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页   夜间
爱笔楼 > 纵横官场之权色无边(一号红人) > 1885-1890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爱笔楼] http://www.ibiquzw.org/最快更新!无广告!

    第1746章:迷雾重重 下

    宋朝阳没回话,过了十几秒钟,才又道:“我出病房了……我也在考虑这个问题,请护师,我是不太放心;请亲戚,我这边没有可以去北京陪床的亲戚,你孙老师那边的亲戚也没有特别亲热的,也拉不下脸开这个口,唉,我也在发愁应该怎么办?”

    李睿奇道:“请专业的护师为什么不放心?请个三四十岁的专业高级女护师,细心耐心的,每天陪护孙老师,您每到周末过去替换下,不是正合适吗?而且孙老师住院也应该住不了多久吧,也就是一两个月的工夫……”

    宋朝阳插口道:“用不了那么久,算上第一次化疗,也就是一个多月时间。【无弹窗..】”李睿道:“那就请护师吧。”宋朝阳道:“也只能这样了。”李睿又问:“消息告诉小雪了吗?”宋朝阳叹道:“没,还不知道怎么说,索性就再瞒她几天。”李睿道:“这样也好。”

    董婕妤等他打完电话,好奇的道:“宋书记老婆又怎么了?”李睿叹道:“唉,你还不知道啊,他老婆得了乳腺癌……”说着又将孙淑琴在青阳检查出乳腺癌随后转去北京手术医治的事讲了。董婕妤听后以手扶额,一脸郁闷的道:“最近怎么这么多事!”李睿道:“是啊,祸事全赶到一块来了,不过还好,咱俩都没事,你也就别多想了。忙完这一段,我好好陪陪你。人生无常,还是要多珍惜身边人。”

    董婕妤深深看他几眼,没说什么,转身走向办公桌,要继续忙碌。

    李睿忽然又想起什么,问道:“我晓月姐呢?”董婕妤坐到大班椅上,摇头道:“不清楚,你想找她就给她打电话呀。”

    李睿还真就给李晓月打去电话,打通后让她来总经理办公室说话。

    董婕妤等他打完问道:“你叫她来我这说什么?”李睿道:“问点事情。”董婕妤道:“讨厌,怎么不出去说,你们说话耽误我工作知道吗?”李睿笑着起身,走到她桌前,道:“你不听就是了。”董婕妤很有风情的白他一眼,道:“你教给我怎么能不听?”李睿绕进桌里,站到她椅后,道:“我捂住你耳朵你就听不到了。”说着话,伸手捂住了她精致迷人的双耳。董婕妤随手把他手打开,低声斥道:“别闹,让晓月看到怎么想?”

    话音刚落,门口也响起了叩门声。董婕妤狠狠瞪了李睿一眼。

    李睿哈哈一笑,走到门口开门,一见门外正站着李晓月,忙请她进来。s3();

    “总经理!”

    进屋后,李晓月先和董婕妤打了招呼。

    董婕妤点头道:“你们聊你们的,我忙我的。”

    李晓月闻言看向李睿,不知道他要跟自己说什么。

    李睿问道:“晓月姐,你分管贵宾楼,应该知道黄老每天的饭食送收都是怎么一个流程吧,你能跟我说说吗?”

    其实这个问题,他不问李晓月也能知道,因为他从老板宋朝阳的日常生活中就了解了:每日三餐,贵宾楼都有专门的送餐服务员,负责送到宾客房中,等宾客用餐后的一两个小时,再有服务员上门回收餐具与残渣。不过,李睿还想问一些特殊情况,所以才专门叫李晓月过来。

    李晓月愕然,语气随意而又亲热的道:“这你还不知道?一日三餐,都有服务员给送到房间,饭菜少的话直接用托盘端过去,饭菜多的话就用餐车推过去,等吃完了,再上门收回餐具。”

    李睿问道:“黄老的饭菜是怎么送过去的?”

    李晓月道:“他那人比较多,点的饭菜相应也就多,都是用餐车。”

    李睿呆了呆,道:“我倒是在二层见过很多次餐车,当时也没留神,现在想想,非常奇怪,餐车是怎么从一楼到二楼的呢?走楼梯肯定是不行的,汤菜会泼洒出去的;可是贵宾楼也没电梯啊?这怎么搞的?”

    董婕妤听到这,忍不住抬头看他一眼,艳美的脸上全是鄙夷之色,眼里却透着笑意。

    李晓月一愕,道:“小睿,你不会连传菜机都不知道吧?”

    李睿尴尬的笑道:“我知道传菜机,但不知道咱们贵宾楼也有。”说罢点点头,道:“也就是说,送给黄老的饭菜,从厨房出来后,走传菜机上到二楼,由二楼的服务员推餐车去接,接到后再推到二零二房间,这就算是送到了。”

    李晓月好奇的道:“你问这些干什么?”

    李睿却已经想别的了:“如果饭菜是这样送到大哥房间里的,那凶手应该没可能在路上下药,而只能是在房间里下药,那我找戚管家问问,昨晚饭菜送到屋里前后,屋里都有谁,基本就能锁定凶手的大概范围了。只是不知道,戚管家是否可以信任,不过看他憨厚忠诚的模样,倒是可以信赖,至少比梁根值得信赖。”

    他刚想到这,忽又觉得不对:“如果凶手在饭菜里下了药,固然会害死大哥,可包括戚管家在内的其他人也跑不了啊,可为什么只有大哥被害死了?不对,凶手不是在饭菜里下药的,要下也只能是下在大哥的饭碗或者汤碗里,但他得有多大的胆子以及多么高超的操作,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往大哥的饭碗里下药?”

    他想了又想,开始慢慢排除饭菜下药一说,转而思虑饮水下药的可能性——如果凶手只是往黄兴华的水杯里下药,那就容易操作的多了,进出卧室、接水之际,随时都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往杯里下药,而且还不用担心会被人盯着看。这样既能只害死黄兴华,也不会将药力牵连到别人身上。而从这里推理,想要找到凶手也就不难了,只要找出昨晚上给黄兴华接水的人就足够了。

    “好啦,我清楚了,谢谢你啊晓月姐,我先去忙一会儿。”

    李睿匆匆和李晓月道别,快步跑出办公室,往楼梯间跑去,屋里董婕妤与李晓月二女对视一眼,面面相疑。

    李睿很快再次找到了黄惟宁,直截了当的问道:“昨晚上你爷爷临睡之前的一两个小时,你在不在他身边?”黄惟宁尽管不理解他这个问题的思路,可还是点头道:“我在的。”李睿道:“好,那你还记不记得,你爷爷临睡前喝了几次水?又都是谁给他接的水?”

