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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思忖两秒道：“上面有规定，这个不能轻易透漏。”
“哦，忘了介绍，”林寻转身将老板让到前面，“这位是老白，车迟国调查局的，联盟解散之前一直由我跟他负责两个组织的交接。”
老板点点头道：“嫌疑最大的是你们暗隐联盟的人，所以上面考虑让你们加入追捕。你们要清楚，此事涉及到车迟国经济命脉，会带来上千亿的损失。”
“其实，归今天就在你的酒吧里。从你手下员工入手，应该能找到一些线索。”林寻把老白带到桌边坐下，“这个归神出鬼没，以他的能力，目前最适合追踪他的就是我身边这位变色龙。”
老白和变色龙相互点头致意，只不过变色龙全身散发着光芒，老白点完头立即用狐疑的眼神看向林寻。
“他是喝了你店里的想你到天明才会这样的。”林寻解释道。
老白会意一笑：“天亮之后就好了，只要接触到自然光，这种效果就会消失。”
“既然你们的信息不能透露，那我们只好自己查了，”林寻说，“我们对这个归还算是比较了解，给我们一点时间，明天这个时候给你答复。”
“那好，我先告辞了。”
“明天见。”
老白走后，变色龙将厚厚一沓文件摆在桌上。林寻一看，是巴赫和克莱的资料，粗略翻瞧，里面不仅有两人的生平履历，连大便之后用几张纸擦都有交待，记录的详尽程度可见一斑。
本来还担心三个人睡一间房会尴尬，这下好了，因为根本不用睡觉了，拉着变色龙一起挑灯夜战，连夜提取出有用信息。
根据上面的记录，巴赫幼年时期生活在西区，为了躲避战乱才被母亲带到东三区，在方舟境内落脚。而关于克莱，上面的信息从十岁才开始记录，十岁之前是一片空白。
两人第一次合作正是在车迟国，当时两人作为方舟政府代表，一同出席可持续论坛。并在论坛上联合发表方舟倡议，获得各界一片叫好。
“找出什么疑点没有？”变色龙问。
“有一个，”林寻目不转睛，“你偷出来的不会是原本吧？”
“难道说还有复印件？”
“逗你的，还没找到。”
变色龙挤眉弄眼道：“我倒是发现一个。”
“说来听听。”林寻显然没有太在意，听与不听完全是出于心情。
变色龙语出惊人。
“我觉得克莱和巴赫是同一个人。”
“你窃取国家机密，都成了方舟国的叛徒了，还有心情跟我开玩笑？”
“不是，你先听我说，”变色龙摆出架势，“我有足够的证据，如果这里面没有猫腻，你怎么会无缘无故要调查巴赫呢？”
“嗯哼？你说。”
“资料上面没有克莱十岁之前的记录，而巴赫正好是十岁迁入方舟境内，这是其一。再有，两人大便之后同样都是不用厕纸的。最后，它们的好几件衣服都是同款。”
这些依据实在称得上扯淡，林寻不以为然，继续翻阅资料。变色龙刚才的论据却一直在脑海中回转，挥之不去，渐渐陷入沉思。良久，才发现变色龙总结论据的方向出了问题。
疑点在于，联盟成立前夕，巴赫遭遇袭击受了重伤，伤重期间一直由克莱担任代理首脑。从巴赫伤愈，联盟正式成立开始，在征途上一路顺风顺水的克莱逐渐被边缘化，担当了一个默默无闻的暗隐教官的角色。虽然从级别上与当时的勋七不相上下，但手中的实权远不及勋七。
最重要的是，从那以后，克莱几乎不问政事，一心想要打击极盗组织。一个曾经无限风光，离首脑位置只差一步的政客，在政治寿命的巅峰期突然放弃仕途，这背后发生的一切无从知晓。
次日，林寻醒来才发现自己趴在桌上睡了一宿，旁边的变色龙更是呼噜打得正酣。他整理起桌上的文件，透过窗外的光线，无意间发现一页纸上似乎印有一个小孩的画像。他走到窗边，将那一页纸举起细看，确实有一张小男孩的脸。
小孩衣服破破烂烂，正愁眉苦脸地望着自己。那个模样，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可就是想不起来。关于这个小男孩，资料上也没有任何记载。
“咚咚～”
“来了。”
又传来敲门声，林寻急忙收拾好文件，叫醒灵秀和变色龙才将房门打开。
