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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和离我是专业的(快穿) > 40 你休妻啊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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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食用愉快。  “妾给夫人请安。”金香儿款款走近,来到罗衣的身前, 屈膝行礼。

    罗衣将视线从胭脂上移开, 低头打量她。

    金香儿选的角度很好, 这样低下头去,正巧露出耳根后面的暧昧红痕。

    罗衣便知道她来做什么了。微微笑着, 并不开口叫起。

    金香儿那日敬茶时吃了亏, 心里总是不舒坦。又顾忌着许连山的态度,不敢放肆。这几日,她见许连山只到她房里, 并不往罗衣的房里去, 一腔怨恨便压不住了。

    罗衣不叫起,她屈的腿脚酸疼, 想到如今正值宠爱,立刻不把罗衣放在心上,径直站直了身子。抬起一双娇媚的眼睛,看向罗衣说道“早几日,妾便想来夫人身边伺候。只是大爷说,夫人喜静,叫我不要来闹夫人。妾心里过意不去,今日斗胆来给夫人请安。”

    她眨着一双泛起水光的眼睛, 看似娇柔怯弱,然而眼底满是野心勃勃。

    罗衣笑笑“你有心了。”

    “大爷都不叫你来了, 你还来干什么”小兰从一旁蹿出来, 冲着金香儿呛道。

    这个狐媚子, 装得一副谦卑模样,当谁看不出她满眼的挑衅说得好听,来给夫人请安,可她故意扭头,露出耳朵根子后面的暧昧红痕,又是什么意思怕别人看不出来大爷宠她

    金香儿惊讶地看了小兰一眼,随即委屈地道“夫人,您身边的这小丫鬟好没规矩,咱们说话呢,她也敢随意插嘴。”

    心里一阵兴奋。她打不了罗衣的脸,还打不了这小丫鬟的脸吗

    这小丫鬟自己撞上来,真是省了她不少的事

    罗衣瞧着她灼灼闪烁的目光,微微一笑“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你别见怪,实在是这府里的女人啊,除了我,她最大。你虽然伺候大爷,可在我心里,很是比不上她。别说她只是插一句嘴,便是打你两个巴掌,我也不会责怪她的。”

    小兰是个实诚人,闻言立刻大步上前,甩了金香儿两个巴掌。

    “啪”“啪”

    小兰做惯粗活的,掌心很有些薄茧,力气又大,一下子便把金香儿的脸颊打得红肿起来。

    “你,你”金香儿瞠目结舌,捂着脸道“你敢打我”

    那日她擅自开口,被罗衣叫自打嘴巴。今日小兰擅自开口,怎不打小兰,仍是打她

    真是欺人太甚

    金香儿捂着脸,狠狠瞪着罗衣,胸脯一鼓一鼓的,剧烈得像要炸开似的。

    “你以为自己是什么”罗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从始至终,脚下没有动过,“那日没叫你明白,今日还不明白吗你不过是一个我打你都嫌脏了手,还要丫鬟代劳的妾。”

    金香儿顿时羞得脸上涨红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罗衣,难以相信她竟然这般羞辱她

    “再得宠,你也只是个妾。”罗衣朝院子门口轻点下巴,“回去吧。”

    金香儿脸上乍青乍白,再也忍不住,捂着脸跑了出去。

    “呸”小兰冲着她的背影啐了一口,转过头来,就冲罗衣竖起大拇指,“夫人,您真厉害”

    太解气了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道“夫人,您这么厉害,治得了那狐媚子,怎么不把大爷哄回来”

    自从金香儿被抬进门,许连山还没在罗衣房里歇过。长此以往,怎么能行

    在小兰看来,气也生过了,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忍一口气,跟许连山和好,生个孩子,坐稳正室的位置,才是正理。

    罗衣笑了笑,转了话题“快些,多做些胭脂出来,铺子等着开张呢。”

