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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六零年代玄学大师 > 29 第 2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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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晓春反正跟小偷季家的梁子已经结了很多了, 也不差这一个,以后这小偷季家肯定还会自己再找自己麻烦。但是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眼前的打脸真让她爽快。

    顾晓春担心的是,今天替他她说话的周嫂子,似乎以后会变成小偷季家黑名单上的一员,但没过多久大家就听到消息说, 收完分完粮食以后, 周家所有人都搬走了,全家跟着周嫂子一起投东北奔娘家去了。

    二季嫂子丢了份, 没给顾晓春好脸色,一家人十分不爽的回去了。

    顾晓春对着剩下的人群:“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要看也是去看那偷鸡摸狗的,看我做什么。”

    几个游手好闲的围观群众趁着还有人遮挡, 冷不丁冒出一句:“你好看呗。再少穿一点,那就更好看了。”

    顾晓春哼了一声:“要看看你婆娘去。”说罢手向后背, 推开自家门进去。景画在门外等着, 其他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也没有钱去敲门。她一时还没想好怎么跟顾嫂子说这件事儿。

    又没过多久, 顾晓春家的门响了。她换了一套比较严肃的衣服, 走了出来。今日是要交公粮的, 她家也存了些, 但家里没有拖车, 没有什么工具, 只有一副扁担,估计今天要跑上十几个来回了,顾晓春叹了口气,宣传队上的车在量多的人家忙活,估计是轮不上自家了,今天恐怕又是辛苦的一天。

    眼看着顾晓春就要上工了,景画慌忙的跑过去,顾晓春却没给她好脸色。

    “顾大姐。”景画又叫了一声,顾晓春停了下来,将肩上的扁担放下:“怎么?你叫我做什么?刚刚在人群堆里,你是等着看我的好戏吗?”

    “顾大姐,你误会了,我绝对没有,绝对没有。”

    “你可别指望我会怕了你,你千万别觉得你知道的那些事儿是我的把柄,我告诉你,我天不怕地不怕。敢惹我,我肯定加倍还给你。”

    “顾大姐,你真的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啊。我今天特意来找你,是有话想要跟你说。”

    顾晓春说:“你今天运气不错,好巧不巧的赶上看我的好戏,”她挑起担子往前走。

    景画将她拦住,“顾大姐我真没那个意思,看你的好戏对我又有什么好处呢?我今天是专程来找你的,绝对不是来看别人跟你吵架欺负你。既然我说话你不爱听,那我就挑重点说。你戴在脖子上锁,你赶紧把它拿下来吧,戴着它是不吉利的。”

    “你胡说什么呢?”

    顾晓春懒得再理这个算命先生,“我知道你舅舅王瞎子以前是个算命师傅,可是谁不知道找他算命就是找死啊,他要是真能算命,怎么不让求他的人过上好日子?怎么还把自己整个半死不活。我跟你说,你离我远点,你要是真是算命先生,你应该知道,我可是季家村有名的克星,离我这么近,不怕我把你克死啊,去去滚远点。”

    景画还想上前去说什么,顾晓春理也不理他,挑着扁担急急的走了,望着她的背影,景画叹了一口气。将口袋中的罗盘慢慢的取出来,这苦闷她该找谁去倾诉呢。

    不经意的救了顾大姐,却让人家以为她想要从人家那儿讨好处。来找好心提醒,却又碰到她跟人吵架,让她误以为她是来看戏的。

    景画对着那个罗盘,无比幽怨的说:“罗盘君,我这个穿越者咋混得这么憋屈呢?”

    当天,景画去了队里,队长太太果然给他安排了后勤工作,然后发了些针线给她还有几件衣服。大队长家的嫂子是负责后勤的带头人,所以工作都是她安排的,她无比温柔的对景画说:“你先做些简单的,等日后手脚熟练了再给你教点复杂的花式。咱队上啥都缺,但是唯独这针线不缺,一有经费一定会用来针线买够,给大家打补丁的。所以你刚开始做针线活,要补得牢靠点,多用些针角料也没关系的。”

    队长嫂子自从知道自己怀了男孩以后,心情就变得更加好了,对所有人都更加的和蔼可亲。人们都说队长嫂子变了,却说不出哪里变了,最后大家背地里得出结论,气质变了,由内而外脱胎换骨了。

