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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幼崽保育堂 > 121 第 1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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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老了从来都不是累赘,他们经历的多, 从来都是最大的财富。”在边城, 燕洵曾经当着所有人说过, “你们年轻时做过的事我们都不会忘, 所以这份钱是你们应该拿的。”

    老头擦了下眼睛,乐呵呵的跟秦老汉说:“我家那几个小子不听话,平日里就得我管着。别看我这样,修为其实都在, 那些小子翻不了天。”

    “燕大人那么有钱吗?”秦周才忍不住问。

    京城商场天天打折,动不动就给补贴,像是鸡蛋、笔墨纸砚, 甚至是商场里面的蛋糕等等, 动不动就买一送一。

    现在又给边城的老人银钱, 单笔开销看着不多,但是人数多啊。

    “燕大人说了,给我们这些老不死的银钱,就得让年轻小子们多干活。”老头道, “听说只要年轻小子们多干活, 不犯事, 等他们老了以后, 还会有银钱拿。”

    “燕大人自己不想赚钱吗?”秦周才还是不明白。

    老头也不明白。

    “燕大人心善, 见不得咱们穷人受苦。”老头道。

    边城的一些屋子和土路都没有变, 但是所有的田地都变了, 里面葱葱郁郁的长着棉花和桑树, 还能从外面看到许多人家晾晒在外面的衣裳,有一些破破烂烂打着补丁,有的一个补丁都没有,一看就是新衣裳。

    家家户户都有晾晒新衣裳,能看得出来他们的变化。

    最大的变化还是人,再也看不到面黄肌瘦、面有菜色的人,大家的神情也不在麻木,眼睛里有了希望,身上长了肉,有力气了,也学到了智慧。

    秦周才在边城转了一圈,发现京城的人其实说的没错,以前边城确实很苦,苦到过的日子比京城的乞丐还差,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他们的日子让京城来的秦周才都忍不住羡慕。

    “燕大人到底是什么人呢……他明明没做任何坏事。”秦周才忍不住嘀咕。

    此时的燕洵正和幼崽们在屋里算账。

    战兔幼崽抱着木碗,里面是冰水,飘着小块小块的冰。他算数不好,只能在旁边帮忙。

    “大人,边城布匹产出超出预计,京城那边要不要调整一下?”蛇身幼崽用尾巴尖卷着铅笔,一甩一甩的,“我看价格再提高一些也行。”

    边城产出的棉布比大秦所有地方的都好,丝绸亦是如此。更别说还有棉线夹了蚕丝织的布,天底下独此一份,贴身透气又顺滑,现在已经成为京城那些大户人家都必须得有的布料。

    战兔幼崽砸吧了一下嘴,喝了口冰水,依旧没说话。

    账本看似简单,但其实里面另有玄机。战兔幼崽现在还没开始学账本,他的学问比不上蛇身幼崽他们,不过他不用着急,因为他要明年才会参加科举考试。

    “等印了新花样再涨价。”燕洵道,“还有京城那边的服务,也弄出点新花样,同样涨价。咱们定价定的很透明,卖的是服务和新颖。”

    “恩。”蛇身幼崽点头,“纯粹的棉布价钱并不贵,不过就算是这样也能收回成本。”

    因为边城的棉布实在是太好了,普通老百姓不就像花钱买结实柔软贴身的棉布?商场的普通棉布价钱不高,虽然规定每个人只能买一份,但因为口碑好,几乎所有百姓都选择去商场买棉布,说不定还能碰上打折,买点其他吃食呢。

    “这样的话估计会有一部分铺子开不下去吧?”蛇身幼崽晃着尾巴尖,飞快的在账本上写下一串数字。

    燕洵想到了商场门口唯一的一家钉子户,吴掌柜。

    当初赵元汀出事,他故意没有追究那个铺子,现在的话……不知道有没有发现什么。

    镜枫夜端着冰进来,给燕洵倒了一碗冰水。

    “等咱们这边囤货多了,让那些布铺都卖咱们的货。”燕洵道,“他们想赚钱就必须得这样,不然就不赚钱。”

