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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幼崽保育堂 > 421 第 4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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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城。

    宽阔仿佛看不到边际的巨河忽然开始沸腾, 掀起一个比一个更要巨大的浪花, 拍打在岸边发出巨大无比的声响。

    “要变天了吗?”距离上回京城地龙翻身还没过去多久,很多人都还历历在目。而这次有些不一样的是,普通百姓并不能确定燕洵究竟在不在歧元县,只说传言, 可传言有时候是真的, 但更多时候也只是传言而已。

    便是燕洵在歧元县,也不在京城啊!

    保育堂的幼崽除了宝宝,其他人也都不在京城。

    若是京城再次地龙翻身,那还会有人招呼衙门当差的出来帮忙,并且捐钱捐物, 甚至是还组织百姓自救吗?反正在燕洵那么做以前, 世世代代的百姓都没遇到过,现在燕洵不在, 很多百姓也不敢相信旁的人。

    于是就有人开始收拾家当出城, 准备出去躲一阵子, 就像当初京城传言河岸那边有瘟疫一样, 老百姓抗衡不了这样的天灾, 那便只能躲开。

    一开始出城的百姓还不算多, 也都收拾的像是出门走亲戚似的,可慢慢的出城的人越来越多,就有许多恨不得把自家东西都搬走, 这样一大家子人浩浩荡荡的走, 哪能不引起注意呢?

    城门口的守卫眼瞅着仿佛要出大事, 就赶忙报上去,衙门小吏也不敢耽搁,同样是找上官汇报,就这么一层一层的汇报上去,最后到了内阁。

    “陆老,您看……”刚刚被皇帝提拔上来的王子珍位居最末位,且出身贫寒,身边主力不多,进了内阁就以陆朝阳马首是瞻,这会子看到下面送上来的消息,便赶忙过来讨主意。

    陆朝阳随意瞥了眼,就道:“先按一日,明日送上去。”

    “是。”王子珍也不敢再多问,赶忙照办。

    等内阁忙完,都出了宫,王子珍还惦记着给陆朝阳做点什么事,也好让他看到自己投奔的诚意,就饭也没吃,只是回自己府上稍微收拾一下就准备去陆府。

    走到半路上,王子珍就听身边的小厮说:“老爷,小的看到陆相身边的人了,那小子是陆相的心腹,应当是办要紧的差事。”

    “跟上去看看。”王子珍想了想就道。

    反正他们主仆俩都轻便,就是跟上去也不显眼。

    王子珍就想着,自个儿攀不上参天大树陆朝阳,难道陆朝阳身边的心腹自己还搭不上吗,他绝对是很有诚意的,说不定还真的能帮上忙呢。

    结果主仆俩跟着跟着就到了丹心桥桥头。

    “老爷,去吗?”小厮就问。

    “去!且看看他坐哪边的马车。”王子珍咬牙道,又见着那心腹坐了左边的马车,就赶忙说,“你拿着我的腰牌过去问问,咱们也坐左边的马车!”

    小厮接了腰牌,一转身就苦了脸,这可难办了。

    这事儿还是最近没多久弄出来的,原本丹心桥这边就有道兵驻守,不过也只是名义上把手,有时候会放几个木头桩子拦路,收几个过桥钱,后来和那边一个一个作坊建起来,每天进进出出的人就多了,于是燕洵就做主从作坊的收入中拿出一部分银子,直接跟桥头的守卫对接,一个月结算一次银钱,只有多给的没有少给的,故而这些守卫对去作坊做工的百姓就特别和颜悦色。

    但是自从燕洵把作坊献出去,里面做工的人全部都撤出来,这丹心桥的过桥费就也跟着变了,燕洵继续给留在河岸岸边作坊的银钱,至于献出去的银钱,他不管。

    而那些献出去的作坊是朝廷的,驻守道兵也是朝廷的人,且作坊总领是太子殿下,难道最底层的小小道兵还能找太子殿下要过桥费?于是这些作坊的银钱就不再除了,但驻守道兵没了这部分收入又不甘心,于是就把丹心桥一分为二,左边的还是给燕洵名下的作坊用,除了作坊做工,保育堂第一学堂的学生过桥不要钱,别的人若是能跟燕洵这边搭上,也走左边,那就只象征性的收几个大钱。

    且左边每日都有来往京城和作坊之间的马车,一个人只要两个大钱,但是必须得有资格才能乘坐马车,否则根本是连马车都上不了。

    右边的桥呢,更加宽敞,同样也安排了每天来访的马车,可上车就要二十个大钱,若是遇到生面孔,那不好意思,可能就得收五十个大钱,要经过丹心桥呢,驻守道兵还要收钱,按马车上的人头收,收多收少全看心情。

