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页   夜间
爱笔楼 > 自带死神光环的男人[穿越] > 11.第十一章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爱笔楼] http://www.ibiquzw.org/最快更新!无广告!

    看着夏侯尚颤抖的手,莫尘不知怎么就将自己的手伸了出去。

    直到手被人紧紧握住,莫尘的面上才划过一丝茫然。他抿嘴道:“听闻百轮木由亲人切成七片后用红线穿孔再悬于房梁方能发挥最大效用。”

    “让人去寻把趁手的刀来,我来为你切七。”这的语气比平时急促许多。

    夏侯尚定定地望着莫尘,双手小心翼翼控制着力道。“我里屋墙壁上就着一把削铁如泥的神兵。它是我征战沙场时的佩刀。你随……为父……前来取,可好?”

    在说出“为父”二字时,夏侯尚有些许停顿。他在打量莫尘的反应。见莫尘没反驳,他眼睛一亮,霍然起身。

    夏侯尚摘下挂在墙上的爱刀。在摸上刀身的那一刻,他迅速从软弱的情绪中抽离。

    此时此刻,夏侯尚身穿锦衣立于内宅,却仿若银铠甲在身,旌旗在侧。他看上去身姿挺拔,气势凛然,端是一名威震四方的戍边大将。

    夏侯尚郑重地将刀交与莫尘,他的眸光深沉而柔和,带着对过去的怀念和怅然。

    “此刀,名为莫刀!”未亡而托刀,即便只是暂时,也代表着一份认可。莫刀出,战鼓擂,这把刀背后的意义比其自身价值还要重大。

    莫尘接过这把朴实无华的刀,厚重的肃杀之气扑面而来。这把刀在凡界绝对称得上不可多得的宝刀。

    宝刀出鞘,发出“嗡”的一声轻吟。一把经历沙场染血的刀在出鞘后竟没有任何血气缠绕,仿佛解开了某种封印,刀身那种沉稳如山的气势愈发摄人。

    莫刀在暗中抗拒着莫尘。夏侯尚放手的下一瞬,刀身似有千钧之重。

    莫尘面色如常,一手拿起百轮木置于木桌上,一手抡起莫刀。

    刷刷刷六刀过后,那截百轮木被均匀切成七片。木片应声散在桌上,木桌却完好无损,堪称最完美的切七。

    “好!”夏侯尚低喝一声,看向莫尘的眼中除了慈爱又多了一重欣赏。

    夏侯尚等候多年终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心病有了心药医。

    莫尘心中有事,又见夏侯尚神色疲惫,很快起身告辞离去。

    得知傀儡能自由行动后,莫尘的心里便多了几分考量。他打出法诀让无面傀儡随意活动,自己则像风筝一般飞在半空,神念凝成的绳子一头系在他的手腕,一头连在傀儡的后颈。

    没多久,傀儡就取来钱财和雨伞兀自朝府外走去。

    傀儡刚出门,天上就飘起了细雨。

    细雨打在傀儡撑开的油纸伞上,发出噼噼啪啪的细微响声。转眼间这雨就越下越急,路上的人匆匆散开避雨。

    不一会儿,路上就空旷起来。

    傀儡淡定地走在路中央,似乎早已预料到了这一幕。

    莫尘飘在半空,对着漫天雨幕晃了一会儿神。周围的路看起来陌生又相似:二十年前留下的住宅,一排又一排,分布在街道两侧,依稀可见旧日繁华。

    无面傀儡转了个弯,在一个小面馆前停了下来。空气中夹杂着水汽,冰冷潮湿,面馆门口挂着的红灯笼被雨水打湿,变成一种暗沉的红。

    傀儡寻了个干净的板凳落座,娴熟地点了一碗阳春面。

    莫尘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一双透明的手。他抱紧双臂,一阵久违的孤独袭上心头,抱了一会儿,才慢慢松开了自己。因为此时,热腾腾的阳春面被小二端了上来。

    莫尘飘进无面傀儡中,用白瓷勺子舀起黄绿色面汤放进口中,一股暖流顺着喉咙滑进胃里,透凉的身体因为突然的温暖打了个激灵。

    莫尘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真的不一样了。

    吃完面,莫尘刚心满意足地离开傀儡的躯体,就听傀儡开口又叫了一碗面。莫尘动作一顿,重新飘回傀儡中,随手抓了一把铜板放在桌上,静静地等着下碗面的端来。

    小二乐颠颠收走钱。

    莫尘没有理会小二,沉默地望着门外清冷的街景。百年来,他习惯不去关注自己身处何地,如今才发现周围的一切都是如此陌生。

    这时,洒了绿油油的葱花的阳春面又来了,热气蒸腾,香味扑鼻。

    莫尘没有动。他回忆起一些片段——碎片化的片段,他必须学会将其串在一起,才可能重新做回正常人。

    如今天下一分为三,西边?S国,中间夏国,东边吴国。三国周边分布的零散小国都仰仗着三国的鼻息生存。

    然而,在他的记忆中,据史书记载,这种三足鼎立的格局只曾出现在百年前。

    用筷子挑起一根面条含在嘴里咀嚼。莫尘无意识屈起手指敲在桌面上,发出“哒、哒、哒”的声音。

    他依稀记得有人常常这么敲。那人是谁?