    这个问题对黄惟宁来说似乎很有难度,她开始皱眉低头回忆,美眸也微微眯起,长长的睫毛一动不动,倒为她增添了几分愁苦之气,令人不由自主的想要怜惜她。

    李睿将她表情看在眼中,暗想,古代西施作颦,差不多也就是这个样子吧。

    黄惟宁回忆良久,才缓缓启唇,道:“好像就只接过一次水,在接之前,爷爷的杯里始终都有水。在他接受完治疗后,他一口气把杯里的水都喝光了,然后我就拿杯出去接水……”李睿听到这只觉匪夷所思,失声叫道:“最后一次水是你接的?”黄惟宁摇头道:“本来是我接,可我走到卧室门口时,阿根却从我手里接过保温杯,说大小姐我来接吧。我一听就将杯子递给他了。”

    李睿面现震惊之色,叫道:“梁根?!还真是梁根!我早就觉得他不对劲,想不到还真是他。”黄惟宁听了个稀里糊涂,奇道:“什么是他?你……你不会怀疑,是他害我爷爷的吧?”李睿怒哼一声,道:“对啊,我就是这么想的。那天早上你爷爷给我零花钱的时候,梁根看向我的眼神就很古怪,我就觉得他不像表面上那么忠诚老实,再加上我刚才的分析……”

    他把刚才关于凶手下药方式的分析说了出来。黄惟宁听后觉得很有道理,连连点头。

    李睿又道:“光是这两点,就说他梁根有问题,似乎有点武断,但是你不要忘了,戚管家曾经说过,昨晚睡到半夜,是梁根突然进去把他叫醒,然后两人一起去看我大哥的睡眠情况,而理论上,既然戚管家已经贴身伺候我大哥了,他梁根就可以不用理会安心睡觉了,他又为什么这么做?没道理啊。可如果我大哥是被他下的药,那就很好解释了,他是我大哥死去了没有,同时也能借戚管家之口,展示给外人看,他在尽忠职守的看护我大哥,而与我大哥之死无关。”

    黄惟宁听得都要傻掉了,连连点头,但很快皱眉道:“如果真是梁根做的,他为什么我爷爷,而不等到天明?等到天明,让戚管家发现我爷爷已经去世,他再假作后来才知道,那不是可以更好的保护自己,不被人怀疑吗?”

    李睿仔细想了想,道:“说得有道理,这一点,我还没想到,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可能……可能他是想让死讯尽快传出,好扰乱人心?人在午夜的时候,脑子肯定不如白天灵活敏锐,也就不会想太多,你说有没有这种可能?”

    本书来自////xhtml

    第1748章:纠结

    徐达听后沉思一阵,将他讲的前后事体联系起来,等了好一会儿才问道:“也就是说,现在已经可以确定,是黄老的保镖、一个叫梁根的人,在黄老的保温杯里下药,将黄老害死?”

    李睿叹息着将杯中酒一口喝干,道:“确定这一点也没什么用,因为保温杯找不到,也就没有证据指控梁根。【无弹窗..】而梁根又应该只是一个受雇于人的杀手,真正的凶手藏在幕后,我连梁根都奈何不了,又怎么抓出幕后真凶?”

    徐达微微一笑,道:“谁说确认这一点没用?只要能确认,就是梁根下的手,那我就能想办法,让梁根吐出真话来!”

    李睿听得耳朵一跳,怔怔的看着他,忽然想到,自己这位好兄弟神通广大、背景惊人,对手通常是美国中情局特工这类狠角色,他尚能做到全身而退、游刃有余,转而对付梁根这种小人物,还不是信手拈来?想到这又惊又喜,道:“哎呀,我怎么忘了你这个大拿?!”

    徐达笑眯眯的道:“先喝酒,喝酒是正事,等喝完酒,你带我去找那个梁根,随后在旁看好戏就是了。”

    有了这个许诺,李睿肚子里的气儿一下就顺了,心情畅快之下,越发觉得酒美菜香,频频举杯,不一时桌上就堆了七八个空酒瓶。

    两人喝到七点出头,喝了个尽兴痛快。走出饭店,徐达悠哉悠哉的走了几步,道:“走吧,去会会那个梁根。”李睿酒意微醺,却还记得提醒他:“忘了跟你说,梁根是咏春拳祖师梁赞的后人,功夫很不错。”徐达表现得很谦虚:“先跟他过过手,拳脚打得过就算,拳脚打不过我还有飞刀。”李睿问道:“你拳脚拿下他也没问题吧?哪怕没听你说,光听你的授武内容,也知道你的实力。”

    徐达道:“马马虎虎吧,不过现在咏春拳后人也应该没什么高手,武术界整体式微啊。”李睿定计道:“既然要上演全武行,那我们要找个封闭的空间和梁根对质,免得他跑掉。这样,赶到宾馆以后,我先开个房间,然后你去房间里等着,我把他叫到房间里去,你再动手。”徐达不置可否,道:“希望他不要让我太费事……”

    在路边拦下辆出租车,兄弟二人赶奔青阳宾馆。路上,徐达让司机找家大超市停下,说进去买些东西。李睿虽然好奇他要买什么,却也没有多问,反正过会儿他买的时候就能知道了。

    出租车最终停在一家青阳本地的大型连锁超市门口,李睿掏钱付费,兄弟二人下车,进入超市。

    徐达在超市里买了两样东西,一卷胶带,一个红色的硬塑料漏斗。李睿看在眼里好奇不已,问他要干什么。徐达也不回答,只笑着让他过会儿看戏即可。

    赶到青阳宾馆,李睿先去前台开了个普通房间,带徐达进入房间后,转身去找戚凤池。之所以要找戚管家而非直接去找梁根,是因为他不知道梁根的房间是哪个,要找戚凤池问一下。

    说来真是冤家路窄,李睿敲开戚凤池屋门时,正看到黄惟宁也在房里。二人对视一眼,都很诧异对方会出现在这里,但二人不约而同地保持了沉默,显然是芥蒂仍存。

    当着黄惟宁的面,李睿也不好问戚凤池有关梁根的下落,否则很可能引起她的怀疑,便转口问起别的事情:“戚管家,我大哥的丧事安排,到我头上有什么分工?”戚凤池道:“这个暂时还没确定下来,要等治丧委员会的成员全部到齐以后再定,你先不要急,会有你忙的。”李睿又问:“治丧委员会什么时候可以组全?”戚凤池回头看了里面的黄惟宁一眼,道:“今早刚发出讣告,估计人全到齐要明天甚至后天去了,有些人过来路途会很长,譬如老爷在美国那边的堂内至交好友,赶来青阳会很花时间。”

    李睿问完这两句,眼看黄惟宁没有要走的觉悟,估计短时间内是别想从戚凤池这里得知梁根的下落了,转念不如找江美娴去问,便道:“好,那我就先回去了,明早再过来,戚管家你早点休息。”说完转身要走。

    “李先生!”

    黄惟宁忽然出声呼唤,随后她人也追了出来,经过戚凤池身边时说道:“戚管家,我和李先生说几句话。”

    戚凤池点点头,等她出屋后便把屋门关了。

    李睿回身望着追出来的黄惟宁,面存疑色,不知道她要说什么?是向自己道歉,还是继续斗口顶牛?

