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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二):回不到的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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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别走,三个字,我可以理解为是你第一次对我说的情话吗?冥冥之中便是注定。

    一、

    “你别走”,本以为你还会继续说出那个让人嫉妒又厌恶的名字,可是你却什么都没有说,就是简单的你别走而已。本应该放开的手,便不忍心放下。

    曾经就有人对贝贝说过,喜欢一个人就会总从后背抱住他,喜欢他就会想拥抱他、亲吻他。曾经切切实实的体会过,如今便又体验一回。但是,看见那个想抱住的人从身边走过,心里生出的情感何止是百感交缠?心痛大概不过如此。

    高三时,一心一意的为了考学,看见就要心跳加速的那个人从身边走过,很想冲上去仅仅抱住他后背。不过也只是那一眼,慢慢远去的背影,终究是放弃。可如今,实实在在的你在身边,想抱住就可以轻易抱住,但主动抓住贝贝的手的人是他。

    杨俊宇在沙发上躺下,仅仅抓住贝贝的手腕,动弹不得,只好坐在地上。“需要帮忙吗?”丁路嘉起来从卧室出来,看到坐在地上贝贝有些惊讶。“不用了。”

    杨俊宇昏昏沉沉的从睡梦中醒来时,发现自己手里紧紧握着贝贝的手。坐在地上的贝贝,头搭在沙发的边缘。心好像重新燃起了一团热火一般。

    或许这就是开始。杨俊宇放开贝贝的手,从沙发上的另一头轻手轻脚的爬起来,将她抱起来,放到房间的床上,再把她的鞋子脱了放大地上,盖好了被子。再仔细的看了看那张脸,也不比夏婷差到哪里去。竟然呆呆的看了足足两分钟,想必也是这两分钟,就在心里承认了夏婷的虚伪。

    丁路嘉七点起来时,竟意外的发现杨俊宇已经在做早饭了。“这么早?”低着头煎蛋的杨俊宇,不抬头看丁路嘉,只顾着锅里的鸡蛋。等鸡蛋出锅了,才说:“你要吃的面包好了,在桌子上。”

    所以鸡蛋是给谁做的?记得杨俊宇和叶嘉都不爱吃鸡蛋,难道是给贝贝?“你这么快就不喜欢夏婷了吗?”

    该怎么回答?还是不回答?喜欢该怎么定义?从高中到现在,围绕在身边的女生并不少,以前以为还魂就是吵闹,安静就是欣赏,以前以为的喜欢是两情相悦,现在大都全部改观了吧。以前喜欢白色的裙子,撑着红色雨伞的女子,也不是夏婷吧,不过是自己的一番幻想罢了。换一个女子,也一样可以有飘起的裙角,一抬头也可以有传情的喜悦。

    但这一切,都算是幻想吧。而昨天夜里,实实在在握住的手,却是那样的真实。喜欢应该是可以紧紧握住的两情相悦罢了,一人胡思乱想的感情,就是自作多情,无处生长。

    贝贝推开房门,看见愣着的丁路嘉和杨俊宇,多少有些尴尬,不知是前进还是后退。“洗脸吃饭吧。”杨俊宇先说话了。

    “我还是回宿舍再洗吧,没有牙刷和毛巾。”杨俊宇赶忙去卫生间的抽屉里翻找起来,有新的牙刷,递给贝贝,“新的牙刷有,但是毛巾没有,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就用我的吧。”

    接过牙刷,竟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只好默默去刷牙洗脸。“我用哪一个牙刷杯子?”想直接拿了你的牙刷杯子,但是怕你介意,但心里知道,已经不介意用一块毛巾,自然你就不会介意我用你的牙刷杯子。但没有肯定的答案,心里还是多少有点恍惚。

    “我给你拿一个一次性的杯子吧。”咦,可以用一块毛巾,却不能用一只牙刷杯子吗?所以你拒绝了我吗?还是你还是喜欢夏婷?

    握着你的手,但是只是我握着你的手,并不是你也紧紧的握住我的手。所以你会愿意用我的牙刷杯子吗?

    互相喜欢,却互相猜测,都不过是爱情里的傻瓜罢了。

    刷完牙,吃完饭,贝贝说自己要去上课了。杨俊宇,赶忙站起来,“我送你去。”不用?说不出口与心相违的话,便只好什么也不说。

    一前一后的下楼,阳光就在身后,而你也在我的身后。四年以后会想起所有人的爱恋,唯独贝贝和杨俊宇是甜蜜的回忆,其他人的都成了苦忆。

    一言不语的走到宿舍楼下,贝贝的手机响了,是苇航打电话来问,她怎么还不回去,今天早上要上课,是新闻史,那个女老师不管什么理由请假都不行。不去的话肯定是不行的。

    “就在楼下。”便匆忙挂断了电话。

    “我要上课去了。”转身对身后的杨俊宇说完,就要往楼上跑。手腕却被杨俊宇紧紧的抓住,“昨晚,昨晚。我,我。”杨俊宇到底是想说什么?说我喜欢你?还是昨晚我很感动,谢谢你陪我?还是你喜欢我吗?