进来的依旧是老白，他深吸一口气。能感觉到，事情很严峻，而老白此刻已经过了火急火燎的劲，恐怕内心里时刻在提醒自己要沉着应对。
“就在昨晚，车迟国数据库所有文件全部失窃。我们百分之百认定作案的就是归，他伪装成我们的人混入数据库。所有的警力都部署下去了，你们赶紧收拾一下跟我来。”
车迟国警务厅，几十块透明显示屏分成几列排开，显示屏前的警员们注意力高度集中显示屏上，没人就林寻他们的到来作出任何表示。
大厅正前方的大屏幕前，几个高阶官员正在实时指挥抓捕行动。
“要是暗隐联盟有车迟国的科技，洛桑只怕早就把牢底坐穿了。”变色龙感慨道。
老白走到几位官员面前，转身介绍道：“前暗隐联盟成员林寻，和归同时多年。”
林寻和变色龙正欲上前握手，几位官员均是点点头就匆忙转身，两人又尴尬地把手收回来。
“以你们对他的了解，能为我提出一些具有实际意义的建议吗？如果有，我们洗耳恭听，如果没有，还请恕我们失礼，目前的形势，对你们照顾不周也是情有可原的。”一位官员头也不回地说道。
这一长串下来，叫人很难有回答他的冲动，林寻默默走到一边找个地方坐下。
屏幕上是一幢大楼，右下方的标记显示，这里是车迟国经贸中心。警员们将大楼团团围住，空中还有两架带有红外透视装置无人机在巡视。无人机传回的画面显示，大楼内尚有几十人未被疏散，无法确定哪一个热点是归。
“哇，因为先进的能源技术支持，两百年前的科技还能被沿用下来吗？简直酷毙了。”变色龙开始了对大厅内所有装置的探索。
“实际上，在大移民时代，车迟国很少有居民离开，所以很多东西都被传承下来。”林寻解释道。
“哇，超视显示屏……粒子对冲切割器……”
老白站在几位官员身后，仿佛在汇报工作，过了一会又像是在接受任务。林寻盯着屏幕上无人机传回的热点图，试图分析出归的热点与其他人有什么不同。
汇报完工作的老白走过来道：“你到底有没有办法啊？可别害我被领导批评啊。”
“徒劳无功。”林寻摇摇头，实际上是在说现场的抓捕行动。
地面部队已经集结完毕，正向大楼内进发，准备逐层搜索。一旦归为了躲避搜查者而去穿透墙壁，立刻就会被辨认出来。问题就出在，归不会那么傻，只需要更换容貌，就能让这群人伤透脑筋。
他突然起身，揪起正在研究新装备的变色龙的耳朵径直往门外走，老白见状，也慌忙跟上。
来到经贸中心楼下，林寻拦住变色龙和老白，独自走进去。几名警员上前阻拦，老白一挥手，他们又退回去。
楼底下有几个人正在排队进行血液检查，一个小伙子被查出体内有第二种基因，于是被警员带走审问。楼内随处可见“科技是第一生产力”、“全力稳固科技强国地位。”等标语。
三楼科研区，门外更是张贴着“禁止访问”的告示。大意是说，车迟国所有科研区域均受法律保护，包括警务厅在内的一切人员未经许可不得入内。
接待台后面坐着骨瘦如柴的中年人，正意犹未尽地摆弄手中的迷你播放器。
“没办法访问库吗？”林寻走过去问道。
“这台设备的许可过期了，”中年人抬头不失礼貌地微笑一下，“我听说有人可以不借助任何设备和许可码肆意访问五百年以来的所有库。”
“是有这么个人，不过那些终究是违法的，我们要为获取他人知识产权付出代价，这是整个陆地一致认同的原则。”
中年人哼哧一笑，整个身体都随之一震道：“都什么年代了，世界乱成这个样子，竟然还有人在保护知识产权。”
“那你应该怪库的创始人，班什么来着？”
“班纳尼。”
“哦，对，班纳尼，是他发明了库，所有的媒体资源得以储存在大气层，得到应有的保护。”
“如果有时光机，真该穿越回去干掉那个班纳尼。”
林寻走到接待台前附身，将胳膊支在桌面上道：“你知道那些东西流传出去会发生什么，车迟国有完备的科技法，他们有能力让科技在可控范围内发展。”
中年人身体又是一震道：“你不也是被方舟扫地出门的走狗吗？自己的心都不够操的，还有空帮别人擦屁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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