    队长嫂子说景画可以自己选,留在这里跟大家一起缝缝补补或者把东西带回家去自己做,不少妇女们平时都是在家里一边兼职做家务,一边帮队上缝补衣服的,景画也想要回家去,那样她可以顺便翻翻自己的书本罗盘什么的。

    来做这个工作,主要就是因为这一档子事简单又比较自由。跟队长家的嫂子学了几个简单的方法以后景画便拿着一些粗布衣服回家了。本就是劳动的时候穿的衣服。走线很简单,破了的地方只要打个补丁就能缝好。

    景画很快就弄完了几件,虽然看上去不是那么美观,但至少不透风。

    景画以前唯一做过的手工就是十字绣,那玩意儿做起来能把人弄眼瞎了,所以绣了一幅花开富贵以后,她就再也没有染指过十字绣了,但正是那一次的经历,让她对飞针走线有了一点点初步的认知,等到上了大学以后,学了针灸,她对针的使用和把握才慢慢的提升了一个水平。

    说到这针灸,好久没施展过水平了,季晓歌最近劳动任务挺繁重的,想必累了不少吧,给他针灸一下缓解疲劳,也顺便把这针灸的手艺给捡起来,好久不用手都生了。

    这么想着景画突然怔了一下,自己刚才在想什么呀?要给季晓歌针灸?景画用手拍拍脸颊,一定是脑抽了,我们是假夫妻,假夫妻。

    这个所谓的假丈夫回来就给景画斟茶递水。让她进入空间,让她安静学习,然后在一边静静的陪着她。如果景画想要自己学习季晓歌就退出来,但季晓歌退出来以后,发现时间就不再是静止的。于是他就以不打扰景画为前提进入空间,静静的陪着她。

    在空间里他们哪怕呆上一万年,外面的世界的时间都是一动不动的,季晓歌觉得自己赚翻了,这是一件比长命百岁更令他兴奋的事情。

    而且景画是那么的认真,那么的努力,看着她,就能感受到她有多么的热爱自己的事业。景画在学习的时候,季晓歌尽量不去打扰他,有时候蹲在角落自己也翻一本书看看,看着看着不知不觉也入迷了,原来玄学是如此的博大精深。

    今天不用去生产队,景画的生意果然就自己上门了。

    杏娘已经在某次晚饭的时候暗示过,三媳妇不上生产队不等于要坐在家里等别人养,她这么说主要是怕两个妯娌有意见。

    文香玲这个二嫂算起来跟景画的接触最多,在别人眼里她也最看不上景画,杏娘这话其实也就是说给她听的。

    其实她才懒得去跟景画接触呢。她宁可自己清清白白什么也不知道,这样下次再跟自己的小姐妹们聚会的时候,面对他们好奇的眼睛,只需说一句“不知道没说过话就好了。”

    咋偏偏这个三媳妇又回家呆着了,真难伺候,以后姐妹们的聚会也不能说自己跟她不熟了。

    文香玲想那我对你敬而远之吧!然而景画却厚着脸皮一边说“嫂子辛苦了,有没有面吃啊?”一边手里拿着破衣服打补丁,她知道二嫂不是坏人,顶多是个心思单纯嘴皮子又不经过大脑人。

    所以即使她以前当着大家的面给景画难堪,景画也没记仇。

    “二嫂子,我看你最近气色好了很多,二哥私底下没少给你补吧?”景画狡黠的看着文香玲。

    文香玲却不答她,手里拽着一把面,就要往锅里丢,“够了吧?”

    景画赶紧说:“够了够了嫂子。嫂子真好。晓歌说了,平时就我俩在家里,嫂子能干活又能做饭,我只要抱着你这个大腿啊,不愁吃不饱。”

    文香玲道:“粮食又不是我挣的,何况你不是自己也能挣工分吗?”她用眼睛指了指景画手里的衣服。

    “再说了,照顾不好你,你们家老三天天要跟我拼命,我应该好好抱着你的大腿才是。”

    就这么几句话,妯娌之间一下子亲密了起来。文香玲曾经对这个三媳妇唯恐避之不及,过了这么久,发现她好像也挺好的,还不跟自己计较。

    两个人正嘻嘻哈哈互怼着,突然就听见有人在敲门。又是早晨十点,这个村上人最少的时候,景画估摸着一定要有人来谈什么不好开口的事情。

    “嫂子,你忙着,我去开门。”

    文香玲把面往锅里一丢;“不,别别别,哪能劳您大驾呢?还是我去开门吧。”文香玲一边跑一边大喊着:“来了来了,谁呀?”

