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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什么?大龙的初吻被夺了?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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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日,很快就到了。

    邝露和小泥鳅藏身一个巨石之后,只见簌离为救润玉,被天后荼姚一掌打死,魂飞魄散。

    夜神一怒,伏尸千里。八百里洞庭湖面,生生矮了三尺。

    空气凝滞,水雾蒸腾,润玉凝水成冰,尽数向荼姚打了去。

    罡风猎猎中,邝露施了个结界把小泥鳅安置好。念了个诀,举手指向自己的天灵盖,凝神分出一道莹白雾气,注入引魂灯内。灯盏内雾气氤氲,灯芯倏的一下立了起来。邝露口中念念有词:“魂魄自在,身无挂碍。三魂七魄,圆满畅快。十方正神,护体煞解。甘露法水,解病消灾。疾!”灯芯突然腾起一个白色火苗,隐隐听得鬼哭之声。邝露捏了个法诀,发丝狂舞,衣袂上下翻飞,脸色苍白,手执引魂灯,口念不停:“生魂速来,死魂速去,太湖龙鱼族簌离,速来赴会!”火光一时大胜,灯盏内白色雾气正在快速消散。只见隐隐数道光芒飞来,附于灯芯之上。

    原来邝露趁簌离刚死之际,以引魂灯强召生魂。灯盏中所燃白色雾气,竟是神仙寿元!

    邝露凝神探去,三魂七魄俱全,只是其中一魂尚有不足,顿时大惊。如若灵魂碎片散逸,再难寻踪迹。只得强行再注寿元于灯内,以生魂为引寻找那块缺失灵魄。然则此时正值润玉与荼姚斗法的紧要关头,洞庭水族死伤何止百万,湖畔阴风阵阵,万鬼啸哭,沸反盈天。即便有生魂为引,却是如大海捞针,遍寻不得了。

    邝露无法,只得收了引魂灯。心中暗道,对不住了。挥手一招,隐隐施了个结界,却是把众孤魂野鬼俱困在此处,动弹不得,哪里又入的了轮回?

    罢了,今日情势危急,天后虎视眈眈。隔日再来寻。

    做完此番动作后,邝露却是再难勉力支撑,模糊之中看见水神前来,心下一松,昏倒在地。

    小泥鳅在一旁急切哭道:“露儿姐姐,露儿姐姐快醒醒!”

    邝露悠悠醒转,发现自己正身处璇玑宫寝殿,急忙起身步往七政殿,只见润玉正在为簌离手刻灵位。

    “殿下,您没事吧?”邝露心急如焚,三万道天雷之刑就在眼前,她怎能如此大意,为救簌离竟耗费大量精元强困生魂!

    “邝露,你醒了!可有哪里受伤?”润玉以为是自己与荼姚斗法之际,她为荼姚手下所伤,心中大悔,不应该把她卷入这是非之中。他将邝露自洞庭带回后,渡她灵力,照顾许久。直到探得她仙根尚稳,方才放下心来。

    “我没事,殿下呢?”他生生受了荼姚三掌,饶是修为精深,也不可小觑。

    正此时,凌霄殿来人通传,天后欲对洞庭千万水族施以天刑。

    彦佑和小泥鳅已被天兵绑至殿内,只怕他二人登时就要遭天后毒手。润玉匆忙去寻天帝,邝露紧张地手指打颤,不停念着清心咒。

    夜神小怯而大勇,为护洞庭千万无辜水族,竟以一己之身生受这三万道天雷电火之刑!

    “他会没事的,他一定会没事的,他真身强大,他不惧雷刑的。”邝露不停的安慰自己,却发现自己已经语无伦次。颓然坐下,发现灵位旁边放着一本往生咒。

    神仙着急了也要临时抱佛脚,邝露拿起往生咒,读了起来:“那无啊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

    时间过的是那样漫长。邝露听得灵霄宝殿处传来惊雷阵阵,一道又一道,都似炸在她的身上。整整三万道,炸得她浑身直哆嗦,每一个毛孔都在打颤。

    暮色四合,殿门终于吱呀作响,邝露连滚带爬奔了出去。

    只见彦佑背着一个浑身焦黑的人进来,旁边跟着吓傻了的小泥鳅。

    “润玉他快不行了,他快不行了。”邝露只看见彦佑的嘴巴一张一合,他说的什么话,却是听不到。

    邝露出手如电,摸向润玉脉搏。指下却哪里还是皮肤?只怕是一层焦炭!也不知道是脉搏微弱还是皮肤碳化,邝露什么都摸不出。平日里那个秋水为神玉为骨的神仙,如今竟似死人一般,了无生气。

    “水神呢?水神没来么?”怎么如此?受了三万道雷刑怎会如此?如今润玉浑身焦黑,分明是被琉璃净火所伤。

    “水神?”彦佑茫然。

    “我问你水神呢?水神怎么没有来救他?”邝露朝着彦佑怒吼道。

    “没有啊,水神哪里来了?本来润玉受了三万道雷刑,尚有一线生机,可天后却打出了一掌威力十足十的琉璃净火!”彦佑想起当时情景,终于忍不住落泪。

    “你说什么?”若那掌琉璃净火打在润玉身上,他必死。邝露大惊,怎会如此!“彦佑,你帮我护卫好璇玑宫,不许任何人前来打扰,我要救润玉。”

    彦佑是知道邝露本事的,点点头。邝露待他点头,立即化为真身露珠,包裹着那团焦黑人形往润玉寝殿而去。

    邝露用真身探得他灵台已碎成齑粉,露水在润玉的奇经八脉中游走,捡拾修补着他破碎的灵台。本来邝露的真身尚能包裹他的躯体,因着损耗,越来越弱,越来越小。

    润玉,我为护你渡劫而来,如今你的命数却因我而更改。若不能护你周全,我又当如何自处?