    黄惟宁缓步走到他身前,细细打量他几眼,低声道:“不知道你打算如何调查下去?”李睿有了徐达作为有力臂助,心气儿也高涨起来,大剌剌的道:“我怎么调查下去你就不用管了,我保证可以查出幕后黑手就是了,你等着瞧吧。”黄惟宁闻嗅到他说话时带出的酒气,微微蹙眉,道:“你喝酒了?”李睿嗤笑道:“黄小姐真是该管的不管,不该管的乱管啊,我喝酒你也要管吗?”

    黄惟宁倒也没有生气,紧蹙秀眉看着他,唇角抿起,倒像是一位贤妻正在无奈于酗酒的夫君。

    李睿见她不再言语,转身便走。

    黄惟宁紧走几步追上,叫道:“李先生……”李睿停步回头,不耐烦的道:“还有事吗?别耽误我时间,我还很忙。”黄惟宁走到他跟前,低声道:“我现在知道,爷爷为何对你如此厚爱器重,你有情有义,勇于担当,不枉爷爷与你兄弟一场。尽管有时候你说的话很难听,但你确实是一心一意为我爷爷考虑。与你相比,我非常的汗颜……”李睿皱起眉头,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黄惟宁道:“我想说,我愿意支持你继续调查下去,也会尽量说服我父亲他们,但你千万不要急躁,也不要蛮干……”李睿奇道:“你怎么知道我要蛮干?”说出这话,倏地醒悟,自己这么说,岂非泄露了即将的行动。黄惟宁却并未听出来,道:“我看你之前已经有些激动,担心你会鲁莽行事,所以现在劝一劝你。”李睿心说这女人倒是敏感,道:“我鲁莽又能怎样鲁莽?现在什么证据都没有,我想继续调查也已经没有线索,我已经想过了,暂时回家休息,明天再说,再见。”说完走向电梯厅。

    黄惟宁若有所思的看着他的背影,俏丽白净的脸上写满了疑惑。

    李睿快步走进电梯厅,掏出手机给江美娴打去电话,等接听后小声问道:“你知道梁根大哥住哪间房吗?”江美娴说了梁根的房间号,奇怪的问道:“你找他做什么?”李睿笑道:“闲聊几句,好啦,你早点睡吧,我去找他。”江美娴道:“我还不困……”李睿听她有和自己聊下去的意思,若是往日里,倒是不妨陪她聊会儿,但是今天身有要事,哪能陪她?只能昧着心说道:“不困也要早睡,后面几天会很忙的,晚安啦。”说完也挂了。

    收起手机,李睿回身走向走廊,原来梁根就住在戚凤池隔壁。

    “嘶……她竟然还没走?”s3();

    李睿回到走廊里,愕然发现,黄惟宁还站在原地未动,二人打了个照面,尽管隔着十几米远,却也已将对方看得清清楚楚。

    李睿哭笑不得,心说黄大小姐你好好的假扮什么木头桩子啊?干吗不回房休息?你站这儿,我怎么好敲开梁根房间,把他骗到徐达那去?心里暗暗发愁,此时先别说去找梁根了,先想想怎么应对黄大小姐的疑问吧。

    果不其然,黄惟宁很快问道:“你又回来做什么?”李睿心念电转,想到一个计较,走到她面前,小声道:“你现在马上回房,我过会儿去你房间,找你说一件机密之事。”

    黄惟宁惊疑不定的看着他,目存询问之色。

    李睿与她也算熟识了,略微了解她的习惯举止,知道她时不时就会缄默不言,而用各种各样丰富形象的面部表情或者肢体动作来表现她的想法,却更突出她冷艳文静的性格特点,也不知道她是性格使然,还是她故意这样作态来保持外表形象,也没再说什么,只是给她使了个眼色。

    黄惟宁再无犹豫,微微颔首,深深看他一眼,足下生莲的款款离去。

    李睿目送她离去,直等看不到她身影了,才去梁根的屋门口敲门,心中暗道,黄大小姐,你也别怪我骗你,实在是我要达到目的,不得已而为之,不过过会儿要是能从梁根嘴里掏出什么机密来,倒还真有内容可以跟你说,你就回房等着去吧。

    “咚咚……咚咚咚!”

    两短三长的敲门声响过后,里面随之响起梁根的说话声:“谁啊?”话音落下后不一会儿,门就开了。

    门内站着梁根,他见敲门的是李睿,很是奇怪,道:“小睿,你找我?”说完探头出来,往左右望了望,要确认是不是还有外人过来。

    本书来自////xhtml

    第1749章:卧室险斗

    李睿从梁根这个很随意的动作看出,他似乎有些紧张,或者说是心虚,心下越发确定他就是凶手,脸上微带发愁之色,道:“根哥,我大哥生前给了我一张支票作为零花钱,但是数目太大,我哪能收下来?可是我退给我大哥的时候,他拒绝了。【..】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我正想办法还给他,他又去世了,唉,既然已经不能当面还给他,我想请根哥你帮忙,替我还给他的儿子。”

    梁根听得眼睛一亮,问道:“支票数目是多少?”李睿小声道:“五百万。”梁根又问:“你为什么不找戚管家?他负责这种事啊。”李睿陪笑道:“我跟他认识才几天?还是跟你熟,下意识就找你来了。”梁根点点头,道:“好吧,那你把支票拿给我,我替你退回去……其实你可以直接撕掉的。”李睿道:“我要是自己撕掉的话,黄家三兄弟就不会知道,他们还当我坦然收下那五百万了呢,我不就闹个里外不是人?”

    梁根笑着说:“小睿你很精明啊。好,把支票给我吧。”李睿假模假样的提起左手,低头看去空空如也,微微变色,叫道:“哎呀,我光顾过来找你,忘了带包,那张支票在包里。”梁根一怔,道:“包在哪里?”李睿道:“在我楼下开的房间里,呃……要不根哥你跟我下去拿一趟?”梁根不疑有他,爽快答应:“好啊,走吧。”说着回到门内拿出房卡,走出房间把门关了。

    李睿便带他下楼,前往徐达所在的那个房间,路上和他有说有笑,倒像是好兄弟一般。

    来到门口,李睿故意大声说道:“到了根哥,就是这间。”自是要让屋里的徐达听到,好做好准备。

    梁根嗯了一声。

    李睿刷卡开门,进屋将房卡置于墙壁卡槽里,回头对梁根道:“根哥,进来坐呀。”梁根道:“不坐了,拿上支票我就回去了。”说着话,却还是走进屋里。李睿走到他身旁,将屋门关闭,道:“进去坐会儿吧,我给你拿支票。”

    二人前后走进卧室,徐达从床边坐了起来,面带微笑,友好的看向梁根。

    梁根看到竟有外人在,脸上微现讶色,下意识停下脚步,正面面对徐达,语气紧张的问道:“小睿,你这还有朋友啊?”