    “哎”小兰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赶着淘弄原料去了。

    两人花了三日时间,做出来一百来盒胭脂。有花香,有果香,还有混合调制的高级香,价格也从两百文钱到五两银子不等。

    “夫人,咱们的铺子又没什么名气,定五两银子的价格,会有人买吗”小兰捧着胭脂,心里没底。

    “会。”罗衣道。

    一分价钱一分货,她敢卖得贵,自然是货好。

    罗衣的胭脂铺子开张了,名字就叫“胭脂记”。

    不少人觉得她名字起得怪。

    “怎么不起个好名字”

    “这名字就很好。”罗衣道。

    “哪里好了一点特色都没有”

    “我卖的是胭脂。”罗衣答道,“名符其实,便是最合适的名字。”

    “哈哈哈难道别人卖的就不是胭脂吗”她的话引起来一阵哄笑。

    随即有人接话“东家如此不懂经营,这铺子一定开不起来。”

    罗衣并不与他们争论。打扫了门前的爆竹碎屑,便守在了店里。

    不多时,有人进来“掌柜的,你怎么起这么个名字瞧你生得似模似样,不该是那等大字不识的粗鄙人,怎么连个好名字都起不来”

    罗衣打量她一眼,见是个年轻雅致的妇人,便拿起店里唯一一盒定价五两银子的胭脂,拧开盖子,给她看“夫人抠一块。”

    二百文钱的胭脂,用的是很普通的小铁盒。价格越贵,包装越好。这盒定价五两银子的胭脂,用的是细瓷薄胎,绘着精致仕女的瓷罐。

    妇人一看便知价格不菲,不肯去接“你叫我抠一块,莫非是哄我买我可不上当”

    看向罗衣的目光,带着浓浓的质疑。

    “我这一盒不卖。”罗衣见状,索性自己下手,抠了一块涂在手背上。

    妇人看着她的动作,惊得睁大眼睛,哪有这样鲁莽的,还做不做生意了

    等看到她把胭脂均匀地涂在手背上,顿时目露异色“这胭脂看起来那样红,怎么涂在手背上,却只是浅红色”

    细腻得就像是皮肤本身,根本看不出来涂了胭脂。

    偏偏又比皮肤本身白里透红,好看得不得了

    “所以我的铺子叫胭脂记。”罗衣笑了笑,把盖子合上,放回柜台里。

    她卖的是胭脂,是别家都比不了的胭脂。

    妇人没听出她暗含的意思,此时正盯着她的手背移不开眼。

    只见罗衣涂了胭脂的那只手,白里透红,细腻润泽。比没有涂的那一只,好看了几倍。

    但若不对比,单看一只手,根本看不出涂了胭脂。

    她心里痒痒起来。

    “还有没有”妇人目光灼灼地问道,起了买一盒的心思。

    罗衣摇头“只做了这一盒。夫人要的话,付一两银子定金,三日后来取货。”

    妇人心里痒得很,想买一盒,又觉得贵。罗衣便把那盒胭脂拿出来,叫她抠一块试试。

    “好,我定一盒。”越瞧越满意,妇人欢喜地付了钱。

    付了定金后,她又央着罗衣看别的。

    别的胭脂,不论味道还是细腻度,都比不了她定的那个。妇人看了半天,没有再下手。

    倒是她在店里待了这么久,颇是引了些客人进来。

    头一天,罗衣便赚了十几两银子。

    小兰很是兴奋“等咱们打出名气,还会赚得更多”

    因着卖出去好些货,罗衣又买了许多原料回来,叫了小兰一起补货。

    捣碎声,研磨声,充斥在安静的院子里。

    自从那日被罗衣羞辱了一顿,金香儿再没踏足罗衣的院子。

    只听得下人们说“金姨娘又买了衣裳。”

    “金姨娘又打了首饰。”

    “昨夜里大爷又要了两回水。”

    这些是罗衣听得到的。

    还有她听不到“大爷好几个月没到夫人院子里了。”

    “夫人真是傻,自己开铺子能赚几个钱像金姨娘,哄一哄大爷,想要什么没有”

    罗衣听不到,因为下人不敢在她面前说。但是小兰却听到几次,气得不行。

    “夫人,您也收拾收拾那个狐媚子大爷的钱都给她花了,凭什么”小兰不甘又气愤地道。

    夫人才是大爷的发妻大爷有钱也该给夫人花

    凭什么夫人要辛辛苦苦赚钱,那个狐媚子却只要张开腿就行了

    罗衣想了想,对她道“小兰,人是我嫁的,路是我选的,我不抱怨,你也别为我生气,好吗”

