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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声辨位。
钱少少满头黑线，想来个简化版的礼节都不行。
师兄，能不能不要这么牛。
既然没有办法，那就来个全套呗。
钱少少双手抱拳，恭谨下拜：“师兄，小弟刚才那个礼节是简单了些，那是长林地区的简化版本，现在长揖及地了。”
“长林地区？有这么个地么，我怎么没听说过？”
“师兄，不管你有没有听说，也不管有没有这么个地……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当前的云雾扰人，还有小弟的长揖及地。”
所谓的长林地区，当然是钱少少信口胡诌的，当然不打算有人细究。
“算你有心。什么事，说吧。”
“师兄，请问怎么走出这云雾？”
“你是新来的？”
“应约来找晓二师兄，这算是新吗？”
“是我抱朴学子？”
“学员服已经穿了，应该算是了吧。”
“这云雾会不会因你而生？”
“这又是从何说起？小弟所知不多，难道生人上来，山上就要起云雾？”
生人遇犬吠，这是常情常理，兴云迎生人，这又是哪门子道理？
“也不能这么说。这云雾是阵法，是用来考验新生的道具。”
“小弟今天正式入学，如此说来倒也很有可能。”
“师弟想必惊才艳艳，这阵法已悉数开启，云团也最是浓稠，眼前三寸概莫能视……”
“师兄过誉了，所谓惊才艳艳之词，小弟愧不敢当，小弟有修行障碍。”
“什么！修行障碍？不是修行者，那你上二层来干什么？”
“我就说这云雾不是因我而生，我只是受了池鱼之殃。”钱少少又挠头了，“我来找晓二师兄，山下的接引师兄说是‘内院，四楼’，刚才还有位师姐，也没有出言提醒。”
“今天当班的是十三十四两位师兄……只是，这两人怎么搞的吗，连最起码的都给忘了。还有师姐，你是不是得罪她了？”
隐于云中的师兄显然是多年的老生，对抱朴学院的情况也是门清。
钱少少叹息一声：“小弟初来乍到，初出茅庐……言语之间，礼仪礼节……粗疏错漏难免。师兄，现在说这个也忒晚了些。我只是想知道，我该怎么过去？”
“怎么过去？我们要是知道怎么过去，你觉得我们还会站在这里吗？”
得了，问道于盲。
“那我能退出去吗？”
“千万别！退出去得退到山门之外，而且要保证每一步都踩在路上，要是一脚踏空，自有万丈悬崖等着你。”
“啊！要真掉下去，岂不十死无生！”
“那倒未必，只要你捏碎抱朴的玉牌，自然能传送出山门之外，只是从此就与学院无缘了。”
这不是变相收回玉牌吗？
我那些灵药难不成都喂了狗了？
老同志不能这么不要脸吧。
钱少少脸色阴晴转换了几次，肚子里则在“问候”着某大主教的近亲属。
“师兄，我还想问一下，云海里总有走出去的先例吧？他们又是怎么走的？师兄们可有准备什么云海攻略之类的籍册？”
“嗨——说来话长。”云海里传来一声长叹，接着是絮絮叨叨的解释声，“要想走出云海，方法有二。一是看破幻境。能看破幻境，所到之处自然都是实地。二是灵识够强。灵识够强，自然就能看清脚下的路。小兄弟，你既然不能修行，这条件对你……嗨，好像很不公平。小弟，自祈多福吧。”
“不、不，小兄弟，你要快点走出去，这样云雾才会散去，我们才能早些解脱。拜托了，我可不想挨唐教习的板子。”这是另一个声音，肯定是那个没有完成课业的家伙。
挨板子？这不是体罚吗？
这么大个的人还挨板子，这教习也太生猛了吧。
这里在学院里面，肯定住着不少老怪物，两个小不点肯定不能放出来帮忙，要是要以暴露两个小家伙为手段，这学不上也罢。
不过私下里有些心里活动，倒是无妨。
“圆圆，怎么样？可能看透这云团？”钱少少打的自然是腹语，用神识跟小龟聊天。
“少少，我这种模样不行。”小乌龟幽幽地说，“我以这种形态出现，眼力不比你好。如果要释放灵识，得变成人形或是现出本体……在这里可不敢，有老怪物的灵识关注着呢。”
他母亲的，还让不让人活？
钱少少一边满腹牢骚，一边又拨醒了小葫芦：“藤哥，帮我瞧瞧，能走出去吗？”
“云？”小葫芦在钱少少的脑海里打了个呵欠，然后是嘟囔着道，“叫醒我做什么，这又不能吃！”
“正经点！是不能吃，现在被困住了，看看能不能走出去？”
“我当然能走出去。”
“怎么走？快告诉我。”
“我可以化成芦藤满山，每个方向都能照顾，这点小玩意儿怎么困得住我，也就是一幻阵呗。只是你……出去之后，要如何自处？”
“能，你们都能！当我没说，你继续睡吧，睡死你去！”钱少少恼羞成怒，在脑海中咒骂开了。
借助外力看来是不行了，钱少少又开始挠头了。
“板子师兄，听说你很着急哈。可有什么好主意，给个意见呗。”
“谁是板子师兄？别乱起外号呀……”
“那当然是你呀！这个学年就数你挨的板子最多，板子这个称号，非你莫属，推辞不得！”
一个声音抗议，众多的声音附和，钱少少却是直挠头，好像挺得罪人的。
“那个……师兄，一时口误，有口无心，见谅则个……其实我就是想问一下还有没有其他别的办法可行。比如按起云前的路走呢，这样可能行？”
“你……你，我跟你没完！”板子不依不饶，答非所问。
“板子，你吓唬谁？他要是能过这关，你跟他提鞋，还得看人家看不看得上。他要是过不了这关，你又上哪里找去？”
“对，小兄弟，别怕他，我们挺你。”
又获众多师兄力挺，钱少少没有喜意，甚至更是心慌：“诸位师兄，别再起哄了，别看热闹不怕事大……还是一起想想，看有没有办法吧，修行者的那套就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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