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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日月与卿 > 83 Chapter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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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趴着睡其实是个不太舒服的睡姿,言卿只趴了一会儿就醒了, 醒来的时候就感觉到了身上披着一件大衣。

    大衣不算厚, 不过驼绒的材质倒是轻薄抗冻,除了羽绒服可以与之一战以外, 就连着棉服都未必有这个材质暖和。

    而大衣的主人现在正半靠着枕头,合着眼睛睡觉。

    她打开手机的锁屏,已经凌晨四点了,已经过了三次的体温测试的点了。

    她打开闹钟的界面,三次的响铃都是被人按掉的。

    而“罪魁祸首”显然就是眼前睡得很安稳的人。

    言卿第二天没有课, 所以才能索性在这里陪床。

    只不过第二天回学校的时候,苏遇忱头上的伤还是很惹眼的。

    冲冠一怒为红颜,怎么看也不是平时看着近乎性冷淡,能对来找他问高数题的外院院花说出“你去问数院的吧这个我不懂”的学神干得出来的事。

    其实去的一行人基本上多少都挂了伤, 但是也就苏遇忱看着就显眼无比。

    这不算太过光彩的事情,何况对面乐队里领头的还是时奕,真要闹大了往打架斗殴走都有可能。

    走关系什么的, 也要在理直气壮的情况下来。时奕在学校里的人气很高,倘若言卿和苏遇忱不分青红皂白一味以势压人,反而很容易惹起同学的抗议,到时候估计要大家一起记过才能收场。

    伤人一千自损八百,是傻子才做的事情,所以几个人不约而同地把事情压了下来。

    只不过那个清吧就不好收场了。

    虽然但凡是开酒吧清吧这种地方, 多少都有些势力, 但是言卿家里又岂是寥寥等闲之辈。

    开餐饮店的, 最怕查什么?

    不是卫生,不是税务,而是消防。

    卫生税务之类的东西,只要做得足了,确实是没有什么好挑剔的,但是消防不一样。

    按着现有的标准,想要完全完成消防指标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只要想,没有挑不出毛病的地方。

    而且卫生税务问题,只要不是太过严重,交点罚款基本上能过,但消防问题,说封店就封店,像清吧这种靠流水度日的店铺,少了一天的流水,那个损失远非一点点的罚款可以比拟。

    所以基本上消防那边不仅得上下打点好,连着每次来查,都要请客做东做人情。

    除了例行的检查,还有日常的突击检查。

    所以很多商家其实私下戏称来查消防的是在打秋风。

    但打秋风归打秋风,你还不能不给,甚至别人不要还得硬塞,万一遇到两三个真的廉洁自律真的两袖清风的,你日子比他还要煎熬难过。

    只不过这次来得突然,他甚至没有提前接到通知,一直到店员告诉他的时候才知道了消息,几乎是换了个衣服,踩上鞋子就赶了过来,连着鞋跟都是到车上才有空提起来的。

    “凌局,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这小吴也忒没眼色,都没给您泡茶。”说着就递了一条中华过去,心里暗暗发苦。

    所有人力,凌副局长是清吧老板最讨厌的一个,是最难伺候的一位不说,而且是真的铁面无私,从不收钱。

    先前几次来查,都是踩在过和不过的边缘反复横跳,最后都是提出一堆的检修整改意见之后才勉强通过的。

    上边也透露了这位是真的从上边调下来的,部队里出来的,根本动不得。平时作风也是真的过硬,让人抓不住一点的尾巴。

    如今这个架势,看着来者不善,老板也是心惊胆战。

    只不过这次看着显然更严格些,很多原先浑水摸鱼的东西都被挑了出来。

    “这几个点我上次来的时候就已经让你去改了,为什么没有改进还是这个样子?你开店都不用看国标么?封店整改,改到符合国标了再营业吧。”

    说完之后,直接叫人把店封了。

    清吧的老板瞬间愣在原地,他虽然也是做好了被为难的准备,但根本没有想过会被封店。

    他急忙拦着凌局长要往外走的脚步,说道:“凌局别这样,再看看吧?您也知道,我们这种店不开门一天就是白扔几万啊……”

    “你一天能挣几万为什么不匀点钱去做消防?何况你们这里全是酒精,消防更是重中之重。”