    一分分,一寸寸,以我身,补你身。

    终于好了,邝露长舒一口气。返身去西配殿寻找各种续命丹丸并外伤灵药。回来时,却见润玉已化龙形,伤痕累累,徐徐水汽从他的印堂逸散而出。

    不好!怎会如此!

    邝露急忙喂了他一颗紫金丹并固元丹,心下急忖,“为何会这样?”

    不知道,她不知道!她想不出来。当日娘亲为救爹爹以真身修复灵台经脉,已然救回。这次轮到她,怎么不行了!

    引魂灯?不行,引魂灯已为簌离所用,她尚不知如何另作他用。

    邝露心急如焚地看着眼前之人魂魄逸散。何解?何解?她不停的问着自己,却束手无策,只能不停的往他印堂里虚注灵力。

    “润玉!你劫难未渡,是我的错!若不是我强行召回簌离魂魄,水神此刻应回归天界,那你尚有一线生机!都怪我自作主张,害你丧命!”

    本欲护他渡劫,却累他惨死,何其荒唐,何其可笑,何其,绝望啊。

    泪珠滚滚而下,邝露大恸。

    金光一闪,一滴泪从邝露脸上消失不见。

    邝露瞧着润玉蜿蜒的大尾巴铺满了半个宫殿,真身火痕遍布,皮肉翻卷。龙目紧闭,一丝气息也无。

    “应龙真身火痕遍布,何解?”真身……真身……

    梦陀经记载的血灵子之术!她怎么竟把这个给忘了。后来锦觅为救旭凤性命,以真身承玄穹之光,伤损严重,就是润玉以血灵子之术方才救回。

    彦佑此刻尚在殿外,他应有梦陀经。

    邝露飞奔至殿外,见着彦佑,语气急切:“簌离是不是给过你一个妆奁,让你转交给润玉?”

    彦佑瞪大眼睛,看着满面泪痕的邝露。这个女人怎么总是在说着奇奇怪怪的话。簌离是让他转交给润玉一个妆奁没错,可这事,她怎会知道。彦佑不由得问道:“你怎会知道?”

    “快些拿出来给我,润玉危在旦夕,我要拿来救命!”邝露无意和他解释,只盼他能看在润玉的性命上把东西给她。

    彦佑还欲与她纠缠,邝露突然怒发冲冠,双目尽赤,正色厉声道:“彦佑,你给我听着!此刻,润玉正魂飞魄散,你晚给我一分,他活着的可能就少一分!你可明白!”

    彦佑一时被她气势所震慑,收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好吧,怕了你了。给你,快去快去!”彦佑翻着白眼变出一个妆奁。

    邝露抄起妆奁往殿内步去,只撂下一句,“且护好璇玑宫。”

    左手捻诀割开手腕,血珠纷飞萦绕于指尖,挟裹着半数神仙寿元,化为滚滚灵力,注入应龙眉心。

    从此,我的命就是你的命。

    邝露从未想过,这血灵子之术,施展起来却是那样痛。直如凌迟肉身,剑捣灵台。

    看着应龙周身火痕渐小,缓缓化为人形,邝露长舒了一口气。止血散随意往腕上伤处一抹,抓起润玉手腕,细观脉相。如今内伤已好十之五六,只需慢慢调养着。外伤却只能依靠药石之力了。润玉因受了三万道天雷之刑,被剐去了全部护体仙力,最后只得以真身生受了荼姚那一掌琉璃净火。如今全身火痕遍布,尤以胸腹处为甚。好在,伤损虽重,命却是保住了。

    润玉裸身蜷缩在地上,面色平静,就像个孩子睡着了一样,邝露笑了笑,挥手使了个仙诀将他置于榻上。晃一晃神,差点晕倒。勉力支撑到现在,她已是强弩之末,方才情急,动用真身,如今,却是连半分灵力也使不出来了。

    邝露坐在榻边,细细为他抹上火伤之药,下手那样轻柔,即便此刻润玉无知无觉,也怕弄痛了他。忧心他醒转后疼痛难过,喂了足足一碗麻沸散,方才放下心来,替他盖上被褥。看着他清俊细致的眉眼,安详婉转,想到方才惊心动魄的失而复得,邝露终于忍不住,轻轻俯身,将唇印在他苍白的唇上,一滴清泪落上他的脸颊。

    润玉阖目安睡,眼珠似乎动了动。

    邝露行至殿外,将妆奁还给彦佑,泣血跪求,此事事关重大,万万不可传扬出去,直磨到彦佑立了上仙之誓方罢休。又将润玉所需之外敷内服之药一一交代,一日三次,如此月余,不可荒废。千叮万嘱,细碎繁杂处,听得彦佑直皱眉头。

    如今自己损耗严重,若是被润玉看到了,以他的玲珑心肝,难免怀疑她的来历目的。不如先去别处将养着,再做打算。

    爹爹如今不在天界,却是该往何处安身呢?邝露想起一人,蹒跚着行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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