    苇杭让叶嘉和小云赶紧到窗户边来看,杨俊宇的手紧紧的握住贝贝的手腕。“所以这么快就忘掉夏婷了吗?果然是轻浮男。”叶嘉或许就是觉得,夏婷是自己的姐姐,就应该获得i幸福。

    “昨晚,昨晚你睡着了,所以我把你抱到床上。”想甩掉那只手,却怎么也举不起来,“难道你就是想跟我说这些?”

    婆婆妈妈,怎么你喜欢夏婷的时候不这样?杨俊宇却将那只手腕往自己身边拉了一把,贝贝紧紧的依靠在杨俊宇的胸口。

    “你干嘛?他们三个看着呢。”

    杨俊宇就是直接的杨俊宇,喜欢夏婷是自己的想象,喜欢贝贝是实实在在的握住。低下头,嘴唇碰触到贝贝的额头。“我只亲过你。没有其他人。”清清楚楚的知道,那个其他人里面,肯定也有夏婷。轻轻的放掉手腕,在她的耳边轻声低语,“今晚我们操场见。”转身,离开。

    贝贝愣在原地,抬头看见窗户里,惊愕的三张脸,才知道,爱情真真切切的来了。来的这么的不真实却又无比真实。

    昨天你还在为另一个人的伤心而难过,今天你就亲吻着我的额头。喜欢和不喜欢就这么快被确定吗?可以快速的喜欢上另一个人,并深陷其中,是不是也说明爱前一个人爱得不够深情?

    推开宿舍门,三个人迎面而来的问题,让贝贝的脑袋像炸开了锅一样。“先让我缓和一下。”“杨俊宇到底跟你说了什么?刚刚我们看到他在你的耳边说话了。”

    “说什么,不重要吧。晚上你们和我一起去操场好了。”

    “去操场干什么?”

    “他说操场见。但我不想一个人去见他,大家一起去啊。”

    本来以为图书馆志愿者团队不会有什么人来报名,因为昨天夏婷在操场上一闹,现在倒好,报名表少说也有一千份了。这么多人,丁路嘉忙着筛选去了,还没来得及问杨俊宇与贝贝的事情。

    晚上七点时,杨俊宇就已经在操场的入口处等贝贝了。其实宿舍四个人早就到了,苇航却出什么鬼主意,让贝贝多让杨俊宇等一会。站着站着的杨俊宇,慢慢的就蹲下去,蹲下去,在操场的铁丝网外面看过去,就像是犯了错的人,在苦苦哀求。

    贝贝离开他们三个,径直跑了过去。紧紧的抱住杨俊宇,三个人远远的都看呆了。“松开,站起来说吧。”“我不,你还喜欢夏婷吗?”

    女孩子真是傻的可爱。昨天的之前我确确实实为了夏婷的伤心而难过,但是亲的第一个人却是你啊。

    “早上亲了你哎,你还在想什么?”杨俊宇将贝贝扶起来,自己接着站起来,将贝贝紧紧的搂在怀里。

    “那你喜欢我吗?”

    在一个人的怀里,常常问,你喜欢我什么?或者是你喜欢我吗?又或者是你还喜欢她吗?青春里的问题总是甜蜜又紧张。

    “傻瓜。”除了傻瓜,还能怎样?

    “走吧。去吃东西。”

    “啊?去哪里吃东西?”看着杨俊宇笑着的脸,“那她们呢?”然后指了指站在远处的叶嘉和苇杭还有小云。

    “那就一起去吗?”

    “那就过去问问她们吧?要不要打电话给丁路嘉?”

    “我们去吃东西吧。杨俊宇请客。”

    “今天请客,是什么理由呢?”苇杭对着贝贝挤眉弄眼。

    “你说什么是什么。”害羞的看着杨俊宇。“那我打电话给丁路嘉。让他也来。”

    “那到底吃什么?”小云又不想去了的样子。

    “去吃麻辣烫吧。”来成都这么久了,却还没有吃过麻辣烫。不过也是成都街头的火锅串串太多了,麻辣烫并不多见。

    “也许街头小巷有不少的麻辣烫。赶紧走吧。饿死了。”苇杭每一次都是兴致冲冲的提议着各种事情,最后嚷嚷着不好不行的人总是她。吃麻辣烫也是一样,嚷嚷着要去吃,点了一大堆东西,最后却只好塞给余及吃,害的余及吃了一堆自己不喜欢吃的东西。那个时候,所有人都羡慕苇杭,余及既可以对她那么好,好到不介意吃苇航吃剩下的东西。

    杨俊宇拉着贝贝的手,刚坐下来,就看到夏婷和几个女生走了过来,“哟,昨天还嚷嚷着喜欢我,要来扶我。今天怎么就拉着别人的手了?”