    她心里的打算,不必对小兰说,为免小兰日日在她耳边念叨,便郑重说了一句。

    小兰怔住。

    “是,夫人。”

    罗衣一日日为胭脂铺子忙活,从不花心思争许连山的宠。许连山也不到她跟前来,日日搂着金香儿,宠得上了天。金香儿要星星,他绝不给月亮。

    一转眼,到了年底。

    外头冷风呼啸,罗衣的屋里却点了炭盆,一室温暖如春。

    罗衣才洗了头发,坐在铺了软垫的椅子上,掀开账本,计算胭脂铺子的账目。

    小兰站在她身后,细心地为她擦头发。一边擦,一边兴奋地问“夫人,算出来了么咱们挣了多少钱”

    自从大爷纳妾后,夫人再没问大爷要过一文钱,大爷也不知忘了还是装傻,再没给过夫人银钱。日常用度,全都是夫人自己出。

    如此一来,挣钱就是她们这屋里顶顶要紧的事了。

    罗衣算完账目,发现竟赚了四百多两。

    “夫人好厉害”小兰欢呼起来。

    罗衣也笑起来“明年咱们赚得更多。”

    “对,比大爷还多”小兰忿忿地说完,才想起罗衣不喜欢她提这个,连忙住了嘴。

    罗衣没说什么,笑着收起了账本。

    她想,这会儿许连山也在算账吧不知他心情如何

    许连山这会儿的确在算账。而他的心情,非常不快。

    今年风调雨顺,田地里的收成极好,而他弄了几样新鲜生意,铺子里的买卖也不错。他估摸着,今年的进项该比往年高上一截才是。可是最后的数目算出来,却是亏了

    他今年不仅没赚钱,反而倒亏了两千多两

    “这怎么可能”许连山震惊不解,“钱呢”

    钱到哪里去了

    “是,他疯了。”罗衣赞同地点了点头。

    许连山是个极傲气的人,容不得别人屡次拒绝他,尤其还是他瞧不上的村姑出身的发妻。

    他又极自傲,见罗衣这里走不通,索性直接叫金香儿管家。他心里越是在意金香儿花费巨大,面上就越是要表明他不在意。不就是个娇妾他养得起。不就是花了银子他再挣就是了。

    小兰气得不行,但罗衣一派平静,她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跟罗衣一起,努力经营胭脂铺子。

    金香儿得了管家权,十分得意,从前压在心里不敢报的仇,也渐渐浮出水面。

    她开始苛待罗衣。从衣食,到住行,总给罗衣找不痛快。

    这一日,小兰从厨房里提出来两道冰冷油腻的菜,眉头皱得都能夹死苍蝇了。

    “太过分了”

    她这时才觉得,夫人开个胭脂铺子,手里有点银钱,是多好的事。

    “夫人想吃什么奴婢去外头给您买回来”

    狐媚子不是想刁难夫人吗夫人稀罕那点饭菜吗就凭夫人手里的银子,想吃什么吃不到

    她愈发觉得罗衣英明“夫人,您是不是早就料到今日,才把铺子开起来”

    一旦金姨娘得宠,必然会影响夫人在府里的地位和待遇。可是如果夫人手里有钱,不必处处向大爷伸手,那么一切刁难都不是事儿

    罗衣笑了笑“我不晓得会有今日。但我想着,手里有点钱,总是好的。”

    “嘻嘻,您又谦虚”小兰不信她的话,夫人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心里多少成算,岂会被区区一个金姨娘刁难自此之后,她再也不担心夫人吃亏了,那些酸话也不说了。

    这一日,罗衣在铺子里忙到很晚,直到天擦黑了才回到府里。

    意料之中,厨房没有给她留饭。小兰叫厨娘再开火,却被厨娘拒绝了“金姨娘的规矩,过了饭点,不许再开火。”

    “好大的规矩,管到夫人头上来了”小兰气呼呼地回来禀报给罗衣。

    罗衣掐着手指头算了算“金姨娘进府也有大半年了吧”

