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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近五百串烤串都是免费送出，再加上这个没有冰箱的世界里，餐馆里的食材积攒很少，这个数字还能再翻一倍。因为街上有接近一半人空排了半天队，结果只闻了闻味道，什么都没吃着。
对此，他们开始还很不满，但在得到领主塔克文的承诺，明晚正式推出新品时，他们购买超过五根烤串，便会额外获得一根免费的新品种烤串后，他们心中的不满消失了大半，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餐馆。
买五赠一这种主意当然是马雷想出来的，事实上，他原本想的是新品首日八折优惠，结果被梅和塔克文否决了，平民们基本都会加减法，要理解乘除法却有些难度，他们中的大部分人至多只能搞懂半价优惠。
第二天天刚刚亮，马雷打着哈欠走到李斯廷餐馆。一车车食材被送了过来，堆得满地都是。几名被塔克文派遣来的仆人正在梅的指挥下处理食材。
“鸡的内脏不要乱丢，扔到这边的桶里。”
“对，你，就是你，到这里来，把鸡心、鸡胗、鸡肝、鸡肾挑出来，分别放到这四个陶罐里。”
“我、我认不出来……”被点到名的仆人看了一眼桶里的红黑色器官，一时傻了眼。
梅刚刚教完仆人如何辨别鸡的脏器，一扭头，又看到一件让她头大的事情。
“见鬼！谁允许你把鸡肠丢那儿的！这是食材，不是垃圾！”
“食、食材？这也能吃？”被呵斥的仆人愣住了。
……
“这些，也能吃？”
加勒·巴顿看着盘子里的样品，满脸纠结。
烤好的鸡心、鸡肝、鸡胗、鸡肾看起来没什么差别，鸡肠要好辨认一些，它们上面通通被抹上红红的辣椒酱，缀着一点绿色的香菜。
新品推出第一天，餐馆的生意比头一天晚上还要火爆一倍，菲奥娜·陶德再次拉着加勒·巴顿来到李斯廷餐馆。
这一次，菲奥娜不再是为了过来看塔克文，巴顿觉得为了美食排上一个小时队其实也没什么。
在这个文盲占大多数的世界，最方便的点菜方式，无疑是摆出一盘盘样品，生动、形象，充满诱惑力。
比起昨天的四种烤串，今天的烤串多达十几种。就是有几样看起来不错，但在知道是什么东西之后，让人有些难以下嘴。
“这是勇者套餐，五串只要三个铜币，当然，如果您只是想尝试其中的某种，单点的话，一串需要一个铜币。”里奥夫人解释道。
“勇者套餐？”巴顿心跳快了几分，偷偷看了一眼旁边的菲奥娜。
“是的，先生。”里奥夫人想着那句马雷让她背诵过多遍的话，“真正的勇者，敢于尝试新鲜事物，敢于尝试别人不敢尝试的食物。先生，您想当一名勇者吗？”
“想，我当然想！”巴顿的血液涌到了脸上，“给我来五串。”
“如您所愿，先生。”
“这也是鸡肠吗？”菲奥娜指了指另一个盘子里的烤串，“为什么和那边的鸡肠不一样。”
“这是鸡皮，尊敬的小姐。”里奥夫人说道:“多吃鸡皮可以让您的皮肤变得更加光滑细腻，充满光泽。”
菲奥娜挑了挑眉，下意识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问道:“真的吗？谁告诉你的？”
“是一位法师大人说的。”
这位法师自然是马雷，多吃鸡皮容易长胖，而胖子皮下脂肪厚，皮肤看起来比较水润光泽。马雷并不是完全在胡扯。
更重要的是，马雷需要为这些对镇民来说比较新奇的食材冠上卖点，尝鲜需要勇气，但如果吃个烤串能变成“勇者”，能“美容”，那么，镇民会迸发出令人吃惊的勇气。
巴顿很快拿到了他的勇者套餐，他面露纠结地挑选了一会儿，最后选了一串看起来最像肉的脏器，闭着眼，塞进嘴里。
辣，以至于嘴里像是燃起一团火。
甜，从舌头的边缘渗进每一处牙缝。
韧，牙齿一咬之下能够感觉到惊人的弹性。
爆，鲜香的汁水爆满了整个口腔，顺着喉咙滑进体内。
“唔。”
巴顿睁开眼，烛火摇曳的室内很暗，但巴顿却觉得前所未有的美。菲奥娜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她还从来没有这么关注过他，事实上，她从未仔细看过他。
那双蓝色的眼睛如同汪洋，从未被如此盯过的巴顿觉得一阵头晕，自己像是变成了一条破了洞的船，正在沉沦，沉沦……
“巴顿？”菲奥娜的一个响指将巴顿惊醒。
“啊，好吃！绝美！真好吃！”巴顿再次咬下一块不明脏器，闭上眼睛。
“真的吗？我也想尝尝。”
睁开眼的时候，巴顿发现手里的串不见了，菲奥娜拿着他的烤串，撸下一块不清楚有没有沾到他口水的食物块，咀嚼起来。
巴顿的脸一下红透了。
“确实很不错呢。”菲奥娜吐出舌头，“就是太辣了。”
“对，太辣了。”巴顿也张开嘴，“哈赤哈赤”喘息起来。
“巴顿，我想要喝水。”菲奥娜再次咬下一块食物，一边咀嚼，一边往嘴里扇着风。
餐馆是没有水的，巴顿买了一陶罐桃酒。
……
“马、马雷，我们一共挣到了一万三千五百六十二枚铜币，换成银币的话，就是一百三十五个银币加六十二个铜币，换、换成金、金币，一枚金币加三十五个银币加六十二个铜币。哦，三女神在上！我们一晚上挣到了一个金币！一个金币！马雷！是一个金币呀！一个晚上！”
梅抱着一麻袋铜币，露出幸福的痴呆笑容。
马雷坐在椅子上，甩动着麻木酸痛的手臂，脸上虽然也有掩不住的笑意，但比起梅的痴傻模样要好上很多。
地球上的烧烤店，一天的营业额能有一两万的很多，爷爷开的那家烧烤店，最多的一天，营业额甚至突破过十万。
马雷的神色微微一黯，但很快恢复过来。
“梅，你忘记扣除成本了。”马雷提醒道。
“对。”梅擦了擦嘴角不小心流出的口水，“食材大部分都是领主大人掏钱买的。一共花了……那张单子去哪了？让我好好找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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