    凌局没有半点动容,仍然在本子上写写画画:“我口袋里那张卡你拿回去,不然我等下就直接交给渎职局了。”

    甚至对卡里的数目没有半点好奇都没有。

    查封速度过□□速,以至于言丛叫来找麻烦的几个人扑了个空。

    那个清吧老板见着这几个平日里打交道的人,像是见着了救命稻草,也猜到了大概凌局来查的时候估摸着没有和其余的几个人通气。

    “沈局,您看凌局那边来把我的店封了,您说这是什么事嘛,有什么不能商量着来啊……”

    “这……凌局如果封了,我们这边确实也没办法,这个流程确实是这样,谁封了就是谁来解禁,要不就只能去上诉了。”

    那个老板笑得咬牙切齿:“您这说得,这能上诉?”

    就是要上诉也不可能真的当着这些人的面说啊,单单他知道的就有很多个看着这些预备上访户了。

    何况到时候就是真的上诉,也根本胜诉不了,毕竟别人不说,凌局是真的实打实的清官,什么事情都严格恪守规章制度,挑不出半点错,越查只能越给人升几层官。

    “说实话,给凌局封了其实还是最好放的,只要按着他的要求改一遍就能放了。”

    “可是我这找消防也太麻烦了,少说也要十来天,这么一耽搁我这几天总不能不开门吧?”

    “这也没办法啊,不过你放心,钱到位了那些搞消防的一天给你搞定都行。”

    “可是……”

    沈局低声道:“这回是真没办法,你想想这回是得罪谁了我这里其实也是因为上面指派下来有人举报你这边的消防问题,要严查,我今天也是来给你提个醒。”

    不过是昨天的事情,今天就这么毫无遮掩地过来。

    清吧老板不是没有脑子的人,昨天只不过是看着都是学生,加上里边那个是自己家驻唱的前女友,估计也闹不出什么事情,想着要拿来立个威。

    谁知道踢到这种铁板上。

    甚至是根本不怕他寻仇的铁板上。

    刚刚沈局的那番话,只能听一半,他很容易地就提炼出了重点。

    上边指派下来。

    剩下的都没什么实际意义,就沈局这种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人,怕不是亲自来封他的。

    他压着火气,联系了一个做消防的兄弟,让人来给自己重装消防,紧赶慢赶,把整个店都重做了一遍,花了好一笔钱,也折腾了一阵子才算达标。

    偏偏凌局仍然没有满意,还挑了许多错处。

    饶是清吧老板再迟钝,再相信凌局的人品,都清楚了这番确实就是没打算让他好过。

    “凌局,咱们也直说了,您要是真的想整我,我确实是没什么办法,但是咱们往日无怨今日无仇的,有什么事您直说行吗?”

    “保障每个公民的生命安全是我应尽的职责。”凌局没有半点松口,“一切按规章制度来。”

    清吧老板算是彻底没了脾气。

    不要说自从那位上台以来,现在各种东西查得特别严,根本没人敢顶风作案,“欺压”这么一位工作作风算得上两袖清风的人。就连着想找一个真的压得住这种军队里出来的人的角色都很难。

    只能接着折腾。

    人当然是苏遇忱去找的。

    他倒是没有通过家里,而是通过一些手段找到了这么一位比较有意思的副局。

    他家里的企业涉猎那么多,久病成良医,自然知道怎么蛇打七寸。就匿名检举了这家清吧不少消防隐患。

    其余的暂且不论,凌局是实打实在践行“为人民服务”这句话的。

    所以这个消息是不是从上面递下来的,其实也不那么重要。

    他原先也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不过这家清吧的老板信誓旦旦一定整改,他也就相信了。

    如今被人检举,自然是要彻查的。

    清吧老板不是傻子,能那么把他的清吧搓圆捏扁的言卿几个人显然不是简单人物,再找人麻烦简直是活腻歪了。

    但是有一个人不一样。

    时奕。

    时奕家里不算贫困,至少是绝对够不上国家贫困生补助的线的,只是时奕平日里的开销从来不见节俭,花钱如流水,追女生的时候各种花啊礼物啊从来没有断绝过。

    不是普通小康家庭承受得住的。

    不知道该不该夸时奕一句爷们,时奕这些钱,基本上都是自己挣的,也就是在酒吧驻唱的时候挣的工资和一些客人的小费。

    时奕长得很好看,唱歌也好听,加上是盛大的学生,野心其实不算太大,也不用担心三天两头歌手又去追求“明星梦”而导致清吧突然之间就陷入没有驻唱的尴尬境地,清吧的老板自然乐得捧着人,开的条件也很。