    “没呢,才七个月”小兰说道,“嚣张得她等大爷腻了她,看她哪里哭去”

    大爷才不是什么有情郎呢,能把夫人抛到脑后,就不会一直宠着金香儿。小兰等着她失宠的那一天。

    “该推他了一把了。”罗衣起身掸了掸衣角,抬脚往外走去。

    “夫人,您去哪里”小兰连忙跟在后头,发现罗衣朝金香儿的院子里走去,顿时兴奋起来。

    夫人很少搭理金香儿,但每次都叫金香儿很不痛快,这是要收拾金香儿了吗

    藏香院里。

    金香儿偎在许连山的怀里,娇哝着道“夫人不会怪我吧我可不是故意针对她,实在是府里没有规矩不像话,过了饭点就不能开火。若是因为她是夫人就破了戒,叫我以后怎么管家”

    “不怪你。”许连山把玩着她的手指,“她敢怪你,有大爷给你撑着”

    他本就不满罗衣推三阻四,不帮他管家。想起那日罗衣的推拒,再想想如今金香儿给她吃的暗亏,心里很是得意。是她说的,让金香儿管家,那她就别怕吃亏。

    两人正在院子里腻歪着,就听到一阵轻巧的脚步声传来。

    说不出为什么,两人只觉得那脚步声别有韵致,好听得紧,不知不觉停下说话,朝门口看去。

    只见罗衣提着一只红灯笼走进来。

    柔软纤细的身段,随着走动而轻轻摇摆,玲珑小巧的足尖自裙子下摆探出来,每一步都似踩在人的心尖上。

    许连山看得移不开眼,心里忽冷忽热,一时想着这是他的妻子吗一时又想这是他的妻子

    在他怀里的金香儿,看着罗衣提着红灯笼穿过黑暗走来,不知为什么,头皮一阵阵发麻。

    她把这归因于曾经在罗衣手底下吃过亏。

    但她很快想着,她可不是从前了,如今大爷爱重她,连家务也给她管,她完全不必怕罗衣。

    “姐姐来了”金香儿压下惧意,抬起一双娇媚的眼睛,看向罗衣说道。

    罗衣走进院子里,站定。

    “小兰。”她回身说道,“金姨娘忘了规矩,你去教教她。”

    金香儿听罢,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怎么又要打她

    她不信大爷宠她,才不会叫她挨打

    “大爷,妾不想挨打。”金香儿缩进许连山的怀里,委委屈屈地道。

    这会儿又自称“妾”,不说“我”了。

    许连山也想起来,敬茶那日金香儿挨打的始末,搂过金香儿,对罗衣道“多大点事你就别难为香儿了”

    罗衣笑笑“无规矩不成方圆。金姨娘以下犯上,叫我姐姐,就得挨惩罚。”

    “你们两人都是伺候我的,她叫你一声姐姐怎么了”许连山不以为意地道,只觉得罗衣故意刁难人。

    罗衣笑容敛去,目光在许连山的面上顿了顿,便滑到金香儿的脸上“上回给了你教训,你懂事了很久。今日这般,想来是好久不教训你,叫你忘了。你是自己站出来,还是叫我把你揪出来”

    “大爷救命”金香儿不敢看她,埋头往许连山的怀里钻。

    她知道,许连山一定会护着她的。

    果然,许连山怒道“李曼娘,你还把不把我放在眼里”

    罗衣说道“无规矩不成方圆,我也是按规矩办事,大爷如此,是要坏规矩了”

    “什么规矩咱们府里才多少人你拿这样的话哄我做什么”许连山大声怒道。

    罗衣笑了笑“大爷的意思是,不必讲规矩了可是我方才去厨房里叫饭菜,怎么跟我讲规矩,说过了饭点不开火,叫我饿着肚子过夜”

    许连山一噎。

    他忽然明白过来,罗衣哪里是为着一句称呼发作金香儿那分明是个引子她真正恼的是金香儿这阵子的刁难

    她几时如此有心计了许连山一时不能接受这个发现,绷着脸看着罗衣不说话。

    “我吃了亏,大爷说是规矩,我该吃亏。金姨娘吃了亏,大爷又说府里人少,不必讲什么规矩。”罗衣冷笑道,“合着这规矩全是为了我一个人定下的别人作践我也罢了,大爷也作践我既如此,还留着我做什么”

