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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物是人非的。”
从寝室下来，李锐他们寝室还有王可都先到操场上集中了。王可还好，毕竟还是要读研究生，她是确定研究生笔试面试都过了。
李锐也还好，毕竟住的地方离学校也比较近，想念了随时能看看。柯善勇他们几个就不一样了，柯善勇叹着气，他不是一个特别容易感伤的人，都会说出那样的话。
老包也跟着叹气呢：“记得那会儿我喜欢的女神吗？我一直觉得，等我有足够的资本拿下她，我才会向她表白。”
“现在早就已经嫁人了吧？”狗子问她。
老包摇摇头：“不是，她现在已经是我女朋友了，我们商量着订婚。”
狗子从兜里摸出一包烟，默默丢一根给柯善勇，两人抽上了。李锐感慨道：“没想到老包都把女神追到手了，真是令人感到惆怅啊，我们这些单身狗。狗子，也给我一支烟，我要抽掉我的寂寞和孤独。”
“滚，你没有资格。”狗子斜眼道，“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拈花惹草的事儿。”
“什么事儿？”王可好奇追问。
狗子没说话了，因为王可也是“拈花惹草”里边的花草。
这就是命啊，人比人简直气死人了。
“对了，我打算买辆车，哥几个，给出出主意吧。”柯善勇狠狠抽了一口烟，似乎做出什么决定，“上个星期，我被我们行里的一妹子嘲笑了，说我连车都没有。”
“你家里不是有吗？”李锐问。
“我想用自己的钱买，免得别人说开一辆烂车。我算是明白了，这年头，没有车、房子，人家妹子根本不鸟你。”
“这话说着开开玩笑还行，别当做真理。”李锐自顾自从兜里摸出一包好烟，点上，淡淡说道，“说都最好不要说多，免得自己真信了。好姑娘会有的，也只有好姑娘才配得上那些东西。别人怎么样我们不管，但我们，只为好姑娘准备。”
王可含笑不语。
“有道理吧，我也是有点丧。”
柯善勇在银行上班，还算不错。说起来，李锐的钱基本上都派给他完成任务了，有李锐这么个大金主在，柯善勇下一步的目标是主管，他现在是分行副主管的地位。
其实，在同学当中，他算很优秀了。
“柯善勇，你那边能申请贷款下来吗？我想贷一笔款，自己在学校开个小店。”王可忽然问道。
“可以，你把详细方案发给我一份，回头我去帮你报。话又说回来，你需要钱，找李锐要啊，他是大款，你放着他不用干嘛？”
王可摇摇头：“我想靠自己。”
柯善勇竖起大拇指。
啥叫女神？有志气，有理想，会过日子。
想到这里，柯善勇心里微微一动。
“今天咱们几个都在这里，有一件事，一直梗在我的心里，今天喝了点酒，我想说出来。”
大家都望着他，好奇他要说什么。
“锐子，你也出来社会了，现在混得很成功。我不知道，你从白小花那件事当中走出来了没有，不过我猜你是走出来了。不知道，你对王可的感觉怎么样，我觉得，你们只差小半步的距离，这半步，我以为你们早就该走出去，可是一直都没有。你们两个，是要急死我们这些吃瓜群众吗？”
老包赞同道：“是啊，你们俩到底有没有那个意思啊？”
“我觉得你们俩挺配的，这件事，我们是同意的。”狗子一副家长的口吻。
李锐和王可几乎是不约而同看向对方。
良久俩人都没说话。
他们不表态，其他人就不好多嘴了。
“算了，你们俩自己多聊聊吧。我们先去找一下其他同学，老包，狗子，我们走。”
柯善勇带着两名室友离开。
天边灿星点点，微风吹来，徐徐凉意，很舒服。围绕着操场有许多的同学在跑步，不算特别安静，然而此时的两人身周，并无他人。
王可噗嗤一声笑了。
“总感觉，你被逼婚了。”
李锐也笑了：“可不是嘛，他自己都还没有，还来管我的事。”
“我觉得就这样挺好的。”王可说。
李锐有点儿不太明白她的意思，却也没多问。女孩子的心思细腻，王可是个好姑娘，这一点李锐可以确定，这么多年的了解了。但是，她心里怎么想，没办法确定。
半步距离，说得太简单了。也许话说对了，就是幸福。没说对，朋友都做不成，就是残酷。
然而作为男人来说，勇气要更多，这才够男人。
李锐正打算开口。
王可抢先了。
“我比较喜欢稳稳的幸福。”
她望着李锐，吸了吸鼻子，仰起头来，望着天上最亮的几颗星星，说：“以前总觉得自己将来要找的男人，一定要是个很优秀的同伴。后来发现……太优秀了也不好。”
太优秀了，就跟不上了。
没人会喜欢被远远地赶超过去，在别人的后面吃灰。王可自认不算特别优秀，但是面对学校一般优秀的同学，还是有相当自信的。
然而李锐太逆天了。
他成长速度太快了，以致于，王可都有几分不自信了。
李锐是懂王可话里的意思的。
“我自认我不够优秀，不过是运气好一些，积攒的底子还不错。其实我们互相看待对方，都会觉得同样，有时候，不一定关系到别的东西。反正时光还漫长，我们都还年轻。”
年轻就意味着一切的可能。
甚至可以说，只要还没死，就一切都还有可能。有些事情是死局，但另外有一些，还有很多的希望。
王可是懂李锐的，她是个聪明的女生。
轻轻嗯了一声，王可低下头，站起来说：“来吧，让我们拥抱一下，就像毕业那样。”
李锐起身，来到王可身前，伸开双臂，一把抱住她。
喧嚣、黑暗、燥热不安的夏天……都微弱了。
只要身前有你。
一切都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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