    只听到门那边一声:“我啊。”

    文香玲道:“哦。”

    看来文香玲已经知道是谁来了,景画一头雾水,直到文香玲把门打开,那边探出头来,景画才看到了一个并不陌生的脸,这不是昨天才刚刚去看过热闹的二季家的嫂子吗?

    “哟喂,”文香玲说:“二季嫂子,什么风把您给吹过来了呀?这还带了这么多东西。你看这多不好意思呀!”文香玲嘴上说着不好意思,手上却不含糊,把二季嫂子拎来的东西都拿在手上看了看,有两棵大白菜,还有一串玉米棒子。

    二季嫂子一脸有求于人的样子,她家有的是钱,这些东西就是普通日常人家也能拿得出来,景画马上意识到,原来这二季嫂子还是个抠门人士。

    二季嫂子的东西也不是白给的,虽然文香玲是主动拿了,但是她直到看到了景画才松开了手,然后笑意盈盈的走过来,抱一下景画:“我说老三媳妇儿你在家呀,我顺道上门来转转,咱一起聊聊天儿。”

    二季嫂子顾左右而言他让景画很不爽,于是景画答道:“不好意思,生产队长给我弄了一堆活呢,你们两个熟人慢慢聊,我回屋去打补丁去了。”

    “老三媳妇你别走啊,”二季嫂子一下子慌了,“实不相瞒,我今天主要来找你的,香玲平时我们几个姐妹在一起玩的,我知道她这会忙,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咱俩去房里单独聊聊。”

    香玲还惦记着锅里的面,一边往厨房走,一边说:“老三家的你先跟嫂子去找主屋坐吧,等会面好了我给你端过来。”

    两人到主屋坐下,文香玲端着一碗面条就过来了:“二季嫂子不好意思啊,家里粮食不多,我们家老三媳妇儿还没吃早饭,就煮了一碗面。”

    “没事没事,我也吃过早饭啦。三媳妇你还没吃的话,你先吃吧。”

    文香玲都这么爽气了,景画自然不客气,拿起文香玲递过来的筷子,就吃了起来。

    二季嫂子见她不开腔,专心吃面,自己忍不住焦虑起来:“我说三媳妇儿,以前就听说过你舅舅会算命,但是一直也没个缘分相见,这果然是传承是藏不住的呀,你说那百年难得一遇的蛇聚会都被你给看见了,这得是多么大的灵性啊。我听佛家说,这叫有慧根,对吗?”

    文香玲端来面条以后就没走,留这看二季嫂子有什么花样,听到二季嫂子又开始没边际的扯,文香玲倒是先一步不耐烦了:“我说你大早上家里也挺忙活的吧,一堆大老爷们的饭要做,衣服要洗,你过来不会就是为了来美美的夸我们家的新媳妇儿吧?”

    “那当然不是,其实我家里最近有点烦心事,想让你家三媳妇给算算,我听说她算的特别准。”

    文香玲道:“你是听谁说的啊?我记得以前你不是跟我们说,王瞎子就是个臭神棍吗?”

    “哎呀,我说过这种话?”二季嫂子表情非常的愧疚,然后呱呱扇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子,这一下景画吃面条的手都停了下来,含在嘴里的面条被一下给咬断了,二季嫂子这是干啥呢?

    “我以前那是有眼不识泰山,如今你家三媳妇师承王瞎子,又是村里的福星,定青出于蓝。就怪我以前有眼不识珠,香玲啊,人总是会进步的嘛,以前犯错误可以改。队长不都说了,知错能改,善莫什么来着。”

    文香玲忍不住笑,她虽然文化不咋地,但是也知道这下半句,以前队长夫人天天来宣传来着。

    “是这样的,我儿子本来定好了一门亲事,就是跟村头的另外一个季家,刚好那女孩17岁,两个人年龄也和,男才女貌,正相配。谁知道昨天晚上人家突然跑过来说要跟我们家退婚,你说这事儿……”

    景画心中却按捺不住想笑,是啊,人家知道要嫁个小偷小摸的人,还不赶紧把婚给退了,难道真把女儿往贼窝里推啊!