    “恩。”蛇身幼崽点头。

    别看燕洵做的事情多,给老人补贴银钱,给作坊里的人管饭,甚至还给他们统一的衣裳,这些开销看起来多,但其实燕洵还是有盈利。

    一切都在账本上运算过燕洵才会总决定,他可不会傻到因为可怜穷人受苦,自己就要倾家荡产,那种人不是心善,而是傻。

    算完账,燕洵把账本放起来,开始跟幼崽们准备惊喜。

    边城大营里的道兵并不能随便出来,现在孩子们也极少去干挑拣草料等活了,都是道兵们自己干,故而他们只知道火车又来了,并不知道乘坐火车的人都有谁。

    道兵们在校场上挥汗如雨,打熬体魄,提升修为。

    “秦穗!”有人大声喊。

    秦穗有点郁闷,他好歹大大小小也是个副将,平日里极少有人直接喊他名字的。放下手中的巨石,秦穗扭头一看,发现是杨叔宁身边的亲兵,赶忙收敛脸上的布满,小跑过来问:“将军找我有事?”

    “跟我来。”亲兵没解释别的。

    很快,亲兵又喊了其他人的名字,有的是副将,有的是小兵,还有伙夫长、千夫长等等,几乎所有人都有。

    如果秦穗都认识他们的话,就能看出来,他们其实都是从京城来的,就算不是城里,家肯定也离京城不远。可惜秦穗并不都认识,只是云里雾里的跟着亲兵,一路出了大营,去了火车站。

    前面领路的亲兵不说话,后面满打满算,好像就秦穗身份最高,他没问,旁人也就不敢问了。

    最终进了一个很大很大的屋子,亲兵大声道:“行礼!”

    秦穗下意识拱手。

    亲兵转身,冲着前面拱手,“燕大人,所有人都已带到。”

    “好。”燕洵拐了个弯冒出来,笑道,“你们肯定都知道我为什么叫你们来。”

    见所有人都很茫然,燕洵脸上的笑容更深,他笑道:“还记得当初你们说过的话吗?你们想要见见家人,问我有没有法子。我当时说法子要慢慢想,日子也要慢慢等……”

    燕洵说的这么明显,大家再想不到就是傻子了。

    当即有几个道兵身体有些摇晃,他们不敢置信的看着燕洵。

    火车来了,燕洵把他们叫来,说起当初说过的话。

    那时候道兵们只是说了自己的愿望,他们没想过燕洵会这么快帮他们完成愿望。家乡路途遥远,家中的人又没有足够的银钱,他们如何能来?

    边城艰苦,家人来了又能做什么呢?

    还不如这辈子不见面,把省下来的红烧肉罐头和布料托人捎回去。

    “大人?”秦穗身体猛的晃了晃,他想到了家中多年未见的爹娘,不知道他们过得日子好不好,不知道他们还……活着吗?

    见着燕洵肯定的点头,秦穗忽然有点近乡情怯,不敢问了。

    他直挺挺的站着,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燕洵,不敢去看别的地方,也不敢去想别的事情。他害怕听到噩耗,害怕来看自己的只有爹或者只有娘。

    他害怕看到白发苍苍的爹娘,害怕自己没有机会报答爹娘的养育之恩。

    他现在成了副将,甚至在杨叔宁身边混了个位置,更甚至他还得了领兵镇守外城墙的机会,每次守住城墙打退铁爪鬣狗妖都是一次战功,他将来会得到封赏,他就要出人头地了。

    但是他依旧不能离开边城,没有机会,也不能离开,因为妖国还在虎视眈眈,妖怪还是会时不时出现。

    在道兵们身后,一扇小门被慢慢推开,里面的人慢慢走出来。

    秦周才左边扶着莫大娘,右边扶着秦老汉,三个人和其他人一样,慢慢往前走着。

    当年离开家的小孩长大了,成了独当一面的道兵,成了守卫大秦的道兵,成了顶天立地的道兵,成了……他们认不出模样的道兵。

    所有道兵都背对着他们,看背影,哪能认出来。

    怕是看正面也都忍不住来吧。

    燕洵看了眼杨叔宁的亲兵,高声道:“杨将军有令,你们的家人来了,现在开始点名。”

    亲兵立刻挺直腰杆,大声喊:“秦穗!”

