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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世代术士 > 第十章:修行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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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星期后,我们踏上了前往深山的道路,孔楼大哥开车送我们到山里头,接着把我们放在路边,由二爷爷带我们进山。

    此地人烟稀少,几乎没有人来,山脚下是我们的祠堂,路只修到半山腰,就像半截桥廊一样断了,再往前便是杂石乱木。

    我们各自背着登山包,带着衣服裤子和一些生活用品,原本王叔也应该跟我们一起来的,但因为外来人的侵扰,他就推迟了一段时间再上来。

    而现在,就剩下我、方庸、周洁、王昊跟二爷爷了,二爷爷背板挺直,严肃得如古代的教书先生一样,脸颊消瘦锋利,总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我们到了路的尽头,孔楼大哥就开车回去了,山高耸入云,山间树木葱葱、郁郁浓浓,野菊遍地开,黄白相间十分美丽,林中鸟儿喈喈,好不欢悦。

    我虽然从小抬头仰望便能看到大山,却从没来过,更别说踏进其中了。老妈常用山里的豺狼虎豹吓唬我,她知道我不怕鬼,就常骗我说我要是不听话就把我扔在山里,让狼来吃我。

    所以我从小就对这几座大山没好感,觉得它们“为虎作伥”。

    二爷爷率先走上一条小石路,我们紧随其后,方庸充当大力士,帮着二爷爷拎拿他的包袱,二爷爷还用一个青灰色的布袋装自己的东西,就像以前的走江湖人士一样。

    小石路很窄,只有两掌宽,三掌长,隐藏在乱草中,多年来经上山的人践踏,早已不成样,上山路崎岖不平,走了一里也不见人工建筑。

    不知不觉我们走到深山里头来了,此时正当深秋,山里却依旧葱翠,路上偶尔有些烂叶烂枝,也抵挡不了我们。天气早已转凉,我们都穿长裤长衣,这时都不断的渗出汗来。

    二爷爷健步如飞,路走得既稳又平,不仅不流汗,连大气也不喘一声,他还能边欣赏风景,边跟方庸说说话。

    我跟周洁走在最后面,周洁也是穿林过道的好手,她看我气喘吁吁的样子,就好心的帮我背起登山包。

    “你身体素质真差。”走了一段路后她对我说道:“像你这样子,一看就知道是温室里的花朵,要是在我们哪儿,你就是个病痨子。”

    我确实是累了,身体也很虚,头发却被汗水打湿了,但我还是要反驳她,就说道:“你试试一年流掉几百毫升的血,看看你的身体素质能有多好,再说,我也不需要去你们那儿生活。”

    “我也去献过血,也没见得跟你一样,我身体好着呢。”她气宇轩昂地说,为了显现自己身体好,还特意往前跳了几下。居高临下地看着我问:“要我背你吗?”

    “不用!”我拒绝道,从她旁边走过,心想我怎么那么虚啊,果真是人越来越老,身体大不如前了。

    “你别生气。”她从后走上前道:“像你这种情况就是欠补,只要不断的进补,很快就能恢复的。有时间等我回家给你偷两三支人参灵芝,给你补补。”

    “偷?”我转过脸看她,责备道:“你怎么老想着做些偷鸡摸狗的事,光明正大的拿不行吗?”

    她调皮的吐了吐舌头,蹦跳着从我旁边的乱石中跑到前面去,又去跟王昊说起话来。王昊见了她很开心,也乐意跟她说话。

    我就在后面慢慢的走,也不介意跟他们拉开一点距离,但总保持能看到他们,我至今还对二爷爷心存敬畏,从下车到现在,他都没正眼看过我,我心里也不好受,深知这次修行不会有好结果。

    山林很美,生机勃勃,树根边长着蘑菇,野草中开着白花,空中有鸟儿飞翔,地上有虫蚁爬行,这才叫做森林,森林本来就该如此活跃的。

    见过周家神树附近死绝无声的林子,我还是比较喜欢自己家附近的大山,至少山还是活的,动物是活的不是尸体,没有危险,没有威胁,无论是谁看了都会赏心悦目,心旷神怡的。

    走了半天,已深入山林迷失了踪影,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越往里走,空气越清湿,清晨的露水至今还残留着,云雾浓重,呼吸便有些困难起来。

