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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世代术士 > 第三十五章:第三护法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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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你们自己没有跟上来的!我有警告过你们的!”周小子委屈又不满地喊。

    “他有警告我们吗?”王昊转过脸问。

    “没有。”方庸想都没有想就回答道。

    我记得他似乎在逃跑的时候说了句什么,不过现在这种形式,我还是安静点好。

    周小子很委屈,又很不甘心,直嚷嚷道:“明明就有,是你们自己没有听到而已!”

    “没有听到就说明没有。”方庸说,他严厉地看着他,恐吓他说道:“再说,要不是你先跑,大蜘蛛说不定没能发现我们,就是因为你跑了才引起它的注意的!”

    “胡说八道!”周小子试图站起来,又被蚩古按下去,“大狼蛛只是本来就是要来吃我们的,你们难道没看到它嘴里的人吗!它就是要来吃我们的!”

    “谁说它要吃我们,它不是刚吃饱吗?它嘴里还塞了个人,要是真想吃我们,早就下手了,还看我们看那么久。”王昊恶狠狠地说:“总之,就是你的错。”

    他们俩看来是一定要欺负他了,你一言我一句的唱着双簧,把周小子吓得脸色发青,委屈得眼泪汪汪,看起来特别可怜。

    他真的很像没有见过世面的孩子,刚从襁褓中出来的婴儿,一点小事就红了眼,方庸跟王昊只是责备他,也没有说要杀了他泄愤,就把他委屈成这样。

    “好了好了,你们俩说够了哈!”我见他实在可怜,就阻止他们俩说。

    我想他昨天晚上是有警告过我们的,今天回来这里,应该也是为了寻找我们,说明他还是有一点良心,虽然看到他就让人忍不住生气,但也不能因为自己的一点情绪而伤害一个人是吧。

    我也让蚩古住了手,男儿膝下有黄金,让他跪下对他来说就是极大的侮辱了。

    蚩古放开他,又孩子气的拍了他的头一下,瞪了他一眼,仿佛在说,因为你,害得我被人骂一样。

    他像个小女人一样擦了擦眼睛,无不憋屈地说:“我明明就有……”

    “你还敢说!”王昊作势就要去揍他。

    他吓了一跳,噤声不敢再说了,我有点生气,就说了王昊一句,道:“你别欺负他!还有完没完!”

    “切!”他切了声,又对方庸小声说:“你看,她移情别恋了!”

    “你别胡说八道!再乱讲我就要生气了!”这小子疯了吗?见不得人好呢!

    方庸虽然没说什么,但他摆明了不爱听这话,并且对于我对周小子的态度表示冷漠,于是他竟然瞪了我。

    我气得不行,王昊这混蛋是存心的,要把大家搞散了!不行我得忍下爆发的脾气,再跟他说话得气死自己,我转身看着周小子问:“你怎么又回来了?”

    “回来找你们呗!”他没好气地说。

    “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也没好气的问。

    估计是看到我生气的态度,他渐渐软和了下来,嘟嘟地说:“天亮后我就回来的,没看到你们,还以为你们被蜘蛛吃了呢。”

    “那还真是抱歉,我们逃过了劫。”方庸冷冷地说。

    “啧,你们够了哦!”心肠怎么这么小!

    “关我什么事,我又没有说话!”王昊生气地说道。

    我感觉跟他们再说下去,头就要疼死了,我叹了口气,说:“我们先赶路吧!蚩古,走!”

    蚩古应了声,就走在我旁边,虽然往返两次了,但是没有他带路,我还是不认识路。

    “我们要去哪?”周小子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我一下忍不住,吼道:“去死!”

    吼完我就后悔了,于是一路上都没脸回过头去看他们,简直是丢人,脾气怎么那么暴躁,也不知道是随谁的,我爸妈都挺随和的啊,唉。

    最近我的心挺浮躁的,血液叫嚣得越来越厉害了,我每次都耗费很大的精力压制它,看到那巨大的火焰的时候,我心里也是害怕的,从一方面讲,说明我们的对手越来越强大了,但从另一方面看,我的力量也越来越强大了。

    我害怕这股力量会脱离我的手,不再受我的控制,或许这次事件过后,我真的回趟家了,好好跟老爸谈一谈,虽然我心里隐隐约约已经对这力量有了想法,但从根本来讲,我内心是不愿接受的。

    蚩古停止走动,我却没有发觉,一味的沉溺在自己的思绪中,他见我魂不附体的样子,就快步走过来问道:“怎么了?”