    李睿从桌上拿过自己的公文包,笑道:“根哥,不用紧张,这是我兄弟,专程从省城过来看我的,我给你们介绍下吧。”说完对徐达道:“这位是我根哥,大名叫做梁根,是我的好哥哥,咏春拳很厉害呢。”却没给梁根介绍徐达。

    徐达面带笑容走到梁根身前,主动递手给他,道:“根哥你好,很荣幸与你认识。”

    徐达实在是太能伪装了,本身形象就是普通人,脸上又带着人畜无害的笑容,走起路来也是懒懒散散。梁根尽管对他的存在很是意外,却也没有对他产生提防之心,更不会想到,这个普普通通的男子居然是国内顶级外勤人员,更是冲自己来的?几乎是稀里糊涂的伸手给他,和他握手,握手的过程中也忽然想到,怎么称呼对方?李睿也没给自己介绍对方的名字啊?

    他刚想到这,李睿已经从公文包里掏出支票夹,在他面前一晃,道:“找到了,根哥,给你支票。”

    梁根转头看去,见到那个熟悉的支票夹,便用空着的左手去接。

    徐达眼见他已然分心,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偷袭机会,左手探出,托在他的右臂肘后之上,右手陡然用力,如同铁钳一般紧紧抓牢他的右手,两手错劲反拧。这下骤然爆发,梁根又怎能料到,觉察到不好的时候,右臂已然被控,身子也不由自主的左转一百八十度,背对了徐达。徐达更不停歇,右脚踩住他右足鞋面,双臂用力前推。梁根正要反抗,已身不由己的往前扑倒,脸色大变,但他还是在间不容发之际,缩回左手探向腰间。

    李睿就在他身前站立,眼看他被擒之际,仍是不管不顾的收手摸向腰间,猜到他可能去摸武器,自然不会袖手旁观,松手放开左手的公文包与右手的支票,两手齐出,同时抓住他的左臂,牢牢制住,不许乱动。

    他刚做完这个动作,梁根已经被身后的徐达推倒在地,此人身材虽然不高,但是身形强壮、肌肉结实,这骤然倒在地上,砸在木地板上发出“嗵”的一声巨响,整个房间好似也颤了两颤,如同发生了六级地震一般。

    徐达却根本没时间关注这一点,待他倒在地上之时,左膝顺势点在他后腰之上,重重压住,两手抓紧他的右臂,死死拗在他后背上,想要将他彻底制住。李睿也被迫蹲到地上,仍是死死箍住梁根左臂。

    梁根也真是个狠角色,猝然被二人制住,既不求饶也不质问,倒地之后略一停歇,积攒几分力气,忽然爆叫一声,猛然挣扎起来。他力大无比,两手臂突然发动,恍似带有数百斤的力气,徐达还好,手劲重过千钧,见他右臂发力便也发力相较,很快将其压制,可李睿却没有那么大的力气,只觉两手抓住的手臂陡然间变成了一条怪蟒,力量奇大无穷,两手一热,已经被挣开了去,只惊得啊的叫出来。

    梁根挣脱左臂,顺势握拳横打,说巧不巧,正中李睿小腹。李睿好似被重锤击中,只疼得眼前一黑,差点没晕过去,一屁股坐倒在地,上身也伏了下去,再无攻击之力,脑袋正好垂在公文包上。

    梁根余光瞧见他被击倒,不再理会,左手摸到腰侧,变戏法也似的摸出一把漆黑无比的匕首,反手便朝后背上的徐达左腰捅去。徐达若是被这一刀捅入身子,最少也要去半条命。若是梁根捅入后再顺手一拉,那徐达就要被剖开半边身子了。

    好在徐达已经将他动作看在眼中,危机之下也来不及再控制他,身子往右一晃,已经撤离他后背,左膝自然也离开他的后腰,只是右手还抓着他的右臂。梁根这一刀也并没想着可以刺伤他,只是将他驱离后背,见他中计,心底松了口气,猛地暴喝一声,左膝点地以借力,将全身力道汇集于腰间,身子突然一翻,从左侧翻转过九十度来,余光认定徐达的位置后,左手持刀向他胸口刺去。

    这一刀凶险万分,饶是徐达艺高人胆大,在床前地上这方寸之地也不敢行险,只得松开他右臂,继续后退避让。其实徐达最早满拟自己可以通过擒拿功夫制服梁根,谁知低估了梁根的力量,这厮力大无穷,被激怒后犹如一头发狂的西伯利亚巨熊,轻松挣开李睿的制约,取出防身匕首,以狠制狠,不仅一反败势,反而有后来居上的势头,而自己这边则是一招失先,招招失先,眼看就要落于下风,心中也是恼火不已,难道,非要动用飞刀吗?

    梁根又一刀逼开徐达,不仅恢复自由身不说,还掌握了先机,心头大石彻底落下,得意的冷笑两声,彻底翻过身来,右手拄地便要起身,嘴里喝道:“你……”

    他刚说出一个“你”字,身侧忽然响起“呲”的一声轻响,随后喷过一团细密的水雾,将他口鼻之际包裹其中。

    梁根微微一怔,话也止住了,却也没意识的吸了口气,正将那股水雾吸了一大口进嘴里。他兀自没回过神来,转头看向水雾喷过来的方向,正见李睿手持一个黑色小瓶冲着自己,立时意识到不妙,正要说话,李睿手指连续按动,又是“呲呲”两声响,两团水雾喷到他口鼻部位。梁根急忙闭住嘴巴,刚闭上嘴就觉得头晕目眩,忙又停止鼻息,可这时已经晚了,他硕大的脑袋四下里摇晃一阵,上身一仰,又翻倒回地上,眼睛似闭不闭,表情茫然,看上去像是要晕过去,却始终没有彻底晕迷。

    李睿与徐达看过他后,对视一眼,都是惊喜而又庆幸。方才之局,若非李睿用这个突然祭出的喷剂将他迷晕,恐怕还真不好解决。哪怕徐达有百分百的把握用飞刀将他慑服,但那可能会见血,也可能节外生枝。非必要时刻,徐达还是不想见血的。眼下能兵不血刃的制服梁根,那是正好。

    李睿看看手里的黑色小瓶,再看看依旧没有完全晕迷的梁根,心有余悸的说道:“这家伙真是皮实耐药啊,这瓶迷药,喷到唐素脸上,她瞬间就晕迷过去,不省人事;可是喷到这家伙脸上那么多下,却也不能将他完全迷晕,我算是服了他。”

    徐达倒也没问这瓶迷药怎么会喷到唐素脸上,迈步走到桌前,从桌上塑料袋里拿出之前在超市买的胶带,打开后蹲到地上,将梁根双手双脚死死的缠起来,每个都缠了几十圈。梁根就算是力气再大,也永远不可能挣开。

