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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木系法师和土著小哥儿 > 5.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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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

    季灯从怀里掏出几个布裹的包来,又在背篓底部翻出几个来,放在柜台上解开,里面是烘干了的蕙草。

    伙计接过来翻了翻,一如既往,没虫没烧,当下便笑着从柜台下拿了小秤称稳了,把秤砣绳勾住的刻度摆给季灯看,

    “十斤,灯哥儿看看对不对。”

    季灯也不推诿,凑过去瞧了瞧,绳子离五斤的刻度还差了一点。

    虽则季灯昨日采了不少,然花花草草一烘干就轻飘飘,能有十斤已经算多了,何况还不到十斤。

    不等季灯说话,伙计就乐呵着脸将蕙草收进个盒子等着后院师傅再加工,跟账房先生道,

    “徐先生,灯哥儿今天拿来十斤。”

    账房先生也是见惯了季灯来的,闻言便提笔在账本上写下一列小字标明,又取了四十文出来交给季灯,

    “灯哥儿数数,四十文可对。”

    季灯接过铜板,却并没有数,伙计和徐先生已经够照拂他了,他做什么摆出一副不相信人家的样子。

    “对的,谢谢徐先生。”

    季灯小心将钱收在怀里,对二人道了谢,这才牵着季小妹离去。

    这会儿店里没什么人,伙计便歪了身子倚在柜台边,跟徐先生唠嗑,

    “也不知道这蕙草是不是灯哥儿采的,要是,一个半大的哥儿带个小女娃,还要再操上这心,也是不容易。也不知道他爹娘干啥去了,让两个孩子过得这样苦。”

    徐先生从账本中抬起头来,调侃道,

    “你都不知道了,你还生气什么。”

    伙计睁大眼睛一本正经道,

    “万一是他爹娘专门让孩子过来,那咱们这亏吃的干啥?要是灯哥儿兄妹日子真不好过,咱照顾照顾也是该的嘛。”

    徐先生记账的笔一顿,无奈的叹了口气,

    “行了行了,我跟你讲,你可别哪天脑子缺根筋当着人孩子面提起这茬儿揭人家伤疤。灯哥儿家里有大人,只不过爹和阿爸都去了,如今在叔伯婶子手下讨生活,爷奶又都不喜欢,也是不容易。

    伙计瞪大眼睛,

    “真的?!徐先生你咋晓得的?”

    徐先生虚点了点西边儿,

    “那边儿私塾里头有个家里供了四个读书人的季秀才晓得不?剩下三个俩是娃娃的那个,灯哥儿就是那家的。”

    伙计恍然大悟的一拍掌,

    “居然是他家的啊,这季家也算是有名了,平时一个两个穿的也算齐整,怎么轮到灯哥儿兄妹就成了这副可怜模样?真是想不着啊。”

    徐先生摇摇头再不附和,只问,

    “刚刚给灯哥儿称了多少?”

    伙计连忙回道,

    “九斤八两。”

    徐先生颔首,提笔在账本上落下一列小字批注,又在袖中掏了掏,拿出两文钱来放进抽屉中。

    一斤蕙草四文钱,二两也不到一文,就当是他全了从前灯哥儿他阿爸常来店里的关照,再照拂照拂灯哥儿两个孤苦的孩子。

    季灯揣着刚到手的四十文,出了香料铺沿着路边一路走到一家医馆。医馆里坐了个慈眉善目的老大夫正搭脉问诊,台子前排了三四个人。

    好在排起队来很快,省了季灯一番赶不上时间的担忧。

    “大夫,我想配些烧伤的药。”

    老大夫问道,

    “伤到了哪里?叫我看看。”

    季灯摇摇头,

    “不是我,是家里人不小心烧着了,嘱咐我来买些药。”

    “伤哪儿了?伤口流脓没有?创面多大?伤了几天了?起热了没?”

    老大夫一口气问了一串,好在说话不快,倒也叫季灯听得清记得住,季灯便一个一个回答过去,

    “伤在肚子上,拳头大小,倒是没流脓。”

    “一点儿脓都没有?”

    老大夫问。

    季灯不知道这话什么意思,如实点头道,

    “对的,没脓。”

    老大夫皱了皱眉,换了个问题,

    “多会儿伤的?”

    季灯却是有些迟疑。他见着那汉子的时候汉子就已经伤了,他哪里晓得多会儿伤的。想了想,还是道,

    “七八天了。”

    说重点,拿的药或许药效更好些,能让汉子好的快些。

    老大夫却顿时不赞同的摇头道,

    “这么大的创面,都伤了这么些日子,怎么今天才来拿药,人还不亲自来医馆。”

    季灯心虚的抿抿唇,不敢答话。

    好在老大夫也没有刨根究底的问下去,又问了几处,提笔写了张单子交给季灯,

    “这个药先用着,过几天要是没有好转,务必把人亲自带过来一趟。”

    季灯双手接过单子连连应是,去了药房。

    老大夫却是没急着接诊下一个病人,看着季灯离去的背影疑惑着喃喃自语道,

    “七八天了也没流脓长新皮,倒也是有几分怪了。”

    “一共三十五文。”

    药童递给季灯一个巴掌长的竹筒并一个小匣。

    “这么贵?!”

