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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被绑去做祭品的土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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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下黑漆漆的, 连白天黑夜都分不清楚。

    从地上爬起来时, 只觉得后脑勺一阵阵的生疼。

    南卡记得自己昏过去之前, 是那名灰衣少女端着两碗粥将她带到了河边。

    “喂, 有人么?”

    随口喊了一声,但她心下, 并未对有人能给予她回应抱有期待。

    揉着后脑勺在地上坐了一会儿, 南卡觉得, 连时下最流行的迷/药都不用, 直接用棍子这种古老的偷袭方式敲晕她, 这说明康城也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发达。

    半晌后, 南卡堪堪起身前行了几步, 脚下却被什么东西给绊倒了。

    这之后, 似是推动了什么机关, 霎时间,四下都亮了起来, 这一亮,她便看清了适才绊倒她的东西——几具还未被完全敲碎的白骨。

    “阿妈……阿妈……”

    低低的啜泣声从身后传来时, 南卡吓了一跳, 倏然向后退几步, 掏出短刃朝后厉声道:“是人是鬼?!阿妈在此!”

    借着昏暗的光线, 一点点移步过去,直到确认饮泣的便是那名少女后, 她才放下心来, 有朝前走了几步。

    “你叫什么名字?”

    南卡不慌不忙的寻了块还算干净的地方坐下, 同那少女闲聊起来。

    少女闻言蓦然一怔,随即便低下头磕磕巴巴的说道:“我……我是奴隶,奴隶是没有名字的……”

    “我演奴隶或许只有六分像,而你却连两分都无。适才你替我去领粥时,我发现康城中脸上比我脏的奴隶大有人在,这说明你演奴隶之前并未做好功课。”

    “那是因为……是因为我从小贵族府里长大,没见过那样不干净的奴隶……”

    “那为何跟你去河边后,我便被人打晕了呢?”

    见少女抿着唇一脸紧张的样子,南卡直接换了个问题。

    “我叫央暮……是平务老爷的……女儿……”

    少女有些奇怪的脑回路,令南卡有那么一瞬的诧异,可在听完了她的回答后,南卡脸上的惊愕便更明显了。

    首先她觉得,平务老爷派自家女儿扮成巴措老爷家的奴隶,有些不厚道。

    其次,令她有些费解的是,平务老爷府上的家奴少说也有上千名,他不挑个熟悉奴隶生活习惯的家奴来完成此事,却让自己的女儿出马……按说执行这种任务,知情的不重要的人在事成之后,不是都会被灭口的么……

    “让自己的女儿去诱敌深入,平务家的人还真是看得起我呢。”

    叫央暮的少女垂眸,怯怯道:“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害你的,老爷说我若不这么做,就会将我和阿妈都赶出府去……我是平务老爷的私生女,我阿妈是平务府上的女奴……为了我阿妈,我不能违抗老爷的命令……”

    抬眼瞟了眼似惊弓之鸟那般蜷缩在角落的央暮,南卡淡然笑了笑:“其实我也在骗你,所以你不必觉得愧疚。”

    央暮讶然仰头:“你是骗我的?这么说你早就知道我是平务老爷派来的人?!”

    在南卡来康城之前,她便故意将消息透露给了桑弥他们,想让他们通风报信。

    既是通知到了他们,那此番来康城会遇到的“群众演员”必定只多不少。

    南卡不是冒进主义者,但在周围人都是“演技不够,脸皮来凑”的情况下,她不得不用“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法子,拿自己当诱饵孤身挺进敌巢。

    此法十分危险,因此出发前,南卡也只同白无络和锁儿商议过。

    这么想想,确实有些对不起迦罗,但考虑到纵然迦罗知道了也不会支持她的计划,所以南卡从大局出发,选择了隐瞒迦罗。

    南卡拧了拧眉,并未回答央暮的问题,而是仰面环顾起周围的环境来。

    灯光再暗,也能发现四下的环境并不是那么好。

    阴暗潮湿不说,还会不时的蹿过几只不知吃什么吃得那么胖的大老鼠。

    感谢南嘉,让南卡从小就锻炼出了对蛇鼠虫蚁类的超强免疫力。

    但显然央暮没有摊上这么“好”的哥哥,所以当那几只肥老鼠从面前经过时,她便吓得哭了起来。

    “老爷只是命我接近你,将你引至河边,其余的,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土司大人您救救我吧!”

    南卡淡扯唇,面上一点波澜都无:“对了,忘了问你,他们关我便罢,怎么连你都给关起来了?”