    而这次的事情,说到底是时奕闹出来的,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他也是咽不下这口气。

    他也就没有留半分颜面,直接来堵了时奕。

    时奕一放学,就被几个人给拉了过去,刚开始心里也是一咯噔,后来见着是老板,心里倒是微微往回落了些 。

    “小时,你能耐啊。”

    那个老板咬牙切齿,不知道下了多大力气才能维持住还算正常的笑容,道:“你前女友到底是个什么人”

    “……怎么了老板。”

    “没怎么,就是来告诉你一声,咱们这差不多被你折腾得也要散伙了。”

    “您这话我怎么听不懂”

    “我他妈才听不懂你什么意思呢,”老板直接把手中的笔摔到桌上,气笑了,“你爱怎么闹怎么闹,甚至有时候我还帮你收拾了多少烂摊子,但你他妈给老子惹了什么人你前女友那波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你老实交代,我的店被封到现在已经十来天不能开门了你知道吗”

    “这……”

    时奕确实不知道周秦笙家里具体是个什么光景,但是言卿的家境倒是全校都知道。

    “……阿笙家里和言卿家里是世交,言卿她爸是言斯诚。”

    言斯诚三个字可谓是如雷贯耳。

    红星闪闪军二代,金光奕奕富一代,全国人民都知道的一个名字。

    就连他儿子言斯诚,也是新晋国民老公,国家欠我一个哥系列的具象代表,而且和这种人是世交,周秦笙家里如何可想而知。

    “而且苏遇忱温知行卢岸祁的家里,好像也都挺有钱的。”

    那个老板脸皮都抖了下:“……那您还是真刚啊?就这么一桌子的二世祖,你说开罪就开罪?厉害。”

    不过木已成舟,再怎么样也只能认栽。

    不过治标治本,老板压着时奕去找周秦笙认错。

    其实说是找周秦笙,但谁都清楚是找言卿。

    但凡言卿答应原谅人,周秦笙是不可能有什么异议的,而苏遇忱等人更不可能有什么意见。

    只是这回言卿也是一头雾水:“……你看我干嘛?反正你和秦笙能不能复合跟我有什么关系?何况能不能复合你心里没点数吗?”

    “……那言小姐能不能高抬贵手,放我一程?毕竟我们小本生意,一天一天差。”

    “你想太多了吧,怎么可能是我干的?谁这么闲啊。”言卿嗤笑道,“平时亏心事做多了被惦记上了吧?”

    看着人真的一脸的坦然,连着清吧老板都有点怀疑是不是有人故意要整自己。

    压着时奕道歉之后,就急匆匆走了。

    周秦笙看向人,眉尖微微挑了下:“……真的不是你?”

    “当然不是我,”言卿瞥了人一眼,应得理直气壮,“要么苏遇忱干的,要么言丛干的,总之关我什么事?”

    总归是别人干的,言卿自己的确是清清白白盛世小白花。

    有理有据,无法反驳。

    只不过想起前些日子的事情,周秦笙脸上微微泛起了一点热意。

    言丛对言卿是真的宠上天,要星星不给月亮的那种级别。知道的是兄妹,不知道的怕不是父女。

    真正兄弟姐妹间的亲昵是不会让人联想到半分骨科意味的,只会让人觉得……这简直是父女吧。

    周秦笙不是没羡慕过言卿有这么个哥哥。

    只不过如今当她也成为了言丛很多行径的宾语之后,也终于知道了言卿的性子是怎么养出来的。

    也暗暗庆幸,幸好那不是自己的哥哥,

    否则她怎么能跟他在一起。

    不过他们两个人现在的确还是没有在一起。

    倒不是她拿乔,只是言丛确实是没有二八经提出要在一起,她总不能追着人问到底要不要在一起吧。

    那边清吧老板焦头烂额,苏遇忱这边也没有半点轻轻放过时奕的意思。

    一个人身处在这个社会上,就不可能全然脱离外界事物。

    苏遇忱家里刚好赞助了他们环资学院好几个项目。

    毕业不至于被为难,但想考研却是处处碰壁。

    原先院前百分三十,想拿个保研资格再容易轻巧不过,偏偏到了时奕这里,就生生没有名额了。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大部分时间是个伪命题,这个世界上的所谓“光脚的”,就没有几个是真的彻底全然光脚。