    贝贝一看到夏婷就来气,想站起来说话,手却被杨俊宇紧紧的抓住。本来以为会有一场腥风血雨,没想到叶嘉站起来,拉住夏婷,“姐姐,这是我这么多年第一次喊你姐姐。所有的事都到此结束吧。”

    所有人都长大了嘴巴,看着叶嘉和惊讶万分的夏婷。“姐姐,你好意思叫出这两个字吗?”狠狠的甩开叶嘉的手。“你入学以来的这么多天,为了丁路嘉一直与我作对,和这么多人一起欺负我的事情,做的还不够吗?你难道还希望我原谅你们吗?”

    “姐姐,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永远的姐姐。”叶嘉上前拉住夏婷,“我希望我们之间所有的事情都不会扯上我的朋友们。如果你真的喜欢丁路嘉,他也喜欢你。那我就退出。”

    “朋友。哼。那我算什么?我还没有你的朋友重要?”夏婷不屑一顾的看了看再作的人,“都说我装。我看最装的人就是你叶嘉。你在我和丁路嘉面前装好人,可是昨天我被欺负的时候,你站着说话了吗?你好意思说你和我是姐妹吗?”

    可是终究是流着一样的血脉。“坐下来,一起吃吧。”丁路嘉看叶嘉怔怔的不知道怎么说话,之阿红站起来替她解围。“你忘了你昨天是怎么对我的了吗?你昨天问我的话你还记得吗?”夏婷直直的望着丁路嘉。“我现在回答你的问题。为什么在大家都不理我的时候给你写信,我以为你爸爸和我妈妈度去世了,你也一定能够懂我的感受,也只有你可以理解我。为什么掉下钥匙扣,就是想告诉你妈妈是谁,我承认那是为了得到同情。可是这有错吗?”“好了,夏婷,这一切就让它过去吧。我只想你和叶嘉能和好。毕竟你们是姐妹。”

    “不可能。”夏婷走了。留给她们一个背影,青春里所有的结束好像都是这样的背影,越来越远的背影,越来越模糊的双眼。一人不顾一切的往前,一人不顾一切的往后,却似乎没有再见的机会。叶嘉此时此刻想的就是那回不去的五年,那最开始的五年。泪水一滴一滴的滴落到丁路嘉的手上。紧紧的抱住,再紧紧的抱住。“好了,以后会好的。叶嘉,你要相信我。”

    “你怎么一句话都不说?看到夏婷就说不出话了吗?”还没等叶嘉回过神,贝贝就甩开了杨俊宇的手,质问起来。氛围一下子就变了。

    “你倒是说话啊,你现在怎么不说话了?刚刚在操场的时候你还说你已经不喜欢她的了。”杨俊宇已经被逼到不知道怎么应付的边缘了。“我,我还没谈过恋爱,再说我以前只是觉得喜欢夏婷而已。”

    “哦。只是觉得。那我走了。你们吃吧。”贝贝站起来就要走,杨俊宇紧张的站起来,“我当着他们的面,我发誓,我现在就像是喜欢你,从昨晚开始,就是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紧紧的握住你的手,感觉到那种很踏实的感觉,才觉得那次阿志真正的喜欢。以前的喜欢都是我自己想出来的。真的,我发誓。”一副很无辜的表情看着贝贝,瞬间就没有了气焰。

    “看来我和徐桐昨天走了之后,你们发生了不少故事呢。”苇杭最喜欢八卦了。“哪有,还说呢,昨天害我旷课,你们来走了,他喝的完全死醉,我把他弄回去已经很不容易了。哪有什么故事?”

    “哦,才不是吧,早上的时候和杨俊宇用了同一块毛巾,还吃了爱心早餐。”丁路嘉坏笑了起来,原来丁路嘉也有 不为人知的一面呢。

    “喂,你出卖我。”杨俊宇拍了拍丁路嘉,贝贝的脸却是已经红了,赶忙低下头去吃麻辣烫。“所以你们是承认了哦。”苇杭还在调侃,贝贝突然“啊”了一声,“怎么了?”杨俊宇紧张起来。“被烫到了。”

    “把舌头伸出来,我看看。”双手托着贝贝的头,几双眼睛看着贝贝乖乖的伸出了舌头。“哪里?”贝贝指了指舌尖,“这里。”杨俊宇就那样轻轻的吻了下去,看的清清楚楚,就是吻了下去。这是套路吗?这是一个没谈过恋爱的人吗?