    原本将这个重要的问题留到此时才问,是为了找到适当的点,击破央暮的心理风防线。

    但央暮的心理素质并没有南卡想的那么强大,仅是几只老鼠,便将她吓得魂飞魄散了,不过这个问题也不是完全没有派上用场,它至少让央暮从啜泣改为嚎啕大哭了……

    “老爷说等到此事结束之前,我都得留在这里看住你,可我知道,那是他骗我的……这里是关祭品的密室,活人关到这里后,便必死无疑……我听说,这一次的祭品是要两个处/女的皮肤、头发和肋骨……你加上我,刚好是两个……”

    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她以密宗祭品的方式秘密处死么?

    南卡笑着安慰哭的稀里哗啦的央暮:“你别怕,我不是那什么女……”

    “不是么?可你昏过去之时,已有人检查过你的身体了……若是,若是今日再无别的祭品送进来,那我们……”

    趁她昏过去的时候,检查她的身体?

    不要脸的贵族老流氓!

    南卡边低头检查自己的衣裳,边出声问道:“检查我身体的,是男是女?”

    哽咽着擦了擦眼泪的央暮,立即破涕而笑:“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关心这些……不过看到你这样我便放心了,我们是不会死的对不对?你看你一点都不惊慌,定是提前就料到此事,安排了白巫师前来救你……”

    南卡带着“请你不要随随便便就放心好么”的尴尬笑容,挠了挠头道:“我不慌,是因为慌张是眼下最浪费我时间的情绪,和早有准备什么的并无关系。”

    南卡正说着,密室的石门便轰然开启。

    十多个年轻的护卫赫然鱼贯而入,最后进来的那名护卫肩上还扛着个手戴镣铐的少女。

    “听说布萨土司大驾光临,我等奉了平务老爷的命,特来此好好招待布萨土司,听说您还是个处/女?”

    领头的侍卫说完,身后的人便跟着他一阵哄堂大笑起来。

    …………

    锁儿端着手里的粥,无视了周围的护卫们打量神经病似的目光,蹲在了树下。

    一口粥刚喂到了口中便吐出了来,她自认不是个挑食的人,只要含带肉的东西都能统统吃光,但这碗粥却难吃到了令人难以想象的地步……

    正当她考虑着,要不要本着不浪费粮食的原则将粥一饮而尽时,面色惊惶的迦罗就从不远处跑了过来。

    “我在附近见到了那只金雕,拿下了信函,却一直找不到主人的踪影。”

    锁儿倏然起身,想也不想的就捏着鼻子将粥往嘴里灌,灌完后她擦了擦嘴沉声道:“走!去找桑弥他们!”

    一般情况下,我方侦查员和敌方的“看起来像是我方侦查员”的侦查员是不能见面的,但现在怎么看都不是一般情况,所以同他们见个面也是可以的。

    心下担心着南卡会出什么事,以至迦罗在行路时也是神色凝重。

    回想起昨日见南卡时,她满脸污泥仍还语笑晏晏的样子,他的心口似被人狠捶了一拳似的隐隐作痛。

    不该让她单独行动的……

    若是他的态度再强硬一些的话,说不定就能跟她潜入奴隶当中,若是如此……她也不会突然失踪了……

    来到对面楼顶时,桑弥和德哲早已放松警惕,背对广场坐在椅子上,对酌起来。

    眼底已有了三分醉意的桑弥板着脸,徐徐朝迦罗走过去。

    他人还未走到跟前,便出言不逊道:“这不是女土司大人家的狗么,怎么有空上我们这儿来了?”

    德哲跳起身,按住桑弥。

    “都跟你说了,执行任务之时不能喝醉!”

    语毕,他抱拳对迦罗他们致歉道:“请二位见谅!桑弥他酒量不佳,只是小酌了几杯,说话便不知轻重了。对了,二位此来,可是从府里带来了什么消息么?”

    德哲为了替桑弥圆场,连这么假惺惺的客套话都能说出来,这令锁儿不禁有些佩服起他来。

    不过,在望到不远处矮桌上的三五个空酒坛后,锁儿的脸色还是沉了沉。

    “我奉白巫师之命,特来转交信函!土司大人现在何处?”

    四人面对面交谈时,考验的都是彼此的演技。

    不知是不是因为醉酒的关系,桑弥今日的发挥有些失常,但这不代表锁儿可以以他们知道南卡真正的计划为前提,来同他们交涉。

    “土司大人……”

    桑弥推开正要说话的德哲,踩着踉跄的步伐朝迦罗走去。

    “你说的是哪个土司大人?是与我共浴过的女土司大人么?”

    他话音未落,迦罗的拳头就照着他清秀的脸打了上去。

    若非锁儿及时拦下,迦罗此刻已经拔剑割开桑弥的喉咙了。

    啐掉一口血后,桑弥堪堪起身,顽劣的冲着迦罗笑道:“冒冒然的出手打我,就不怕等你找到她时,她已经香消玉殒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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