    本书来自////xhtml

    第1750章:用刑

    李睿默默看着他的动作,心中暗暗祈祷,梁根可一定要是害死大哥的凶手啊,要不然自己可就误会了好人,从此得罪这位根哥了。【最新章节阅读..】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徐达将梁根捆好之后,抬头对他一笑,道:“咱哥儿俩真是默契啊,配合得天衣无缝。刚才若非你急智用出这瓶迷药,我想制服他还要花费些工夫。”李睿笑道:“那是,咱俩毕竟已经在杀场配合过一次了,那次是对付日本女间谍。”徐达低头看向梁根,苦笑道:“我有点小瞧他了,这人使出全力,完全不亚于那个女间谍。”李睿连连点头,问道:“接下来干什么?”徐达道:“你用电热壶烧壶开水,不是用来喝的。我先把他弄醒。”

    李睿依言照做,用桌上的电热壶从洗手间接了壶自来水回来,坐上底座,打开电源,等待冷水烧开。徐达则从桌上拿下瓶矿泉水,拧开盖子后,将梁根翻得仰面朝天,对着他头脸浇下去。这种浇法,会让人在呼吸之际,把水液吸到气管里,很自然会被呛醒,哪怕是晕迷的人也会呛醒过来,何况是半晕不晕的梁根?半瓶矿泉水都没倒完,梁根就打了几个大大的喷嚏,脑袋一横,睁眼清醒过来。

    他醒来后定了定神,抬眼皮看到李睿与徐达正居高临下看着自己,又气又恨,翻身想要爬起来,却发现双手双脚已经被捆了个结结实实,只吓得脸色一变,失声叫道:“小睿,你在搞什么?你为什么伙同外人害我?快放开我,我可以不和你为难!”

    李睿见已经撕破了脸,也就不再装什么好人,冷然问道:“我就问你一句话,我大哥身前用过的保温杯在哪?”梁根没想到他第一句话就是问这个,表情非常惊愕,眼底也有一丝慌乱划过,*哆嗦,讷讷的道:“我不知道啊,我怎么知道?老爷的遗物,你应该去问戚管家啊,问我做什么?”李睿道:“你以为我没问过?要是问着了还能来问你?”梁根做恍悟状,道:“你费了这样大的周章,就是问我一个破水杯?你……你也太过分了吧?快放开我!”

    旁边徐达语气淡淡的说道:“这家伙不老实啊,看来不动真章是不行了。”李睿便道:“嗯,那就看你的了,接下来我什么也不问了,等他自己说实话出来。”徐达瞥了眼桌上的水壶,道:“水还没开,再等几分钟。”说完坐回床上,悠哉悠哉的看着梁根不言语。

    李睿也坐到床边,再也不理会梁根。

    梁根被二人搞得有些发虚,看看李睿,又看看徐达,道:“你们到底想做什么?我警告你们,最好赶紧放开我,不然我可报警了。你们这样搞等于是对我非法拘禁,已经触犯了法律,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李睿与徐达也不理他,只是看猴戏一样的看着他。

    梁根见说不动二人,又苦口婆心的对李睿道:“小睿,你是不是吃错药了?老爷的保温杯,你为什么管我要?我只是一个保镖,我根本不知道他水杯在哪。你不要闹了,赶紧放开我,你放开我,我看在老爷的份上,可以不和你一般见识,要不然,哼哼,我和你没完。”s3();

    李睿道:“你在我大哥对你信任有加的份上,就把该说的话都说出来,我不难为你。”

    梁根脸色变幻,叫道:“我该说什么啊?我自己为什么不知道?小睿你不要闹了,再闹我可要翻脸了。”

    李睿叹了口气,闭上嘴巴,任他说什么也不理他了。

    等了几分钟,电热壶里的水终于咕咕的开了,徐达走到桌前,从超市袋子里掏出那个红色的塑料漏斗,吩咐李睿道:“把漏斗插到他嘴里。”

    李睿看看水已经沸腾的电热壶,又看看他递过来的漏斗,再想到他的吩咐,心下又惊又喜,心说这位老弟果然够狠,这种刑罚手段都能想得出来,不过对付梁根这种口风紧的家伙,这种手段也正合适,接过漏斗,蹲到梁根头旁,一手卡在他下巴上,拇指食指一用力,便将他嘴挤开了。

    梁根心知不妙,失声叫道:“不要,你敢,李睿你……”

    李睿不等他说完,便把漏斗往他口中插去。梁根紧咬牙关,不许漏斗入口。李睿已经认定他是害死大哥黄兴华的凶手,也不想对他客气,冷冷地道:“你再不开口,我可就硬塞了,到时戳破你的嘴或是戳掉你的牙,就是你咎由自取。”说完提起漏斗,做出狠狠戳下去的样子。

    梁根吓得脸色大变,哪敢硬扛,忙开启牙关,张大嘴巴。

    李睿看他这副怂样,心下大定,估计今晚可以从他嘴里掏出想要的内容来了,微微一笑,将漏斗塞到他口中。

    那边厢徐达已经拿起电热壶,走到梁根头部另外一侧蹲下,道:“我们兄弟给你从实招来的机会,你最好是知道什么就赶紧吐出什么来,如若不然,我这电热壶里刚刚烧开的沸水,就从你嘴里的漏斗倒进去了……”

    梁根只听得怒目圆睁,脸上却没有半点愤怒之色,有的只是惊惧与恐慌,嘴里乌鲁乌鲁的作响,却是谁也听不懂他说的是什么。

    徐达又道:“倒的时候你千万不要扭头,不然开水就要倒在你脸上了,我想你咽喉被开水烫熟之后,肯定不想再被毁容吧,那样可就真变成活鬼了。”

    李睿暗暗好笑,脸上强自忍住,冷肃说道:“梁根,你不要说我误会了你,如果你本身清清白白,我也不会找到你头上。我为什么找你问保温杯,因为你在保温杯里干的勾当我已经全都知道了。”

    梁根忽然激动起来,嘴巴“啊啊”的连声大叫,眼睛也不断眨动,似乎要说话。李睿便将漏斗暂时提了出来。

    梁根惊惶的叫道:“李睿你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在保温杯里干的勾当?我什么都没干过好不好?你不要冤枉我,我可是好人啊。”

    李睿冷笑道:“都这当儿了你还想抵赖?不过你既然不死心,那我就跟你说说我的发现,让你死心。我大哥遗体里的血液经过检测,发现了神经安定剂、催眠镇静剂这两种本来不应该出现的药物,而昨天晚上最后一次给我大哥接水的人是你。”

    梁根立时叫道:“不是我,不是我,你怎会知道是我?是大小姐,是大小姐!”

