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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女土司与奴隶二三事 > 38.新近侍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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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日后, 南卡在土司府的正厅里, 召见了最终选出的三十位贵族少爷。

    虽知放眼望去, 底下这一片全都是曲丁的人, 但她仍是摆出了准备认真挑选一番的架势,端姿扬声道:“第一排从左到右这五个, 瞧着不错, 我就挑这五个吧。”

    入土司府的这半年中, 贵族少爷们用在学习上的时间不会超过一个月, 之后的五个月里, 他们便会开始帮各司主事打点事务, 也就是说, 届时他们的手里, 或多或少都有些权利。

    运气再好些的, 就有可能分到曲丁身边替他打下手,帮曲丁做事有个别的差事都没有的好处。像是每月各方上供的贡品清单, 贵族上税的情况,等到曲丁一忙起来, 都有可能交给他们来打理。若碰巧清点到自家呈上的贡品, 或是登记到自家缴税的情况, 这种时候, 悄悄“记错”数字,将一记成十, 十记成百什么的, 便成了贵族少爷们远距离为自己所属家族做出贡献的必经之路, 所以那些未被南卡选到的人面上,皆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待第一排那五个人,上前行礼起身后,曲丁便挨个将他们都介绍了一遍。

    “土司大人,这位是平务家的长子,平务德哲。”

    南卡点点头,这个叫德哲的看着一身正气,跑去跟曲丁这种一脸奸相的人同流合污,实在是太委屈他了。

    “这位是巴措家的独子,巴措桑弥。”

    南卡又点点头,这个肤白貌美气质佳,眼睛还这么大,一定是曲丁派来对她使美男计的!

    “这位是丹扎家的次子,丹扎波。”

    南卡象征性的点了点头,咦……前面那两个叫什么来着?

    “这位是齐登家的长子,齐登孜,还有这位是羌仁家的老幺,羌仁?饲眨?了敬笕耍??凑馕甯鋈私窈笫锹至鳌??

    “曲丁啊……”南卡皱着眉打断了曲丁的话,“你……再将他们的名字重复一遍,我想加深一下印象。”

    其实南卡连他们的名字都没记住,又何谈什么加深印象,这只是她为了避免在那么多人面前丢脸,而使用的迂回战术。

    然而等曲丁将他们的名字又重复了一遍后,南卡还是没记住前面两位仁兄到底叫个什么,一想到,今后这五人都会穿同款近侍服,用衣裳的颜色将他们区分开,是根本行不通的。

    所以南卡斟酌片刻后,才浅笑道:“不愧是庄园主们亲自挑选出的人才,连名字都是一个比一个好听。但既是做近侍,成日里连名带姓的叫着未免太生分,所以我打算给你们取个土司府里专用的别名。”

    五个人面面相觑之时,便听南卡将他们的名字问了一遍。

    “巴措桑弥是吧,以后我就叫你阿弥吧,旁边的德哲……就叫阿哲好了。”

    赐别称,好不好听是次要,能让南卡分得清他们谁是谁就成,但若一律都叫“阿”什么,可能会让旁人觉得她这个土司书读的少,文化底蕴不够。所以南卡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又道:“剩下的三个,就叫小孜、小钦、小波吧。”

    为显出她平易近人的一面,她还在最后补充了一句:“前头的阿和小,你们根据自己的喜好,自行替换。”

    南卡刚说完,就见那个被她叫做“小波”的青年,脸色倏然黯了三分。

    收下这些,主要用来锻炼勾心斗能力的新人后,先前一对一享受迦罗贴身保护的待遇就没了。如今六个近侍加上锁儿,一共七个人,也就是说她此后每隔六日才能见迦罗一面。

    起初南卡还有些郁闷,后来她就转郁闷为动力,命锁儿时刻紧盯着这五个人,一旦有谁露出马脚,便立即架空他近侍的职权,将他从轮班表上撤下去。

    如果南卡选到的那五个新人,刚好脑袋瓜都不太好使,那一天撤掉一个的可能性就很高了,想到这里她顿觉身心无比舒畅,浑身都充满了斗志。

    就在南卡开始专心策划起反间计之时,土司府里突然传出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谣言。

    谣言的具体内容太多,锁儿只捡了其中最要紧的部分说与南卡听。

    “他们说,小姐是个好色之徒。”

    一下子收了五个近侍,会有这种谣言出现,也没什么可奇怪的。反正不论南卡最后选的谁,好色这顶帽子她是戴定了,把男土司惯会传出的谣言安在她这个女土司身上,这种动动嘴皮子就能满足恶趣味的事,谁能抗拒得了?