    好不容易看到路边有一座小柴房,柴房紧闭,屋外木头摆放整齐,斧头立在一边,我以为我们到了目的了,二爷爷的脚步却没停下来。

    我的目光依依不舍的从它旁边走过,我们又往前走,这时像那种小柴房却越来越多了,屋子是木头做成了,样式非常古远,底层镂空堆满木头,上面有走廊,有窗户,倾斜的屋顶,屋檐边挂着一串纸钱,四四方方一间独立于山林间。

    每走十几米就要出现一间这样的屋子,我想这儿就是老爸他们以前训练的地方了,只是屋子不是公共的,而是各家各户的,二爷爷的房子在那里呢?我盼得脖子都快断。

    好不容易再看到一间柴房,他终于停下脚,伸了伸腰走进杂草乱石中,方庸紧跟在他身后,时不时伸手扶他一把。

    我们来到柴房前,房子前面长满杂草,劈好的木头有一半掩盖在草中。二爷爷在手袖里摸了一会,摸出一串叮铃铛啷的钥匙,又瞧了瞧老房子,才迈起腿费劲的走上去。

    我们几个就毕恭毕敬的在下面站着,看着他,我从周洁手里拿回我的登山包,这时听到锁头打开的声音,二爷爷转过脸目光如炬看了我们一眼,道:“进来吧。”

    王昊率先雀跃的踩了上去,只听得木板发出沉重的叽叽声,二爷爷的脸又转了过来,王昊吓了一跳,举起双手道歉道:“抱歉,我会小心的。”

    “呆子。”周洁轻轻迈开步走上去,还不忘嘲讽他一下。

    柴房的摆设真的是简陋得让我们吃惊,房子非常小,中间用砖头砌了个口字洞,里面还有些炭,右边的角落里整整齐齐的放了顶着屋顶的被子,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二爷爷在中间坐下,用旁边的铁钳拔弄木炭,方庸就把他的东西放在墙边。二爷爷闭目而坐,我们站在一边,见状就在他旁边坐在。

    我们刚坐下,二爷爷就睁开眼说:“阿庸,把被子拿出去晒一下,今晚可以盖。”

    “好。”方庸站起来,又踢了踢王昊一下,使眼色让他过去帮忙,王昊正求之不得,立马就站起来,跟他一块搬运被子到走廊,两个人在走廊抖被子,烟尘飘了进来,连我们也一块呛得直咳嗽。

    二爷爷却泰然自若,我跟周洁与他对面而坐,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好,两个人都尴尬得不知所措,压力如泰山般倒压在我们身上,我们都不敢大声呼吸,心想着要如何离开这里。

    周洁先我一步站起来,说:“二爷,我去帮忙晒被子。”说着她快步走开了,跑到角落里抱起一叠被子,匆匆的往外面走。

    “我也去帮忙。”我说,正欲起身,二爷却瞄了我一眼,我动起来的腿伸也不是,放也不是,挣扎过后,还是把腿放下,乖乖坐下。

    “不是要去帮忙吗?”二爷爷眉头一挑,他的手却没有停下来,一直拨弄着没有火的炭。

    “我不去了。”我说,他的口气明显就是不让我去,我还没耳聋,听得出来。

    “哼。”他冷哼了声,道:“被子已有那么多人帮忙搬了,用不着你去了,你去外面搬点木柴进来。”

    “哦。”我应了声,就站起来往外走,他们几个占着大门,门外尘埃飞扬,他们几个咳个不停,这些被子,不知多久没人动过了。

    方庸看到我出来,就问道:“你去那?”

    “搬柴。”我说。

    我来回的把劈好的木头搬到里面,放在二爷爷旁边,木头放了这么久,在最上面的木头长满了蘑菇,又潮又湿,我便把最上面的拿下,抽中间的搬进去,几趟过后,二爷爷就抬眸看了我一眼,道:“行了,这么多就够了。”

    “那我去帮他们晒被子。”我又说道,我实在不愿跟二爷爷呆在一起。

    二爷爷却笑了下,把木头扔进坑里,他说:“坐着,帮我生下火。”

    生火,我从来没有生过,我便对他说:“二爷,我不会,我让小昊来帮您。”

    “不会就学,坐下。”二爷爷说。

    我无奈只能坐下,看着他往坑里扔了三块木头后,又拿了放在旁边的油灯,往木头上倒了些油。

    我仔细地看着,他又从袖子里摸出一盒火柴,在我面前扬了扬,道:“出门在外,火柴是必带的东西。”说着拿出一根划过盒壁,火柴点燃后,他随手就将火柴扔进木头堆里,木头本来就淋了油,一遇见火立马就燃烧起来。

    “这不就点燃了。”他看着我,顽皮地说。

    我忍不住哈哈大笑,道:“这样我也会。”

    二爷爷摇摇头,又叫方庸进来,方庸听到二爷爷叫他,就跑了进来问道:“二爷,做什么呢?”