    虽然也不能因为这一件事彻底的否定一个人,但是毕竟是一个人格上的黑点,所以即使是退婚也合情合理。

    二季嫂子家的儿子偷了别人的粮食,二季嫂子还诬陷给别人,这件事儿已经让人挺不爽的啦,但是他们也遭遇了退婚,算是接受了惩罚吧。景画帮忙秉承的原则就是顺应命运。她不是神,不是上帝,也不是法律,没有资格去惩罚别人,她也不是圣人,可以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去谴责别人。

    她只想让自己过好日子,如果能带带上周围的人一起,那就更好了。

    所以即便是心里讨厌着二季嫂子,但是如果她真的来问二季家人的命运的话,景画也打算帮帮她。

    哪料这二季嫂子却说:“三媳妇儿,你说说我怎么能让我这亲家别悔婚。”

    文香玲也听说了二季嫂子跟顾小春因为偷粮的事情吵闹的事儿,这会儿还没等景画说话,文香玲抢先一步说:“嫂子,这婚想要再让人家给退回来,那是不可能的了。”

    “香玲,你这咋说话呢?”

    “我说的有啥不对的呀?人家退婚还不是因为昨天的事儿吗?你儿子要是不去做那些事儿,人家好好的就等着嫁呢。”

    景画在心里给二嫂鼓掌,这二嫂真够直率的,什么话都敢说。

    二季嫂子气得说不出话来,虽然她知道今天来问一定会面对文香玲的冷嘲热讽,但是真正被冷嘲热讽的时候,她还是有些气结。

    不过既然是求人办事,二季嫂子心里清楚,这自拍必须得放下来。

    “香玲,老邻居了,又是一个生产队的,有话好好说嘛。我眼下确实遇到了点困难,我也想要解决。”二季嫂子又将话题抛给了景画:“三媳妇儿,还是你来说,我现在该怎么办呢?”

    景画看了一眼文香玲,文香玲的意思,简单的忙复杂帮,复杂的忙当然要更加艰难的帮。

    看出了文香玲的意思,景画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您这事儿有点难办,我知道你现在绝对不会认为我是什么忽悠人的神棍,我就是个算命先生,但是人家已经退婚了,这事儿您能让我怎么办呢?这件事跟我这算命的八竿子打不着啊,如果你是让我看看两个人八字合不合,我这个算命先生倒是可以出点力。但人家退婚,理由又不是因为八字不合。我就说不上话了吧。”

    文香玲说:“二季嫂子啊,我看你这次是找错人了,你这两棵白菜还有这些玉米棒子您再重新提回去,我建议呀,您还是提到村口那个季家去,说不定人家看见你这粮食,正好肚子饿了,心一软又给收下来,再重新跟你缔结婚约,您觉得呢?”

    这劈头盖脸的一顿热讽让二季嫂子完全都坐不住了,“香玲,你咋这样说话呢?咱都多少年的姐妹了!”

    文香玲拉起了二季嫂子的手:“就是因为咱们是好姐妹,我才跟你实话实说,要是别人估计不会这样跟你说,我看这婚约退了就退了,再找一家呗。您再拉低姿态到处去求人家,反而折了自己面子。你儿子那件事过去就过去了,不久村民们就会有新的娱乐项目,会忘记这件事,他重新改过,再娶一个媳妇不就得了。你要是再盯着人家,上人家门前求人家别悔婚,万一人家不给你好脸色看,传出去又闹一波笑话,这以后你儿子在村里还怎么娶妻生子啊?”

    这一番话说出来连景画都觉得很有道理。

    文香玲继续:“坏事别闹大。再说了,天下姑娘多的是,找个外村人不就得啦。”

    二季嫂子心下一想,对呀,就我家这条件找什么样的女孩找不到,干吗非在他家一棵树上吊死,本来是觉得他家悔婚我面子上过不去,我现在找个比她优秀的人家不就得了,反正镇上我有关系,我上镇上讨个儿媳妇,比她强100倍。我儿子这次是犯了个错误,但是是人都会犯错误,难道还不给人改正的机会了?“就这么决定了,我去找个比她牛100倍的儿媳妇,让她听说以后,后悔死。”

    文香玲道:“嫂子您说的没错,人最重要的是想开,眼界放宽点,不要老想着他们一家子,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而且嫂子,就凭您的本事,我还真不信你找不着比她更好的,你说是吧?”