    但其实呢,右边坐马车的很多都是衙门派出来到作坊办事的,更有秦仪、秦二、秦四,以及各个衙门安插进来的人,他们呢,只要拿了自家老爷的帖子,那就不用给银钱了。

    反正这通行的马车也是秦仪总领,名义上同样是朝廷的,难道朝廷命官坐朝廷的马车还要给银钱?不像话。

    只不过朝廷的作坊里面做工的也几乎全都是自己人,就是一个作坊一个大门那几十号看大门的,那也是跟上面的老爷有着拐弯抹角的关系,要不然也不能得了这肥差啊,那么同样的,他们坐马车也不用给银钱。

    但是右边马车通行又得有收入,总不能亏本吧?又有左边的马车通行比照着,人家收钱少,而且还能盈利呢,于是右边只要看到生面孔,亦或是不方便拿帖子的,那就得可劲儿宰啊,大钱、银子、金银首饰,只要车夫开口要,想坐车你就得给,否则除了丹心桥,又如何走到河那边去呢?

    王子珍就是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又不想被右边的马车宰,这才催促小厮去拿着帖子去左边试试,他是知道的,左边撵车的车夫都经过培训,说是要保护客人的隐私,对于坐马车之人的身份,那绝对是守口如瓶。

    而且这些车夫也不怕有人暗中使坏逼迫他们,只要有人敢,他们就敢直接去大理寺喊冤,那大理寺卿北齐北大人就是宝宝的师傅,宝宝也在大理寺当差,能坐视不管吗?

    所以王子珍敢让左边的车夫看自己的帖子,却不敢让右边的车夫看,因为他能确定左边的车夫不但不会帮他隐瞒身份,还会趁机敲一笔。

    等了一会子,小厮颠颠地跑回来了,雀跃道:“老爷,成了。 ”

    “走。”王子珍也有些兴奋起来。他来京城的时候就打听过,丹心桥右边的马车通行什么人都能上,只要拿的出关系或者拿的出银钱就行,而左边的马车通行呢,银钱就要那么点儿,但是名额非常难拿,他一个没什么根基,从地方上调上来的内阁辅臣,便是身居高位却也不敢贸然来攀关系。

    要知道燕洵和幼崽们虽然不在京城,但宝宝在京城,且燕洵名下所有的作坊都是周光周老总领,他王子珍在周老面前,那就如同稚儿一般。

    不过等到上了马车王子珍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坐左边的马车,人家车夫说了,是无意中听下面的百姓说王子珍在地方做官的时候,口碑极好,治下也十分清明,知道他是个好官儿,所以车夫便自己做主,允许他坐马车。

    这话说的,王子珍就有点心虚,他在地方做得是还可以,可如今到了京城无根无基的,即便是入了内阁他也没什么话语权,正削尖了脑袋准备靠上陆朝阳呢。

    如果靠上陆朝阳,他怕是就再也不能如何清明了。

    王子珍又想了想,朝中一步一步往上爬的大人们,哪位不是像成就一位大将军那样,一将功成万骨枯,踩着尸山血海爬上来?他便是用了些许手段,当也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昔日两百年前一位出侯入相的将相,为了平定叛乱,那是直接坑杀万万人,尸横遍野,血流成河,那一整个地方足足百年都没能缓和过来,最后他不也荣登高位了?

    下了马车,王子珍就不再想其他,专心的跟着前面一辆马车上下来的心腹。

    跟着心腹走着走着,王子珍就越来越差异,他这是头一回来河这边,平日里只听人说河这边多好多好,如今亲眼看到了才知道这边究竟有多好。

    一栋栋水泥楼掩在葱郁茂盛的大树中,有些水泥楼前面还有打理十分干净的花坛,水泥楼上更是爬满了爬山虎。

    能透过玻璃窗看到里面挂着的轻盈的窗帘子,偶尔会有一两个孩子在玻璃窗后面一闪而过,有一些胆子大的还会专门探头出来,看看王子珍这个陌生人。

    身边全都是打理的极为板正干净的景观树,脚下的水泥路也扫的干干净净,王子珍就觉得这比自己府上还要好。再往前走,绕过半人高的灌木丛,眼前便是一个十分巨大的水泥广场,豁然开朗。

    一排排整整齐齐的马车摆在那里,旁边专门车夫下人歇息的茶棚,还有专门伺候茶水的伙计,再远的地方则是十分宽阔的大门,旁边挂着牌子,上面写着龙飞凤舞的‘保育堂医馆’几个大字。