    秦穗身体一僵,下意识大喊,“到!”

    这是他们才学会的点名的法子,道兵回答的时候声音要大要洪亮要有精神。秦穗喊了一声,眼圈顿时红了,他依旧没有转身。

    秦周才看到了那个喊‘到’的人,他扶着莫大娘和秦老汉上前,离那个高大的身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他穿着盔甲,很高大,手贴着身体,能看到许多细小的伤疤,他背对着他们,只看背影仿佛就能让秦周才永远记住模样:这是他素未谋面的哥哥,全家人的骄傲。

    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吹起一阵风,隐约间有人在弹琴,有人在击缶,声音恢弘壮阔,一下一下敲在人心上。

    燕洵不知道什么时候拿了一把笛子放在唇边吹,他的眼睛在笑,鼓励地看着这些身体僵硬,面对妖怪悍勇无比,面对家人却开始退缩的道兵们。

    镜枫夜抱着一把瑟,手指轻轻波动。

    “孩子!”秦老汉老泪纵横,他哽咽道,“孩子,苦了你了。”

    “儿啊。”莫大娘后面的话哽咽地说不出来。

    声音苍老很多,但还是记忆深处的音调,没有变,那是他的爹娘。

    秦穗猛的转身,‘噗通’跪下,“儿不孝,让爹娘受苦了。”

    他抬起头,仔细地看着爹娘,发现他们精气神都挺好,看样子过得日子没有那么苦,他又觉得心中酸涩无比,如果可以,他想让爹娘过上更好的日子。

    曾经离家时的意气风发,曾经在边城面对妖怪的无能为力,曾经的曾经,都仿佛过眼云烟,只剩下眼前的爹娘。

    “爹、娘!”秦穗眼圈通红,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下来。

    所有人都跟他们家一样,又高兴又难过,忙不迭的看看多年未见的家人,心里有许多话要说,但到了嘴边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好了,我给你们准备了团圆饭,不是什么好菜,不过管饱。”燕洵放下笛子,笑眯眯道,“还不快去吃饭,难道都不饿吗?”

    “有红烧肉吗?”秦穗擦了擦眼泪,大声问。

    “没有!你攒的那些红烧肉罐头还不够,还想要!”燕洵笑道,“不过有新鲜猪肉做的菜,比红烧肉罐头好吃多了。”

    “多谢燕大人。”秦穗赶忙道。

    其他人都反应过来,赶忙冲着燕洵拱手。

    燕洵摆了摆手,和镜枫夜进了小屋,跟收拾好乐器的幼崽们汇合,他们忙活大半天,也饿着肚子,准备出吃饭呢。

    火车站饭堂里的人终于忙完了,用了燕洵带来的菜谱,做了许多菜。

    冰镇的猪肉,虽然不如刚杀的猪肉那么新鲜,但比起红烧肉罐头来,又是另外一种滋味。还有燕洵用火车运来的一些新鲜蔬菜,除了一些冰镇的,大多数都做成了菜,一盘盘菜摆在桌子上,堪称丰盛。