    李睿嗤笑道:“你说的没错,最开始是黄小姐想给我大哥接水,但要出卧室的时候被你接过了杯子。哼哼,还想抵赖?你也不想想,我不确认这一点,怎么敢找到你头上?你不说是吧,不说我们可就往你嘴里灌开水了。”

    徐达接话道:“你不要心存侥幸,以为我们只是吓唬你玩,要不然真伤了你,你脱身之后会报警抓我们,到时候我们也好不了,但这种事是不可能发生的。我告诉你,我会玩真格的,如果不小心伤到你,你以为我还会放你走吗?我会直接把你拉到青阳西北太行山的大山上去,把你从山顶扔下去。”

    梁根又惊又怕,色厉内荏的叫道:“我不信,你……你敢随便杀人?”

    徐达面带淡定笑容,道:“别人不敢,但我敢,为什么,我可以告诉你,因为我是国家最秘密的特工,配有杀人执照的,就和英国的零零七一样,我就算杀了人,警方也拿我无可奈何。我就说你是马来西亚派出的间谍,再往你身上丢个罪证,你也就死得理所应当了,我照样过我的幸福生活,你信不信?”

    梁根叫道:“我不是马来人,我是香港人,我是中国香港人。”

    徐达笑道:“那又如何?香港人就不能被受雇于马来西亚情报局了?我还可以说你是日本派出来的间谍,更加的该杀。”

    梁根惊得呆住了,半信半疑的看着他,口角轻轻颤抖起来。

    李睿哼了一声,随手把漏斗塞到他嘴里。徐达手持电热壶,将壶嘴凑近了漏斗口,微微倾斜电热壶,眼看着白色的水蒸气就先于滚烫的开水冒了出来。

    梁根只吓得满面骇色,下意识转头躲避,这一转头,嘴上的漏斗口自然也就歪了。李睿大怒,正要给他一顿拳脚,却听徐达道:“你可以躲避,没关系,但我还会往下浇开水,现在你耳朵遭殃了!”

    他话音刚落,梁根忽然间撕心裂肺的尖叫起来,身子也跟着颤抖挣扎,活像是一条放在煎锅上的平鱼。

    原来,徐达说完那话的同时,右手已经控制电热壶倾倒出了开水,虽然只有一瓶盖左右的量,但落在梁根左耳上,还是给他造成了无法忍受的剧痛。

    只这一下,就让梁根彻底明白,对方在玩真的,自己若是抵赖耍奸,今晚上就要被这壶开水烫成猪头了,因此他剧烈反应过后,立时叫起来:“啊……喔……喔……嚯……”

    本书来自////xhtml

    第1751章:真相

    李睿听他似乎在说“我说”,便将漏斗从他口中提了出来。【最新章节阅读..】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嘶……啊……啊……嘶……疼,疼死我了……好烫……”

    口中没了阻碍之物,梁根终于可以叫出疼来,却已经痛苦得面色惨白,额头与鼻翼上冒出豆子大的汗珠。

    徐达将电热壶放到地板上,淡淡的道:“你可以不说,继续扛下去,没关系,我手段还多得很,譬如,你想不想尝尝,被烧红的烟头捅到鼻孔里的滋味?或者,我买瓶硫酸,滴到你的眼睛里……”

    梁根只吓得头皮发麻,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恐惧,失声叫道:“我说,我说,我宁愿被判终生监禁,也不要被你折磨!”

    李睿听得一怔,道:“终身监禁?”徐达点头道:“香港没有死刑,哪怕他犯了谋杀罪,至多也是被判终身监禁。不过那是在香港杀人,如果他在咱们大陆杀人,照样要适用于大陆的法律,还是可以被判死刑的。”

    梁根本来要说出实话的,听到这话,又有些犹豫不决了。

    徐达也不着急,道:“你不说,我这就把这一壶热水全灌到你嘴里,将你从嘴到胃全部烫熟,让你在极度痛苦中死去;如果你说了,我不难为你,你也未必会被判死刑,因为你毕竟只是个杀手,幕后真凶另有其人。”

    梁根苦着脸思忖片刻,道:“好吧,我说,我说,不过在说之前,我想先问问你们,你们是如何怀疑到我头上来的?”李睿问道:“你是想问,我是怎么发现我大哥是被人害死的吧?”梁根连连点头,道:“对,就是这话。”

    李睿也不瞒他,将最早谢杜仲怀疑黄兴华死因的随口之语讲了,又说出自己怀疑的三点。

    梁根听说是自己偶然间的一次无良眼神引起了他的注意与怀疑,懊恼不已,叫道:“你也太敏感了吧!”

    李睿道:“我没有那么敏感,只是觉得你不像你表面表现出来的那样忠诚温厚,当时并未怀疑你是凶手。直到我请市公安局一位法医朋友,帮我检测了我大哥遗体血液,才知道他果然是被害死的,我又与那位朋友一起推理,与黄大小姐求证,这才慢慢追查到了你这里。”

    梁根既怨愤又无奈,恨恨地道:“谁都不知道老家伙死得异常,偏你多事,要不是你多事,他过几天就被火化了,谁又知道他的真正死因?!可恶,实在可恶!”骂完又悲伤无比,痛苦哀嚎道:“我的两千万啊,两千万!美金!美金呀!”

    李睿心头一跳,两千万美金,折合成人民币就是一点五个亿,好家伙,是谁这么大的手笔,用近两亿人民币雇佣他这个杀手?冷冷地说道:“行了,赶紧老实交代,我耐心可是不多。”

    梁根目光怨毒的看着他,口角哆嗦不停,竟然还被他气得够呛,过了好一阵,才开始讲述谋杀内幕。

    “等下……”

    梁根刚开始讲,李睿就叫停了他。梁根非常奇怪的看向他。

    李睿掏出手机,打开相机程序,设定为拍摄模式,将摄像头对准梁根,道:“行了,说吧。”说完按下了开始按键。梁根气愤的叫道:“你在干什么?你拍摄我?你想做什么?”李睿道:“不想做什么,只是留个证据,免得你事后反口。”梁根瞪眼叫道:“我怎么会那么做?你不要拍了,我老实交代还不可以吗?”李睿道:“少废话,赶紧说,要不然开水可就浇上去了。”

    梁根闻言,下意识看了看旁边虎视眈眈的徐达,口唇抿了抿,一脸委屈的继续交代。

    黄兴华有三子,老大黄之山,老二黄之海,老三黄之河,这三人每人各有若干子女。三兄弟中,黄之山性情宽厚,有大哥风范;黄之海精明睿智,有经商天赋。黄兴华最看重这两个儿子,对他俩也是最好。老三黄之河则因从小娇生惯养,性格暴烈跋扈、青年时期干过几件大错事,而一直不被黄兴华所喜,尽管也在家族集团中作为内部董事,被分得一些股份,却仍是三兄弟中最差劲的那个,甚至还不如第三代几个侄儿。