    王子珍打眼看着,就见那心腹贴着墙走到一旁,跟大门旁边的小门里面的汉子说话,又拿出一块令牌晃了晃,这才进去。

    “老爷。”小厮就压低声音。

    在这个地儿,他们两个人根本就藏不住,好在还没人过来追问什么。

    “你……”王子珍刚要说话,就听到有呼和声,赶忙看过去……

    一辆十分特别的马车轰隆隆跑来,看上去跑的极快,又半点不颠簸的样子,保育堂医馆里面就有一群穿着白大褂的大夫跑出来,还有几个干净利落的姐儿提着药箱跟在后面。

    马车刚好到大门口停下,大夫就立刻冲上去忙活。

    王子珍这边看的不太清楚,就看到马车车厢里忽然抬出来一个架子,也不知道怎么的,架子下面就有了支架和轮子,被大夫推着快步跑回医馆。

    后面又有几个穿着富贵的公子骑着马狂奔而来,在门前下马,又被大门里面的人拦下,像是写了名字还画了押,这才跑进医馆。

    大门口的这阵子动静实在是大,王子珍有点奇怪门外这些人,看他们的样子,竟然像是见怪不怪。

    “又是赵家。”

    “我还说这几日赵家老太爷定然要来,还当真被我说中了。”

    “哟呵,你不过是个跑腿的,什么时候还懂得看病了?”

    “我是不懂,这也是听我家哥儿说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哥儿就在医馆里头当差,前些日子刚进学成功,虽然学的不是大夫,是伺候人的手艺,可霍老早说了,救死扶伤,手上是有功德的,不一样,不一样。”

    “你就不怕你家哥儿学好了本事,将来把你甩了?”

    “嘿,我赚的工钱都给我家哥儿了,他要是不要我,我就赖着他。”

    王子珍在一旁听了一会子,大约估摸着差不多,觉得这些伺候的伙计很好说话,就让身边的小厮上前打听。

    伙计就瞥了下王子珍这边,说:“这事儿呢,原本是隐私,我们便是知道也不能说出去,否则手中的差事就别想要了。不过这个赵家却是例外,我这要是不说几句,心里头实在是难受啊……”

    这个赵家老太爷呢,其实也没啥大毛病,就是地方不太好启齿,老头要面子,只肯喝汤药,死活不肯来保育堂医馆动手术,结果呢,越来越严重,实在是没法子了,下面的小辈做主,把老太爷送来了保育堂医馆。

    大夫们一看,当即确诊,且立即进行手术。

    这个手术完了之后呢是要躺在床上的,吃喝拉撒都要在床上,医馆里面给安排了伺候的人,是个力气极大的小哥儿,完全伺候的过来,可老太爷觉得自己没面子,死活不肯,当天就嚷嚷着要回家。

    赵家小辈一看老太爷看上去似乎是好了,只是养伤的话回家就成,于是不顾大夫劝阻,把人接回去了。

    原本大夫前前后后都叮嘱过,只要伺候的精心也不会出事,可赵家小辈孝顺归孝顺,却没有按照医嘱来,于是老太爷动手术的地方感染化脓,人直接昏迷了,这又得来保育堂医馆。

    看病、卧床,老太爷还是不肯住下来,又嚷嚷着回家。

    “赵家那老太爷见人就说保育堂医馆里的大夫全都是庸医,所有人都害他,听说治病的时候赵家老太爷还想大人,有一回来医馆手里头还拿着刀子,你说哪有这样看病的。偏偏老太爷那病只有保育堂医馆的大夫才能看,旁的大夫不擅长这个。”

    “这要是叫我说,这样的病人就不用治,出力还不讨好。”

    “可医馆里的大夫非说什么病人都是一样的,所有人都一视同仁。”

    王子珍算是听明白了,也找到了光明正大进医馆的法子:只要他按部就班的进去挂号,然后等着看大夫,就可以顺利进入保育堂医馆,而他可以让自家小厮冒充老爷去挂号,而自己则是伪装成是小厮。

    *

    保育堂医馆内,那陆朝阳身边的心腹终于是见到了霍老。

    “霍老,我家老爷叫小的来问问,河水为何开始沸腾,可是跟妖怪有关?”心腹问。

    “哼,老夫怎么知道。”霍老没好气道,“放心吧,就算燕大人不在,就算京城地龙翻身,这边也都有章程。只不过我和周老只能做主出人,至于药钱和补贴百姓的银钱,还是朝廷准备吧。”

    霍老这话说得极为不客气,可也确实理直气壮。

    现如今整个大秦就只有这么一座保育堂医馆,而医术最高,堪称神医的也就只有霍老一人,燕洵那边送回来的归元蓝灵芝全都归霍老一人掌管,且他又是进宫给皇帝诊治过,现如今等闲人都请不动他。

    周光更是不用说,他就能做燕洵的主。

    “下去。”霍老不客气道。

    心腹也不敢再说什么,赶忙低着头退下去。

    不一会儿宝宝哒哒哒进来,“王子珍来了,应当不是为了医馆,而是为了陆朝阳身边的心腹。他要靠上陆朝阳这棵大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有些病急乱投医……”