    文香玲这一顿瞎扯八扯,最后以拍二季嫂子马屁告一段落,二季嫂子高兴的屁颠儿屁颠儿就回去了。

    文香玲双手抱胸站在门口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景画说:“二嫂,你可以呀。人家本来是来求神棍的,你三言两语就用马克思主义哲学的世界观,让她开阔了眼界,改变了想法。二嫂,你真是我的偶像啊。”

    “别乱说,咱的偶像都是主丨席,除了主丨席咱谁也不崇拜!”

    景画不住点头:“二嫂说的没错。”

    “你别拍我马屁,说清楚了,今天这白菜和玉米棒子是我挣的!咱晚饭加餐。”

    “二嫂威武,我绝对不会抢功劳,请二嫂放心!”

    白天跟二嫂在家,因为关系融洽了很多日子,似乎过得特别的顺畅,几个小毛孩也和景画越来越亲近。景画不知不觉的融入了这个季家。

    晚上万籁俱静的时候,季晓歌陪着她进入空间研读书籍。一个月下来,景画觉得自己的水平跟以前相比,发生了突飞猛进的进步。

    就连季晓歌这个陪读的人,在这段时间里也增长了不少的知识。

    季晓歌心里始终惦记这一件事,那就是景画曾说过,不久后人们要饿到吃树皮了,他必须做点什么。

    景画发现,其实做女红也并不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队上每天都有人的工服破损,不同的位置,不同的形状,通过这些似乎能摸索到这个人今天的劳动内容,工作心情。

    有时候除了缝衣服,还要缝补蓑衣,草帽,布鞋,雨鞋等等,每天的内容都不太一样,一针一线缝补好,带到生产队上,一件件递给相应的社员,有时候还能聊上几句,刚好印证下景画从衣服上感受到的内容,这件事,景画做得不亦乐乎。

    今天,景画抱着一叠衣服去生产队上发,刚好遇到了二季嫂子,这才几天,怎么更二季嫂子的缘分绵绵不绝呢?

    二季嫂子看到是景画,十分热情地拉着她的手:“三媳妇,我的好妹子,这么有缘你缝到了我的褂子。你看这手艺巧的,就算不当算命先生,干点缝补的灵活也能吃饭了!”

    对待二季嫂子,景画倒是一点不客气:“技多不压身!”

    二季嫂子呵呵笑道:“到底是能人,嘴巴也这么会说。哦对了妹子,我找了镇上的亲戚,答应给我介绍一个工厂里的儿媳妇,听说人漂亮能干,最重要是性格好,愿意嫁到季家村来,等过段时间她家来信了,我想请你帮我看看八字,看看和我儿子配不配。”

    景画点头答应,这么简单的事情,顺手就可以做。二季嫂子见景画想也不想就答应了,喜笑颜开,拉着景画一头扎进一群妇女里面。

    “姐妹们,这是我新认的好妹妹。”

    景画被这突如其来的攀亲带故搞得一脸懵逼,只好微笑着面对众多劳动妇女的眼神。

    “这不是季家新媳妇吗?听说你算命特别准?”

    “听说了吗?队长家的这次坏的就是男孩,就是老三媳妇算出来的,你看她现在整天乐的合不拢嘴。”

    这世界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件事都能穿出去?景画着实大为惊讶,但是后来想想,队长夫人生了三个女儿还不死心继续生,多半是想要儿子,以前生女儿都不怎么开心,现在天天“乐得合不拢嘴”,八成这些都是村里妇女们猜出来的事实,根据就是队长夫人确实来过她家。

    “真的,这是咋算的,好姐妹我也想生儿子。”

    二季嫂子说:“这准头能赶得上小仙女了,但我这亲妹妹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算的,你们说,若是随随便便就能算的话,你们敢信吗?”

