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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不是朋友，在此之前还曾经是不死不休的敌人，如今共乘一车的安稳令史蒂夫有种分外荒谬的感觉。
他从后照镜看见十九身上那件不合身的外套欲言又止想说些什么，直到绿灯亮起史蒂夫也没有开口说话，重新扭过头专心在驾驶上。
抵达机场的时候已经是夜晚，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从还亮着的建筑物走出来，十分热情地迎接他们。
「队长！」他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灿灿的牙齿，和史蒂夫大力拥抱：「能再和你并肩作战可是让我这把老骨头都热血沸腾起来喽。」
史蒂夫也跟着扬起了笑容：「你肯出马才真的是帮了我大忙。」虽说自己由于被冰封在北极海中以及超级血清的因素还是维持在二十多岁的模样，能够再看见当年军营里的老战友着实是挺让人高兴的。
两人聊了好一会儿，中年男子这才注意到从刚刚开始就不发一语站在旁边的十九，不由奇道：「这个小姑娘是？」他可不觉得史蒂夫是个去什么危险的地方都会带着小女生到处跑的人哪。
史蒂夫斟酌了一下，委婉开口：「认真起来的话，我打不过她。」肢体力量勉强持平，可十九层出不穷的变种能力简直就是犯规，上次能够打赢除了是娜塔莎一起配合进攻之外，地形方面也是限制住她的一个原因。
其他还有太多太多的细节就暂且不提了，总而言之第一次可以生擒十九是运气占了多数，更别说之后还发生宇宙魔方失控的事。
中年男子倏地瞪大眼睛，用一种非常不可思议的眼神打量纤细的女孩儿，良久才叹出一口气：「看来我真的老了。」
十九不太能理解这个和美国队长认识的人总是一惊一乍的过度夸张是在做什么，不过还是知晓他就是能带他们两个到九头蛇总部的驾驶员，她不紧不慢地跟随在两人身后上了飞机，木愣的模样像是在想些什么，又像是根本没思考。
等到中年男子开始操作看上去颇有年头的小型飞机顺利起飞之后，后头座位面对面坐着的两个人又陷入了尴尬的沉默中。
最终还是史蒂夫忍不住先开了口：「妳为什么会在泽维尔学院？」考量到接下来还有好几个小时得这么对坐着，他决定试着缓和气氛。
何况他是真的很惊讶会在泽维尔学院找到十九。当时下定决心要带回巴基的时候，史蒂夫就开始寻找那个告诉他巴基没有死的九头蛇在哪里，结果却如此令人意外。
原本望着窗外漆黑的十九缓缓眨了眨眼，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史蒂夫这是在问她问题，「长官命令我对教授进行保护任务。」她转过头看向他，声音仍是慢慢的：「在接到终止指令之前，我都会待在泽维尔学院。」
只是她现在好像又没办法贴身保护教授安全了。十九纠结了下，她在出发之前把手提箱留给教授并详细讲解使用方式，以确保最大限度提升保护力度。她也同样复述给汉克老师一遍，还顺带把艾瑞克.兰谢尔给他的回答说了，他似乎受了很大的打击，直到她离开看上去仍是萎靡不振的模样。
保护任务......史蒂夫皱起眉头，据他所知九头蛇几十年来最常做的就是抓捕变种人进行非法试验，派遣人员去保护在变种人间拥有极高声望的泽维尔教授，其中动机实在令人费解。
他自然是不晓得威克兰和查尔斯间的弯弯绕绕，十九也没有进一步解释的打算，而是奇怪地看了眼史蒂夫空荡荡的双手。
她对这个人的印象异常深刻，自然也记得他在之前战斗时使用的那面配色抢眼的盾牌，因此难得提出了疑问：「你没有带武器？」
「武器？」史蒂夫愣然，见十九一脸认真地举起手比出圆形的样式才恍然道：「妳說的是盾牌？我没带在身上，暂时放在神盾局里了。」
他复又笑了笑：「毕竟我现在可不是美国的象征啊。」
十九点头，空气再度安静下来，史蒂夫头一次不带任何成见地去端详这个和他有过不少纠葛的九头蛇，在与对方懵懂眼神对视的那刻，他僵硬了下。
......泽维尔教授说得对，她只是个什么也不懂的女孩儿，他确实是太苛刻了点。史蒂夫在心里轻叹一声，晴空一样的蓝眼珠泛着光芒，比刚刚柔和了些许。
「妳有一个好教授。」
闻言十九很是郑重地点了点头：「是的，教授是个很好的人。」她抱着已经脱下来折得整整齐齐的外套，有种希望赶快回到教授身边的轻微的急迫感。
至于是因为保护任务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十九也没有任何深入探究自己内心的打算。
时间就在这样有一句没一句中间还时不时停顿的问答里度过了，虽然算不上有多么愉快，两人的关系倒是没有像之前那么僵滞。
史蒂夫最多只打探出了九头蛇的总部在某个区域带的范围，具体精准的位置还是得靠十九来指认，不过现在可是晚上......他正想扭头询问就听见一句轻飘飘的话。
「到了。」
史蒂夫一脸诧异：「妳是怎么——」
「我的视力和你一样好。」十九的眼中闪过一丝不解，似乎是在说他怎么会有这样的疑问。
「......原来如此。」他还没把"这是个普通女孩"的滤镜给换回来变成"这是个九头蛇的超级士兵"，是他的错。
他走到驾驶舱通知中年男子要准备跳伞空降，毕竟这一带都是树林不好降落，对方摆摆手：「行哪队长，搞定之后随时叫我，我就在附近找个地方待命而已。」
史蒂夫拍了下他的肩膀：「多谢。」然后回头正想叫上十九就发现她已经打开机门跳了出去。
史蒂夫：...........
「她已经跳了？」听到身后的巨大风声还有仿佛在一瞬间被整个机舱内的空气抽走的巨大吸力，中年男子忍不住咧了咧嘴，用最大的声音吼道：「我才下降不到一半的高度呢，那妞儿可真大胆！」
史蒂夫却是沉默了下，有些艰难地开口。
「她没背降落伞。」
「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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