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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岁生剑 > 第八十章 灵活的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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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可能是罗生这辈子见过的,最灵活的一个胖子了;不过估计闫正秋不认同罗生的话,他觉自己就是个子高了一点,比常人壮了一点,最后肚子稍微宽了一点点而已…..

    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

    看似表面上闫正秋压的罗生抬不起头,实际上他自己也虚的很,罗生从一交手时被他压的抬不起头时他确实有些得意,认为这些镇抚司的谍子也就是干干背地里投毒或者听墙角这些不入流的事情,谁知刚才他险些被罗生诡异的几剑破开防御威胁到护颈,吓得他当时便真气爆发将罗生强行震开,这一下至少吓掉了他二两肥肉。

    ‘他娘的,这小子是想要老子的命啊!’闫正秋有些忌惮的跳到旁边小船上,完全忘了自己刚才压着罗生暴揍时候的快意,“呔!兀那贼子,有胆量咱们去岸上来过,在水里像两只水老鼠一样搅合算什么事!”

    “呵….这位将军说的是,不过水里两只老鼠打滚,管奴家什么事?”漠鵖坐在船沿上支着脑袋看看完好无损的闫正秋,再看看受了些轻伤不断流血的罗生,语气自然不会客气,“将军要是没胆就算了,等我下次将傀儡提升一番,自当来与将军好好讨教一番。”

    “哼…..”闫正秋这才发现私盐船竟然不知不觉的全部离开,只有个别几艘倒霉的被军士们扣下,至于那些雇佣过来假扮卫戍所精锐的倒霉鬼,几乎全部被盐贩子们击杀,“贼子休得猖狂,改日本将必定将汝等拿下!”撂下一句狠话后,闫正秋一挥手便示意所有人停止追击,抢救伤员整理战利品。

    ‘了不得啊…..’他回想起方才与罗生的短暂战斗,虽然自己轻功吃亏又是在自己不擅长的水面上穿重甲战斗,但是罗生能威胁到自己已经非常不错了,‘哎,咱算是狗屁的天下第一武将啊,王爷,关内之地果然卧虎藏龙啊….’年近三十已然迈入三品修为的闫正秋,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年轻的少年能与自己勉强过招,至于之前小觑天下英杰的想法,早就被丢到爪哇国去了。

    薛贵的私盐船队以损失两艘的代价成功逃过了一劫,不过他本人却被漠鵖扣下,无奈之下只得另外派了几个师弟去万毒谷通知长老,直到万毒谷拿出令漠鵖满意的东西前,薛贵都得乖乖的待在荆湖郡里,私盐船自然也是留在码头处‘修补’。

    而罗生这次也受了不轻的外伤需要休养一段时间,不过与闫正秋的战斗也收获良多,至少下次遇到如同那种刺猬一般的敌人时知道如何对敌了,要知道可不是每个人都有这种机会与军中高手真刀真枪的练手,比起收获来说,这点伤的确不算什么。

    另外罗生也摸清了自己的准确实力,对战四品高手基本能赢,虽然与三品高手碰上时依旧没胜算,但至少在特殊情况下可以凭着巍云诀连绵不绝的真气打消耗战拖延下时间,比之当时遇到红衣少女时连手都没还就被打趴要强太多了;如此看来,天刀阁确实没有白去,否则罗生也不可能在铁索桥上观雾海有感,使得巍云诀顿悟时与剑阁饮血秘术产生连锁反应,极大的强化了心法对真气的增益,使罗生面对三品高手不至于面见就被彻底压制。

    罗生在疗伤的这几天,万毒谷的弟子亦在快马加鞭的通知师门。

    而闫正秋带兵封锁长水的事情则在第二天就传开了,这一噩耗震动了西南三府,藩王们辗转反侧的揣度武帝的用意,难道武帝打算对西南用强?先不说打不打的下来,就算成功了也必定损失惨重收不抵支,这种亏本买卖怎么会有人去做。

    就在所有人都疑惑之际,闫正秋却停止了封锁,配合着朝廷新派来的税务官征税,虽然税额很高但依旧不足以逼反这些盐商,再加上缴了税的私盐变成官盐以后明面上受到朝廷保护,地方官府和藩王也没法光明正大的抽税;这不轻不重的一拳在罗生看来,可不像是武帝的风格,想必是朝内以张阁老为首的重臣所献之计。

    “这只是权宜之计,藩王和其他势力现在只是被武帝的第一步棋吓住了,若是接下来没有动作的话,这些人迟早会回过劲来,到时私盐还会从别的渠道进来,毕竟长水只是最方便进出西南的主道之一,而非唯一通道。”罗生端着药,另一只手拿着木棍一边指地图一边问漠鵖,“咱们手下的谍子都分散出去了吗?”