    余下的几个乐队成员也是处处碰壁。

    倒不是一定要赶尽杀绝,只是苏遇忱和言丛双管齐下,才造成了这么个局面。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期末考陆陆续续都考完了,只剩下一两个科目还没考。

    事实上大一上的时候的课程基本上都是些公共基础课,没什么专业课,所以也相对轻松很多。

    课程三三两两结课考试,越到期末越闲适。

    甚至有人买了去北京的机票,打算跑去北京玩会儿,等到要考英语的时候再回盛州。

    而就在这个时候,言卿收到了一封邮件。

    《斩月漫画》杂志的邀稿函。

    《斩月漫画》是国内目前最大的漫画杂志,旗下有无数国内知名的漫画家。

    当家的门面甚至是堪称漫画界神话级别天才画手越十一,江湖人称十一叔。

    从日本那种一个牌匾砸下来,被砸的人就有一个是漫画画手的地方,拿走年度大赏的难度不亚于地狱级别。

    难度约等于福原爱从中国拿走一个乒乓球中锦赛冠军。

    而这位十一叔,正好就是言卿她妈越清欢。

    但是言卿以前投这个稿子的时候,确实是瞒着她妈的。

    笔名爷非常骚,叫做轻言十二爷。

    在她亲妈被人叫做十一叔的时候,她叫十二爷。

    暗搓搓占了个便宜。

    虽然越清欢女士并不知道,不过当年被越清欢女士教育得十分憋屈的言卿取了这个笔名之后,自己还是很满意的。

    跟越清欢画的那种每一帧都堪称精美绝伦海报质感的热血少年漫不同,言卿画的是少女漫。

    ……还是相当罕见的恐怖流少女漫。

    言卿当年不过是一时兴起,画了个短篇的恐怖漫画,偏偏又加了点言情元素,以至于整个画风有种说不出的别致和诡异。

    漫画的名字是《跳动少女心》。

    非常浪漫非常少女的一个名字,开头也是满天纷飞的樱花。

    然后樱花树下,少年少女相遇,一切美好得像是诗篇一般。

    结果下一屏上,就是暗下来的页面,和一颗鲜红的跳动的心脏。

    那颗心脏上连着血管都清晰无误,就连着生物书上的书都没有如此详尽。

    【“噗通”、“噗通”、“噗通”……】

    少女摸上自己的左心房,心脏有力地跳动着。

    与自己多年病榻苟延残喘的那颗处处漏风的心脏,截然不同。

    【心脏果然只有从最鲜活的生命身上玻璃,才能维持原先的鲜活啊】

    【哈哈哈哈哈】

    少女看着那个眉眼干净漂亮的少年,露出了个笑来,笑容单纯美好又干净,宛如初恋一般。

    “你也经常在这里看书吗”少女先发制人,“我也很喜欢在这里看书呢。”

    【都是假话,你明明是在病床上看着这里的少年看书!】

    【——所以我佩戴上了最鲜活最明媚的少女心,来见你。】

    【少女跃动的心脏啊,原来生命是如此、如此、如此美好的体验】

    ……

    笔触稍显稚嫩,但是画风却有一种伊藤润二的感觉。

    干净无暇澄澈见底的少年,和眉眼无辜手染鲜血的病娇少女。

    【一切的一切,只是因为我喜欢你,我想变成更好的自己来见你。】

    最骚的是这个故事的一句话简介写的是,“樱花树与少女心,一个关于暗恋的小故事。”