    “这些老夫不管,你且看着办吧。”霍老摆了摆手道。

    “恩。”宝宝点点头,又说,“河水沸腾的越来越厉害,我能感觉出来,这会定然又要出状况,咱们还是早做准备为好。”

    霍老点头。

    很快整个保育堂医馆的所有人就都调动起来,随时准备出诊,而燕洵名下的作坊也都准备起来,所有的管事都开始安排手底下的人,作坊大门关闭,丹心桥这边有一队汉子出现,专门守着桥。

    有道兵骑着快马飞快的赶去海边,通知卫守城。

    当河水彻底沸腾,一个个浪头比水泥楼还要高大的时候,京城百姓慌了,而河这边作坊里的人则是迅速出动了。

    又有快马过桥,走的是丹心桥右边。

    宝宝打眼一看就道:“二皇子、四皇子都派了人。河那边的作坊人多,这会子怕是要乱起来了。”

    朝廷的作坊便是一个小朝廷,里面分帮分派的,谁是谁的人,谁和谁又是共同的小团体,上面还有跟随的人,一般人都弄不清楚。这回河水沸腾,明显有情况,上面的管事定然早就往上汇报了,可要是把上面传下来的消息再放下去,那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不用管他们。”宝宝果断道,“安排好咱们的人。”

    那边王子珍总算是从医馆出来,没探听到什么,也没能再跟着心腹,主仆两人看上去孤零零的。宝宝看到他们冷哼一声,没再说话。

    “王子珍走了弯路了。”北齐有点惋惜,“他是个好官。”

    “可惜有些糊涂,投奔谁不好投奔陆朝阳。”宝宝没好气道,“陆朝阳就连我都看不透,阿爹跟他几次交锋都没有试探出虚实,他这个左相可当真是货真价实。王子珍无根无基的想要攀上这棵大树,怕是得被吃的骨头渣子都剩不下。”

    “我看不惯这样糊涂的人。”

    “哎,罢了,难得他是个不错的好官,便帮他一把。”

    宝宝老气横秋的摇了摇头,冲着北齐身后的捕快挥了挥小爪子,道:“你且去送王子珍回京城,顺便提醒他一句:无论如何都要稍安勿躁,只要立功,做个好官,便是朝中没有他的立足之地,我也能给他挤出一块立足之地来!”

    捕快得了这句话快步走了。

    不久后王子珍回到家中,身边的小厮就问:“老爷,咱们还去陆府吗?”

    “不去,往后你也不要再去打探消息,咱们家跟陆府半点关系都没有。”王子珍赶忙道。

    小厮一愣,没想明白王子珍怎么就见了个捕快,结果就改了主意。

    “咱们走上阳光大道了。”王子珍心情好,便多说了几句,“往后再不用战战兢兢,只要堂堂正正做人就好。你去跟府上的下人都说说,叫他们都老实点,要是遇上事儿,老爷我绝不姑息!”

    有了宝宝的一句话,就代表了周光那边的态度,王子珍还有什么好害怕的?可他也十分清楚这些人最是眼睛里揉不得沙子,尤其是大理寺那边,那绝对是明察秋毫,他要想顺着宝宝的这句话往上爬,就绝对不能惹事。

    往上爬,还是光明正大的,堂堂正正的往上爬,谁不想?

    *

    歧元县。

    大夫拿着两个古里古怪的铁板似的东西,对准赵飞跃就是来了一下。

    赵飞跃的身体痉挛弹起,又重重地跌下去。

    “继续!”蛋红红上前看了眼,伸出小爪子拍了拍赵飞跃,“再来一遍。”

    又来了一遍。

    赵飞跃的脸色好看了些,蛋红红再次上前,抡圆了小拳头对准赵飞跃锤了一下。

    特别小的拳头在赵飞跃脸上留下十分清晰的印记,蛋红红满意地看了眼,这才道:“成了,抬回去好好养着基本没什么大碍。剩下的人都如何了?”

    “都救回来了。”大夫赶忙道。

    “那就好。”蛋红红悄悄松了口气,为了赵飞跃,他的头发已经变得很红很红了,要是再有人像赵飞跃这样,他不一定能救得过来,怕是还得回去喊花树幼崽来帮忙。

    那边终于醒过来的赵飞跃慢慢睁开眼睛,就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疼,又看到周围全都是穿白大褂的,顿时吓了一跳,下意识就开始挣扎。

    “别动,命就回来了,好好歇着吧。”穿着白大褂的大夫板着脸道。

    “我活了?”赵飞跃反应了一下,过了好一会儿才确定自己真的活了,顿时狂喜,紧接着想起来落水时候的事,又忽然面目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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