    幼崽们哗啦啦跑到前面,把桌子底下的板凳拿出来,燕洵和镜枫夜的板凳并排摆好,在最前面。

    “开饭。”燕洵笑眯眯道。

    “开饭!”蛇身幼崽用尾巴尖卷着独属于自己的勺子,飞快的舀骨头汤,他这些日子都很喜欢喝骨头汤,因为霍老说多喝骨头汤有助于骨骼生长,能长大高个。

    蛇身幼崽平时要用身体游动走路,上半身就算竖起来也就那么点儿高,只有平躺的时候他才能跟其他幼崽一样高。

    战兔幼崽过年后长了不少个头,现在就算平躺着也比蛇身幼崽高一点点了,以前他还是个头最矮的那个幼崽呢。

    “大人,我听他们都没吃饭,在哭呢。”蛇身幼崽喝了一碗骨头汤,这才开始吃菜。

    不远处的大饭堂中,尽管桌子上摆着丰盛的饭菜,但所有人都紧紧地看着久别重逢的家人。

    “穗哥,这些年苦了你了。”莫大娘一眼看到秦穗脖子上遮都遮不住的伤疤,他盔甲下面不知道还有没有伤疤,这般想着,莫大娘就忍不住眼圈发红,“当初要是不让你去参军就好了,咱们家砸锅卖铁也能交得起银钱。”

    秦穗赶忙道:“娘,我现在挺好的。”

    当时家里的情况他知道,他有根基能修道成为道兵,一旦参军,不但不用交罚银,往后还能养活家里。秦穗不后悔当初的选择,也从未怨恨过爹娘。

    “如今总算是见了一面。”秦老汉感慨道,“我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

    旁边秦周才看不下去了,道:“爹娘,你们别伤心了。燕大人不是说了,等往后只要边城还在,就每年都给咱们一次来边城的机会,包吃住。要是平日里想来,交点钱就能坐火车。”

    以前确实苦,但往后不一样了。

    他们这些坐火车来的人都知道,往后机会多得是,而且坐火车不用花银钱,虽然一年只有一次机会,但比起以前来说,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恩?”秦穗看向秦周才。

    他一直都没怎么注意秦周才,还以为是别人家的小汉子,怎么现在也喊爹娘?

    “这是才哥。”莫大娘赶忙道,“你弟弟。”

    秦周才长得跟秦老汉和莫大娘都不怎么像,但是跟秦穗像的地方很多,一看就是亲兄弟。秦穗这也才反应过来,赶忙让一直站在旁边的弟弟坐下。

    一家人说了会儿话,这才被桌子上的饭菜香味吸引,又是一边吃一边感慨。

    “穗哥,你可得记着燕大人,他是咱们家天大的好人。”莫大娘道。

    秦穗赶忙点头,“我记着呢。”

    燕大人不单单是帮了他们家,还在边城做了那么多事,所有人都有目共睹,只要不是傻子疯子别有用心之人,不会有任何人忘记感恩。

    隔壁的动静都被幼崽们听到了。

    战兔幼崽忍不住道:“大人说的很对,人其实很简单,对他们好他们都能记着。”

    “家的感觉。”蛇身幼崽小声道,“你们听听,他们是一家人的,说话的口音都是一样的,而且懂的道理也都一样。尽管那么多年都没见面,但还是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血浓于水,说的便是那样吧。”战兔幼崽说着,偷偷看燕洵。

    幼崽们内心里觉得保育堂就是家,他们学一样的学问,说一样的大秦官话,穿一样的衣裳,有一样的小秘密,跟别人的家是一模一样的。

    以前幼崽们总能在保育堂找到跟别人的家相同的地方,而现在听着隔壁的动静,幼崽们又找到了许多证据,证明他们保育堂,就是一个家。

    “他们虽然这么多年没有在一起,但还是一家人。”燕洵笑眯眯道,“家不是一种形式,而是羁绊,流淌在血脉中的羁绊。就像你们,即便是不在保育堂建设,不在京城,心里也还是装着其他幼崽,这就是羁绊。”

    “那撼山岂不是有两个家?”蛇身幼崽甩着尾巴尖比划,“他可喜欢卫将军了,每天晚上睡觉前都要把玉笛拿出来宝贝的擦擦,还经常跟我们念叨卫将军。”