    所以早就做好了充分思想准备的南卡,此刻面上连半点讶然都无。

    “他们还说小姐看上谁便会给谁赐名,然后一一带回来试用,合格的便留下做预备役夫君。”

    听到这里,南卡就有些不高兴了:“什么叫看上谁便会给谁赐名啊?我是记不清他们的名字,才会给他们取别称的!”

    锁儿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我知道,可有的人不知道……”

    “他们知不知道关我何事?一千个人有一千张嘴,我只有两只手、两条腿,既堵不住这么多张嘴,又懒得走过去挨个同他们解释,所以他们想说便说吧,反正说再多,我也不会少块肉。”

    “我说的有的人是指……”锁儿顿了顿,干脆搬了把椅子到南卡跟前坐下:“你已经有两日没见到迦罗了吧?可知他这两日都在做些什么吗?”

    “我又不是白无络,哪能预知到这些。”

    “他把自己关在卧房不肯出来。”

    “连吃饭的时候都不肯出来么?”

    近侍多了之后,南卡就命人将前庭的某间屋子改成了近侍队的饭厅,这一改迦罗就不必同从前一样,入寝阁用膳了。

    “人在郁闷的将自己关在房里的时候,是不会因为一顿饭就跑出来的!”

    “是……么?”南卡很想跟锁儿说,她确实见过这样的人,而且这个人此刻就在她面前,但这么说的话,她估计就会失去锁儿这个唯一的朋友了,所以她想了想,改口道:“你是想告诉我,迦罗会这样,皆是因我给其他侍卫赐了名的缘故?”

    锁儿一脸激动的握住她的手:“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其实早在锁儿说迦罗两日没出屋的时候,南卡就想立即跑过去看看他了,但她转念一想,万一兴冲冲跑过去,却被告知事情根本不是如此的话,那就很尴尬了……

    那种被人从头到脚泼了一盆凉水的感觉,南卡再也不想尝试了,更不想每次被人泼冷水,都是因听信了锁儿的误导所致。

    几番斟酌后,南卡决定等过两日轮到迦罗当值时,再向他问问情况。

    “你不打算去看看他么?”

    南卡的不动声色,令锁儿一脸不能置信,这还是那个一听到迦罗说话,便会忍不住从眼内冒出许多小星星来的南卡么?

    “我得先将名单上的详细情况背下来,这个很快就会派上用场,至于迦罗……轮到他当值的时候,我会仔细问问看的。”

    南卡指了指桌上白无络送来的名单,语毕,便埋头不再看锁儿。

    “你该不会是……变心了吧?”

    南卡闻言愕然抬头道:“你从哪儿看出来我变心了?”

    再说,单恋这种事,能用变心来形容么?

    “白巫师当年谎称算出迦罗已死的事,你没同他计较,白巫师故意将钱币说成玉佩,害的迦罗差点被你送到北境去的事,你也没跟他计较计较,我实在是想不通你为何还会如此信任他……”

    人一旦有了想不通的事,便要茶饭不思、寝食难安,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发生,就得给自己找个想得通的理由,譬如锁儿,她就找了个南卡移情别恋看上白无络的理由,来解释以上这些疑惑。

    “不是信任他,是需要他,很多事缺了白无络,我一个人做不了的。我既猜出他介意迦罗的事,便得做出十分信任他的样子来,骗过他的眼睛,一旦他认为自己看到的都是真的,便不会再费神去读我的心思,而我可以在取得他信任之后,再将真实的想法说出来,如此便能避免我和他因互不信任而产生矛盾,只是……此法并未改变我们互不信任的事实。”

    锁儿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因为白巫师对你的不信任,来自于你对他的不信任,所以只要你表现出信任他的样子,便能得骗他不再对你用读心术!”

    南卡神色郁郁,又要垂首去看名册,锁儿见状,便立即上前捧起她的脸颊:“既然你没有变心,那就更得去看看迦罗了,因为……”

    锁儿别过头语带忧伤,她一忧伤,南卡顿时将那些“泼冷水”的阴影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因为什么?不会是迦罗出什么事了吧?”

    “那倒没有,不过,你若不立即赶过去看看他的话,就算你没变心,不出几日,你也得换个喜欢的对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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