    我愣了下,不解地问他:“什么怎么了?”

    他摇摇头,道:“没什么……我们到第三护法的地盘了。”

    “什么!这么快!”我停了下来,转过身去,方庸跟王昊还在后面慢慢的走着,我感觉只走了半个小时,没想到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了,都到下个护法的地盘了。

    丛丛密林遮住了我们经过的路,叶子与叶子相互覆盖着,争先恐后地生长,雨水充足的森林,树木的生长就像澳大利亚入侵的兔子一样。

    他们的人头在叶子中穿梭着,到现在我还感谢这儿没有动物,否则单蚂蚁就能把我们咬死了,更别提蚊子跟其他害虫了。

    我曾经看过一篇报道,说一个人因为被蚂蚁咬伤没有及时医治而死亡的,还看过一部纪录片,记录那些被蚊子叮一口的人死亡的病因的,看过这两部以后,我对热带雨林里的这两种生物敬而远之。

    “你在想什么呢?”蚩古迟疑地看着我问。

    这个问题他似乎刚才已经问过了,我没有反应过来,现在反应过来了,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关于我体内血液的变化,我暂时并不想让人知道,得找个理由搪塞过去,我想了下,说:“我在想刚才发火之后,我要怎么面对他们。”

    “我觉得那并不算发怒哦。”他笑了下,仿佛在安慰我一样,道:“真正的怒火是会烧死人的。”

    “现在那还有人因为生气而杀人的啊。”我笑着说,“又不是神经病。”

    “现在已经没有了吗?”他有些惊讶。

    我点点头,对于蚩古来讲,杀人应该是非常容易的事吧,我在海南的时候也曾杀过人,为此做了一个多月的噩梦,现在偶尔想起还觉得良心不安,但他生活的年代跟我们不同,在他的认识了,似乎杀人代表荣耀,决斗是捍卫荣耀的一种方法。

    我也没必要跟他解释不能随意夺人性命这件事,他在被困千年之久时自己早有领悟,况且他又是个鬼,做伤天害理的事情好像挺正常的,他要是护着人类,倒让人觉得不舒服。

    我为自己的胡思乱想笑出了声,刚好他们三个走了过来,方庸看了劈头盖脸地问道:“想什么呢?笑得这么开心。”

    “没什么。”我忍俊不禁地说。

    “怎么不走了?”他问。

    蚩古回答道:“到了第三护法的地盘了。”

    “是不是觉得我们走得很快。”我笑着问。

    “快你个头,都走了三个多小时了。”他没好气地说。方庸看了下四周,其实原生态的森林是看不出有什么区别的,他眼睛转一圈也是徒劳,他对蚩古说:“还有两个小时天也快黑了,你找个安全一点的地方,我们在那里过夜吧。”

    “这么快就要休息了吗?”周小子震惊地问,他看起来神采奕奕的,丝毫无疲惫之感。

    但我们可不一样,怎么说也是经历了九死一生的人,实际上大家表面看起来没什么,身体里伤的伤,淤青一大片,而且走了这么长时间的路,也是该停下来休息了。

    但被他这么一说,我们反而不好意思了,王昊局促地说:“你懂什么呀,做事要劳逸结合,走了这么长时间的路就应该休息休息!”

    “但是你们不是还要赶在那什么丘面前抢到他要的东西吗?现在人家都已经跑到你们前面去了,你们还有心思休息!”他不甘心地说,看来是非把我们赶上路不可。

    我发觉周小子是上天派来催我们上路的,这家伙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我们也是有点懒散了。

    他看得出我们有些动摇了,就趁胜追击地说:“你们看我们要是现在继续走,到天黑没准还能赶到下一个护法的地盘,这样就缩短了你们跟大祭司的距离了,也许那什么丘就在不经意间被你们甩到后面了。”

    “算了,我们还是继续赶路吧。”方庸叹了口气,看来他也被周小子说服了,他又对蚩古说:“从这里到下一个地盘两个小时走得完吗?”

