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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不灭天符 > 第二章 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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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灵均破空离去之后,卫轻尘抬头看了看天色,还有一点落日的余晖,透过天际的晚霞反射下来,天并未黑透。趁着这个机会,他想出去走一走。

    平日里母亲对他管束极为严格,所有的时间,全部用在了修炼上。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卫轻尘想放松一下。

    他平日所居的这个院子,距离家族首脑人物及其嫡系后人所居的主殿足有几十里地,靠近莽荒原始的山林,原本是那些上了年纪又没有子弟奉养们的仆从们养老送终之地。后来因为闹过几次邪鬼,那些老仆们都不敢再住这里,各自去乡野氓民聚居之处寻了住所,这里便逐渐废弃。再后来,便被安排给了卫轻尘母子二人作为居所。

    住到这里的第一个晚上,入夜之后,果然就开始闹鬼,屋外的野地中,鬼声啾啾,阴风阵阵。好在卫灵均修道有成,当即踏罡步斗,掐诀布阵,布下了伏魔阵法。

    不一会,鬼声中现出两盏海碗大的红光,带着一团黑风自屋外破窗而入,卫灵均掐诀一指,一道灵符打出,爆出一团雷火,打的那黑风中怪叫连连,一团黑影如一阵风一般逃窜而去。

    卫灵均身形一动,清辉剑化一道青光紧追而出,一直追到后山中一座峭壁之下,那里有一个岩洞,洞中弥漫着骚膻味和尸骨的臭味。

    卫灵均直接杀入洞里,看出来作怪的,原来是一只红眼黑狐,已经被雷火所伤,正支起身子,站立在一堆枯骨上,两只爪子握着两截黑乎乎的大腿骨,龇牙咧嘴,恶狠狠地盯着她。

    卫灵均伸手一指,清辉剑犹如蛟龙一般朝红眼黑狐席卷而去。红眼黑狐将那两块大腿骨一挥,立时便有两大团黑气冒出,弥漫整个山洞。这些黑气,全都是衰老之人体内蕴含的陈腐尸气,被黑狐炼成了法宝。

    卫灵均看出这陈腐尸气毒性极强,扬手挥出一枚三阳星火丸,炸裂为一大团火红色星芒,横扫整个洞内,把那尸气给炸散。

    黑狐被三阳星火所伤,心神受到剧烈震动,想化一阵妖风遁走,身上动作略微慢了一慢,被清辉剑的剑光一闪而过,斩作两段。

    卫灵均因为没有意料到陈腐尸气那么厉害,想省一枚三阳星火丸作为以后之用,出手慢了一点,身上也沾染了一点陈腐尸气,回来后花了十来天功夫,才完全将入侵体内的尸气炼化。

    除了黑狐后,夜里便安静下来,再没有其他妖邪作怪。但因为以前闹过鬼怪,平日里来这边的人还是很少。就连乡野间的氓民,平日往来劳作,也有意避开这里。母子二人居住于此,倒也多出许多清净。

    此时天色将黑,院门外,树影婆娑,寒鸦飞舞,颇有些阴森之意。那些在田野间玩耍的小孩,已经早早回家。这附近几里地以内,又没有别的住户,只有幽深阴暗的树林。

    卫轻尘心中有一点点害怕,但更多的,还是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兴奋。院门前有一条小溪,在凹处汇聚成一个山湖。沿山湖往小溪的上游走,便是入山的方向。若往反方向,则是家族聚居的寒铁堡。

    卫轻尘听母亲说过鬼怪的传说,但他也读过一些道书,知道寻常鬼怪,只是以幻象迷惑人,利用的人本来的恐惧和心虚,倘若是碰到气血旺盛、心地纯正的人,便无从下手。他自幼习武,血气旺盛,心性也因常年严格的苦练而极为坚韧,又不太希望碰到闲人,因此出门之后,便往小溪上游的方向走去。

    卫轻尘知道在上游三里地左右的地方,有一座神祠,原本是本地的人祭祀山神的,后来因为闹了鬼怪,断了香火,神祠便废弃了,但是祠里头那些泥塑木雕的神兵神将还在。

    卫轻尘从道书里知道,就算是泥塑木雕的东西,天长日久经受香火供奉,也会有些神异。因此,有这神祠在,他心里多一份安心。此次出行,便把神祠作为了路标,盘算着走到神祠左右,天已经黑的差不多,也正好赶回家。

