唇微动,像是要说什么,但什么也说不出来,她的眼慈爱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女儿,她想多看一眼,再……多看一眼。

    华樊愣了一会儿,但也只是一会儿,他的双眼和双耳已经捕捉到了空气中突如其来的紧张,毫不犹豫地将插在老妇人胸口的拔出,血瞬间喷涌了一地。

    老妇人的眼珠往上翻,一会儿便完全不动了,眼角涌出最后一行泪,落在满是血的地上,和血融为一体。

    黄卉目眦尽裂,她大叫一声,疯狂地扑向刚拔出刀的华樊,她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睛红得像是被血染了一般,顺着脸颊滚落下来的泪珠,在地上和母亲的血液相遇,或许是另一种相聚吧。

    华樊挥刀又向黄卉刺去,说时迟那时快,一道枪声响起,华樊手腕传来一阵剧痛,他松开手,刀子落在血泊中,而华樊手腕上也多了一个血窟窿,正潺潺往外冒着血。

    跑在前头的颜潇,几步便到了华樊跟前,伸手抓住华樊受伤的手腕,猛地往后一拧,将他的右臂别在身后。

    华樊惨叫一声,再要反抗已失了机会,他被颜潇腹部朝下地压在地上,被拧得脱了臼的手臂已使不上力,他张开嘴,没想到一只手比他动作更快地抓住他的下巴,一使力将他的下巴卸了。

    华樊在十几个军人面前已经相当于一个废人了,他反抗不了,也无法英勇赴死,他被揪起来后,双眼死死瞪着颜潇,有一丝不甘、有一丝愤恨还有一丝得意。

    颜潇只瞥了他一眼,确定他没有机会逃走后,便不再关注他了。颜潇低下头对着地上钟婆婆的尸体默哀了片刻,便起身走到被几个军人架着已经哭晕过去了的黄卉身边,叫了声:“黄姨。”

    半晌,黄卉缓缓张开闭着的眼,盯着颜潇看了会儿,仿佛才刚认出他来,她上前几步,抱住焉然已是成年男人的颜潇。颜潇搂着她,手轻拍她的背,无声地安慰着。

    修伏晏带着一帮手下转过楼梯口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他停下脚步,冷冷地盯着在他眼皮子底下搂搂抱抱的两人,不知在想些什么。

    待黄卉的情绪稳定了些,颜潇便将她交给等在一旁的兵大哥,由他们护送上飞行器,自己则向着修伏晏一群人走去。

    虽说修伏晏打下这个据点是借了白大哥的势,但总归保家卫国、歼灭恐怖主义还老百姓一个安稳的生活环境,还是他们的任务,收尾工作也是他们来完成,白大哥等人的任务,到引诱出敌方,就算完成了。

    修伏晏站在客厅,不断有人向他汇报情况,他一般回应一边余光注视着颜潇,见他走过来了,便三言两语打发了来报告的人,同时把头扭向另一边,当做没看到他过来。

    颜潇每次面对修将军都会有一种紧张的感觉,就像被什么盯上了一样,修将军自带的上位者气势常常让他觉得喘不过气来,视频内、演讲台上还好,这种威势让所有人不由自主地紧跟上他的步伐,但现实中的近距离接触,却让人感到窒息。

    颜潇硬着头皮走过去,恭敬不带谄媚地叫了一声:“修将军。”

    修伏晏听见他的声音,便转过身来,冲他礼貌性一点头,说:“你好。身体好些了吗?”

    颜潇愣了愣,他没想到修将军居然还记得他,虽说他算是立了个功,但这功不大不小的,还有许多军官在各种艰难的任务中立大功、立奇功,他这只能评个中等,他不认为修将军会因此特别注意他,能派出一个手下专门负责他的安全已经很难得了。

    颜潇立正站好,双手自然垂在两侧,挺直腰杆,微微仰头直视着修将军,大声道:“报告将军,预备军战士肖远,已休整完毕,随时准备复员,请首长指示。”

    修伏晏静静地盯着颜潇,颜潇毫不示弱地回望他,像是一位真正的战士,在等待首长下达命令,不管什么命令,他都坚决执行,他已经下了英勇赴死的决心。

    修伏晏点点头,说:“伤好了,是时候回去了,今天辛苦了,还剩下半天好好休息吧,明天回学校销假吧。”

    得了修伏晏首肯,终于结束了长达两个星期□□的颜潇喜不自胜,对着修将军行了个标准的军礼,便小跑着跑开,追着已走出去老远的白大哥一行人而去。

    在颜潇等人和华樊战斗的时候,修伏晏带着一个小队的人,上了楼,顺利救出祝毅。外面人多动静不小,搬动祝毅的动作也足以让熟睡中的人醒来好几回,但祝毅就像会呼吸的人形玩偶一般,一动也不动,就这么静静地睡着,仿佛外面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颜潇有些担心,他知道这些人是做人体实验的,保不准会对祝毅的身体做什么手脚。他赶紧让白大哥着人先把祝毅送到最近的医院里,自己随后也赶了过去,在急救室外守着。

    颜潇不知该怎么面对祝毅,就算华樊没有丧心病狂地拿祝毅开刀,他也已经对祝毅做了不可挽回的事情了,祝毅是个很骄傲的人,有时候也顽固得要命,他不知道祝毅醒来后会怎样,一个百年家族的继承人,被人类公敌的走狗压在身下操/弄,不止是对他本人的侮辱,同时也是对这整个家族的侮辱。

    士可杀,不可辱。从古至今,视骨气为第一生存要义的人,对于一切的侮辱行为都是零容忍。他不知道,经过这一件事后,祝毅在家族中的地位会不会改变。世家大多秉承着古老圣洁的传统,他们绝不会以不洁之人为首,更不会拥立带着侮辱的人为主,就算疼爱他的祖父、父亲不介意,站在阴影下无出头之日的族人也不会同意。

    家族里的争端终归是规模小的,世人的舆论,才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与祝家敌对的世家,势必不会放过这个能让祝家大出血的机会,他们手下或多或少地掌握着一些知名的新闻网站,对此事添油加醋描述一番,三人成虎,有了三个网站的报道,就算没有的事,也能真真切切地“发生过”。

    闲得无聊的民众不会在乎事情是否属实,他们只想有个精彩的事来调剂他们的生活,生活太平淡,而这些豪门世家的八卦,刺激娱乐最好不过了。

    祝毅被送到了高级病房,他的血液里检测出了一些试剂的痕迹,但这些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伤害性,而且已经扣快代谢完了,祝毅昏睡不醒,也不是因为对方给他注射药剂导致的,他是真的在睡觉,只不过,身体消耗太大,自动进入休眠状态,除了呼吸心跳等其他一切活动都已经停止,简单点说就是累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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