    众人纷纷摇头。

    景画想,这二季嫂子不知用意为何,但是这么多人在这里,正好是个好机会,不如就挑一个幸运儿算上一卦,这妇女们的嘴巴子可是不容小觑,一传十十传百,可以帮她拉些生意。

    她还记得第一次做生意,遇到了周嫂子和队长夫人,那两个也是够闷葫芦的,算完就完了,嘴巴还真严实。

    到底选哪个小可爱呢,景画扫了一圈,却在人群后面,发现了正在铺稻谷的顾晓春。

    顾晓春不合群,女人堆里总是没有她。这回附近干活的妇女都过来了,唯独她还在后面铺稻谷。

    暴雨前急忙收好的稻谷,这几天已经全部剥完了壳,农民们先把稻谷里扬洒在平地上,然后用一个类似猪八戒用的勾耙子,把稻谷小心翼翼的铺匀称,以便12稻谷粒一层,均匀地接受阳光的照射。

    顾晓春每推一次,就弯一次腰,好看的线条随着她上半身的起伏而显得极为优美,脸颊上的汗水在她每一次抬头的时候,就脱离她的美颜在天空中划出一个好看的弧线。顾晓春的农活也干的很好,粒粒饱满的稻谷均匀的铺陈在地面上,似乎每一粒都有足够的空间,伸伸懒腰,尽情的享受着阳光无私的照耀。

    妇女们看着景画半天不说话,有点不耐烦,人群中六嫂子抢占先机,最先发言:“三媳妇,我有件事想问问你。”

    景画这才回过神,看向说话的人:“哦,嫂子,你要问什么?”

    “三媳妇,我家人最近纵使倒邪霉,我前几天出门一觉就踩到狗屎,我家男人头两天上镇上,傻乎乎叫人家给骗了二两猪肉票,我儿子昨天上学吧,好好走着路不知怎么的就摔了一觉,头刚好磕上课桌椅子……”

    “哎呦,你家小子怎么样了?”

    “没事吧,没破相吧?”

    大家不禁啧啧摇头,她确实是够倒霉的了。

    景画抿抿嘴,这种简单的邪祟最好打发。

    于是景画问她:“嫂子,最近是不是搬家了?”

    “没有啊,还住在老地方啊,我和我老公都是这里人,就那么一套老房子,还能搬哪里去啊?”

    “这就奇怪了,”景画假装遇到了难题,表情疑惑。“我明明算到,你们家人的住处变更了。”

    六嫂子已然意识到了些什么。“哦,三媳妇,最近我和儿子换了房间!”她几乎是马上就反应出来了。

    “咦!”众人同时发出声音。人群里开始有七嘴八舌的议论,议论的主题都是同一个:哇,这景画不会是神仙吧,这都能算出来!

    “这就对了。”景画转疑惑为释然。“你最近遇到的倒霉事啊,都是因为换房间而产生的。季家村人安土重迁,一旦搬迁必然影响风水,哪怕只是住房的位置发生了变化,都会影响本身的运道。”

    “这可咋办,我是担心我娃天天睡在北边,总是晒不找太阳,有时候看上去就一副病怏怏的样子,心疼啊,我就把朝南的房间让出来给他了。”六嫂子一脸丧气。

    “嫂子,我这绝对不是说你这样不好,改变房间的格局布置都可以改变人的气的变化所带来的邪祟。”

    “什么意思?”

    有人听懂了,马上出来当老师:“是说让你改变你家房子的东西的摆放位置呢!”

    六嫂子急忙问:“三媳妇,这东西要怎么摆?”

    景画摇摇头:“我刚才说的都是理论,嫂子你也别着急,虽然我也没去过你家,但是根据刚才你说的,你家是主屋朝南,还有一件屋子朝北对吗?除此之外还有变的房间吗?”

    “我家比较小,就这两间,主屋后面有茅房和伙房,前面是空的。”

    “嫂子,继续保持这个格局就好,虽然换了住宿的人,但是格局没动,影响不大,我这里有个简单的法子,你要是信你就试一试,可以让你家这霉运到此为止。”

    “我信我信,三媳妇你快说。”六嫂子想也不想就相信了。

    身边一堆人都是听得一愣一愣的。但是景画看出来住处变更就已经让他们对这个算命先生深信不疑了。这件事,平时妇女们聊天的时候,都没人提起来,所以没人知道,不可能有人提前告诉景画。

