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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和离我是专业的(快穿) > 47 你登基啊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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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食用愉快。  罗衣的目光却不由得落在少年泛着薄红的脸上。这实在是一个生得极为漂亮的少年, 唇红齿白,眉目如画,一双眼睛又黑又亮,像林间的小鹿一样。

    只可惜, 他眼里喷薄而出的愤怒和鄙夷破坏了这样一副美感“滚开”

    他一边冲她怒吼, 一边伸出手,恶狠狠地推她。罗衣下意识地攥住他的手腕,压到他身体的两侧。

    还没有接受这具身体的记忆, 她尚且不知道眼下的情况是怎么回事, 只见少年更加愤怒地, 剧烈挣扎起来“你这个疯女人放开我”

    罗衣拧了拧眉,并没有放开他,而是开始接收这具身体的记忆。

    这具身体叫胡二妞, 是大马庄的一个大龄未嫁姑娘, 今年已有十八岁。她之所以没嫁出去, 并不是哪里不好,而是因为太能干。

    她后娘贪她能干,想多留她几年,为家里做些事。直到村里人戳着她的脊梁骨骂,她终于松了口,肯叫她嫁人。却是收了隔壁村的一个瘸腿老鳏夫的二两银子, 把胡二妞卖给他做填房。

    那老鳏夫今年四十多岁, 品行很不好, 既爱喝酒, 又爱打婆娘,他前头那个婆娘就是被他活活打死的。胡二妞不想嫁,便从家里跑了出来,来到河边,跪在草地上难过地哭。

    哭累了,就歪在地上睡着了。直到一个少年从河堤上跌下来,恰巧撞在她的身上,带着她往河里滚去。

    眼下已经入了秋,河水已经冷了,胡二妞眼疾手快地抱住少年,几个打滚,才免于落入水中。

    明白了事情的经过,罗衣低头看向身下的少年。他因为被她压在身下,神情愤怒不已。明明是她救了他,他却摆出这样一副表情。

    罗衣没有放开他,而是继续接收记忆。

    在原主的记忆中,她挨了少年一句骂,就立刻把他松开了。然而不巧,附近恰有村人经过,见到他们的模样,以为两人在做不可见人的丑事,当即把两人一顿呵斥,然后勒令少年娶了她。

    少年名叫周自荣,并不是大马庄本地人,而是两年前从外地来的。与他一同来到大马庄的,还有一个被他称为姨娘的三十来岁的病弱妇人。

    周自荣刚来的时候,穿着打扮很是上等,拇指大的珍珠镶嵌在他的腰带上,说不出的富贵风流。然而两年过去,他华丽的衣裳变为普通的布衣,那些闪闪发光的珍珠和宝石也不见了踪迹,他穷得日日靠着村长的接济吃饭。

    即便如此,周自荣仍然不想娶胡二妞,他对她的嫌弃和厌憎几乎写满了每一根头发丝。但因为被撞见了这一幕,千夫所指之下,他不得不娶她。

    娶了她之后,他待她冷漠又刻薄,但胡二妞却因为不必嫁给老鳏夫,对他既感激又愧疚,不论他如何待她,总是毫无怨言,甚至勤勤恳恳地做事,养活他和姨娘李氏,再没叫他们吃过村长的接济。

    因为周自荣还要读书,胡二妞便咬着牙,种地、养鸡养猪、上山打猎、下河捉鱼,想尽一切办法赚得银钱供他读书。

    周自荣握笔,要上好的狼毫笔。写字,要极好的雪花纸。砚台,要有名的徽墨但这个是打碎胡二妞的骨头论斤卖,也买不来一角的,为此受了周自荣许多冷眼。

    终于,七年过去,周自荣考上了探花郎。他风光无限,骄傲满面地递给她一张纸“你配不上我,当年娶你是不得已,念在这些年你伺候我的份上,这二百两银子你拿去,回老家吧。”

    当年胡二妞嫁给他的时候,因为他家里贫穷,胡二妞的后娘生怕她连累家里,在她出门的时候就跟她一刀两断,她早已经没有了家。这么多年过去,他一根手指头也没碰过她,她连个孩子也没有,他叫她走,走到哪里去

    胡二妞拿着休书和银子,浑浑噩噩地来到河边,一头扎了进去。

    她上了年纪,身上又因为常年的过度劳作而病痛缠身,没有家,没有依靠,还是个被休的女人,根本没有活路。周自荣没有叫她去死,却逼得她不得不去死。她死了,他不仅得了清净,更是不沾半点恶名。

    不远处,河面上跳跃着点点阳光,细碎得像金子一样。罗衣接收完胡二妞的记忆,低头看向身下的少年。他生得这样漂亮,难以想象内心里竟是那般冷酷又凉薄。

    “放开我”周自荣没有一刻停止挣扎,脸上充满了屈辱。

    罗衣的耳朵已经捕捉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她微微勾唇,放开了周自荣。

    就在她放开他的一刹那,只听到头顶上响起一声“你们在干什么”

    如记忆中一般,有路过的村人发现了他们。

    一顿训斥后,村人勒令他们尽快成亲。

    周自荣一脸羞怒“我和她没什么”见村人不信,又看向朝罗衣“你解释啊”

