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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权臣养成攻略(重生) > 146 第 14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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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6章

    太子府。

    今日一早, 太子便觉得十分烦闷, 但是他也不知道为何烦闷, 发作了一通,把府里伺候的宫人骂了个狗血淋头才罢休。

    太子闹腾累了,最后吩咐道:“孤要听琴, 去把绯莲叫来。”

    那宫人立即领命去了, 太子半躺在椅子上,微微合着眼,烦闷依旧未去, 他把这些归结于朝事之上, 近日来恭王动作愈发频繁了,令他屡屡不顺。

    恭王李靖贞……

    这个人就像一根刺, 扎在了他的肉里, 叫太子时时刻刻不得安寝, 而宣和帝难以捉摸的天心,也令他焦灼无比。

    他不知道宣和帝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这样下去,对他越是不利, 拖得越久,说不定那些原本支持他继位大统的朝臣也会摇摆起来。

    到那时, 想要再笼络人心就愈发困难了。

    太子思忖着,不多时, 有一道轻轻的脚步声传来, 娇柔的女子声音响起:“奴参加殿下。”

    太子没睁眼, 只是嗯了一声,表示他知道了。

    绯莲是跟着他许久了,又是个玲珑剔透的人儿,自然知道太子心情不佳,此时不宜多话,便取了古琴,在一旁跪下开始弹奏起来。

    丝桐之声潺潺流出,宁静悠远,令人不由沉醉其中,心神追逐着那琴声而去……

    太子微微合着眼,静静地听着那琴声,忽然,琴声一转,一扫之前的缠绵,变得清越起来,如同一泓清冽的山泉,声声铮然,令人不由心神向往,流连忘返。

    太子心中一动,这琴声……

    他的脑中突然闪过一张女子的面孔,五官精致姣好,气质清冷,却又不失柔和,抬眼望着人时,瞳仁幽黑,仿佛一切都无法进入她的眼中,即便离得再近,也流露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意味。

    儿……

    这两个字莫名浮现在脑海中,太子猛地睁开眼来,像是愣在了那里,良久,他再次听见了耳边的琴声,声声缠绵,抚琴之人技艺高超,不知为何,却让他觉得索然无味起来。

    太子坐直了身子,忽然冷声道:“别弹了。”

    琴声戛然而止,绯莲不知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分外惶恐,连忙磕头道:“殿下。”

    太子面有不悦,并不多看她,只是道:“出去!”

    绯莲轻轻咬住下唇,又磕了一个头:“奴知道了。”

    她说完,便退出了厅堂,太子坐在那里,目光落在绯莲方才弹奏的古琴上,他站起身来,将那一方古琴端在手中,仔细观察着,手指在琴弦上轻轻拂过,发出轻微的鸣声。

    太子面上喜怒不显,忽而开口道:“来人,让吴永过来。”

    吴永是太子府的侍卫头领,不多时便过来了,向太子跪地行礼:“参见殿下。”

    太子正站在桌案边,手里拿着笔,正在宣纸上勾画着什么,见了他来,也没什么反应,只是嗯了一声:“起来吧。”

    “谢殿下。”

    吴永站起身来,两眼盯着地面,不敢到处张望,过了许久,太子才搁下笔来,盯着宣纸上有些出神。

    片刻后,吴永忽然听见他发问:“你还记得,那个叫施的女子长什么模样吗?”

    吴永听了,先是一愣,不解太子的意思,过了一会才立即反应过来,道:“回殿下的话,属下记得。”

    太子却问道:“既然记得,那她的眼睛长什么样子?”

    这下吴永傻了,他就算记得那个叫施的女子容貌,但是让他说,他如何说得出?

    眼睛……不就长了个眼睛的样子吗?

    当然,这话吴永却是不敢说的,只能恭敬小心地答道:“回殿下,属下……属下不知该如何说。”

    太子道:“那就来画。”

    他说着,扬了扬下巴,示意吴永走到桌案边来,吴永登时一个头比两个大,他一个莽夫,哪里懂什么画画?这不是那些书生们才会做的事情吗?

    可怜吴永一个八尺男儿,这辈子什么兵器没拿过?独独没有捏过笔杆子,但是太子发令,硬着头皮也得上了。

    吴永走到案边,拿起那支细细的玉质笔杆,生怕自己一用力,就把笔给捏折了。

    他的目光落在那宣纸上,上面竟然已经画了一名女子的画像,眉目精致,美丽得惊人,只是不知为何,神色透出一股子清冷生疏的意味。

    女子十指纤纤,拂动琴弦,眼神微微低垂,脸颊边有青丝垂落,吴永只看了一眼,便觉得画中人眼熟至极!

    这分明就是那个名叫施的女子,太子明明已经画好了,为何却还要叫自己过来画什么眼睛?

    吴永百思不得其解,但是手中的笔却迟迟不敢落下去,他哪里懂什么画?这一笔下去要是把画给毁了,说不得要惹得太子大怒。

    一旁的太子道:“孤画了之后,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可能是眼睛不像的缘故,你既然记得,就帮孤画一画。”

    吴永额上的汗都要下来了,他比划了几下,也不敢落笔,索性一咬牙,将笔搁下,跪地道:“启禀殿下,属下、属下实在是不会画画,怕将这幅画给毁了。”

    闻言,太子沉默片刻,问道:“那你看看,这画的到底像不像?”