    她的目光在金香儿的脸上扫了一下“难道大爷留着我,就是叫某些人踩我,好哄某些人开心的吗”

    说“某些人”的时候,她的目光定格在金香儿的脸上。

    许连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不是讲道理的人。可不知怎的,罗衣总有能耐叫他顺着她划下的道儿来走。

    “那你想怎么样”许连山拧着眉头问道。

    罗衣朝小兰看了一眼。

    小兰立刻上前,从许连山的怀里拽出金香儿,抡起手臂,“啪啪啪”,大耳刮子甩过去。

    金香儿直到挨完了打,仍旧不敢相信,她居然又挨了打

    她死死咬着唇,胸中燃着熊熊的怒气,一双眼睛憋得通红,狠狠瞪着罗衣。

    “还敢瞪我”罗衣挑眉,“看来是不服气了。”

    这次不必她示意,小兰便上前去,抓着金香儿的手臂,又“啪啪”的甩起了耳光。

    “好了”许连山听得牙酸,连忙抓过金香儿,板起脸对罗衣道“她毕竟是伺候我的,你给我留点脸面。”

    罗衣笑笑“好,既然大爷求情,这次便饶了她。”

    说罢,她对小兰招了招手“打累了吧走,夫人请你吃醉江楼的烤鱼。”

    醉江楼

    许连山心里疑惑,不由得脱口道“你舍得吃醉江楼”

    醉江楼的菜,哪怕最便宜的一道蒸鱼,也要五两八钱银子,他自己都舍不得常吃,罗衣却舍得

    他对罗衣的印象还停留在李曼娘的时候,贤惠节俭的李曼娘,就连在外面花几个铜板吃碗豆花,都要心疼许久的。

    然而才说完,他便想起来,罗衣如今开着胭脂铺子,手里有的是银子,而且她也不是从前的模样了。

    但等他想起来,已经晚了。

    罗衣颇为惊讶地朝他看过来“大爷是瞧我手头紧,要请我吃鱼吗那可太好了”她一下子笑起来,眼睛弯弯,“不用许多,我们只点四个菜,大爷给我八十两银子吧。”

    许连山险些栽倒

    八十两还叫“不用许多”

    “要不还是算了吧。”不等他拒绝,罗衣忽而叹了口气,“大爷挣点钱不容易,还要养着娇滴滴的小妾。今日金姨娘犯了错,被打了脸,回头大爷还要给她买抹脸的药,再买点好东西哄她,只怕没多余的钱给我吃饭的。”

    说到这里,她扭头对小兰道“我们快走吧,再不吃来不及了。”

    两人一前一后,就这样往外走。

    许连山脸上火辣辣的,只觉得她们走的不是路,分明是他的脸皮。

    黑着脸,摸出一百两的银票“慢着”

    不就是一顿鱼他缺这个钱吗

    罗衣看着他递过来的银票,想了想,没有接“大爷若是有钱,不如给金姨娘请个大夫,好好调理调理身子。她进门时间也不短了,肚子却一点消息也没有,实在叫人担心。”

    许连山的脸色简直黑如锅底,他咬得牙咯咯的响,把银票重重往她手里一塞“拿、着”

    小桃从早上叫到晚上,叫到嗓子都发不出声音了,孩子还是没有生下来。

    许连山急得不行,花大价钱买了老参,切成片给她含在口里,叫她务必有力气生下这一胎。

    他如今与废人无异了,之前掏空了身子,现在吃什么药也补不起来了。如果小桃这一胎没生下来

    待到第二日清晨,小桃气若游丝,眼看着就要不行了。而她的肚子仍然高高鼓起,一点儿也没有生的迹象。

    “她吃得太好,又不大动弹”稳婆也没有办法,忙了一整天,孩子就是不下来,叹气道。

    小桃最后也没有把孩子生下来,而且自己的命也没了。

    许连山气急,大步冲进产房里,满屋子的血腥气,刺激得他眼眶充血,他手里拿着刀,一步步走到小桃的床边。

    骇人的样子吓坏了稳婆“许家大爷,您要做什么”

