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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义点点头,但并未有赞许之色,道,“姜家最是以阵法暗器出名,你自幼耳目渲染,知道这些,并不稀奇。”

    姜月撇着嘴坐下,心里却是腹诽不已。这严老头儿,还当真是奇怪,他调戏耍闹,胡乱编造,他不满,现在好了,他好生回答他还是不满。总而言之,要让严老头满意,简直就比登天还难。

    而且,显然他就从来没有这种崇高的追求。

    一堂课,听得众人是心头是跌宕起伏,乏味之极,枯燥至极,难耐至极。

    是以,听到最后,一众少年个个听得脸色发青,如丧考妣。

    听到下学的铃声,一个个的,几乎是感激的热泪盈眶。

    一堂课下来,只有苏氏那几个连同陆衍在内的人,从头到尾,硬是听得一丝不苟,端正至极。姜月不停地咂舌,这几人要不干脆羽化登仙算了,真沉得住气,好样儿的。

    姜月揉着他精贵的腰爬起来,一阵长吁短叹,这日子何时是个头,哎,痛苦不已,悲痛欲绝,涕泪四领都不足以形容他内心的无奈。

    不过,突如其来的悲伤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姜月这一如花似玉的人儿,大长腿一跨,一手搂着程周,一手搂着沈邵,可不谓是,左拥右抱,君临天下。笑得像春天里的野百合一样,勾肩搭背,齐刷刷的往外走。

    在西黍最大的好处就是,人人身上挂着一小串玉穗子即可通行无阻。只不过,除了野涉,晚上必须安分守己地呆在房里,严老头会挨个儿查房,要是查到谁不在,哼哼,恭喜发财,鹅暖石地板欢迎您。

    “哎,老姜,听说西黍的果木烤鸭尤其出名,肥而不腻,口感酥软,外酥里嫩,入口醇香,总之就不是一般的美味”

    “有这等好东西,怎么不早说,哎走走走”姜月仿佛瞬间打了鸡血。

    绕过一院子的君子兰,几个人刚踏上长廊,便遇到苏辰迎面而来,姜月一喜,放开他的两个爱妾,直直奔向他的大房,谁料苏辰见了他神色是极为的冷淡,见他奔来,径直往后一退。

    姜月嘴一撇,“哎,苏辰兄,咱们都是这么好的朋友了,干嘛还避我如蛇蝎。”

    伸手就要往苏辰肩上搭,“苏辰兄,走,带你去吃果木烤鸭,去不去?”

    苏辰拂开他甚是不规矩的爪子,转身便走,带起一阵微风,道“不去”

    姜月甚是郁闷,直道,“这风一样的男子,真是奇怪。”沈邵和程轻空对视一眼耸耸肩。

    摆摆手,什么烦恼抛一边,“哎,不管了,走,快走,饿死我了。”

    几个人在西黍翠湖边看足了美女,吃够了烤鸭,喝足了清酒,就开始称兄道弟,兄友弟恭,一片春色满园关不住。

    最后,他们得出了结论,西黍的果木烤鸭果真好吃,西黍的清酒当真好喝,当然,西黍的姑娘也不错。

    从来处来,去往归处去。

    连夜屋逢偏漏雨,很好,甚是优秀,几人醉醺醺一身酒气说着胡话刚踏进大门,就被严义逮了个正着。

    严义痛心疾首,怒急攻心,唾沫横飞,怒发冲冠,为他们重新讲解了一遍人生的真谛,尤其是姜月被他指名道姓的揪着教训,最后让他们赶紧滚去西苑罚跪鹅暖石,美名其曰,醒酒。

    一群少年,鬼哭狼嚎地跪那硌着膝盖生疼的鹅暖石,叫苦连天,悲从中来。

    在这场惨绝人寰的罚跪中,什么酒都醒了,时间一到,一个个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揉着自己可怜的膝盖。

    有气无力地爬起来,见姜月还在那里鬼哭狼嚎,沈邵伸腿踹他,说,“赶紧起来,别在这儿丢人现眼的。”

    姜月前日才被罚跪过,可谓是旧伤加新伤。

    姜月更委屈了,见沈邵始终没有要背他的意思,翻个身,哼哼道,“你们先走,我躺会儿”

    谁知,这些个没良心的,拍拍他的肩,以示安慰,就没了动静。他们走了,走了?!

    姜月生无可恋地躺了会儿,一骨碌翻起来,打算一瘸一拐地回去,苏辰那张放大了的脸就出现在他的面前,他就静静地站在那儿看着姜月,一言不发,吓得姜月一个哆嗦。

    姜月平息了他备受惊吓的幼小心灵,面上一喜,道,“苏辰兄,救命啊~”

    苏辰好看的眉微微蹙起,放下手中的“揽月”,蹲下身来查看他的伤,姜月膝盖处皆是一片接着一片的青紫,旧伤新伤都有,甚至还凝着淡淡的血迹。

    苏辰看了一会儿,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瓷瓶,右手点了点,便往他的伤口抹去,神色是极为的认真,药碰上伤口,姜月疼的倒吸一口凉气,苏辰的手一顿,涩然道,“疼吗?”

    姜月忙不迭地点头,“痛痛痛,痛死了。”

    苏辰眸子里晦暗不明,帮他把掖起的裤脚拉好,微微叹了口气,道,“能走吗?”

