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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少少把小恒帝送到寝宫门口，说道：“小恒子……我是为数不多可以这样称呼你的人。老师最近要离开一段时间，从明天起……怎么说呢，今后相当长一段时间里，我们不再相见。”
“老师……”小家伙瞪着一双大睛眼，直直地看着的表情让人难受。
“还有事吗？或者是还有什么要求？”钱少少好像欠了些什么，语气都是少有的优柔。
“我们马上能见面吗？”
“马上？”钱少少皱了皱眉，“恐怕有困难。”
“那我会想你们的。”
“太煽情了哈。这不是帝王该有的表达方式。”
“这……这也不行。”恒帝也挠了挠头，“真情实感，我就是这么想的。”
“帝王好恶藏于心，这是对你的特殊要求。”
“做皇帝真难。”恒帝又问，“我能去找你们吗？”
“等你长大了，真正登上大宝了，如果还有这种心情，那当然是可以的。”
“长大？那要很久哈。”恒帝捏了捏手指，鼓起勇气问道，“老师，难道那些和尚说的都是真的？”
小家伙肯定也听到了些什么……
钱少少不急于否认，只是淡淡地笑了笑：“你相信吗？”
“不信，你是好人，你们都是好人！”
“好人？”钱少少轻轻地摇了摇头，“我可不想当好人。”
“不是好人，那是什么？”
“这个……”钱少少也呆愣了，想了好一会才答，“如果真要与芸芸大众区分开来，我可能勉强算是个妙人吧。”
“妙人？”小恒帝又抓头了，“我怎么没听说过……”
“通俗一点来讲，就是个有趣的人。”钱少少叹息一声，“生活不仅平淡，还多磨难，做个妙人就好了。做个妙人，做自己认为有趣的事情，而不是做自己讨厌的事，成为自己讨厌的人。我希望你以后也成为一个妙人。”
恒帝认真地点了点头，以示已铭记在心。
……
……
出得皇宫，回抱朴势在必然。
道门圣子，抱朴的红衣大主教，令人敬仰的小师叔，过山门而不入，那也太不近人情，太假了。
王朝战事四起，历时数月，抱朴学院也没有了往日的喧闹。
红衣大主教们还在学院坚守，院中的弟子却数量大减。
外院作为对外交流的窗口，此时已经关闭。院中不论是来自妖域的怪物，还是来自异国的游子，都是哪来哪去，各回各家各安好。
内院的学生也流失不少，有的是响应王朝和国教的号召，上前线去了，也有不少世家子弟回家避世去了。
四层山上的学院精英大都去了战场，学院也只留了惯于使唤的十三十四和善制丹药的裘秋。
抱朴学院的山门也一反往常自由出入的惯例，今日已有专人值守。
钱氏姐弟抵达山门时，山门值守的是胖十三和几名年轻的师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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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数的剧增，再加上手执利器，颇有紧张之感。
简单的一番礼节之后，钱少少问了起来：“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学院还有人攻击？”
“师叔，您上次离开没几天，学院就……嗨，不提了。反正从那时起学院的山门就安排了警戒。”
那次受冲击，钱少少也有所闻，看来学院当时还真是受了不少的牵连。
钱少少思索了一会，脸色严峻：“我们先进去，老师们都在吗？”
“都在、都在。”胖十三连连地点头，“小师叔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吧？”
“过几天就要离开。如果有什么事情，尽早安排。”
这里说的尽早，当然问胖十三有没有什么要求……抱朴学院胖瘦两个活宝还是很讨喜的，钱少少的印象还是很深的。
胖十三比瘦十四要腼腆一些，并没有表示出喜出望外的表情，只是挠了挠头：“我……我想想。”
一层山的丹药房倒还是热闹，只是看守大门的两个小师弟，钱少少觉有点眼生。
人的名，树的影，钱少少靠近尚未作自我介绍，小师弟就结结巴巴地问道：“小……小师叔？”
真是个懂礼貌的好孩子。
钱少少微笑着点了点头：“老师在吗？”
“在……在炼丹呢。”
“我能进去吗？”钱少少问道。
两个小师弟对视一眼，开始了商量。
“老师说不让他人打扰。”
“这个我自然知道，问题是小师叔是他人吗？”
“这个可怎么办呢？”
两个小家伙挠着头，望着地下。
“那我想见见裘秋。裘秋呢？不会也不让见吧？”钱少少不想为难小家伙，转而提了个次要些的人物。
“裘师姐也在焙丹。”一个师弟点了点头，“不过您是小师叔……你等着，我去通禀一声。”
盏茶功夫，裘秋出来。
“见过小师叔，见过秀秀姑娘。”裘秋恭敬地行礼。
“裘师姐，苗条多了。难道老师给你炼瘦身丹了？”钱少少认真地打趣道。
说到蔡老师，裘秋脸色马上绯红，“怒斥”道：“你虽然是小师叔，但也不能，不，是更不能随便开玩笑了。”
“啊？我说的不对吗？难道另有原因？”
“最近王朝战事吃紧，丹药房日夜连轴转，哪个不是瘦了几圈。”裘秋抬头认真地打量了一下钱氏姐弟，“倒是你们，红光满面，真不像……”
“不像难民是吗？”钱少少摇了摇头，“我们就一定要混得那么惨吗？我可是你们的小师叔呢，太小看了吧……还有你们，也别太过拼命。前线需要丹药不假，但丹师的性命比丹药高贵多了。”
“你是来跟我们上课的吗？”裘秋毕竟是曾为师姐，话一说开钱少少小师叔的威严就丢到了一边。
钱少少只好哈哈一笑：“还是那个裘师姐，有脾气……带我去见老师吧。”
有了裘师姐的引见，看门的小师弟自然不会阻拦，甚至有如释重负的感觉。
还是那个小阁楼，裘秋留下一个小师弟伺奉茶水，自己又去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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