    “把我的儿子救出来”

    稳婆吓得晕了过去。

    等稳婆醒过来,就见许连山的头上、身上全是血,手里更是血糊糊的,而他的手里捧了一个浑身青紫的婴孩,此时喉咙里发出一阵阵声音,似哭似笑。稳婆吓得尖叫一声,再次晕过去。

    小桃一尸两命的消息,传到了罗衣的耳中。她挽发的动作顿了顿,对着镜子露出一个微微的笑容“是时候了。”

    仔细挽好头发,往脸上涂了薄薄的一层胭脂,又轻轻抿了下口脂,见到一张明艳的容颜,才笑着走出房间。

    她来到小桃的房里,正看见许连山一头一身的血,凶狠得就像是亡命之徒。他见到她走进来,把手里早已断气多时的青紫婴孩一扔,朝她走了过来。

    罗衣余光瞥到稳婆的身影,走过去踢了踢她“醒醒。”

    稳婆转醒,睁开眼睛看到许连山的骇人模样,尖叫一声,接生钱也不要了,手脚并用地爬起来就跑了。

    屋里只剩下罗衣和许连山。

    她笑了笑,对他道“大爷,你看,你坏事做尽,断子绝孙了。”

    “你胡说”许连山赤红了眼,上前就要掐她的脖子,“肯定是你害的我掐死你个毒妇”

    他已经疯了。

    罗衣从容地避开,笑着道“我早先跟你说,叫你把赵小大夫放了,兴许小桃这一胎能好好生下来。你不肯听我的,现在这样”

    她语气柔柔的,听在许连山的耳中,却愈发疯狂起来“果然是你你恨我不放过赵仁,就害了小桃,是不是你这个毒妇你怎能这么狠毒”

    他冲过来要跟罗衣拼命,被罗衣一脚踢在膝盖上。

    “扑通”一声,他跪在了地上。

    “赵仁早就被我捞出来,我害她做什么”罗衣轻轻巧巧地道,“你还不知道你为何会落得这个下场吗”

    她的神情带了悲悯,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显得遥远而神圣,叫许连山脑中一清“为什么”

    “因为你纳妾啊。”罗衣弯腰,怜悯地看着他道“你背叛誓言,一意纳妾,曼娘期待多时的孩子被你打掉了,你仍然执意纳妾,那便让你尝尝纳妾的滋味。”

    许连山的眼前浮现出三年前的场景。那件事并没有被他放在心上,如今想来,一片模糊。他怔怔地道“就为这个”

    他不就是纳妾吗他又没有休妻。

    “你问我要了两千两银子,开着铺子,日日过得悠闲,现在却同我算这个账”许连山很快再次被愤怒冲昏了头,爬起来张牙舞爪地朝罗衣扑过去,刚踏出一步,膝盖下面又挨了一脚,再次狠狠跪在地上。

    “我同你说过,李曼娘死了。”罗衣敛了笑容,冷冷地道,“她是被你害死的。”

    她曾经崇拜的,敬仰的,深爱的男人,原来骗了她,并不曾真心真意爱过她,发达后更是连面子情都不做,日日宠着小妾,把她抛到脑后,她生了病也没钱请大夫,使得她积郁成疾,死不瞑目。

    许连山却误会了,只以为她说的是曾经爱他的李曼娘死了,现在这个是不爱他的李曼娘。

    他恶狠狠地瞪着她,爬起来疯狂地朝她扑过去“你这个毒妇你若是嫉妒,你可以同我说你眼睁睁看着我落到这一步,你很开心是不是李曼娘,你有没有心我曾经待你不好你竟然眼睁睁看着我走到这一步你是不是还推波助澜过”

    “我没有同你说过吗”罗衣躲避着他的袭击,吐字清晰“我同你说过不止一次两次,我不想你纳妾,你纳妾我不开心,你怎么说的你什么也没说,因为你压根不在意。”

    许连山愣了愣,随即更加疯狂起来,满屋子追着她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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