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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祖宗是世外高人 > 64 报仇?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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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所小学, 确切来说,它曾经是一所小学。整个校园建在田野间的一处空地里, 四面还有农田环绕。校园很小, 只有一排三层的教学楼, 教学楼前面是一块空地这是所谓的操场,连塑胶跑到都没有。

    因为村子里的适龄学生越来越少, 前几年镇里便有政策,让这里的学生去镇小学统一上课。因此,村子的小学彻底荒废。

    铁栅栏早已锈迹斑斑,围墙上涂鸦了各种小广告,校园的水泥地上裂开一条条缝隙,许多杂草从缝隙中生长出来。

    云颂来到了围墙的某个角落,静静地凝视着一小方墙面。

    尽管云颂从很小的时候就学会了独处,学会了在别人孤立和敌意的目光中安然自若, 可身为一个六七岁大的小学生,不管怎样成熟,都是需要朋友的。

    尤其是看到一群孩子聚在一起玩当下流行的“跳五步”游戏时, 这种孤独感更加强烈她也想要和大家一起玩。

    可别人一看到她,便噤声走到一团,商量着换了地方。强烈的自尊心不允许小云颂低下头去求他们带着自己玩, 她抬头挺胸,似是不屑地哼了一声, 走出校门, 走到一个大家都看不到的角落。

    没有人知道, 那个一向冷着一张脸的独行侠云颂,此刻正站在四周无人的围墙后,独自丢着一只骰子。

    骰子是她用橡皮做的,切成小方块,六个面写上数字。投一次,数字是一二三,呆在原地不动数字是四五六,就向前跳一步。

    每个课间,她都悄悄来到这里,自己一个人孤独地丢着骰子,孤独地跳着。直到两个月后,孩子们都玩腻了这个游戏,开始玩警察抓小偷,云颂还在丢骰子一个人是玩不了警察抓小偷的。

    游戏的初衷,本是寻找快乐,可云颂玩着玩着,却感觉自己越来越不快乐。一种巨大的空虚感将小小的她包围,每跳过的一步,都仿佛踏在冰面上一样寒冷。

    这天,小云颂的骰子一落地,滚出了一个五,她叹了口气,无精打采地向前跳了一步。谁知脚底一滑,她小小的身体向前栽了过去,直直撞在墙上。好在云颂反应够快,及时用手肘撑住墙面,才避免了破相的悲惨后果。

    然而,就算这样,她左手的手肘还是擦破了好大一块。破肉翻开,鲜血从伤口中止不住地向外冒。

    这就像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云颂再也忍不住,咬着嘴唇哭了出来。她哭的很安静,安静的教人心疼,常言道人最伤心的时候是无法嚎啕大哭的,一个小小的孩子,要绝望到哪种程度,才会哭成这个样子伤口在疼,又不止是流血的疼。她想要的东西,从来都没有得到过。

    上课铃打响了,云颂却没有回到教室,她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这副狼狈的样子。

    许久,头顶上传来了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唔,小丫头莫再哭,都吵到我睡觉了。”

    云颂一惊,忘记了哭泣,脸蛋上挂着两道泪痕,朝声音发出的地方看过去。

    一个白衣女人眯着眼睛,随性地侧躺在墙头上,见女孩看了过来,站起身,抖了抖衣袖,掏掏耳朵道:“你哭的可真吵。”虽是在埋怨,却没有一丝一毫生气的意味。

    这个女子不是人类。但不知为何,云颂并不害怕她。或许是白衣女子身上,没有别的鬼怪亡灵那样浓烈的敌意。

    摔破了胳膊,云颂本就心情低沉,这下又听了别人的责备,更是一阵酸楚。心里有委屈竟是连哭都不允许了,这世间还能再悲凉一些吗

    应逍遥一看自己玩味的恐吓反倒使小女孩更伤心,一时手忙脚乱,上前安慰女孩,叫她不要哭。

    可云颂哪里肯听,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流个不停她自小还未如此哭过,竟有了一种莫名的解脱感。在这个女人身边,云颂感受到了难以言喻的心安,尽管自己心中也充满了不解。

    看着云颂平日里肃着脸跟个大人似的,没想到哭起来那么难哄,果然还是个小孩子么。应逍遥一时没有办法把眼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小女孩和荒岛上沉默少言的冰山美女联系起来。她无奈地摸摸鼻子,轻轻问了一句:“很疼么”云颂没理她。

    应逍遥叹了一口气,捏起女孩细瘦的手腕,念着口诀施了个法术,伤口渐渐愈合起来,甚至原来的血渍都看不到了。

    “这下好了吧”应逍遥放下了云颂的手腕。云颂依旧没有理她,她内心的痛苦,本就与伤口无关。

    这厢应逍遥正干着急,忽而脑海中闪过一道白光,想出一个绝妙的主意。

    只见她凭空一抓,右手中出现了一根长长的铁杆,她用左手拍了拍小云颂的头,笑道:“别慌哭,看我给你报仇。”

