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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爷爷，我当时也是这样的吗？没有这么可怕吧？”沐芙自己都听得面色苍白。
“你当时还小，病变的范围还没有扩散到全身，我们只是为你替换了几根比较严重的骨血罢了。但是这个小兄弟身陷顽疾多年，病症早已扩散到全身，实话说，九次换骨能不能彻底根治他，老朽亦没有十足把握。”大长老摸着胡须说道。
病拖得越久就越难治，到病入膏肓，便是神仙也无能为力，这个道理大家都懂。
治了未必能好，不治一定会死；但治了也有可能连治疗阶段都挺不过去，死得更快。
一切都是未知数，人生就是一场赌博。
大殿内的气氛顿时变得无比沉闷，所有人都默不出声，须发皆白的长老们也都一个个沉默的看着这个可悲的孩子。
任何一个有胆量挑战换骨再生术的，都是濒临生死一线却又对生命充满留恋与不舍，挣扎求生的强大的人。那些人不想死，可还是大多死在了换骨之路上，死状惨烈。所以这个无上的医法也被作为禁术封在了经阁最深处，蒙尘于世，无人问津。
“那如果换骨成功，枝儿能够康复到正常人的样子吗？”海天晴问道，这个假设显然给愁云惨淡的气氛点燃了一丝希望之火。
“这一点老朽亦不能担保，但看他小小年纪，修为深厚，想必根骨本身还是不错的，若是换骨成功，病症尽去，他的修为会比现在只高不低。”大长老总算说了一句让人有盼头的话。
“枝儿若是比现在还要厉害的话，或许我都打不过他了呢。”楼如初干笑着说，也想缓和一下众人的心情，只是笑容怎么看都不很自然。
“还有，这位小兄弟虽然身怀圣水，但年纪毕竟大了些，根骨已基本定型。若要以九转再生术换骨，即便他意志过人，其间痛苦之重，耗时之久，恐怕还是会承受不住。”丑话要说在前面，大长老态度很是诚恳。
“大爷爷，那你有什么办法降低风险没有？”沐芙的心都跳到嗓子眼了，完全没想到曾救过她一命的换骨术竟然如此恐怖。
“为今之计，只有让他进入寒月冰洞，提前浸泡返命神水，让筋骨适应神水的力量，也许会减少他到时遭受的痛苦。这个过程不能太短，最少也要一个月。”
九加一，照老家伙的说法，这次治疗怎么也得耗费十个月才行。
十个月，都能生孩子了。
葛璎珞瘪着嘴，对这种既无效率又无保障的差劲医术很是不爽。
她轻步走到凌枝身旁，小爪子落在他胳膊上，把他当成柱子一样打量，踱着步子围着他绕了半圈，这才慢悠悠的说道：
“换骨亦是换血，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现在圣水就在他的血液之中。大司祭打得倒是好算盘，这一换骨，无论我的病人最后是死是活，你们都能顺利回收圣水，可谓万无一失。我该不该赞扬一下你们的机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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