    若说这六嫂子和景画串通就更不可能了,因为他们今天才是第一次见面。

    “嫂子回去先将主屋打扫干净,找一张干净的纸,宣纸最佳,但是没有也没关系,普通的报纸也可以,只要干净平整就好,把这张纸铺在地面上,然后找一枚黄色的石头,放置在纸的正中位置。石头上面放一些米,纸的四角放一些其他谷粒,有什么放什么就好。诚心祈求霉运消失后,把东西抱起来,装在神坛上就好了。至于你家北面的小房间,什么也不用做,主屋被五谷之神保佑过以后,小屋的运势也会跟着变好的。”

    六嫂子恨不能拿个小本本记下来,还好妇女们七嘴八舌的一遍又一遍地问,重复了好几遍,大家终于也都记得差不多了。

    人群互相调笑,有人说:“二季嫂子,你记这个干啥,难不成你要搬家?”

    “说不准等我儿子娶了媳妇,我也要睡小屋了,先记下嘛!”

    “季云嫂子,你咋也记得这么清楚?”

    “刚谁说技多不压身来着,我先学一招,指不定就用上了。”

    “季国华家的,你说的比谁都溜,咋了,你也要搬家?”

    “我家人口越来越多了,准备再修一个小屋子来着,到时候也这么搞一下。”

    正说的热闹,后勤队的来给大家发午饭,一人一个馒头,顾晓春也走了过来领馒头,景画站起来喊了一声:“顾大姐。”

    顾晓春拿了馒头,看了景画一眼,嘴边突出四个字:“封建迷信。”然后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景画知道,她上次跟顾晓春说她脖子上的锁是不吉利的东西,肯定惹怒了她,想必,那个锁是对她来说很重要的东西吧。

    二季嫂子本来就跟顾晓春不对付,她对着顾晓春的背影喊道:“你不信就算了,装什么高傲!真不知哪里来的底气。”

    妇女们分成两半,一半劝景画不要生气,顾晓春就是那个样子,另一半劝二季嫂子不要动怒,顾晓春谁还不知道她,就是那个样子。

    二季嫂子还在假装愤愤不平:“我三妹子说的多准,这寡妇还在趾高气扬个屁。”

    马上有人附和:“就是!顾寡妇有眼不识泰山,但咱们姐妹们都知道,三妹子,以后你就是我们妇女里的神仙了,以后有问题都可以找你们吗?”

    景画一个一个答应着,嗯有这帮多嘴的妇女帮她宣传以后确实不愁生意,要愁恐怕就要愁他们说的太多,搞得太高调以后不好混:“姐妹们,我们算命先生也不是轻易给人算的,也要讲究天时地利人和,所以你们千万别出去给我宣传,知道的人多了,就不灵了,而且你们跟越多的人讲,自己能被算准的几率也就低了,所以大家悄悄的。知道就好,放心,只要是今天的姐妹们来找我,我一定帮忙的哈。”

    让他们别出去说估计他们的嘴也是憋不住的。景画就故意说这么一大段,免得被传得太多,造成恶劣影响。

    她心里有数,今天这么一算,起码眼前这些人和他们的亲友圈,都已经成为了她的客户。

    吃了生产队一个馒头,景画忙着跟各位“姐妹”道别,又领了一些衣服准备回家去补。回去的路上,她特意等顾晓春独自去茅房以后,站在茅房门口等她。

    顾晓春从里面出来,看到外面赫然站着一个人,愣是下了一大跳。看到是景画,表情严肃:“怎么又是你,我跟你又不熟,你老是缠着我干什么?没看到队上的人是怎么对我的吗?你搞什么特殊?”

    景画道:“顾大姐,我就是想提醒你,你脖子上的锁真的不能带了。是,村里是有很多关于你不好的传言,但是现在我看到你身上有不祥之物,我告诉你,和那些传言都没关系。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不该受到灾祸的人,在我的面前倒下。我要说的都说完了,信不信随你。”

    景画不想多管闲事了,她对顾晓春没有什么特殊的感情,虽然人们都说她不检点,都说她是克星,但是景画唯一与顾晓春的接触就是那次看见她被小流氓欺负,她只是想出来找点吃的,起个大早却一无所获,还遇到了恶心的事情。在景画看来,她就是个可怜人。

    流言蜚语,跟景画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次的警告给完,就算觉得顾晓春可怜,景画也绝对不会再多嘴了。

    算命先生也是要面子的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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