    姜月雀跃无比,连忙摇头,“不能不能,痛死我了,怎么会这么痛?”事实上,这家伙通常爬起来揉揉膝盖,一阵鬼哭狼嚎,就无比欢乐的蹦?着去玩儿了。

    苏辰沉默了会儿,就站到他面前,俯下身,曲着膝,声音一如既往地毫无波澜。“上来吧,我背你”

    姜月顿时感觉一阵和煦的春风扑面而来,一瘸一拐地跳到苏辰背上,顿时感动不已,道,“苏辰兄,还是你对我好啊,哎,我正处在无人询问的凄凉境地,你就来拯救我了,哎,兄弟,抱一下吗?”

    殊不知,从他刚开始在此地罚跪,苏辰就站在回廊看着他。

    苏辰,“…。”

    苏辰背着他走得依旧平稳无比,面容还是一如既往地清冷孤逸。

    姜月心里暗爽无比,环着苏辰的手,不停地动来动去,作妖作怪,苏辰居然也没将他甩了丢出去,任他在他头顶上兴风作浪,为非作歹。

    “苏辰兄”

    “哎,辰辰兄”苏辰依旧不理他。

    这回姜月连他装模作样弄得谦称也不用了,直道,“大白?大白,大白?”

    对了,他记起了,苏辰,小子慕白,嘿嘿。他简直如获至宝。

    苏辰愣了愣,眼里不知道是诧异还是什么,依旧闻所未闻地往前走,姜月见他都这般轻佻了,苏辰居然还无动于衷,咦,他就不信这个邪了,不管是多正紧,礼教多好的人,一般来说,在他面前,统统不堪一击。

    照姜泠的说法就是,:你对自己的不要脸,居然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这就算了,还到处宣扬,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不要脸似的。哎,你是有多无耻啊!

    姜月伸手在苏辰眼前晃了晃,乐呵一笑,道,“大白,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以后我就这么喊你了。”

    “大白!”“大白!”“大白!”

    苏辰转过眸子看他一眼,眼神里,似是无奈,亦或是宠溺,难以分辨。

    只可惜那时的姜月只顾着自乐自的,那时候的他们,不懂年月与距离,不懂命运会给他们开多大的玩笑,尚不更事的年月里,全是少年们玩笑嬉闹起哄,此起彼伏。

    而那时候,他任然像一个孩子一样,在那个男子身上作妖作福,可他们都不知道,

    到了寝苑,女修与男修是分开的两苑,此次前来的世家子弟有三十又六人,两人一间寝室,共有一十八间。是以,苏辰刚背着姜月踏进寝室,正在喝茶的程周顿时一噎,顿时咳得昏天黑地,面色通红。

    苏辰闻所未闻,直接略过他,旁若无人地将姜月放在床榻上。两人走到哪,程周的眼睛就转到哪,姜月冲他邪气一笑,道,“阿周啊,你就那么赤裸裸地盯着我和大白看,不怕长针眼”

    苏辰,“…。”

    程周只觉得惨不忍睹,还辰辰,亏得人家苏三公子给你这么叫。听姜月有此一说,顿时僵硬的别开眼,嘴角一抽“滚你个死玻璃,有完没完”

    姜月束起的长发有些微散,几缕发丝落在唇边,加上慵懒的睡姿,活脱脱的像个青楼花魁。正打算开口,继续恶心恶心程周,展示他强大的功力。

    苏辰微微别开眼,掩住了眸中的波澜,道,“姜公子早些歇息,我先行一步。”不等姜月开口,就走得无影无踪。

    任姜月在后面喊得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程周在一旁看得就差眼睛一闭倒进翠湖里。

    这还是那个风度翩翩,潇洒无比,妖娆的令人发指的男子吗?完全成了一深闺怨妇。

    终于程周被扰得烦了,一把捂住姜月的嘴,姜月呜咽不已,“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程周扶额,道,“人都走了,你喊个什么劲,估计整个寝苑都能听到你猪一般的嚎叫,你不嫌丢人,我可是脸皮薄得很。赶紧的,睡觉。”

    姜月一时说不出话,奋力挣扎,从程周的魔掌中挣扎出来。

    姜月一脸漆黑如墨,嗝了一口新鲜空气道,“你才是猪,你连猪怎么嚎的都那么清楚,那不成你就是猪本身,你这个披着人皮的猪!你还脸皮薄,靠,你的脸皮简直比得上十个城墙拐拐和十八个对窝底底”

    一边拍着胸口顺气,不忘指责程周非正义的行为,道,“靠,真是最毒男人心,你丫的存心恁死我。”

    开什么玩笑,跟姜月这小混蛋唧唧歪歪,不被他说得对他顶礼膜拜,他就不姓程,于是我们的程周小朋友万分明智地用被子将他一蒙,扑倒在床,道,“赶紧睡你的觉。”

    起身将灯一灭,爬到自己温暖的床上,美滋滋地去会周公了。

    姜月被被子一蒙彻底懵了,顿时感觉他从此没了家庭地位,这真是一个令人悲伤的发现,人人都敢爬上他头顶,作威作福了,他从此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了,于是姜大少那颗玻璃心又碎了一地,目光凄切不已,沉痛不已,给他一块草坪,他直接可以去啃草,于是咬着被子,凄楚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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