    神特么少女心,神特么一个关于暗恋的小故事。

    虽然严格意义上来说,确实是一点错都没有,甚至可以说是相当精准了。

    她没有经过科班训练,画画全凭天赋。

    但是不得不说,有时候天赋真的是一种让人很绝望的东西,你拼劲全力去系统学习得到的东西,有时候比不上人家寥寥几笔却溢出纸面的灵气逼人。

    言卿和越清欢,就是这种人。

    言卿像是一个高配版的未长成的越清欢,笔触尚且稚嫩,画面却已经足够华丽。

    对人体结构的描绘精准无比,不需要任何的定位构图,下笔即成型。

    当时那期的《斩月漫画》发行之后,作为一个纯素人处女作,《跳动少女心》碾压一众连载已久的漫画,成为了当月最受欢迎漫画排行榜第一。

    如果言卿肯的话,只要再画一个类似水准的漫画,基本上可以直接破格成为《斩月漫画》的签约画手了。

    要知道《斩月漫画》的签约条件苛刻到一种境界,基本上要有自己的出版单行本才能纳入考虑。

    不过言卿只是玩票性质,加上画画的确是浪费时间,所以也就画了那么一期。

    甚至后来很多读者回执里还在念叨着这个惊鸿一现的“轻言十二爷”。

    只不过这次杂志社给了她一个新人大赏邀稿函。

    第一名的奖励,ord五号字体的新宋体,整整写了三行。

    甚至最后一行简单粗暴地写着一句话,予以定制出版单行本,奖金十万人民币。

    言卿的确不是为这十万块折腰的人,但是予以定制出版单行本倒是真的有些心动。

    虽然言家对她是真的一点要求都没有,但是她以后总是要找份工作的。

    如果不想去爬电线杆子,那么她确实也没什么其余的本事了。

    想想画画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何况单行本……

    她隐约有了一点稍微有些疯狂的念头。

    不过什么念头都暂且靠后,毕竟这个新人大赏远远没有那么简单。

    首先是这个“新人”的定义就十分微妙。

    ——没有加入过任何杂志社的自由漫画画手。

    无论你有多少部单行本,无论你已经成名多久,无论你微博有几十哪怕几百万的粉丝,只要你没跟任何杂志社签约,你就能够参加这个比赛。

    这个其实是个很巧妙的招数,毕竟冠军奖励的那十万块钱,是实打实的真金白银,除了少数一些靠版税就有能耐盆满钵满的大神,或是言卿这种由于家里有矿所以一直对钱没有概念的神仙以外,谁都很难抗拒。

    其实也是另一种手段的招募人才。一方面打开了市场拓宽名气,一方面也借此挣得盆满钵满。

    一方面也算是“千金买骨” ,一些拉不下脸去所谓的新人大赏,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都被请走,其实也是坐不住的,到时候自然也吸纳进了很多人才。

    《斩月漫画》的投票做得特别朴实真诚,不要钱不要转发,只需要安安静静地去邮局寄回的回执。

    不得不说《斩月漫画》的脑子是真的太好了。

    不知道有多少人会为着喜欢的人买上好几本,就为了里边那一张薄薄的问卷调查单。

    不声不响就把钱给挣了。

    不过多说无益,再多的对手再花里胡哨的东西,对于言卿而言,也只需要画好自己的东西就可以了。

    而比赛的第一个赛程,是自由选题。

    自由选题是最简单,也是最难的。

    毕竟所有人都会拿出他们最拿手的东西,而言卿就不一样了。

    言卿除了那部《跳动少女心》,什么都没有。

    她打开数位板,手撑着脑袋,发了半天的呆。

    她看了半天窗外,寒风萧瑟凛冽,确实没什么好看的。

    她又打开礼物自己电脑的文件夹。

    原先用来放练笔的文件夹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苏遇忱占了大半。

    那个时候林荫道两边的梧桐树,树梢上的叶子几乎已经尽数染成热烈的金红色。

    满地的落叶交错间,露出深色的柏油路面。

    空气里是秋日浮游的凉意,天幕是干净澄澈的蓝色,上边只有一丝丝似有若无的纤细的云。

    然后眼前人帮她拿掉了落在肩上的黄叶,笑道:

    “如果是护短,那也是护着你。”

    言卿脑子里不知道为什么,就冒出了一句话:

    【金叶委地梧桐道,檀郎行于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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