    就在莫尘低头的瞬间,几个黑衣人快速溜进面馆,找了个角落蛰伏下来。似是知晓过莫尘的敏锐,于是他们只敢用眼角余光小心地瞟着莫尘。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时间前移,晨光破晓,清河坊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

    “昔时无偶去,今年还独归。”

    “咚咚,咚。”

    “故人恩义重,不忍更双飞。”

    “咚咚,咚。”

    “懂不懂规矩,一大早来这里里扰人清幽?”一青衫少女从二楼窗里探出头来,泼辣的语气与之前悲戚的唱念判若两人。

    闻人懿歉意地笑了笑,这笑容为他平凡的面容增色不少,说不出的写意风流。

    少女见着闻人懿,眼中划过一丝错愕。

    “‘昔时无偶去,今年还独归。故人恩义重,不忍更双飞。’出自《青泥莲花记》。姑娘身处红尘却不染红尘,着实不易。”闻人懿道。

    孙香儿不禁掩唇轻嘲:“我话里皆是思念情郎的红尘俗话,你却把我比作莲花,你也着实不易呢!”说罢,她猛地关上窗。

    “话虽如此,姑娘的神情可并非如姑娘所说那般。”话音一转,闻人懿郑重道:“是在下唐突了,不知可否劳烦姑娘帮忙唤出老板娘?”

    孙香儿沉默片刻,重新打开窗,探头抿嘴一笑,“公子稍等。”说完就柔柔地关上窗,竟是完全换了个人。

    约么等了一柱香的时间,伴着清早的虫鸣,闻人懿见到了略施粉黛的老板娘。

    老板娘打开门,扶了扶头上的两根玉簪,笑着迎上前:“俊哥儿来得真早,快进门歇歇。”

    外场提着水铫子来冲茶,老板娘接过水铫子将人打发走,亲手泡起茶来。

    她动作优雅,神情专注,嘴上似嗔似怨地解释道:“前些日子总有人大清早的来敲门,什么话也不留,撂下一个湖绿色的包裹就跑,扰得姑娘们整日不得安生。今日是误将你当做那人,有个姑娘才出言不逊,我方才已经□□过她了。”

    话音刚落,门外就响起“嘟嘟嘟”的敲门声。

    外场反应最快,匆匆跑去开门,门外连半个人影都没有,低头一瞧,地上依旧摆着一个湖绿布包成的小包。外场捡起小包,拿到老板娘面前摊开。

    老板娘看了眼包里散落的零碎物件,抬起素手作势在鼻下扇了扇:“一些劣质的胭脂水粉,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来历不明的东西,就是咱们这儿最缺钱的姑娘都不敢随便往脸上抹。”

    老板娘似是忽然想起一件好笑的事,轻飘飘提了一句:“说来也怪,这些东西最后总会出现在孙香儿身上,那股子浓烈的劣质香味根本遮不住呢。”

    外场拿着包裹退下,老板娘用镊子夹起两个小巧玲珑的茶杯,泡好的嫩黄色茶水缓缓注入其中。

    “君子春茶,清冽回甘,润喉生津,因一段君子相邀的故事闻名天下,如今附庸风雅之辈皆爱饮此茶。我喝茶没那些讲究,泡茶只为一个好喝,”老板娘端起一个茶杯置于闻人懿面前,“请!”

    闻人懿品了一口,赞道:“果然好喝,祛襟涤滞,致清导和,参百品而不混,越众饮而独高。”

    老板娘捧起茶杯抿了一口,莞尔一笑:“那是自然。云城每隔十年,会有一次丰神年,全年四季如春。这君子春茶和凤霞红叶一样,唯有在那一年才能培育出来,可谓天下无双了。”

    放下茶杯,闻人懿含笑开口:“我初来乍到,为知晓云城大小事,特意拜访老板娘,不如就从这丰神年先讲起?”

    “哎呦,那话可就长了,劳烦俊哥儿移步厢房,你只要不嫌我??拢?瞥堑哪切┐笫滦∈拢?嗷蚴俏夤?拇笫滦∈拢?叶伎捎肽懵??道础??

    此时,屋外下起大雨,打湿了行人的衣裳。

    灰马甲混在行人中,以手遮头,足尖点地,尽量不让飞溅的泥点子弄脏他为数不多的干净衣裳。每次去清河坊送东西,明明不想被人瞧见,他总是还要穿上最体面的衣服,仔细梳洗打扮一番的。

    屋里有一面坏了的镜子。说是镜子,不如说是块能照出人影的比巴掌大一点的碎铜片。

    冒雨回家后,灰马甲扶正镜子。镜中闪过桌上空荡荡的碗,调整角度,镜子出现灰马甲脏兮兮的脸。

    他就着脸上的雨水抹了抹脸,踢踢踏踏地从水缸里舀了碗凉水灌下肚。

    他瞧了眼外面的天气,估计今早很难弄些可口的食物填进嘴里,干脆扑到床上打了个滚,抱着被子打算睡个回笼觉。

    这时,门外响起几声狗叫,灰马甲皱了皱眉,极不情愿地起身开门。

    门外,一人躺在泥地里。丑狗正盯着那人,喉间发出危险的呼噜声。

    “丑狗,回来,别淋雨,病了我可没钱治。”他慢悠悠地命令道。

    丑狗盯着地上那人,慢慢匍匐着退到屋檐下,鼻尖轻轻拱了拱灰马甲的鞋尖。

    灰马甲隔着雨幕仔细打量着来人,认出是谁后,他一拍门框,怒道:“靠!疯子,你要发疯别在我家门口!我今天还没吃上饭,小心我把你抓回来剐了你屁股上的二两肉炖汤喝!”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