    “嗯,湘楚治下所有郡县都散开了,不过等开始收集情报还需要至少一个月,否则一个好事的外乡人太吸引注意力了。”

    “一个月我们等得起,告诉他们只要办好事就行,只要不乱花钱入账合理便可,咱们家底承担得起。”说着罗生掏出一张金票和一张银票,“金票是万毒门送来的孝敬钱,他们答应的毒术秘籍还在路上呢,看来万毒门很重视这个薛贵。”

    “可以啊…”漠鵖看着金票微微一笑,揶揄道:“要不,咱们也去绑下别的门派的….”

    “打住!”罗生没好气的瞥了她一眼,“咱们是朝廷的人,要有点骨气!”

    “呃….那银票是哪来的?”

    “闫正秋给的,这王八蛋看来拿了不少好处,等过两天我去再找他要一点,这家伙不知道从盐贩子那里收了多少钱,只分我区区一千两银子可不行。”

    “哟,这会不要骨气了?”

    “那不一样!”罗生将汤药放下,站起来正色道,“不该拿的不拿,该拿的一个子都不可以少….哎,你干吗啊?”作势欲走的罗生被漠鵖扯回来,后者似笑非笑的指了指被他放到桌子上的药,意思再明显不过。

    罗生悻悻的拿起碗,“盯那么紧干什么?我又不是小孩子还会怕苦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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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谷雨前后,种瓜种豆

    三月中下旬的长安已经开始渐渐转暖,每场春雨过后便有无数抽出新枝嫩芽的垂柳,点点绿意将冬日残留的最后一丝寂寥驱逐,随着最后一丝晨曦雾霭在朝阳中消失,长安三门齐开,早已等候在城门处的百姓手持文牒,嘈嘈切切的涌入帝都,国子监内也传出稚童阵阵朗朗读书声,拱辰街上的贩夫走卒们将小车里的货物归置好后便开始叫卖,长安,开始了新的一天。

    郡主府外,一名驿站的谍子被管家叫入府中。

    轻车熟路的绕过了三进前宅来到后花园内稍等了半柱香的功夫见到来人后,谍子便单膝跪下呈上一封书信,“见过郡主。”

    收信的自然是琉璃,她将信封仔细检查一遍后方才对管家点点头一挥手,等二人离去后确认四下无人时,再不顾皇家礼仪将一双玉足收到石凳上,双手抱膝小心翼翼的撕开信封,取出信纸如获至宝的捧在手心,眯着眼睛逐字逐句认真的读着来信,完全没有之前读书时一目十行的效率。

    少女时而眯起眼睛浅笑,时而紧张的捏着衣角,时而舔舔嘴唇悄悄咽下一口口水,时而脸红的将头埋到膝盖里,直到她频繁的读到一个名字时,才有些不满的撅起嘴皱着可爱的小眉头低声念叨,“漠鵖….?”

    思索了一阵后,琉璃摇摇头将不切实际的脑补赶走,小心的将信纸折好放入信封中,赤着脚提着裙摆,哼着小曲一蹦一跳的回到书房,她要好好琢磨一下要如何回信才能在不经意间问问罗生,信中的琉璃究竟是何许人….

    郡主府的下人都知道,琉璃一年四季都喜欢赤着脚走路,因为郡主天生内火旺盛体热不惧寒,一种情况除外,那就是陛下或者其他兄长来府的时候,无独有偶,今日就有一个她不喜欢的兄长来探望她,五皇子刘麟。

    琉璃对刘麟有一种天然的厌恶,就像是普通人对死亡充满厌恶,却又不得不坦然面对一样,琉璃即使再不喜欢这个有些阴郁的兄长,她也不得不去费力去应付他;至于这次刘麟过来说多少好话,最终一定会扯到琉璃的婚事。

    今次与往日也没什么不同,琉璃花了大半天的时间才让刘麟知难而退,堂堂五皇子在妹妹家竟然连一餐午饭都没吃到,就被灰头土脸的赶了出来,要知道他及时去与他最看不过眼的太子刘恒府内,都不会被这么简单粗暴的对付。

    不过刘麟一点也不生气,他知道琉璃是武帝最宠爱,视为掌上明珠的唯一的女儿,只要想办法将琉璃与自己绑到一辆车上,那么自己就有足够本钱对刘恒动手,将太子之位收入囊中;至于让刘麟去拉拢七王子刘成---琉璃的胞兄,他倒不是没做过,只是刘成那个废物不敢卷入夺嫡之争中,因此在刘麟眼中他完全是个难堪大用的鼠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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