    蚩古邪魅地笑了下,看着我们就像看着一群天真的小孩一样,他说:“可以的。”

    “那我们赶紧走吧。”周小子兴奋地说。

    我感觉有点不对劲,蚩古向来都不会那样笑的,他应该还有话没说,就边走边问他道:“你说两个小时可以走到下一个人的地盘里?”

    “是的。”他简单明了地说。

    我端详他,从他脸上看不出什么端倪,但就是觉得有些奇怪,“蚩古,我说过吧,要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你要提前说明。”我说。

    他转过脸看了我一眼,帮我把挡在前面的树叶撩开,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我鼓励道。

    “也许是我错觉。”他说:“我感到愁在这里,若是我们……”

    “等一下,愁是谁?这块地的管辖人吗?”

    他犹豫了下,道:“地是国家的,不过你要这么说也可以。”

    “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嘟嚷地抱怨了句。

    他笑了下,继续说:“愁应该还在这里,我们感到他的气息,如果我们太过早的进入下个人的地盘,我怕我们会受到前后夹攻。除此之外,空龙也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在到处游荡,要是遇到他对于我们来讲也是个不小的麻烦。”

    这么严重的问题,他居然没打算说出来,还好我问了,我赶紧回头告诉方庸他们,听得他们几个直皱眉头。

    “那我们还赶路不?”我问。其实我们差不多也走了一半了。

    夕阳西下,整个天空红得如泼了颜料一样,树林里只剩下红色,红色洒在绿色的叶子上,红的太多,绿的少,交叉后生出一种让人看着不太舒服的淡紫色,这时候继续走下去也是不明智的,也许太阳还要再过一个小时才下山,但是森林里很快就要暗下来了。

    王昊揶揄地用手肘捅了周小子一下,笑着问道:“怎么样,你现在还打算继续走下去吗?”

    周小子庄严地看着他,赌气地说:“走,当然要走。”

    我很疑惑,他到盆地来,有一半的目的应该是为了周洁吧,可他看起来对周洁似乎不感兴趣一样。我于是问他道:“你不是来找妹妹的吗?”

    他怔了怔,挠挠头,说:“差不多,我有一半是下来找她,还有点其他原因迫使我到这下面来。”

    “什么原因啊?”我好奇地问。

    “不能告诉你们。”

    我只要听到他保密的话,就忍不住想揍他,我估计王昊已经把我们的计划行踪都跟他说了,他居然什么都跟我们保密,真是气死我了。

    “不说就不说,我也不感兴趣。”我假装平淡地说。

    “你们决定好了吗?”蚩古问,“这附近有个地方可以作为暂居点,你们要的话我带你们过去。”

    “嗯,走吧。”方庸对他说道。

    蚩古点点头,又当领头羊走在最前面,我小跑了两步跟上他,我们俩个很少话说,一般交流都是他在回答我提问的问题,后面就热闹多了。

    我听到王昊的笑声,还有他一贯说话的语调,他又在欺负周小子了,他问他怎么不继续走了,还跟着我们过来。

    周小子也真是的,都二十五岁的人了,还跟个小孩子一样,也难怪王昊爱欺负他了,他也经不起别人欺负,开玩笑的说一两句话,就能使得他眼泪汪汪,这样脆弱的一个人,不知是如何在这险峻的社会里生活下去的。

    像方庸,早就习惯了王昊的尖牙利嘴了,有时候说话比他还毒,不仅如此,他在肢体上也占据很大的优势,王昊不怎么敢过度的惹他,就是怕被他揍。

    既然他们后面玩得挺开心的,我也就放心了,不再顾虑后面的那几个人后,我又开始担忧我们目前的处境了。我问蚩古说:“那个愁是怎样的一个人。”

    听他的名字,还挺有诗意的,白居易的《长相思》里说,汴水流,泗水流,流到瓜洲古渡头,吴山点点愁。思悠悠,恨悠悠,恨到归时方始休,月明人倚楼。愁,可是古人写诗的最爱,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不知这个叫愁的人,是个怎么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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