    黄之河也自知德行有亏,对于所得到的待遇没有任何怨言,但他没有怨言,不代表他的儿子没有怨言。他膝下只有一子,名叫黄惟谦。黄惟谦出生时黄之河年纪尚轻,仗着父祖宠爱,整天作恶,有一次醉酒后,竟然跑去堂弟家里,趁他不在,把他的老婆也就是弟妹强行凌辱了,而类似这样的恶事,黄之河在之后的十来年里干了很多。黄惟谦跟在这样一个父亲身边,耳濡目染,自然也就变成了除去好事不干什么都干的花花公子。

    这样过了几十年,黄惟谦慢慢从一个只知花天酒地走马章台的少年公子,变成了阴沉冷鸷、心有财狼的中年大叔,他的父亲黄之河也已是六旬老人,祖父黄兴华更是垂垂老矣。黄惟谦日常生活所关注的重点,也渐渐从美酒佳人转到了祖父黄兴华的庞大财产上面。黄惟谦清晰的认识到,祖父的财富会全部留给三个儿子,而三个儿子中,自己的老爸黄之河最不受老人家所喜,估计能分到的财产也是最少的那个,如果他分到的已经是最少,那当他死时能留给自己的也就不会有多少。

    换句话说,想让自己从父亲那里得到更多的遗产,就要先让父亲从祖父那里得到更多的遗产。黄惟谦明确这一点后,苦思数月,终于想出一个自认为是天衣无缝的计划,并且开始实施。他首先做的,是买通祖父黄兴华的身边人,最开始收买的是管家戚凤池,但戚凤池对他的示好从不接受,甚至连出去吃顿饭都不答应。黄惟谦意识到这个管家不是可以收买的,便转而对梁根下手。

    他本以为梁根也像戚凤池那样对祖父无比忠诚,并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哪知道稍一试探,梁根就有闻弦歌而知雅意的表示。接下来,黄惟谦使用酒色财,很快就将梁根那颗贪婪的心收买了,梁根也从此成为黄惟谦安插在黄兴华身边的一个间谍。黄惟谦给梁根的第一个任务,就是盯在祖父身边,一旦老头出现身体不行的症昭,就马上告知他。

    梁根也很听话,始终跟在黄兴华身边,时刻等待他身体出现问题的那一刻。这次黄兴华来华,先是生了场重病,又被检查出肺癌,梁根先后悄悄知会给了黄惟谦。黄惟谦知道以后,也没什么动作。后来,梁根又把黄兴华打算一直在青阳接受治疗直到去世的决定,告诉了黄惟谦。可黄惟谦还是没什么动作与指示,但就在前天晚上,他突然约梁根见面,并下达了最新任务,梁根这才知道他已经无声无息的赶到了青阳坐镇。

    黄惟谦先交给梁根一份伪造的遗书,让他找机会替换掉黄兴华自留的那一份。梁根告诉他这样干不行,因为遗书一式三份,黄兴华自留一份,律师顾问费英贤那一份,费英贤所在的律师事务所还要留一份存根,只换掉黄兴华手中那份的话,到时与费英贤手中的遗书对不上,也就没有任何用处。黄惟谦却告诉他不用管这事,只消将黄兴华手中那份替换了即可。梁根只能答应,却也由此揣摩出来,费英贤也已经被他收买。

    这个任务吩咐下去以后,黄惟谦又交给梁根一小瓶无色的液体,让他在顺利替换遗书之后,找机会在黄兴华临睡前,将液体倒入黄兴华的水杯中。梁根尽管背叛了黄兴华,却也不想谋害主人,当时质问黄惟谦这液体是否是毒药。黄惟谦告诉他不是,说只是一种限制心肺呼吸功能的药物,黄兴华若是服下后,不会立即死去,而会在睡梦中慢慢丧失呼吸功能,自己死去,不会有任何异状,等他死后,只说他因肺癌晚期导致的呼吸衰竭而死,别人肯定不会怀疑,再有家庭医生的确认,就更加不会有问题了。

    即便如此,梁根还是犹豫着不肯答应。黄惟谦这时祭出了杀手锏,许诺他若将此事办成,事后给他两千万美金作为酬劳。梁根被巨额财富所诱惑,内心的良知敌不过贪婪,最终答应下来。事实上,梁根回去以后就动手了,他趁黄兴华接受艾灸治疗后去洗手间洗浴,管家戚凤池贴身服侍的短暂空当,在黄兴华的卧室里翻出遗书,将自己带过去的那份伪造的与之替换掉。

    要说起来,黄兴华有些大意了,自以为身边人都是可以信赖之人,便没有产生戒备提防心理,再加上旅居故乡,也不方便将遗书妥善保管,便只把遗书随便放在了衣柜里,这才被梁根轻易翻到替换,也最终导致了悲惨的结局。假如他能把遗书保管到银行里去,便不会这么快被人害死。

    本书来自////xhtmls3();

    第1752章:公开

    当晚替换遗书之后,梁根心惊胆战的过了一夜与次日一个白天,眼看伪造的遗书未被黄兴华发现,这才松了口气,胆子也越来越大。【无弹窗..】昨天傍晚,他与黄惟谦再次见面商议,黄惟谦等不及了,命他当夜下药,他也一口答应下来,回到黄兴华身边后,找机会给他接水,趁人不备,将那一小瓶无色无味的液体倒入了杯里,回去拿给黄兴华后,眼看着他喝了多半杯……这也是黄兴华生命中最后一次喝水,当夜他就无知无觉的去世了。

    李睿听完后已经气得脸皮青紫两眼发黑,瞥见梁根遗落在地上那把黑色匕首,抢到手中,只想狠狠给他几刀。

    梁根吓得哇哇大叫起来:“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是犯了罪,但有法律惩罚我,李睿你……你不能动我,你敢动我你也会犯法的,放下刀,不要杀我……”

    李睿也只是一时冲动,并不想真的给他两刀,当下起身,先关闭手机的摄像,抬腿就是几脚,狠狠踢在他头脸之上,骂道:“亏我大哥称你一声阿根,又亏我管你叫根哥,你特么居然是这样一个见钱眼开背弃主人的垃圾。你简直是猪狗不如,我不杀你,我特么活活踢死你个混蛋王八蛋……”

    梁根被他踢得皮开肉绽、口鼻流血、啊哟痛嚎,哀求道:“不要啊小睿,我虽然害死了老爷,但我也是被人利用了,真正的凶手是黄惟谦啊,你要打去打他呀,饶了我吧,你踢得我很疼的……”

    李睿骂道:“你特么还有脸叫我着又是狠狠几脚上去。

    梁根这个咏春拳高手的抗击打能力还真不是盖的,被他重脚屡屡招呼,却也只是皮外伤,始终没有晕迷过去,坚硬的头骨倒是把李睿的脚尖震得生疼。也因此,李睿踢完这几脚,自己就停了下来,又气又累,呼呼喘气。

    旁边徐达道:“那个黄惟谦就在青阳,咱们是把他抓了来,还是把真相告诉黄家人,让他们自行处置?”