    等走到神祠附近的时候,天已经有七八分黑了。神祠掩映在一片高大的黑松林中,远远看去,竟然有隐约的火光,自神祠之中透了出来。

    卫轻尘有些害怕,但并未慌神。他把身子隐入林木之中,定睛观察了一会,确认那跳跃的火光,并非鬼火之类的阴火,而是草木燃烧发出的明火。

    明火带有纯阳之气,阴魂鬼怪等不敢靠近。这样一来,卫轻尘便有些放下心来。只是,这神祠早已废弃多年,这一片山林中,也人迹罕至,不知是什么人物,居然在神祠里燃起了篝火,想是游猎的猎户,无意间走到此处,发现了这座神祠,借以栖身。

    卫轻尘并不想在生人面前露面,此时天已快彻底黑下来,他也不想在此地久留,便准备悄悄离去。就在这时候,却听到从神祠中传来了年轻女人惊慌失措的哭泣声,那声音听上去还颇熟悉。

    这激发了卫轻尘心中的侠义之心,决定靠近一点前去探个究竟。如果是有歹人为恶,那就要设法找人来救,或者直接阻止他们。

    卫轻尘借着林木的掩护,往前摸索了一段路,神祠中的火光,愈发清晰地出现在眼帘中。几名身着锦衣的年轻公子哥,正在围着篝火笑谈。旁边柱子上,绑着一名年约十七八岁,身着朴素衣服的女子,一头秀发披散下来,遮住了脸,看不清容貌。

    那几个人,都是背对神祠大门而坐,看不清面庞。但是听声音,有些熟悉。

    此时外面突然飞过一群乌鸦,其中一人回头看了一看,卫轻尘顿时认出来,这人是一名熟人,名叫卫虎,也是他们卫氏家族的后人。

    认出来这人之后,再打量一番另外几人,卫轻尘把他们都认了出来。这几人,都是他在寒铁堡的族人,往日都打过不少照面。

    这一批人,总共是四个。刚刚那卫虎,是领头的。其他三个,分别叫卫灿、卫横和卫森,都是几个能惹事的主。其中那个叫卫横的,还跟卫轻尘交过手。那一次,卫轻尘是打赢了他,当时卫横还很不服气,说了不少狠话,事后却不敢再来找卫轻尘。

    那绑在柱子上的少女,卫轻尘因为没看到脸,尚未认出。从服饰来看,并非是乡野间穿着粗布衣服的村姑,应当是寒铁堡中的丫鬟之属。而且体态看上去,极为熟悉。

    卫轻尘借着天色和树林的掩护靠近了一点,逐渐能听到这几人在说什么。此时又是一阵风刮过,被绑的少女露出了半张俏丽无比的脸,卫轻尘一眼便认出来,这名少女,是寒铁堡中看守藏的老仆藏老收养的孙女,如今在三堡主二房邢夫人身边做婢女,名叫阿桑。

    说起来,阿桑与卫轻尘,还颇有些渊源。收养他的藏老,对卫轻尘一直都是另眼相看,卫轻尘承蒙照顾不少。往日与阿桑,也打过一些照面,说过几次话,对她印象极好。

    因为阿桑容颜俏丽,性格温顺。卫虎等人,早就看上了她,屡次撩拨,均被严词拒绝。

    邢夫人是卫虎的母亲,卫虎曾向其请求把阿桑赏赐给他,被邢夫人骂了个狗血淋头。在这块大陆上的居民,因血统不同,有严格的等级之分。卫虎等人,属于拥有盘皇血统的天民,而少女阿桑,则是低贱的野民。为了保持血统的纯正,天民与野民之间,是严禁发生关系的。

    卫虎血气方刚,只图玩个新鲜,并不是想与阿桑有秦晋之好。但是按照天民的传统,对于与低血统的人发生关系,是严格禁止的,哪怕不是成亲,只是玩一玩也不行,至少在明面上,是要这样的,大家都得遵循祖先定下的规矩。

    卫虎提出此事,已经是冒了大不韪。母亲邢夫人平日特别宠他,才让他有了这么大的胆子。他本来以为,区区一个婢女,随便玩玩而已,没什么大不了。只要提出来了,母亲必然答应。没想到却挨了一顿臭骂。

    卫虎越想越气,心中的欲念,因为未能满足而大炽,于是便想个法儿把阿桑骗了出来,然后连同几个平日里经常在一起玩的狐朋狗友,把阿桑挟持到了这人迹罕至的神祠之中,欲行不轨。

    阿桑没想到卫虎等人,竟然这般下作大胆。卫虎说找她有事商量,她不敢不从,结果就被绑来了此地。此时她被绑在柱子上,丰腴的身子,被粗糙的绳子勒出道道深痕,被撕烂的衣服下,不时露出旖旎春光,令得卫虎等人心猿意马,个个面红耳赤,眼中淫光大盛,恨不得立马就一亲芳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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