    燕洵笑着点头。

    家是可以有好几个的,只要羁绊在,家就在。

    隔壁的人又哭又笑,到最后还是把桌子上的菜全都吃了。

    杨叔宁派来的亲兵也跟着吃了饭,他很羡慕的看着这些人,倒是不怎么难过,因为他将来也有机会见到家人。

    “这就得分开吗?”秦周才虽然才跟秦穗见面,才说了几句话,但兄弟俩总有一种无言的默契在里面。

    而且秦周才没有根基,不能修炼,他很羡慕成为道兵的秦穗。

    秦穗则是很满意这个弟弟,他不在爹娘身边,有弟弟照料爹娘他也能放心的多。

    “不会,燕大人说火车至少会停留一个月。”亲兵道,“不过你们每天见面的时辰有限,道兵时时刻刻都不能松懈,还是得回大营。”

    “那就好。”秦周才放心了。

    秦穗也放心的离开。

    道兵们排着整齐的队伍,齐刷刷进入边城大营,每个人都满面红光,精气神都不一样了。

    消息不再是秘密,很快所有人都知道:有一群人很幸运的等到了家人来见他们,那些家人就住在火车站。

    而依旧等待的边城道兵也不再是没有希望,他们将来也有机会等到家人。

    当年的参军不再是永别。

    年纪小的道兵眼圈发红,年纪大的道兵也悄悄擦起了眼睛,他们在战场上见惯生死,本以为早已心冷如铁,周身煞气弥漫,跟正常人早就不一样了,但是当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想念家人。

    秦穗满面红光,一大早跑到校场上操练,以前遇到怎么也突破不了的瓶颈,眨眼间迎刃而解。

    “秦将军,你家人啥样?”黑熊也是副将,跟秦穗平起平坐,别人不敢问,他却可以。

    秦穗擦了把脸上的汗,道:“就那样呗,一个老头一个老太,还有个弟弟。”

    “具体说说呗,兄弟们都好奇呢。”黑熊忽然凑近了,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说,“麻烦兄弟多说几句,没看到下面的道兵都想家了吗。”

    他们想念自己的家人,又觉得秦穗的家人也应当跟自己家人一样,便想多听听。

    秦穗便清了清嗓子道:“当年我参军的时候,只有爹和娘。今天我去了一看,没发现爹娘身边多了个小汉子,我跟爹娘说了许久的话,发现那个小汉子竟然还在,我以为他故意赖着不走,这才问了句,你们猜怎么着?”

    “咋?”黑熊配合地问。

    “那小汉子竟然是我弟弟,我参军以后我爹娘才生的。那小子我从来没见过面,但是我仔细一看就知道他是我弟弟。”秦穗道。

    “你一直没正眼看人家?”黑熊又问。

    秦穗点头,“见着爹娘我高兴,怎么有空去看别人啊。知道他是我弟弟后,我这才多看了几眼。你们呐,等以后见着家人,可得前后左右都看看,不然很容易落下谁。”

    有些道兵忍不住笑,那种激动的心情平复许多,都想着等以后轮到自个儿,可一定得多看几眼,省得把弟弟妹妹啥的给落下了。

    这话不知道怎么,迅速传遍边城大营,就连边城军户们也都知道了。

    欢哥来找幼崽们玩,也说起这个事儿。

    “大家都说秦周才惨,没见面的哥哥不认识他。还有人说秦穗惨,竟然不认识没见过面的弟弟,你说都没见面了,还怎么认识弟弟啊。”欢哥笑道。

    “我昨天有看到秦周才和秦穗一起吃饭。”战兔幼崽道,“秦穗好像指点秦周才武艺来着,秦周才试着练了一天,累趴下了。”

    当时燕洵也在。

    自从这些人上了火车,燕洵和幼崽们就没露面,现在他们都见到了自家道兵,燕洵也就带着幼崽们露面了。

    很心机,但是保护了幼崽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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