    “你去山里打点水来。”二爷爷头都不抬地说,“桶就在房子后面。”

    “好。”方庸说。

    “我也去。”我看着二爷爷,二爷爷轻微的点了下头,我就开心的跟他一块走了。

    我们在房子后面的草堆里找到了木桶,木桶里还有两个葫芦瓢,我们拿了木桶就往山里走,我问方庸说:“小侄子,你知道那里有水吗?”

    “你不知道吗?”他反问我道。

    “我第一次进来。”我说。

    “那就跟我走。”他笑眯眯地看了看我,一只手拿过我手里的桶,一只手拉着我的手,他眉头一皱,就问道:“你手怎么那么凉?”

    “天气变冷了,有点凉。”我说,天气确实转凉了,可现在太阳还在,气温并没有那么低。

    方庸皱着眉头,他转过身摸了摸我的额头,又喃喃道:“没发烧啊。”

    又摸摸我的脖子,我把他的手拿下,感觉有点难为情,又说道:“我真没事。”

    “好吧,你要是感觉不舒服要跟我说哦。”他郑重其事地说,又拉起我的手,说:“冷的总比热的好。”

    “呵。”我笑了下,我们走进山中,在山里转悠了一会,就看到一处清泉,清泉从一块大石头中喷出,从石头流下滴在土里。

    方庸沾沾自喜的指着泉水对我说:“看,跟着我走准没错的。”

    我们走进清泉,他把水桶放在石头下面,石头有开凿过的痕迹,水桶放在石头下正好接住水。

    “你经常来这里?”我问。

    方庸捧了一口水喝下去,抹了抹脸,就说道:“以前就常来,不过已经好几年没来过了。”

    “谁带你来的啊?”我问。

    “我爸。”他说,“以前的时候我也在这里修炼过,不过我练的不好。”他羞涩的笑了下,看水桶装满一桶水,便把水桶移开又重新放一个空桶。

    “修炼是什么样的?”我有些好奇。

    方庸想了下,快速的左右张望,见没人就凑近我道:“亲我下。”

    夕阳的余晖照在他脸上,使他的脸庞煜煜生辉,他微微的笑着,性感的唇弯弯的如弦月,我本来想推开他,却忍不住靠近,亲了他一下。

    “好了,跟我说吧。”我脸红耳赤地说。

    他心满意足,便说道:“修炼其实很简单,很多时候都在冥想,要不然就是锻炼身体,挑水砍柴,上山打猎。”

    “就这样?”我有点惊讶,“没有别的吗?”这也太简单了,我还以为会教我们一招半式的,像连丘那样的能力,我羡慕致极。

    方庸一眼就看穿了我的想法,他无奈的摇摇头笑道:“你的失望也太明显了。”

    “你就不失望?”我问。

    水打满了,我想要帮拿一个,方庸却把我的手拿开,拍拍自己的手臂,炫耀似地笑了下,两只手就把两桶水拎了起来。

    “重吗?”我问,我看他拎得十分轻松。

    “再背你都没问题。”他笑着说,“你也不用失望,也许是因为我那时候年龄还小,所以老爸没有教我其他的。”

    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就问他说:“爷爷说二爷很厉害,你觉得呢?”

    “大爷都说二爷很厉害了,那二爷肯定很厉害。”方庸边走边说。

    “不过听他们说,二爷爷很少教授别人自己的术法。”我说,二爷爷也真奇怪,他的子孙也不少,难道真的一个也没有教吗?

    “对啊,没准我们就是他的第一大弟子。”方庸期待的说,他满脸希翼,对这件事感到十分的荣耀。

    我倒不这么觉得,我还是觉得爷爷比二爷爷厉害,如果爷爷肯教,我更愿意让爷爷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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