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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少少看着眼前的一对小青年，突然来了某种恶趣味……
“木木、小月，你们认识多久了？”
两个家伙面对突如其来的小名，皆是一愣，然后是默然地接受、认同。
小名并没有恶意，还挺亲切。
两人的表述基本相同——上次圣子争夺之时，两人就认识了。
“认识的时间不短了，有没有想过正式交往下去？”钱少少突然拿出长者的架势，语气郑重，语调绵长。
“交往？圣子，你说的究竟是什么？”月新芽哭笑不得，率先问道。
佛道皆为出家人，皆倡导无欲无家的生活方式……哪见作为圣子的，还劝人交往？
真担心没有小道士继承香火？
木木春也困窘了，脸红成一块大红布，低声地答道：“少少，向道之心必须坚定，不能心猿意马。”
“木兄、月姐，如果你们真这样想，那就错了。”钱少少感叹一声，抬头望向帐顶，目光却深邃幽远，“人生在世，生老病死六道轮回，无论道佛皆有认同。两位不会有疑义吧？”
“圣子，我们现在在说你的问题呢……太跑偏了是不是？”月新芽道心坚韧，不容易被忽悠，坚持着正确的聊天方向。
“有些事情貌似棘手，但当我们从最为久远、最为源头之处看起，就都不是事了。”钱少少突然又演绎起人类灵魂宗师的角色。
人脸若桃花，话语却堪比化石古旧，倒也是世间一奇观。
这算是什么话？
直接算到人类起源……甚至人类不再是人类，皆是一块石头，哪里还能有矛盾？
木木春挠头，月新芽挑眉，显然是不接受这样的观点。
钱少少没有理会两人的表情，继续自己的“演说”：“有一本游记，里面有位……有位大能。他说，人类社会的生产包含两个方面，一是物质生活资料的生产，二是人类自身的生产……我认为很有道理。对于佛门不产小和尚，道们不生小道士，我个人是持反对态度的。要是所有的人类都不繁衍了，道佛何存？”
“要是道门真生产小道士……那锅碗瓢盆、鸡毛蒜皮之事不绝，我们与世俗男女又有何区别，我们怎么能得清静来修行，来事神？”月新芽表现得更为强势，言语也更犀利，她代表了反对的意见。
“为了清静而放弃身为人类的重任，怎么看都是自私……”
“你——我说不过你。”月新芽有些愤怒，有些幽怨。
“你说不过的是道理，而不是人。强词夺理，声嘶力竭之事我从来就不做。”
聊着天，喝着茶，时间过得还挺快，钱秀秀已在餐桌上摆上了美食。
钱少少看了看，份量还不少，居然准备了客饭……
留人吃饭倒是没什么，问题是还得这般的尬聊……
某人心情不大好了，以手扶了扶额头。
“用餐时间到了，两位是留下来一起……”同是道门同道，又有数面之缘，钱少少只好出言相邀。
“你吃荤腥？”月新芽看了桌上的烤肉，又挑起了眉头。
“人都杀过，还避什么荤腥……”钱少少无奈地摇了摇头，“太假了不是。”
谈到吃，还是男人爽快。
木木春二话不说，直接上桌，还帮着摆放碗筷，分配酒水。
桌上的吃食也不复杂，一只硕大的烤飞禽，一碟香煎河鱼，妖兽熬成的汁，配上香油菜，一煲米饭，二壶老酒便是。
上桌先喝酒，钱氏一家不劝不敬，捧起大碗“很自觉”地来上一口。
酒过之后自然是吃肉，钱少少撕下一只烤禽腿，给了钱秀秀：“大厨师，辛苦了。”
剩下的另一只禽腿，自然成了钱少少的盘中物……某人眼里没有客人存在，还淡淡地自嘲了一句：“斗了一天，也该补补了。”
钱氏姐弟不敬客，吃饭全靠自觉，木木春也不客气，撕了只肢膀啃了起来。
“你也……”月新芽有些气急了，怎么都吃荤了呢。
木木春不仅吃肢膀，还喝了一口酒，嗡声嗡气地劝说道：“吃吧，不会给你单弄的。再说了，他们肯定从小就这么吃过来……成就、造化远在你我之上，我们又何苦还要坚守？”
吃不吃的全靠个人，钱氏姐弟既不劝人吃素，也不让人吃荤，一切全靠自觉。
烤禽刚上桌，还冒着热气，一桌四人三个家伙大快朵颐……
最终，月新芽也没有经受住诱惑，眼睛一闭：“吃就吃！反正今天不知明天事，谈什么修行，谈什么敬神……”
月新芽轻咬一口烤禽肉，咀嚼了几下之后，双眼放光：“这么好吃！我要多吃点，把以前的补回来。”
一只烤禽分两半，月新芽把另一半给了木木春：“你以前也没开过荤吧？你吃！”
这就开始秀恩爱了？
钱少少无奈地摇了摇头。
酒席不敢说丰盛，饭菜倒是管饱，就在餐食进行到尾声时，话不多的木木春问了一声：“钱，你们这还有一位……一位姑娘呢？她哪去啦？”
古先生变成了圣子，古小姐自然就不再是古小姐，木木春嗫嚅着要问小圆圆的去向。
这也是钱少少不能正面回答的问题。
诛仙阵里十死无生，还不兴让人去布置一番……
不能答又要答，这才是难题。
钱少少掏出手巾擦了擦嘴：“你是来找我的，还是来找她？当着月师姐的面，你这样做真的好吗？”
“喂，不要以为你是圣子，就可以信口雌黄！”
当事人还没有答话，月新芽炸毛了，眼睛圆瞪不说，手中的筷子都重重地一放。
“我……我说什么了？”钱少少问完没人回答，又求助于家里的老大来，“姐，我说什么了？”
“你说了，你说当着月师姐的面，他那样做不好。”
“说错了吗？没有呀。”
“有歧义。让有心人以为他们是男女朋友。”钱秀秀指了指桌子对面的两位。
“嗨——尽想些啥。”钱少少作着醒悟状，“我是抱朴的大主教，还是道门的圣子，道门的规矩能不懂吗？我不就是说，有月师姐在这里作证，让他不要找我姑娘嘛。到时候要是掌握戒律的长老找上来，就不好了。”
真是“口生莲花”……木月两人对视了一眼，眼中满满的鄙视。
刚才还在强调人类自身的生产，还抱怨佛道两门不生产小和尚小道士，转眼就剧情反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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