    报仇怎么报仇这话有点意思,云颂心中好奇,睁开了哭红的眼睛。

    应逍遥见云颂没有继续哭下去,拿起手中的铁杆,朝刚刚云颂撞到的那块墙面打过去。她力气很大,又在铁杆上施了法术,仅仅一击,就把墙面上的石灰打的簌簌掉落下来。打完了,还煞有介事地对墙面道“你可记准,以后再也不要欺负小朋友。”

    做完这些,她笑眯眯地看向身边的小女孩“已经帮你教训完罪魁祸首了,可不要再哭。”

    云颂“噗嗤”一声笑出来。什么帮她报仇这算哪门子报仇

    不过,经过刚刚那件事,她的心情莫名其妙好了起来。眼前的女人看上去高高瘦瘦,仿佛是个刻板严肃的老古董,事实上却着实慵懒有趣。

    于是,事情便发展成了另外一个模样

    应逍遥盘腿坐在学校的围墙上,抬头望望天,不知该摆出怎样一副表情。原因无他,围墙下面有个小女孩,仰着如同雪球一样白净可爱的小脸,傻乐地看着她,一看就是二十多分钟。饶是脸皮厚如应逍遥,碰上这种情况,也尴尬的不得了。

    她不自然地把目光别过去,问道“这仇也报了,伤口也不疼了,你不回教室上课”自荒岛一别,音信全无。经年后,应逍遥费劲心血,终于再次见到心心念念的人儿,虽有激动,但更多的是慌张这孩子是云颂的小时候,她没有关于荒岛的记忆,也不知道自己生命中曾经出现过那么一个孤独落寞、与她交集良多的人。

    自己应该如何与她相处,是继续执念还是投入轮回尘归尘土归土纠结的情绪长久以来将她包围。今日,若不是看到一向坚强小姑娘可怜的如同一只被遗弃的小猫咪,她恐怕能继续藏下去。

    好吧,就算出来了,还要装成一副不认识的模样,鬼知道她心里有多慌多难过

    云颂漂亮的眼睛弯成两轮新月,望着墙头上的白衣女子“学校里讲的东西太简单了,我不去听也会。”

    这话倒是真的,应逍遥与云颂相处过,自然知道她博闻强识、记忆超群,想来小时候也不会差到哪里。

    于是,应逍遥皱皱眉,只得问出心中所想“你为何老是盯着我看呢”看的我都尴尬了。

    “因为你好看啊。”云颂眼睛中充满真诚。

    应逍遥被噎了一下,但琢磨了许久,感觉她这话实在没毛病。爱美之心人人皆有,自己长得好看,就被别人老是盯着瞧,怎么想怎么合情合理。云颂也是个诚实地孩子。

    她无奈地摇摇头,苦笑着从围墙上跳下来,轻盈地落在云颂身边,抬手摸了摸女孩的头“好吧,你赢了,允许你继续看。”这手感可真不错,暖乎乎毛茸茸的,她都不想把手拿下了。

    女孩乖乖的任由她摸着,脆生生道“我叫云颂。”

    “嗯,我知道。”唔,越摸越舒服根本停不下来。

    “那你叫什么名字”这人怎么不按套路出牌我都自我介绍完了,该你了。

    这个问题如同一道微小的电流,触动了应逍遥的神经,多年前不知拿出来反反复复品味了多少遍的记忆如同画卷般再次铺展开。她感慨一声,背过一只手,用另只手拍拍脑壳,做出恍然的样子“唔,年龄太大,早就忘记叫什么名字了。不如你叫我老祖宗吧。”

    “老祖宗”云颂在心里默默念了许多遍。

    “我说,你怎么还是跟着我跟块狗皮膏药似的。不怕我是个坏人,把你拐跑了吃掉”看着拼命迈起小腿,跟在自己身后的小豆芽,应逍遥心中洋溢着满满的自豪感。以前她怎么没发现,云颂这家伙竟有如此可爱的一面。不过,应逍遥是什么尿性哪怕心中开心的要飞起来,嘴上还是要好好“嫌弃”一番。

    “你不会。”小云颂摇摇头,用亮晶晶的眼睛望着她“你是好人,今天还帮我报仇了。”

    想到今天那闹着玩一般的报仇,应逍遥哑然失笑“那算哪门子报仇墙又不是人,怎么会知道疼”不过是想哄你开心罢了。

    云颂却笑道“墙不知道疼,可我知道疼啊。”

    可我知道疼这句话蓦的戳进应逍遥心里,她鼻子一酸,差点落下泪来,努力很久才抑制住想要把女孩抱在怀中的冲动。

    云颂啊你还这么小,怎么就长了一颗比山泉水还透亮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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