    “伯伯,我跟他没什么。”罗衣看向村人解释,“是他从河堤上跌下来,恰巧撞到了我,我为了接住他,不叫他滚到河里,才会抱着他打滚。”

    这一解释,更中了村人的想象。

    “哼还狡辩你们两个都做出这等事,竟然还不想成亲”村人愤怒地道,“如果人人都像你们这样,这世道成什么了”

    不容多言,攥住周自荣的手,往周家去了。

    周自荣气得薄薄的脸皮涨得通红,不放弃地跟村人解释,但村人不听,拎小鸡一样拎着他,很快走远了。

    罗衣看着周自荣的身影,眼里冷冷的。

    这一回,没有了老实姑娘的任劳任怨和倾尽一切的供养,他拿什么去考探花郎又如何高高在上的扔给她一张休书

    没错,是扔。在胡二妞的记忆里,那一张休书是扔在她脚下的。因为他厌恶她,从来不会碰她一根手指头,甚至不许她靠近他三步之内。就连给她休书,他都不肯亲手给她,而是像对待一条无用的狗那样,扔在她脚下。

    许连山忙道“我那会儿气不顺,不是故意瞧他不顺眼,以后不会了。”

    这是个识时务的男人,他此时会这样说,罗衣一点儿也不奇怪。

    “阿善现在郑家族学里读书,先生说他有点天资,读个秀才出来不难。”罗衣说道,“当初大哥来求你,你没帮上忙,后来也忘了把银子还给我大哥。如今阿善读书要用钱,你把钱还来吧。”

    不就是二百两银子许连山这会儿是尽可能满足这个不知哪里来的恶鬼,只想早早打发她,闻言连忙点头“好。”

    忍痛下床,从钱匣子里拿出二百两银票,递给罗衣。

    “阿善读书辛苦,又在长身子,营养有些跟不上。大爷恐怕不知,阿善今天本来要跟我出去玩的,却因为昨晚睡觉腿抽筋,疼得摔到地上,摔得鼻青脸肿,不好意思见我。我想着,给这孩子买点好吃的,给他补补身子,也算你这个做姑父的一点心意。”

    什么摔得鼻青脸肿不就是被他打的

    她为此教训了他一顿,还从他这拿了二百两银子走,竟然还不知足

    许连山心中忿忿,眼里露出浓浓的不满和怒气,却不敢对着她发火。

    “这是五十两,你给他买点好吃的。”许连山又拿出五十两银子,递过去。

    “大爷打发叫花子呢”罗衣淡淡道。

    许连山敢怒不敢言,索性又抽出二百五十两,给她凑足了五百两,递了过去“这回够了吧”

    罗衣笑着接过“我替阿善谢谢大爷了,他真是有个好姑父。”

    许连山气得差点吐血。

    过了几日,罗衣估摸着李一善脸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便捎了几盒新做出来的胭脂,并着一些吃食,去了郑家。

    胭脂是给郑夫人的,吃食是给李一善的。

    这孩子无缘无故受了委屈,也不肯对她讲,实在叫人怜惜。

    “姑母,你来啦”见到罗衣,李一善还是很高兴的。

    罗衣笑着把带来的吃食给他递过去“我听下人说,你从床上摔下来了,不好意思见我。你这孩子,小小年纪,脸皮这样薄。”

    李一善低下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接过她递过来的吃食“谢谢姑母。”

    只字不提那日的事。

    罗衣更加怜惜他了,便道“你姑父听说你现在有书可以读,十分高兴,叫我带点银子给你,叫你买纸笔。”

    她拿出二十两银子给他,又道“你姑父一共给了你五百两,这些你先拿着,其余的暂且放在我这里。等下回你休沐时,带回去叫你爹给你收着。”

    李一善愕然看着她“姑母,你说姑父给我银子”

    他上回见他,口口声声小杂种,打他都不带留手的,显然厌烦极了他,会给他银子

    “是啊。”罗衣笑着点头,摸了摸他的脑袋,“你姑父还是很好的。”

    李一善的神色古怪,怎么也不肯相信许连山会是“很好的”。他想起上回许连山的话,有点担心地问道“姑母,我听你们家有些人说,姑父不喜欢你,要,要休了你”

    “哪有那回事”罗衣惊讶地睁大眼睛,“你姑父待我好着呢。”

    李一善“姑母,你别骗我了,我不是小孩子。”

    罗衣看着他还不到她肩膀的个头,这还不叫小孩子

    但他如今开始读书明理了,她的确不该这样逗他,便道“姑母是个大人,凡事有自己的考量,要做什么都会事先思考过,你不必担心。虽然,你姑父那个人有点糊涂,但你要相信姑母不会吃亏的。”

    李一善听她这样一讲,顿时松了口气“那就好。”

    顿了顿,他两手揪着衣角,仰头看着她认真地道“姑母,如果那个人真的要休你,你也不要怕。我很快就长大了,等我长大后,我孝敬你。”

    多好的孩子啊,罗衣摸了摸他的头“姑母等着你的孝敬。对了,说好请你吃醉江楼,择日不如撞日,一会儿你下了课,我带你去”

    “嗯”李一善用力点头。

    两人中午在醉江楼吃了一顿烤鱼,吃得李一善眉开眼笑,直道等他长大赚了钱,也回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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