    “呀,好肉麻啊。”小云也学会调侃了。

    “啊,现在肯定不疼了吧?”苇杭有点羡慕。

    这独无二的开始,就注定了我对你一心一意。四年以后,走上婚礼的那一刻,对于其他人也只能说:“你还好吗?”而对于贝贝和杨俊宇的却是只有祝福。

    拍完毕业照的那一天,杨俊宇拿着好大的一束花,站在羊角蹄还没有败落的大道上,当着大家的面,说:“我们结婚吧。”贝贝哭的不成样子。本以为是一场无限长的爱情长跑,本以为我们之间可能没有终点。杨俊宇求婚时,正是五月的中旬,丁路嘉已经毕业一年了,他还好吗?叶嘉看着贝贝接过杨俊宇手里的花,也默默地流下了泪水。

    拍毕业照的那天,都期待着余及会和苇航求婚。说了整整四年的期待,终究是没有能够兑现。总说,毕业后要结婚,七年时要生孩子,那些让人听着就会笑起来的话,如今都像低落在湖中的水,变成泡沫,消失在茫茫的湖水里。

    看见贝贝接过那束花的时候,苇航再也没有了调侃的心情。“希望你们永远幸福。”

    毕业的时候,苇航去了广州,是保研保上的,大四上学期就确定了的事情。只是余及选择工作。不同的选择,命中注定,爱这个字眼大多抵不过命运的安排。不过,余及选择去广州工作,也是所有人始料未及的。本来以为是一份将死的爱情,最终又因为余及的选择燃起了希望。只是那个时候,谁也不知道这个希望可以持续多久。

    贝贝和杨俊宇的婚礼在7月25号举行。所有人都来了。苇航打算好了,如果遇见余及和他的现任,一定要站住,把一杯水泼在她的脸上。然后说:“你凭什么抢走我的男人?你算什么。”又或者是对着余及说:“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你。”台词在心里打了无数遍的草稿,可是到了现场,见到余及的时候,并没有看见那个现任。走过去还是不走过去,纠结了很久,还是被叶嘉推着走过去。“你还好吗?”还是余及先开口。

    “我很好。你的那个她呢?”

    “她没来。那你的那个他呢?”震惊。明明是你出轨,我又没有出轨,短短的一个多月,哪里来的那个他?

    本想说,余及,你不要欺人太甚。紧张的双手不知道往里放才好,煞白的脸,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那我们先过去。”叶嘉推了推苇航。那也是叶嘉最后一次见余及,之后,连他的微信号都删了。背叛的人,不值得联系,不管你有什么理由。只是,青春里,有你。

    “丁路嘉来了吗?”苇杭悄悄的问贝贝。

    “来了。在那。”指了指一堆穿西装的人,“他是伴郎。”

    叶嘉本来以为见到丁路嘉自己还是会忍不住的掉眼泪,忍不住的想问:“为什么离开我?你这一年到底去了哪里?”当丁路嘉切切实实的站在她的对面的时候,叶嘉什么也没有问,什么也没有说,丁路嘉开口问:“你还好吗?这一年。”

    没有拥抱,没有摸一摸叶嘉的头,只是中间隔了两步的距离。“我很好。你呢?”你好不好,都已经和我现在的生活没有了关系。但还是要问,那么你好吗?害怕听到你说出的不好,也害怕你说的我很好。你很好,可我却实实在在的不好。

    “让你们出场了。”苇杭赶忙跑过来让丁路嘉上台。

    丁路嘉转身的那一刻,泪水才止不住的往下掉。一滴一滴的滴落在苇杭的手上。“你们之间明明很相爱,为什么就不能在一起?”“他是另一个我,我是另一个他。”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但是我感觉的到,丁路嘉还是那样,很爱你。”

    爱,我也很爱他。但是不管怎么爱,我们好像都没有办法回到从前。只要我们在一起,我们的内心就会无比愧疚,对于夏婷。所以注定我们再也不能相爱。

    “我不愿意回到从前了。我们都是善良的人。天生就会觉得都是自己的错。明明是别人的错,可偏偏心里要过意不去。”丁路嘉站在台上拿起话筒说话的那一瞬间,才觉得我的青春该落幕了。再见,我的叶嘉。再见,我的丁路嘉。

    “叶嘉,我很爱你。可能很长很长一段时间,我还是会爱你,很爱你。但是我们却没有办法心安理得的在一起。原谅我。也原谅你自己。”泪水稀里哗啦的再也止不住,就让它汹涌澎湃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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