    季灯吓了一跳。

    “一点都不贵。”

    药童好脾气的解释道,

    “这药膏三十文,这一筒回去够病人用一个月了,这匣子里装的是白布,拿药煮过,抹了药以后要拿这个裹住的,也就五文钱,我们医馆可是有良心的,一文钱也不会坑你,你若不信,去别的医馆看看什么价钱。”

    医馆药铺向来都是大花销的地方,三十五文买这些药确实是不贵,可对于季灯而言却是个大价钱。

    但季灯还是从怀里摸了三十五文出来,尚带着体温余热的铜板交到药童手里,药童翻手便放进了抽屉,又招待下一个人去了。

    季灯装着铜板的胸口处感到一阵空落落。季灯摸了摸胸口的衣裳,不由得露出个苦笑,这下倒好,今天的私房几乎一口气全搭进去了。

    “哥哥?”

    季小妹见季灯站在原地不知想些什么,疑惑的歪头唤道。

    “没什么。”

    季灯深呼一口气,瞧瞧日头,匆匆忙忙的带着季小妹往季家赶去。

    …

    回了季家,季江早就下地去了,方老太接过季灯交上来的八十文仔细数了两遍,这才露出个满意的笑容。

    转头对季灯不咸不淡道,

    “行了,回来了就赶紧下地去吧,你三叔早就过去了。”

    季灯却一反常态的没有动,支支吾吾道,

    “奶,我阿爸给我留的链子好像昨个儿掉山上了,我…我想去找找。”

    听见齐氏,方老太不由得厌恶的眯了眯眼,闻言冷哼一声,

    “你还敢去山里头?不怕再滚下去回不来了?不怕你就去,不然外人还要说我苛待你,苛待我那没了的二媳妇儿。”

    季灯低着头瞧不清表情,只低低的应了一声,转身出了院门。

    方老太眯着眼睛看着季灯的背影,追加了句,

    “找没找见到下午都给我下地去,耽搁了活儿有你瞧得,晓得了?”

    季灯远远的应了声。

    方老太撇了撇嘴角。

    本来还觉得灯哥儿是个懦弱的,不想这固执脾气倒是和齐氏季河一个样。

    想到自己最看不上的老二夫夫,方老太厌恶的皱了皱眉,转身拿着铜板回屋藏好。

    季灯怀里揣着竹筒到了山脚,熟门熟路的小跑着上山,没一会儿,熟悉的茅屋就出现在眼前。

    进了屋,长相奇怪的汉子还在昏睡。季灯喘了喘气平复下呼吸,先看了看放在汉子头边的缺了几个口的破碗,里面的水没有少多少,看来中间是没醒过了。

    季灯于是掏出竹筒和小匣,在屋外涓涓的泉流中洗了手甩尽,这才掀开汉子身上罩着的斗篷,用指尖挑起一点药膏细细摸上去。

    只挖了三四次,汉子肚腹处的伤便覆上了一层棕褐色的药。正如药童所说,这一筒药足足够用上一个月的。

    饶是如此,一个月三十五文的药钱花销,对一家人来说也是笔不小的支出,何况对于季灯而言。

    季灯坐在汉子头边架起汉子上半身,双手虚虚绕过汉子的腰腹,将匣子里的白布裹在伤口处,却不曾注意到刚刚才上过药的伤口,此时竟已有些地方长出了粉色的新肉。

    季灯到底是个哥儿,羞涩于碰到汉子的身体,一边却又怕布裹不紧掉下来,等一番忙完,季灯额头已经急出了细密的汗。

    待汉子终于平平稳稳被放平在木板上,季灯这才深出一口气。站起身来要松快松快蜷了半天发麻的腿脚,却突然感觉到衣角传来一股拉力。

    季灯一回头,就撞进一双墨绿如潭的眼中。

    “啊??”

    季灯骇了一跳,不自觉就惊叫出声,倒退两步。

    或许是才从昏迷中醒来,汉子竟是被季灯的动作带的上半身也往外移了移,大概是牵扯到了才上过药的伤口,汉子低低□□了一声,在这静谧的屋里却是格外清晰。

    季灯这才反应过来汉子醒了,而刚刚那绿色,不过是人家的眼睛。

    季灯一边唾弃自己大惊小怪,一边连忙抱起汉子的上身将他移回原位,关心道,

    “对不起对不起,你还好吧?是不是扯到伤口了?疼么?”

    说着又去探汉子腰间围着的白布,见还裹得紧实,这才松了口气。然还不等气完全吐出来,季灯又被手下汉子温暖光滑的皮肤一把扯回心神,连忙触电般收回手,不好意思的背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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