    梁根闻言叫道:“我知道黄惟谦住在哪里,他住在南边不远处的一家快捷酒店里,他担心住在星级酒店会被赶来吊唁的亲朋好友认出来,所以特意住在一家不起眼的小酒店里。小睿,我这……算不算将功赎罪啊?”

    李睿斜了他一眼,心说这家伙还真是背信弃义之辈,之前为了钱可以背叛黄兴华,现在为了减轻罪责又可以背叛黄惟谦,谁摊上他这样的手下可算是倒了大霉,想了想,对徐达道:“我先去把真相告诉黄家人,你帮我看着这家伙。”

    徐达点了下头。

    李睿转身要走,忽然想到什么,又转回身去,问梁根道:“黄惟谦费了这么大功夫害命谋财,他又为他爹黄之河多拿到多少遗产?”

    梁根满面血痕的看着他,道:“真正的遗书上面,他只分到了十五亿;伪造的遗书上,他拿到了三十个亿,多拿了一倍,与两个兄弟相比少了很大差距。”

    徐达随口问道:“是美元还是马来西亚货币?”

    梁根道:“美金!”

    徐达道:“这么说,黄老爷子差不多有百亿美金的财富,也算是很有钱了,在马来西亚的富豪榜里应该能排前五。”

    梁根纠正道:“老爷拥有一百多亿的财产,在马来西亚财富排名第二。”

    李睿听得黯然神伤,若非大哥拥有这么庞大的财富,他也不会招孙子黄惟谦的算计,由此看来,财富太多了也不是好事,而世界上像是他老人家这样,因为财富而被算计害死的人,怕也不在少数,唉,钱啊钱啊,有时候真不是什么好东西,摇摇头叹了口气,转身走向门口。

    “咚咚……咚咚咚!”

    敲门声响过后没一会儿,门就开了,门内现出脸色冷肃的黄惟宁,她盯着李睿看了两眼,道:“你刚才说过会儿来找我,可这已经过了多大会儿了?你再不来,我都要休息了。”说罢让开门户。

    李睿走进屋里,道:“你今晚不用休息了。”黄惟宁微微吃惊,道:“你什么意思?”李睿道:“我想麻烦你,把你父亲与两位叔叔都叫过来,我要当众公布一件大事。”黄惟宁秀眉一挑,立时怔住了,过了忽儿,失声叫道:“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你又拿到证据了?”李睿并未得意骄横,也未因之前的争吵而讽刺面前这位美女,语气冷静的说道:“幸得我大哥在天之灵保佑,让我抓到凶手,查出幕后真凶。此事十分重大,必须尽快告知你父亲叔叔他们。”

    黄惟宁呆呆的看了他半响,道:“我可以去请我父亲他们过来,但你能否先和我讲一遍。”李睿道:“我先不讲了,你看这段视频就明白了。”说完掏出手机,打开刚才拍摄的那段视频给她看。黄惟宁奇道:“这拍的是什么?好像是梁根呢?”李睿道:“你点开看就明白了。”

    黄惟宁不再问他,活动手指,点击视频中间的开始键,等视频开始播放后,安静的看起来。

    她看视频,李睿看着她,见她神情冷峻、口唇紧抿,妙目一眨不眨,无意间展现出来的冷艳英武气质当真是迷人已极,心下暗暗倾慕,却也只是倾慕,而并未对她产生非分之想。

    随着视频的播放,黄惟宁脸色也是愈来愈难看,阴沉冰寒,仿佛要刮起一场只能出现在阿拉斯加的超级暴风雪,而当视频播放到最后段落时,她已经气得脸色黑青,双臂发抖。

    看完后,她垂下头去不言语。李睿定定看着她,忽见她脸上滴落了什么东西,低头看向地上,见木地板上多了个泪滴,这才知道她哭了,也不知道她因为什么哭,便也没劝她。

    黄惟宁也没怎么哭,落下几滴晶泪就停了,恨恨地道:“黄惟谦这个奸人,竟然谋害自己的亲爷爷,简直是禽兽不如!”李睿道:“黄小姐,现在可以去请你父亲叔叔他们了吧?”黄惟宁抬头看他,美眸含泪,脸色激愤,倒别有几分韵味,道:“我这就去,不过我想知道,你是怎么做到让梁根老实交代的?”李睿道:“我也没这本事,是我一位好兄弟,用刑逼供,梁根无法忍受,便全部招了。”

    黄惟宁默默点头,没再多问什么,迈步走出房间,很快消失在门外。

    李睿等了三四分钟,就听门外脚步声响起,有些杂乱,估计是黄惟宁带人回来了,走到门口一看,可不是,黄惟宁在前领路,黄之山三兄弟跟在后面,四人联袂而来。

    李睿让开门户,与三兄弟点头示意,请他们进屋。黄惟宁最后走进屋里,反手把门关了。

    卧室里,黄之山皱眉道:“,你要公布一件与先父之死有关的大事?是什么事?现在可以说了吗?”

    李睿目光盯在黄之河脸上,道:“当然可以,三位既然已经到来,我也就可以说了,令尊并非死于肺癌晚期,而是被害。害他的杀手以及幕后真凶我都找出来了,现在就说给你们知道。”

    他之所以盯着黄之河,是想判断下黄之河是否与儿子黄惟谦合谋,可说完却发现,黄之河表现得惊讶而迷茫,与二哥黄之海表现得没有什么区别,心里觉得,他要么是没有和儿子合谋,要么就是合谋了但很会演戏。

    黄之山早就听女儿黄惟宁说过,李睿怀疑父亲黄兴华是被人害死,而且还被他发现了黄兴华血液里的证据,却也没想到,他能这么快抓出杀手与幕后真凶,心下很有几分震撼,表情凝重的问道:“快说,杀手与真凶都是谁?”

    李睿依旧看着黄之河说道:“杀手是我大哥的保镖梁根,幕后真凶是黄惟谦!”

    此言一出,三兄弟皆惊。与老大老二的震惊不同,老三黄之河的惊讶里带着愤怒,他很快叫道:“不可能!胡说八道!李睿,我知道先父很看重你,即便如此,你也不能胡说八道,血口喷人!”

    李睿一点也不生气,语气淡定的道:“我知道黄惟谦是你儿子,但你不用这么激动,没有证据,我是不会胡乱指控的。你们三位听好,我现在讲一下黄惟谦下手的原因与过程……”说着将梁根的招供整理一番后讲了出来。

    黄家三兄弟听后,尽管表情都很震惊,却没谁现出不可思议之色,就连黄之河本人,也是迷迷惘惘,半信半疑,还流露出几分惧色。由此倒是可以推断出,黄惟谦真的有可能干出这种事来。

    屋中五人面面相对,却没人说话,只能听到或细密或粗重的呼吸声,气氛一时间诡异得令人心里发虚。

    过了好一阵,黄之海脸色惊怒的张嘴问道:“,可有证据吗?你刚才也说,没有证据不会胡乱指控,那你的证据呢?能不能拿出来看看啊?”

    本书来自////xhtml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