    吴永立即答道:“像,殿下丹青妙手,属下瞧着,这画中人简直要活了似的。”

    太子却道:“可孤还是觉得不太像。”

    他沉吟片刻,道:“你去将她带过来,孤要对着她画。”

    吴永知道上回太子叫人带了那个女子过来,结果让她给跑了,估计是心中不甘,想想也是,到嘴的鸭子都给飞了,以太子的心性,能就此罢休才是怪事了。

    “属下知道了。”

    吴永去了,太子又盯着桌案上的画看了几眼,觉得仍旧是不满意,便索性将它揉成一团,扔了出去,他皱着眉头,不知道为何自己会对这个名叫施的女子如此介怀。

    太子府中姬妾无数,美人众多,个个都是艳若桃李,琴棋书画,无一不精,然而太子却仿佛总觉得缺了什么。

    他的目光落在了那一方古琴之上……

    没过多久,吴永便回来了,太子一扫他身后,空荡荡的,表情立即不悦起来:“人呢?”

    吴永答道:“回禀殿下,那个女子,她……”

    太子心里一动,站起身来,紧紧盯着他,追问道:“她怎么了?不肯跟你来?”

    “不是,”吴永的面上闪过几分犹豫,道:“她要成亲了,如今不在谢宅里。”

    太子的脸色立即不好看起来,他慢慢地道:“成亲?”

    “是,”吴永看出来太子如今心情极坏,但还是硬着头皮答道:“就在今日。”

    过了一会,太子才冷冷地道:“她嫁给了谁?”

    吴永嘴角抽动了一下,答道:“嫁给了谢翎。”

    眼看着太子的表情倏然转为阴沉,吴永立即垂下头去,只听哐当一声,桌上的茶盏被扫落下来,摔了个粉身碎骨,茶水泼溅。

    许久之后,太子的神色仿佛终于平静了,道:“谢侍读修国史有功,他如今大喜,于情于理,孤都应该前去观礼才是。”

    他说着,目光微微一转,落在那一方古琴上,吩咐宫人道:“来人,将这琴带上。”

    “是。”

    ……

    王府别庄前,迎亲的队伍拥堵在那里,乐师们敲锣打鼓,管弦齐鸣,唢呐吹得脸红脖子粗,热闹得仿佛要把整个别庄都震动了似的。

    礼宾司仪向谢翎道:“时辰差不多了,咱们进去吧。”

    谢翎颔首,从袖中取出一张红色信笺放入他手中,礼宾司仪打开一看,咳了一声,旁边立即有人示意,那乐师队伍便停了下来,霎时间安静许多,礼宾司仪见状,则高声念起红笺上的诗:“鹊驾鸾车报早秋,盈盈一水有谁留,妆成莫待双蛾画,新月新眉总似钩。”

    众人一时哄笑起来,喝彩道:“好!”

    “新郎官好文采!”

    “还不将大门打开,让新郎官进去接新娘子!”

    杨晔和钱瑞等人吩咐笑着喊道:“快开门!”

    众人叫着门,大门果然开了,让迎亲队伍进去,新郎官和礼宾司仪打头,其后便是亲友等人,后面是喜轿,唢呐吹起,爆竹炮仗齐鸣,一时间热闹万分。

    大门开了,还有中门,里面传来了朱珠的笑声,道:“还要念诗!念得好了,咱们就开门!”

    里头的仆妇丫鬟们都纷纷附和:“是是,要念诗!”

    这都是婚嫁习俗,众人们都知晓,礼宾司仪呵呵地笑着,谢翎又递上一张红笺,礼宾司仪看了一眼,高声念道:“不知今夕是何夕,催促阳台近镜台,谁道芙蓉水中种,青铜镜里一枝开。”

    礼宾司仪一口气念了三首,竟然都是那红笺上的,可见谢翎之前准备做得十分足,杨晔笑道:“如此看来,都不必我们几个师兄出手了。”

    他冲着门高声喊道:“里面的人快开门!”

    “快开门!”

    里面不肯开,还有人笑着喊了一嗓子:“再来最后一首!要新郎官现作的!”

    这下所有人都看向谢翎,谢翎笑吟吟的,容貌清隽,翩翩公子,略一思索,便开口道:“宝架牙签压画轮,笔床砚匣动随身,玉台自有催妆句,花烛筵前与细论。”

    “好!”晏商枝与钱瑞等人笑着抚掌。

    “说得好!”杨晔大声笑起来:“你们不要纠缠了,到时候新郎官自会念给新娘子听,想听多少催妆诗都有!快开门!”

    在大笑和起哄声中,中门终于开了,迎亲队伍又拥着谢翎进去,鞭炮声唢呐声齐鸣,正在这热闹喜庆的时候,一旁的礼宾司仪高声唱喏道:“寅时三刻,吉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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